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是真喝大了,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不理他。 迷糊的盯着那张英俊的脸,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这么看着对方,昭昭突然皱一皱眉,周凛安看她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果然,下一秒她就扒拉他袖子:“我、我要吐。” “忍着!” 周凛安迅速把她抱下车,弄到一处花台前,昭昭弯着腰哇啦哇啦的吐,吐了好长时间,感觉她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 看她吐得差不多了,周凛安去后备箱给她拿水。 等他拿回来的时候,就看她准备在花台前坐下了,周凛安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一把捞住她,语气冷厉:“给我站好!” 昭昭恍惚抬眸,嘴巴又是一瘪,“你好凶……” 周凛安沉沉气,稍微收着点脾气:“没有,不凶。” 昭昭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你以后,也不能凶我!” “我很少凶你。” 周凛安也是无奈,这天才刚黑,他就在这儿陪一个醉鬼说这些无聊的垃圾话。 他耐着性子:“上车,好不好?” 昭昭用力点头:“你抱我。” 周凛安弯腰抱起她,走了两步,又听她叽叽咕咕的:“我今天是来干什么来了?” 来犯蠢来了。 周凛安冷笑了声,没理她。 把她塞车里,给她绑好安全带:“一会儿还要吐就说,吐车上我会收拾你的。” 昭昭是真喝傻了,嘻嘻一笑:“怎么收拾我呀?在床上收拾呀?那你收拾吧。” 周凛安:“……” 八点多了,夜幕彻底降临。 回去的路上,昭昭根本没有老实,那根安全带也形同虚设。 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又站起来,脑袋磕到车顶磕得哎唷一声又跌坐下来。 过了一阵又背过去靠着车门,脸对着开车的周凛安,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周凛安根本不理她,他根本没指望一个醉鬼能行为正常。 到家后,他要抱昭昭。 昭昭不要他抱,在他从车那头绕过来之前就自己下车,蹦蹦跶跶跑回家了。 包没拿,鞋子也没拿,就这么光这脚丫子冲进去了,周凛安看她那不负责任的样子,都给气笑了。 进屋之后上蹿下跳的,还要找酒喝。 周凛安不疾不徐上去把酒柜锁了,她拿不到酒,又跟他闹,说他欺负她。 直到把她扔进浴缸泡了半个小时澡,给她换上睡衣,好歹醒了点酒。 但也还是半醉不醉的,要真清醒了,估计也都还不会搭理周凛安。 她穿着浴袍,跑到书房往周凛安腿上一坐,俩小手勾着他后脖子,歪着脑袋看他。 周凛安放下手里的事情,将电脑屏幕合上,双手箍着她那细软的腰身,“要说什么,说吧。” “今天是周怀准给我打电话的。” 她盯着他眼睛,主动说起这件事。 看样子,是真忘了她之前还在跟他闹矛盾。 周凛安顺势而为,故作严肃嗯了一声,“他给你打电话,就去了?他要跟你上床呢,或者往你酒里放东西呢?” 昭昭讨好地,捏捏他耳朵:“这不是你赶来了吗。” 周凛安皱眉瞪他:“我要是没来呢?” 昭昭抿着嘴,不说话了。 “你又凶我。”她说。 周凛安被她气得不行,又不敢真发脾气,“今天这件事就算了,昭昭,我们讲好了,没下次。” 昭昭:“哦。” 把他搞定了,她想要做点有意思的事情了。 洗完澡,周凛安只给她穿了浴袍,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是她本来就想,还是喝了酒的感觉更强烈,她第一次这么大胆,趴在他肩膀上。 后来周凛安把她放在办公桌上,文件扫了一地。 周凛安趴在昭昭背上的时候还在后怕,如果今晚他出差了,或者说周怀准真起了那个心,这个时候昭昭应该在哪里。 第二天早上,昭昭一觉睡到九点钟。 日晒三竿了才从床上爬起来,渐渐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腰两侧特别疼,去照镜子才看见是周凛安的手指印。 昨晚她好像特别傻,可清醒之后她心头十分清楚,那都是循着自己的想法去做的,是她自己想要那样的。 周凛安一大早就在楼下办公了,昭昭光着脚丫子跑到二楼阁楼去看,果然客厅坐了五六七八个高管,在跟他汇报工作进度。 昭昭轻手轻脚转身回卧室,周凛安却下意识往楼上看一眼,看见还没来及在转角处消失的那半截细白的脚踝。 不由得想起,昨晚那脚踝被他握在掌心时的情形,眼底渐渐深了,昭昭那一把小嗓音实在是…… “周董?” 直到海外发展部徐经理喊了他第二次,他才收回思绪,抬手抹了把脸,下颌再次绷紧:“你继续。” 卧室里,昭昭有点坐不住。 主要是记忆很清晰,昨晚是她主动的,对比起前段时间自己对他的态度,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割裂。 昭昭觉得头疼。 她根本没原谅他,就因为喝多了,酒后糊涂做了这种事,倒让自己打脸了。 去盥洗室洗漱的时候,看见藤编框里自己和周凛安的脏衣服搅在一起,就像昨晚在书房里纠缠的两个赤裸躯体,昭昭只要一想起那画面自己就受不了。 她迅速清洗完自己,去换衣服,打算出去找小敏。 结果刚换好衣服,周凛安进来了。 昭昭想从他身边溜了,被男人一把拎住衣领:“昨晚不挺热情吗,跑什么?” 昭昭整张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她嘴硬:“喝多了,跟谁都一样。” 周凛安转过身来盯着她:“都学会找男人了,需要男人了,是结婚这半年多我调教好了?” 昭昭:“没错,我谢谢你!” 说完又要跑,男人手臂一伸,把她拉进怀里,语气也软下来:“好了,我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处理不当,造成误会了,你怪我怨我,是应该的。” 昭昭背脊贴着他胸膛,张着嘴,他突然说这样的话,倒是让昭昭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 周凛安下巴搁在她头顶,耐心的哄:“别生气了,嗯?” 昭昭没吭声,眉心皱着就松不开。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才这么好的,真要一下回到解放前?” “没有。” 昭昭在他怀里缓缓转身,主动认错:“我也做得不好,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你,也没仔细问过你,是我脾气不好。” 叹了口气,抱住他:“我就是受不了,金建辉明明是过错方,还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这月底就让他离职。” 周凛安握住昭昭的手:“过几天开新闻发布会,诺福和蒋氏合并,诺福在英/国的专家团队马上进驻诺福和锐,到时候金建辉和蒋氏余留的一些无关人员,都会离职。” 昭昭听着就沉默了,周凛安知道她心里担忧,便说:“蒋嘉捷会留下,继续负责项目推广。我看过他以往负责的几个大项目,也算是踏实负责,有能力,这样的人理应留下。” “我没有要插手你工作的事情。” 昭昭说,垫脚抱了抱他肩膀,“我只是有点难以消化,以前蒋家那么风光,现在……” 周凛安没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 商人和资本总是要以利益为先,他作为集团负责人,这是他应该做的,昭昭不能诟病他,他也无需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对任何人有愧怍之心。 抱了一阵,昭昭小声说:“腰好疼。” 周凛安一愣,随即弯了眉眼:“是你缠着我的,要不要看看你的杰作?” 今日他没出门,身着白色休闲衫,领口往下一拉,前胸后背惨不忍睹,全是昭昭啃的,挠的。 昭昭捂了脸,一点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凶。 周凛安把她搂过去,亲她额头:“以后有什么疑问亲自来问我,你从别人那儿听来的,跟我和你说的,完全两码子事,传着传着意思就变了。” 昭昭抓着他衣服:“哦。” “没有立马解雇金建辉,是他作为团队负责人,手里有蒋氏商业机密,这边他离职消息一放出去,对家很快就能高价把他挖走。你觉得挖走的只是他的能力,还是他手里更重要的东西?” 昭昭说:“对不起,我考虑欠周全。” 周凛安摇头:“专家团队早一步把他手里项目完成了,他就没有价值了,他一走,这边诺福和锐立马开新药发布会。昭昭,我是个商人,我有责任也有压力,不能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你得谅解我。” “对不起。” 她再次道歉,周凛安贴着她鬓角,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以后就不要说了,说你爱我就可以。” 昭昭张了张嘴,话哽在嗓子眼,始终是说不出口。 周凛安低头看她,那样子挣扎又拧巴,跟那话烫嘴似的,看了就叫人生气。 周凛安不能跟她生气,只道:“说不出口?那换一句,喊老公总行?” 昭昭:“……” 那还不如那什么你呢。 总之是一个都满足不了他。 那就亲他吧。 昭昭捧着他的脸,对着那漂亮的嘴唇吻上去,周凛安冷不丁捂住她的嘴,“我不吃这套。” 昭昭:“……” 然后,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很轻很轻的有一道声音,“老公。” 好像再大点声,那声音都能被风吹走了。 周凛安低着头抽烟,良久,低低笑了声。 昭昭还打算问他满意了没有,他摁熄了烟头,转身把她抱回了床上。 她那身衣服也就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