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偶然,他是知道时木迁跟顾君言约了在这里才特意赶过来的。 时遇自从开始怀疑顾君言,想过千万种他的动机,可怎么都没有想到顾君言会跟时木迁搅和到一起。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个人混到了一处去呢? 时遇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顾君言的目光里却充满了探究。 顾君言听到时遇这话脸色登时就变了,他抿了抿唇,不打算理会时遇,暗自加快了脚步。 时遇却没有再跟上去,站在门外看着顾君言狼狈而逃的模样,哼笑了一声,又从台阶上晃了下来。 方路已经将车停好赶了过来,看到时遇从里面出来不由一头雾水:“时总,我们不进去吗?” “不进去了。”时遇双手插兜一脸的轻松,“我就是过来给他添个堵而已,大半夜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呢。” 他抬头看了眼方路:“车留下,你打车回去吧。” “好的,时总。” 方路面上神色不显,心中却在不停的呐喊,大半夜的把他折腾出来,转了一圈又让他回去,老板,你这不是给顾总添堵,你这是给我添堵呢。 时遇显然是没有看出自己特助的不满,接过车钥匙哼着小曲就往车的方向走。走了没两步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方路:“哦对了,林惜若应该也在楼上,明天你把她约到公司。” 说完这句话时遇也不等方路回应,兀自上了车开车走了。 路上,时遇掏出手机给苏白微打电话,果不其然,还是空号。 不过无所谓,他笑嘻嘻地拿起新买的手机,再次拨打了苏白微的号码。 听到接通的声音,时遇挑了挑眉。 俗话说得好,办法总比困难多啊。 铃声响了大概有半分钟,那边便传来了苏白微的声音。 “您好,哪位?” “苏小姐你好,我这里是……”时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的苏白微冷哼了一声。 “时遇,你有病吗?” “有,相思病,还挺严重的。” “……”苏白微实在懒得听这个人油嘴滑舌,拿着手机就准备挂断。 “哎哎哎,你等会儿,”时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行为,连忙讨饶,“别挂别挂,我有正事儿跟你说。” 苏白微顿了顿,终于还是没有挂断,没好气的问道:“什么事儿?” “顾君言回来了。” “我知道,我已经见过他了。”苏白微声音平静,“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这件事,那我……” “我也刚见过他,”时遇的声音也十分的平静,“在他跟时木迁约见的地方。” “我哥去见了你爸?”苏白微十分意外,“你家跟他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吗?” “完全没有。”时遇将车停好,看向绿树掩映后的点点灯光,“你出来吧,我就在你家外面。” 苏白微闻言一惊,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外一片漆黑,茂密的树冠将铁门外的道路遮掩的严严实实,仅仅能看见几盏路灯若隐若现。 “别看了,隔着花园又隔着路,你家这一片别墅区的私密性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时遇听到那边没了动静,低低的笑了起来,“我就在外面,你出了大门就能看到我了。” 苏白微再次看了眼窗外,语气犹豫:“有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么?” “当然可以。”时遇下了车,迎着风看向铁门后的别墅,“但是我想见你。” 苏白微一噎,总觉得最近时遇殷勤地有些过分了。 她坐在床上没有动:“但是我不想见你。” 这回轮到时遇被噎住了。他自认为这一句说得饱含情意,却没想到就这么硬邦邦的被人给顶了回来。 他轻叹一声,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将顾君言给弄回来的吗?” “不想。” 苏白微答的干脆利索半点不拖泥带水。 时遇再次噎住。 自从离婚之后,总感觉他就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这个小妻子。 “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 “时遇,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关于顾君言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时遇听出苏白微完全不是在开玩笑,不敢再继续东拉西扯,直接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跟时木迁搅和到一起,所以我叫人去查了当年顾总的意外,查了顾君言的过去,所有的信息都表明他跟时木迁没有任何关系,除了一点。” “我查不到任何关于顾君言母亲的信息。” 苏白微一愣:“查不到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时遇叹气,“我找不到顾君言的畜生记录,甚至找不到顾程北登记结婚的记录。” “就好像顾君言没有母亲,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苏白微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说道:“我年纪小,关于顾家的事情知道的更少,但是从我记事开始,就没有人提起过我哥的妈妈,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咱爸妈也没有提起过吗?” “没有。”苏白微丝毫没有听出时遇的这点小心机,“我记得小时候问过,我妈说顾家婶婶生我哥的时候难产死了,让我不要在顾叔叔和我哥面前提起,说是怕他们伤心,所以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顾君言并不是顾程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