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亮气到了极点。　　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面颊上的肌肤狰狞地扭曲。　　但是，他也只是紧紧地咬着牙，瞪着肖尧，不说话。　　“嗯？”　　肖尧仔细观察着嫌疑人的眼睛。　　在这双愤怒的眼睛里，看到了……痛不欲生！　　一名专案组老刑警，走进审讯室对肖尧汇报，“dna比对完成，被害人名叫徐至琦，36岁，外省市人……嫌疑人吴东亮的亲舅舅。”　　舅舅……肖尧愣了愣。　　难道是推理出现问题？　　不然。　　亲舅舅被人杀害，吴东亮为什么会去顶罪？　　或者是，被害人徐至琦真的是吴东亮杀害？　　“你们审问他时，他只说杀人。”　　肖尧问老刑警，“没有说被害人是他的舅舅？”　　“对。”　　老刑警点头，“他说自己是因为与对方发生口角，而又去到被害人的出租屋，将其杀害，分尸，抛尸……没有说过是他舅舅。”　　肖尧凝视着审讯椅上吴东亮。　　瞅着对方闭着眼睛，依旧是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不合理！　　“什么都不想说了是吗？”　　肖尧瞅着一脸哀伤绝望的吴东亮，“当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　　刹那，吴东亮睁开双眼，眼睛像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肖尧。　　也是第一次开口，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怪响，“你还要找什么？”　　“你也配教我们警察做事？”　　肖尧向着审讯室外走去。　　出了审讯室，离开分局。　　肖尧和一名专案组老刑警直奔案发现场。　　也是被害人徐至琦被杀害，分尸的地点。　　一栋公寓楼的出租屋。　　肖尧抵达后。　　正有刑警与法医对现场进行勘查。　　“有大麻烦了。”　　一名专案组刑警阴沉着脸对肖尧汇报，“案发现场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肖尧双眼眯起，脸色变了。　　普通人‘清理"过的现场，根本骗不过刑侦技术人员。　　比如说。　　有人杀人、分尸，不可能不留下血迹。　　哪怕经过冲洗，因血液是非常独特。　　即使被清理过，只要喷涂上‘显印剂"。　　也可以出现化学反应，荧光反应。　　但是。　　脚印、鞋印、指纹、血液、尸液、分尸残留物质……什么都没有。　　疑似被人利用‘技术手段"，把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　　发现这种情况，刑警和法医们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了。　　他们想到一些不好的可能。　　普通人根本不懂这些，而懂这些的人，又是什么人？　　肖尧冷声问道：“确定是这些手段？”　　老刑警点了点头，“应该没错。”　　最了解侦查的，也只有侦查人员了。　　当然，有时候也可以说的……侦察！　　“其他尸块找到了。”　　有刑警来汇报，“根据吴东亮最开始的供述，我们在另外五处地点分别找到四肢、躯干……奇怪的是，被害人的尸体缺少心脏！”　　“没有心脏？”　　肖尧脸色阴沉不定，思索半晌，“还有什么发现？”　　“没有了。”刑警摇头。　　“查一下吴东亮的过去。”　　肖尧下令，“重点查一下亲朋好友，社会关系。”　　百兽形态、巨鼠之嗅……开启。　　他要亲自勘查现场。　　趴在地上，从客厅到厨房，从卧室到卫生间。　　仔仔细细的勘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　　最后，蹲在卫生间。　　看着打开的地漏下水，看着上面的防护盖。　　人们洗澡的时候，会掉些毛发，都会被地漏过滤，堆积在上面。　　可是……眼前的地漏同样被人清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残留。　　不要说毛发，连污渍都没有。　　肖尧伸出一根手指。　　慢慢深入下水管内，几秒钟后。　　他缓缓的抬起手指，放到眼前。　　手指肚上，挂着一根头发。　　这根头发很长，大约20多公分。　　可以看到头发上有被腐蚀痕迹。　　不然，头发还会更长。　　男人大多不会留这么长的头发。　　头发的主人，大概率是一名女性。　　“查一下。”　　肖尧把头发装进法医递来的证物袋。　　勘查完全部现场。　　除了那根头发，在没有丝毫的线索。　　法医也在现场对头发做化验、分析。　　很多人都有过被电影骗的经历，以为头发可以做亲子鉴定什么的。　　其实根本不可能。　　通过头发，只能鉴定出性别、染色体。　　亲子鉴定检测的是基因、是细胞。　　幸运的是，肖尧发现的这根头发具备根部毛囊。　　毛囊中含有细胞，可以提取dna。　　虽然dna检测无法准确验出年龄。　　但勉强能鉴定出年龄的大致范围。　　“头发来源于女性、年龄范围，15到35岁之间……”　　法医给出鉴定结果。　　20年的跨度……肖尧抽了抽嘴角。　　这是没办法的，都说了，dna检测是难以鉴定出年龄了。　　法医能给出一个年龄跨度范围，说明已经相当的牛逼了。　　“查，被害人过去身边是否有女性人员，曾经住过这里。”　　肖尧下令。　　转眼，两天过去了。　　被害人徐至琦的身边到是没有找到有女性友人、伴侣等。　　却查到嫌疑人吴东亮有个女朋友，同为国家射击运动员。　　三个月前已经分手，且退出射击运动员团队，回了老家。　　经警方调查，吴东亮前女友的确购买过回老家的动车票。　　但是，吴东亮前女友的家人却没有说女儿回来过。　　甚至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联系到了，报过失踪人口。　　“失踪了？”　　肖尧看着调查报告，表情异样。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儿。　　想到自己发现的那根头发，年龄范围在15到35岁之间。　　有没有可能？　　“对比一下吴东亮前女友家人的dna。”　　肖尧再次下令，“看看和那根头发有没有关联。”　　一天后。　　通过吴东亮前女友家人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头发，正是吴东亮前女朋友的！　　肖尧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吴东亮前女友的头发，为什么会出现在吴东亮舅舅的出租屋？　　还出现在卫生间这种地方？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肖尧冷着脸。　　吴东亮的前女友会不会和吴东亮的舅舅。　　发生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