“努力,你拿什么努力?你以为你还是那所谓的什么……神童?甚至你现在都已经被轰出陆家了。” 宁馨儿劈头盖脸训斥,就如同训家里那条看门狗似的。 “别以为我不清楚,若非我这可怜妹妹留有点嫁妆,你可就要带我这可怜妹妹乞讨去了。” 宁婉儿生怕陆闲跟二姐起了争执,赶紧小声道:“二姐,相公他……挺好的。” 说出这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后,宁婉儿有些心虚。 除了不曾动手殴打自己,宁婉儿实在想不到陆闲身上其他任何优点。 “三妹,你就别替他辩解了,陆闲现在除了喝酒做白日梦,他还会做什么?简直就是窝囊废!”宁馨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爹也真是的,当初为何允了这门婚事,让你这般遭罪?” 狠狠白了陆闲一眼,宁馨儿回头看向赵玉东,立即换了一张温柔的脸。 “相公,终究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着实不忍心见她这般受苦,何不让我这妹妹到咱们那沁园楼里帮忙?” “婉儿长得好看,古琴也弹得好呢。” “还有我这妹婿,也不能让他继续这般颓废下去了,你说让他去后厨帮忙可好?” 赵玉东看了宁婉儿一眼,淡淡一笑道:“全凭夫人做主。” 宁婉儿闻言脸都白了,小手微微颤抖。 让她去酒楼弹琴卖笑,是羞辱。 让相公这位读书人去厨房里烧火,更是羞辱。 羞辱她倒也罢了,从小到大受到的羞辱还少? 她就害怕陆闲受不了,跟二姐争吵起来,到时只会招惹来更多的羞辱。 就在这时,她那冰冷颤抖的手被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握住。 一抬头,便看到陆闲那道显得如此淡然的目光。 当然,这道目光并没有给宁婉儿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紧接着,宁婉儿看到陆闲那脸竟然朝着她脸贴了过来。 她脸上的皮肤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陆闲那炙热的鼻息。 宁婉儿身体变得僵硬,整个人无措,甚至呼吸都停滞。 成婚已二载有余,陆闲何时这般主动? 还是在光天化日下…… 就在宁婉儿犹豫要不要一把将陆闲推开,她的耳旁却是响起了陆闲的声音。 “幸亏我当日迎娶的是宁家三小姐,若是宁家二小姐,这般丑陋泼辣,我陆某人早就休妻了。” 这看似夫妻两在说着悄悄话,偏偏陆闲没控制好音量。 所以宁馨儿跟赵玉东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相当难看。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不小心吃了只苍蝇,还嚼了嚼。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宁婉儿嘴角剧烈扯了扯。 她以为陆闲这是要当众轻薄于他,谁想竟是说出此等话。 她压根就不敢去看向二姐那张脸,一时间更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即堵住陆闲的嘴。 陆闲又道:“婉儿,你看咱们二姐跟二姐夫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这话一出,赵玉东的脸更黑了。 方才这位妹夫才说若是迎娶的是宁家二小姐,直接休妻,现在又说他跟宁家二小姐是天造地设一对。 这得多么看不起他? “一个尖酸刻薄,一个衣冠禽兽,绝配!” 陆闲甚至还骂起娘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这位二姐夫方才偷偷看了婉儿你好几眼,妈的!斯文败类!” “妈的,我都没偷偷看他老婆……好吧,主要是咱们这位二姐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宁婉儿脸上的肌肉已经抽得没感觉了。 她知道这回可是彻底将二姐得罪死了。 但是心底莫名的又有几分痛快。 赵玉东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已经抽得没感觉了。 如果他手里有一把刀子,他一定会毫不犹疑的捅死这个除了嘴巴恶毒外,一无是处的废物。 谁偷偷看了? 我是光明正大看的好不好? 而且我看自己的小姨子一眼怎么了? 怎么就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了? 宁馨儿气得脸都扭曲了。 她指着陆闲的鼻子厉声呵斥道:“陆闲,你这个窝囊废瞎说什么?你早饭是不是在茅厕里吃的,怎么那么臭?” 宁馨儿的声音极大,瞬间将周围诸多目光吸引了过来。 陆闲赶紧拉着宁婉儿的手走进人群。 “婉儿,咱们赶紧走,这里有个疯子,误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周围人一听到陆闲这话,瞬间都对宁馨儿投去极其怪异的目光,都赶紧都向后退了退。 宁馨儿已经处于发疯的边缘了。 “陆闲,我要杀了你……” 已经离得远远的了,陆闲还能听到宁馨儿那仿若杀猪一般的尖叫声。 陆闲的心情自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宁婉儿却是处于极度愕然之中,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她用一种极度诧异的眼神看着陆闲。 印象中的丈夫压根就不会这般伶牙俐齿的反击,甚至他的那些话都有些恶毒了。 印象中的丈夫面对二姐的刁难,只会脸色涨得通红,气急急败坏走人。 而且还是丢下她自己走的那种。 还有昨日所发生那些事,他这一日来所说的那些话…… “这人,其实不是自己那相公陆闲?” 宁婉儿被心里突然间冒出的这种荒谬至极的想法吓了跳。 随即觉得自己想多了。 “真羡慕你。”陆闲突然间没头没脑说了句。 心思复杂的宁婉儿没反应过来。 “真羡慕你有这么优秀的一个丈夫。” 宁婉儿嘴角一抽。 下一刻,忍不住笑了。 这笑容很温柔恬静,即便拥有过诸多女人的陆闲一见,心也不受控制柔软了下。 陆闲知道,环境变了,身份变了,自己那颗冷冰冰的心也在逐渐解冻。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陆闲不清楚。 随心所欲,随遇而安吧。 “你丈夫都那么好了,你还嫌弃。”陆闲又说。 宁婉儿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又不说话了。 陆闲也没在多言,径直朝着站在那不远处那东篱书院的学生走了过去。 宁婉儿不知道陆闲要做什么,只能跟着。 那学生一见陆闲跟宁婉儿来到跟前,立即行礼示意。 脸上犹如沐浴着春风,没有丝毫身为东篱书院学生的骄傲,让人很是舒服。 “敢问兄台,想要参加入院考试,应该在哪里报名?”陆闲还礼后问道。 昨日那一趟勾栏不是白去的。 陆闲收集到诸多情报。 比如,报名之日其实早三日前便截止了。 还比如,东篱书院的入院考试总共有五场,分五日考完。 今日不过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