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突然,五十万大军在距离王天野三百米间隔时,前排的冲锋,如同撞墙一般,撞成残废,后面的骑兵却不曾停歇,接踵而至、蜂拥而上,步入后尘。 那场面如同集体跳崖的山羊,争先恐后,集体下饺子。 “这是?” 广福鳞傻眼了,呆滞着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局势转变得也太突然了,令他脆弱的小心脏有点难以招架。 “防护罩或者结界,你也可以理解为阵法屏障。” 王天野依旧头也不回,淡淡解惑。 广福鳞此刻犹如见鬼一般,看向西川府城墙,再看看撞成一堆已经血肉模糊,还不停惨烈撞击的柏木国五十万大军。 他感觉脑袋不够用了,原地宕机。 片刻后,城门开启,五千黑马黑甲,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出,整齐有序地排列在王天野跟前。 “王爷辛苦了!” “同志们辛苦了!” 互相问候之后,王天野一声令下:“左右展开,格杀勿论!” 霎时间,五千士兵左右列队,纵马疾驰,风驰电掣;随之,惨叫声从五十万大军之中响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更准确说,就是一场不对等的碰撞、赤裸裸的屠杀。 而这一切落在王天野眼中,就如同游戏里杀怪一般,毫无波澜。 而这一切落入广福鳞眼中,却是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更是弱肉强食的典型代表,也是西川岭强大实力的体现。 他不由全身一哆嗦,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就差炸开天灵盖。 这人惹不起!惹不起!人狠话不多,太特喵残暴了!一言不合就玩屠杀,惹不起!惹不起! 广福鳞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招惹此人。 黑色战马速度迅捷如风,士兵甲胄坚若磐石,手中大刀锐不可当。 五千人马的军队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绞肉机,以摧枯拉朽之势,左右收割,不到一个小时,五十万柏木国士兵尽数倒下,无一活口。 血腥、残忍、暴戾、无情…… 各种情绪萦绕在广福鳞心头,也萦绕在暗处观望的小人心中,却也震慑了不开眼的宵小之辈。 比如太子王笑一脉派来里应外合的人员,又比如那些眼红观望着西川岭的贵族世家的暗哨。 然而,事无绝对。与之相反,王天野的手段,却使得西川岭百姓大受鼓舞,欢天喜地站在城头欢呼,感觉他们就像是在观看一场烟花秀。 消息不胫而走,直达天厅,乾贞王朝上下一阵哗然,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如此新闻朝官自然免不了又是一场争论,否则就体现不出他们的价值。 正当百官还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之时,一名宦官急匆匆赶来。 “报!皇、皇孙殿下抵达京都!” 通报的宦官话音刚落,王天野的身影就大摇大摆出现在大殿门口,大大咧咧踏进金銮殿。 他开口就是:“王老头,召我回京是有何事?……催催催,催魂啊!” 此话一出,全堂愕然。 “大胆!藐视朝堂,辱骂皇上,你该当何罪?来人啊!把此贼拉出去,斩了!” 这话听听就好,王玄理自然是选择屏蔽。 开玩笑!让朕杀自己的宝贝孙儿,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蹄了?有本事你杀自己的儿孙给朕看看! 王天野白了一眼开口之人,直接选择无视,继续朝前。 “竖子!你眼中还有没王法,还有没皇帝陛下……” 王天野瞥见此人,有些眼熟。结合十二年前纳海珍宝阁事件,随即想起广福鳞法相中的信息。 原来宁太师啊。 “老头,老纸没找你,你倒自己跳出来!正好,西南边陲,柏林国五十万大军攻打西川岭一事,你作何解释?” 王天野向来能动手不动口,能干脆就干脆,一点不带弯。 他揪起宁太师的衣领,一把提起,直接将其甩在地上,同时扔出一堆信件。 “通敌卖国,试图与外敌里应外合,灭我西川岭,而后协助太子意图谋反……你个老东西又该当何罪?” “来人,将败军之将广福鳞提上来!” 王天野言简意赅,态度既霸道又嚣张,惹得百官敢怒不敢言。 众人心中都回想着边关传回的消息:柏林国五十万大军被西川岭五千黑甲军屠戮殆尽,此仗西川岭零伤亡。 纵观整个仙鸿大陆数万年历史,何曾有人做到这一步? 太子王笑哆嗦着,鼓足了勇气站出来,想要为自己和外公辩解,却被王天野一言骂回。 “你就是太子吗?听说你想谋朝篡位,并多次要取我性命?” “十二年前你刺杀小爷的账,以及十六年前想要扼杀小爷的账,加上这次通敌资敌,促使敌国五十万大军压境,意图灭我西川岭的账……今天就一并算算!” 说着再次丢出一封信件。 “王老头,别不说话,这些事情是你处理,还是我处理?……如果我处理,两人必死,包括相关人等一个都别想逃!” 说完身上的杀意飙升,环顾朝堂,冷冷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小爷嚣张、霸道,不讲道理?” 四周鸦雀无声,就连王玄理也是眉头紧皱,却不出声。 “没错,小爷就是这么嚣张、霸道、不讲道理!你们能耐我何?” “就容许你们辱我、杀我,就不容我以牙还牙,以暴制暴吗?要是不服,那就来战!” “小爷在西川岭等你们!” 说完拂袖而去,一点面子都不给。 王玄理心中一叹,出言挽留:“小野,你等下!” 可惜他的话王天野压根儿不放心上,自顾自道:“王老头,西川岭有我在,断可保乾贞王朝西部平安无事。 但若有朝一日,有不知死活的敢来撒野,小爷叫他们全都有来无回,毁家灭族也不是不可能。” “若有不信,大可来试探试探!” 王天野狂傲的话,自然是有不少人不屑一顾,甚至有人打着让他回不了西川岭的念头。 “陛下!此子留不得啊!” 此人眼生,是刚上任的兵部侍郎包武奇,文不文武不武,却又是文武小全才。 不过,整个乾贞王朝的官员,都逃不过墨道人的法眼,蚊子一出,全身光光。此人自然也在其中。 “哦吼,林鸿文?还是包武奇?”王天野饶有兴致地问。 原本他还没注意到此人的存在,此刻他居然自己跳出来蹦跶,那就正好玩玩,不过此人还不能死! 根据墨道人传递的情报,林鸿文此人很有意思。 王天野会注意此人,皆因宁剑而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宁剑的亲生父亲;也是宁家长子、户部侍郎宁东来头上的那顶大绿帽,他媳妇林妇氏的姘头,林妇氏名义上的堂哥。 而此人的实际身份却是:柏林国安插在乾贞王朝的高级奸细。 如今竟然摇身一变,批上马甲成了包武奇。还混进朝堂,成了兵部侍郎。 回想情报中的信息,王天野想想就觉得好笑,也替宁家感到悲哀。 林鸿文这头狼不但给宁家带来大绿帽,败坏了宁家名声;如今宁家竟然还将这头狼,亲自引入朝堂。 悲哀,实在是太悲哀了! “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倒是你如此残暴之徒,就不怕天收吗?” 这林鸿文确实机灵,隐约猜到端倪,避重就轻撇过话题,轻飘飘一句话,就将矛头引回王天野身上。 王天野也不想继续纠缠,他还不想揪出这颗钉子,因为他还有用。 “哦,听不懂啊!那就算了!……不过,你是哪只眼睛看出老纸残暴了?以牙还牙就是残暴吗?歼敌以尽也叫残暴吗?” “还是说,面对柏木国那帮畜生,我乾贞王朝乖乖等着被杀,就应该?又或者说,你包武奇本就是柏木国的奸细,所以你想替柏木国同胞抱不平?” “你胡说!你这是在扭曲事实,为自己暴行开脱!” 王天野没有理会林鸿文的暴躁,而是潇洒地转身离去。 他觉得自己怀疑的种子已经埋好,后面就是等着发芽,然后慢慢欣赏就行。 刚来这个世界王天野不敢太过狂妄,是因为年纪太小,没有根基,没有实力,所以必须苟着低调行事。 但如今,他王天野在整个仙鸿大陆,还真不怕任何势力。 因此,嚣张又如何?残暴又如何?狂妄又如何? 不服,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