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江冠不服气地呲了声。 「我可不敢胡说!你看温澜的眼神骗不了我!我妈去世都十年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人生的另一半了。赶紧把她娶进门,给我生个小妹妹,家里就热闹了!」 听到这儿,江景辞眉眼中染了不曾有的温柔,但还是板着脸轻斥,「你明年就初三了,赶紧把心放到学习上来,其他的事儿少管。」 「被说中软肋不敢承认,就拿学业来压我,可真有你的啊,老江!」江冠生气挂了电话。 江景辞听着手机中的忙音,心依旧沉浸在江冠那番玩笑话里。 离开九福茶楼,温澜边开车边琢磨着江景辞那几句话。 江景辞在电话中说有事要说,真到见面之后,除了提到中意那枚戒指,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呀。 手机来电响了,竟然是不怎么联系的谢简宁。 接通后,谢简宁喊了声「大嫂」。 谢老爷子和谢母都在逼谢宴声和温澜离婚,谢简宁这声大嫂,令温澜脊梁骨发冷。 「有事啊,简宁?」 只要和谢简宁有关的事儿,温澜总会莫名其妙和沈毅扯一块,恨不得敬而远之。 「大嫂现在有时间吗,见个面聊会儿吧?」谢简宁不等温澜应声,就说出一家咖啡店的名字。 「抱歉,我还有事要忙,去不了。」温澜一口回绝,「但讲个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你说吧。」 简宁愣了会儿,「大嫂,我和沈毅昨天下午分了。」 温澜惊诧地「哦」了声,不敢置评。 「沈毅很直接,说等了你两年,现在总算等到你要和大哥离婚了。」简宁的声音中透着不悦。 温澜急忙为自己辩驳:「我和谢宴声离婚,和外人没有任何关系。你总该知道,老爷子已经在用改遗嘱向谢宴声施压,我如果不离婚,不就挡了谢宴声的财路么!」 「沈毅和我说的很清楚,是因为看到了和你破镜重圆的机会,才和我结束的。」简宁清冷的嗓音中有几分伤感,「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连你这样的有夫之妇都比不上。」 这个时候,只要是和沈毅有关的话题,温澜都不敢轻易涉及。 因为,她怕给沈毅带来无妄之灾。 见她不说话,谢简宁又道,「其实,大哥并不想和你离婚。今天,老爷子在医院等了大哥一上午,大哥始终没有露面,老爷子才生气改了遗嘱。」 温澜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因为大哥没有和你离婚,彻底激怒了老爷子。老爷子把留给大哥的产业都给了二哥。」简宁轻轻笑了声,「大哥这人也真是奇怪,外面莺莺燕燕成群,对你还这样情深义重。」 温澜冷笑,谢宴声对她抠抠搜搜,又岂会为她放弃继承权! 谢宴声这样做,肯定另有打算。 「大哥都为你放弃继承权了,你还准备继续闹下去?」简宁又问。 温澜忽然就想通了。 谢宴声放弃继承权肯定是简宁编排出来骗她的,好让她感动,放弃离婚,然后简宁和沈毅再续前缘。 简宁虽然性子清冷,但骨子里流的可是谢家人的血,捕风捉影的事儿自然手到擒来。 「简宁,就算和谢宴声离婚,我和沈毅这辈子也不可能了。我嫁过人,他这两年却连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没有。他值得更好的。」她说的很认真。 简宁半信半疑:「你真这么想?」 「信不信随你。」她没再解释,直接断了通话。 半小时后,温澜推开公寓的防盗门。ap. 竟然看到谢宴声正坐在客厅里抽烟。 没有开窗子,房间本来就小,温澜进门不到五秒钟就咳起来。 她这才发现,客厅的地板上还放着谢宴声的黑色行李箱。 这是准备长住了? 「你怎么进来的,又找了开锁匠?」她边开窗边问。 谢宴声掐灭手中烟,瞅来瞅去也没找到烟灰缸,索性把半截烟按到茶几上,「昨天我让开锁匠配了一套钥匙。」 「这不是你的房子,你凭什么说来就来?」温澜心里烦得厉害,看到谢宴声不请自来,更是来气。 「假怀孕的事还没说清楚,你就一直和我闹腾,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谢宴声望定她,转了话锋,「温瑾胤在我办公室呆了一下午。」 「你别在我面前提他,以后他和温家的事与我无关。」温澜立马表态。 「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想帮温瑾胤拿下白屏山项目,现在却像仇人一样。」谢宴声华眸半眯,「温氏破产与否,和我更没有一点关系。」 「我搬出来就是想静一静,你跟过来做什么?」她脱掉外套,换上鞋子,「你不是说年后就去办离婚手续吗,说个具体时间,好让我有点盼头。」 「你这两天火气不小,我都没追究你假怀孕假小产,你倒像吃了枪药,冲的很。」谢宴声一脸狐疑看向她,「姓沈的刚和简宁分手,你和他不会是串通好的吧?」 「又来污蔑我!」她气的小脸发白。 「你和我闹离婚,他和简宁结束恋爱关系,然后你俩双宿双飞。」谢宴声嘲讽地挑眉,「真是好算计。」 她气得浑身轻颤,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谢宴声,再提一次沈毅,立马给我滚出去。」 「姓沈的shizhang公子也做不了几天了。」谢宴声嘲声道,「沈清风这两年可不是两袖清风啊,光长天地产一个项目,就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温澜的心狠狠抽了下。 沈清风是沈毅父亲的名字,在温澜印象里,沈清风一直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公仆。 但世事难料,人都是会变的。 尤其是位高权重之人,面对的诱惑也比常人大,能否守住底线真的难说。 「心疼了?」谢宴声又不知死活地问了句。 温澜敛起情绪,冷着脸看向他:「滚!」 「今儿把行李都带来了,还真不准备滚了。」谢宴声眯着眼眸,慢声道。 外面天色渐渐黑下来,她又下了两次逐客令,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