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乌蔓也看见了姜梨。 就在距离她不到一千米的咖啡店外面,正在朝她招手,“蔓蔓,这里!” 可是下一刻姜梨就慌了,“james,快,快去帮蔓蔓!” 好在james灵光,已经快她一步朝乌蔓冲了过去。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幕,更加充分证明了姜梨带james过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往人多的地方跑!”这是james冲上去把乌蔓从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抢过来之后,一边挡住后面的人,一边朝她大喊的。 乌蔓根本来不及回头看,飞奔上去拉了姜梨就跑,“唐歆的车停在哪里?” 跟着跑了几步姜梨就醒过神来了,“报警,蔓蔓!” “找警察!”说着姜梨就率先喊了起来,“救命啊!” “抢劫啊!” 乌蔓虽然没喊,也的确是在朝着人多的地方跑! 机场原本应该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可是偏偏这边是扩建施工区域。 等她们一前一后穿过围挡中间的一条狭窄过道之后,视野里的人才多了起来。 路人不见得会管闲事,还是得找执法人员,哪怕是机场的工作人员也好。 “梨姨,这边!”乌蔓这时候才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有人追上来,“我们上去!” 姜梨也在朝身后看,“james有两下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很有默契地慢了下来。 “凤瑾瑜那个老女人是疯了吗!”姜梨一边问乌蔓有没有事,一边斩钉截铁地要报警,“不跑了!我们现在就去找警察报警,告她!” “把你今天怎么被她绑架到医院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凤庭屾管不了她,我就不信警察也管不了她,没有王法了吗!”骂归骂,姜梨还是很警惕的,确定乌蔓没什么不舒服之后,立即挽着她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个临时施工通道,扶梯上去应该就是出发大厅了,上面绝对有警员执勤窗口! 可是就在她们稍稍松了半口气的当口,还是有人追过来了! 乌蔓在一块玻璃里看到了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等她反应过来一扭头,对方已经一个箭步冲上了她们所在的扶梯,“梨姨,快!” 大概因为是通往施工区域的,又到了晚上,所以电梯并没有在运行。 这是一步跨层电梯,所以格外长,级数格外多。 换句话说,她们现在约等于在十几二十米的高空之中! 就在乌蔓即将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姜梨毅然转过了身去,“蔓蔓,你先走!” 她必须挡住追来的人! 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危险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乌蔓一回头就看到姜梨被拽了一把,“梨姨!” 霎时,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心已经从嗓子眼里飞了出去,“不要!” 她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姜梨扑空,撞到护栏,一声痛哼接一声痛哼地滚了下去。 一直滚到了最底下。 “梨姨!”乌蔓已经吓疯了,一步赶一步地往下狂奔,还剩最后几级台阶的时候她根本收不住,膝盖重重磕了下去,“梨姨,你别吓我!” ————“乌蔓!”james拼命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个女人都摔在了地上! 看着满脸是血,身体蜷缩的姜梨,乌蔓颤抖的双手根本就不敢落下,“梨姨,你怎么样?” “你别吓我!” “james,快…快救救梨姨!”乌蔓手足无措,眼泪簌簌如急雨! james已经半跪下来开始检查姜梨的伤势了,“告诉我哪里痛?” 半张脸都被血糊满了的姜梨根本分不清哪里痛,因为全身已经痛到麻木,分辨不出来了。 而她下意识地朝乌蔓伸手,“蔓蔓……” “我在,姨!”乌蔓连忙握住姜梨冰凉的手,“姨,你忍忍,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为了避免加重伤情,james的动作极为小心,“我现在抱你起来。” 谁知姜梨却揪住了james的袖子,“小山,我……我把蔓蔓交…交给你了……” “梨姨!”见姜梨气促着呕了一口血出来,乌蔓心里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梨姨你快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去医……” “梨姨……”可令她更绝望的是,姜梨的头很快朝旁边歪了过去,“梨姨!” “先出去!”james说,“打给唐歆让她把车开过来!” 乌蔓已经彻底六神无主,连手机都找不到了,james一边抱起姜梨一边对她说,“用我的,右边口袋。” “密码是6个9!” 可是唐歆的手机正在通话中,挂断再打还是占线,好几次才终于接通,“唐歆你马上开车……” “……乌总是你……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马上过来!” 唐歆刚把车开到一处围挡边上,就看到james抱着一个人冲过来了,乌蔓紧跟在后面。 正对面也有一辆车开了过来! 凤庭屾一下车就看到了乌蔓的身影,“蔓蔓!” 乌蔓难以置信地循声望去,可又一次从腹部袭来的剧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栽了出去! ——“蔓蔓!” 其实乌蔓是有感觉的! 她在出血!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没办法停下来! “蔓蔓,你怎么样!”凤庭屾飞奔过来将她的头扶起,“摔了哪里?哪里痛?” 他的手刚一放到她身下就感觉到了异样! 冰凉的,湿的! 心脏一阵急剧的紧缩,巨大的慌乱和压迫感令他气促,光线太暗,他看不太清她裤子上的情况! 也许是,不敢去看! 凤庭屾抱起她就走,嘴里不自觉地重复着,“别怕,蔓蔓别怕!” 泪如泉涌,乌蔓根本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绝望如海水没顶一般,裹挟着她朝世界上最深的深渊坠下去,再坠下去。 她仿佛随时都会溺毙! 她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父母,没有梨姨,没有孩子!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腹部的绞痛如烈火灼烧,如钝刀刮骨割肉,可她都感觉不到了! 不是她! 痛的根本不是她! 紧紧抱着怀里一动不动,越来越冰凉的人,凤庭屾心里的恐惧就像一只无形的黑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对不起蔓蔓,对不起!” “蔓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