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我是相师,看的就是命理。你命门的红色贯穿到眉下,直达山根,结局面相上已经显示,牢狱之灾你是逃不掉的。” 戴晴看着他,微微一笑, “接受法律制裁是你的归宿,至于你和赵红英之间的恩怨,到地下再辩是非也不迟。” “……你休要吓唬我,这是公安局,法正严明的地方。” 张家宝眼神惊恐的看着戴晴,被她这么一说,总觉得后脑勺有点凉。第一次听说公安审问还搞封建迷信的。 常辉看着他眼中的恐惧,哼了一声, “法正严明,自然是专拘枉法狂徒,你做过什么事情,心里再清楚不过,想逃脱法律制裁,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戴晴看着张家宝身后慢慢凝聚起来人形,抬头看了看庄严肃穆的国徽。 隐约明白了。 在这个地方,赵红英的执念可以缠着他,但不能化成厉鬼攻击人。 “你已是将死之相,最终都逃不过受刑而死,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结局。但唯一不同的就是,你坐牢审判之前,不会受罪。但若是出去了,必定凄惨而死。” 以赵红英刚才形成的怨气,肯定能把他撕成一条一条的。 刚说到这点,戴晴就看到那双诡异的手已经掐住了张家宝的脖子。 “你脖子被掐住了,感觉怎么样?” 常辉:“……” 都说了不让恐吓的。 听着戴晴平淡的眼神,淡然的语气,张家宝愣怔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感觉脖子噌噌的冒凉气,一直从脖子延伸到尾巴根。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相师从不说谎话。” 戴晴看着他受惊的神色,转头坐在旁边的椅子里,喝茶润口,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审讯室内,静默片刻。 猛地一安静,里面坐着的张家宝突然紧张起来,眼神惊恐的频频向后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脖子处有人吹凉气。 整个后背哇凉哇凉的,明明是大夏天,他就跟掉进了冰窖里,浑身打寒颤。 难道真有鬼魂缠着他? 越想,张家宝的神色越是惊恐,双手按着桌面,手背上青筋凸起,深吸口气, “我说……我全都说,还请大师帮我铲除缠着我的脏东西。” 常辉听着,眉头一挑,跟记录员使了个眼色,直接坐在审讯案上, 手中捏着一支烟,时不时放在鼻端闻一闻,并没有点燃。 “说吧,为什么杀赵红英?” 戴晴坐在旁边,讶异的看他一眼,这人审讯还真是单刀直入,简单粗暴。 好在张家宝被恐吓过后,精神有点恍惚。听到常辉的问话,并没有太抵触,就交代了。 “我和赵红英是在做工时认识的,聊了一阵子相互都有那个意思,就在一起了。感情也有一点,但我们都没想过结婚的事情。两人在一起,算是消遣寂寞,我图她的人,她图我的钱。” “因为她有一个儿子,正上小学,吃喝拉撒的什么的几乎我都包了。我想着做到这些,已经不错了。但前阵子她竟然伸手向我要钱,一张口就要五千块,说是买断房产缺钱……” 张家宝一开口,算是打开了话匣子,把两人之间的交往和利益冲突全都招了。 两人走到一起,本就是各取所需,金钱交易,很像那种临时夫妻。 刚开始,两人相处融洽,直到最近赵红英突然向他要五千块钱,说是房产可以买断了。 她要趁机把居住的房子买下来,挂在自己名下,也好有个保障。 他一个到处打零工的人,哪里有五千块,根本拿不出来。 但赵红英铁了心的要钱,还很着急的样子,又哭又闹的,让他非常厌烦,都想结束这种关系了。 吵架后,两人不欢而散,一个多星期都没再见面。 有天上午,赵红英突然给他打传呼,让他去一趟,当时他没多想,还以为赵红英想通了,不再逼他给钱,也就去了。 到她家之后,赵红英竟然给他炒了几个小菜,还买了他最喜欢喝的酒。 一瓶酒下肚,两人算是和好了。事后,他也掏一百块钱给她,让她买身衣裳穿。 谁知道赵红英突然翻脸,再次提起五千块钱的事情,说是不给就告他强奸。 他当时酒劲上头,就把人打了。但是赵红英拉着他的腿不让走,他一着急,就把人扔出去,没想到这么巧,她刚好栽到桌子角。 看着她躺地上不动,脑子冒出一滩血,他心里害怕,就跑了。 整件事说清楚之后,他舒口气,神色依旧愤慨,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算计我,才失手的。” “结果如何,等待法律判决再说。”常辉拿着口供,让他按上手印,拿着走出来,神色终于轻松了很多。 就在戴晴主准备离开时,张家宝猛地站起身,哗啦一下子,把桌子都拉动了。 “老实点,皮痒了是吧?” 张家宝站不直,弓着身子看着戴晴,眼里都是祈求,“大师……能不能帮我把脏东西清除掉?”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之间的因果,我不干涉。”戴晴回头看他,摇头拒绝。 走出审讯室,常辉看了眼手表,“要不要尝尝我们这里的食堂?” “不用了,我回家吃。”时间还早,戴晴准备回家再补个觉。 “那我去开车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你去忙吧。”审讯过后,还有很多善后要处理,戴晴明白他忙,自然不会麻烦他。 “抽点空还是可以的。”常辉想去开车,被戴晴拒绝了。 拦辆车直接回家,简单做了锅炝锅面,跟狗子一分,吃完倒头睡觉。 直到下午三点,才睁开眼。 外面的天气有点燥热,一点风都没有,倒显着屋内阴凉了不少。 盘腿坐在床上打坐,练习心法,一个小周天下来,天色黄昏。 戴晴不想做晚饭,去外面吃了一碗酸辣凉粉,外加一个烧饼。 吃饱喝足,戴晴溜达着回家,准备上夜班。 提起这个工作,戴晴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了,房子也到手了,她这个工作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