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然明显一喜,不由得寸进尺地试探。 “宴礼,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我爸念叨了很久,我想……早点见面,长辈们也能放心。” 面对她熠熠的眼神,谢宴礼到底冷漠地偏开了脸,没有流露出赞同的意思。 “太晚了,改天罢。” 谢宴礼态度疏离,起身垂眸视她,丹凤眼弧度凉薄如雪。 “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罢。” 虞初然不甘心,半是醉意半是祈求地仰头望向眼前人,面庞酡红,意图令他心软。 “我头晕得厉害,自己开车恐怕不成了,宴礼,”她眼睛泛起一层雾蒙蒙,“我能跟你的车,在你家借宿一晚吗?” 虞初然知道,何助理就在楼下等着他。 她酒后不能酒驾,何助理送她和谢宴礼一起回谢家。 那么只要给她一夜机会,她有法子让谢氏未来总裁夫人的身份彻底定下来。 但是很可惜,她似乎高估了自己在谢宴礼心里的地位。 谢宴礼神情微微不耐,闭眸按了按太阳穴,这次睁开道:“我让何助理送你回去。” 虞初然未曾想过这样的结果。 当下有些傻眼。 随后忙问:“宴礼,那你呢?你也喝了酒,一个人可怎么回去?” 谢宴礼已然抽下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简短回答还有工作要处理,会找代驾后,就转身径直离去。 虞初然再想追上去挽留他,已经为时已晚。 轿车后车座的车窗大开,谢宴礼平日克己复礼的清冷模样消失不见,整个人显然异样阴郁烦躁。 他约了几个好友,一起出来喝酒。 等朋友们到的时候,往常最是克制自律,烟酒不过点到为止的谢总,集团里运筹帷幄的年轻总裁,面前已经空了三四个酒瓶,眼神猩红而冷郁。 好友们不由咋舌。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谢宴礼吗?不会换了个芯子吧。 “你家要破产了?”有好友夸张地猜测。 这么说总归是开玩笑,谢氏集团财力雄厚。 从父辈手中接下重担的谢宴礼本人,又是难得的商业奇才。 担任执行总裁的这几年,谢氏的股价在他手里飙升了几倍,连很多商场老前辈都不敢小觑。 这样跻身国内龙头企业的谢氏集团,想败一时都败不了。 既然不是事业上的问题,那么极有可能就是感情受挫了。 谢宴礼,感情受挫,借酒消愁。 这几个关键词连起来,似乎令人匪夷所思。 在好友们的眼里,谢宴礼从小就是个冷情冷血的人。 出众的头脑和能力,让他从不在感情上面浪费心思,一心专注于事业版图上。 这么一个人……居然也会受情伤? 真是大跌眼镜。 好友们既好笑又想劝,其中一个道:“宴礼,是不是虞初然给你甩脸子了?她自己一出国就好几年,怎么还好意思拿乔。” 谢宴礼又仰头喝下一杯酒,细细的酒渍从下巴划过喉结,微微牵动。 但熟悉他的好友们都看得出。 起因恐怕不是虞初然,宴礼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根本毫无异常。 怪了。 既然不是虞初然,那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