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小姐在里面
电梯里,看着镜面自己的倒影,时念内心有些忐忑。 在公司里傅司言一直公私分明,也不会跟她搞什么暧昧,两人一直都是正常的员工和老板的关系。 以至于时至今日,他们另外一层的关系被瞒得很好。 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 只有傅司言的助理齐飞知道一点。 她有些摸不清状况,今天是叫她上去干什么呢? 出了电梯门,走到办公室前时念遇到了齐飞,她朝对方点了下头。 齐飞对她温和地笑了一下,“时总监。” 时念并不着急进去,她决定先跟齐飞探个底,“齐助理,傅总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最近的工作项目她没出什么问题,理应傅司言不会找她才对。 如果是其他的原因,那…… 齐飞想到办公室里坐着的那一尊‘大佛’,也有些头发,爱莫能助地说,“时总监,你进去就知道了。” 眼看是问不出什么了,时念也不再问了,冲齐飞笑了下,开门就要进去。 齐飞看了眼时念,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这个女人实在长得太过娇艳,皮肤又白又嫩,仿佛一掐就能出水,整张脸小巧又精致,一双眼睛明媚又藏着几分哀愁,让男人看了都走不动道,总是会时不时目光落在她身上。 看着很坚强,但又让人觉得想怜惜。 齐飞最后还是小声地提醒,“宋小姐还在里面。” 时念一愣,理解过来后冲他展露一个微笑,“谢谢。” * 刚走进去,时念就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她一抬头,与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对了个正着。 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穿着一套米黄色的长裙,加一件淡褐色的外套,一头海藻般的卷发散在肩膀上,长相十分温婉大气,两只手搭在双腿上。 时念恍惚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宋婉柔手上的东西。 是一只手镯。 她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那里也戴了一只翡翠镯子。 一种十分荒谬的想法充斥了时念的脑子,她脸色白了一瞬,才朝着傅司言走去。 “傅总。” 时念垂着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镯子。 傅司言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她脖颈上留下的吻痕,眸子暗了暗,“怎么现在才过来?” 时念垂着头,“有点事情。” 傅司言放下手里的钢笔,站起起来走到时念身边,刚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忽然注意到了沙发上的宋婉柔,最后放下了手。 时念有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傅总。” 她这是在提醒傅司言,这里是公司。 以往也不是没有疯狂过的时候,但大多数她还是识趣的。 而且……那个人是傅司言的未婚妻。 既然这样,她就更没有理由再靠近傅司言了。 见她后退,傅司言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喜欢时念总是时不时地和他保持距离。 他是很喜欢识趣的女人,可这样,他内心只会更不爽。 时念没察觉到他的不快,问,“傅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傅司言抬起视线看了宋婉柔一眼,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他忽然走到了沙发边上,和陆婉柔站到了一起:“婉柔说想要见一见你。” 宋婉柔点了下头,冲时念笑了一下。 他们两人站在一块儿,显得十分地般配,仿佛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婉柔穿戴得十分简单,就让人无法忽视她手上戴着的镯子。 那质地……比她手上戴的实在好上太多。 “原来是这样,”时念苦笑了下,秉持着友好的态度,走到了陆婉柔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宋小姐,我是傅氏集团的总监,我叫时念。”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态度已经足够友好,可宋婉柔却仿佛没看见似的,只是温和地看着她,“你好,时小姐。” 压根儿不理会她伸出去的手。 时念尴尬地收回了手,已经明白了宋婉柔来的目的。 估计昨晚上已经去查了她的资料,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今天,是来示威的。 宋婉柔忽然抱住了傅司言的胳膊,头贴在了男人的肩膀,眼睛却看着时念,语气很温和:“司言,她就是你说的时念啊,长得很漂亮嘛。” “今天见到了,才发现真的是个大美女啊。” 时念看着他们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仿佛被刀划过。 跟在傅司言身边五年,她从没见过这副场景。 傅司言不喜欢女人凑近她,说是闻到女士的香水都会觉得恶心,也不喜欢任何的亲密举动。 甚至他们之间的温存,也只有做了过后的一小会儿。 原来…… 他并不是厌恶这种触碰,只是不会给她而已。 给的另有其人。 时念笑了笑,“宋小姐谬赞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宋婉柔却不打算这么罢休,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奇地说,“时小姐,你手上的镯子……好眼熟哦。” 时念手指颤抖了下,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宋婉柔走了过来,提起她的手腕,摸上了她的手镯。 滑腻腻的感觉,好像蛇一样爬行,时念只觉得非常不舒服,却不敢动。 傅司言静静地看着时念,将她脸上的不安和难堪都收入眼中,不着痕迹地眯起了眼睛。 可从始至终,时念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让他更加不悦。 宋婉柔说:“时小姐,你这个镯子好像是昨晚上司言送给我的礼物。” 时念一愣。 “当时我们在东品居吃饭之前,去了一趟拍卖会,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镯子,可惜拿到的时候才发现圈口太大了,我戴着会脱落下来……” “原来,他是拿给了你了呀,我还以为他是拿去扔给乞丐了呢……” 这话,明眼人都听出是什么意思。 宋婉柔是在暗指她是乞丐。 拿了宋婉柔不要的东西,还当成宝贝一样戴了上去。 时念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原来是这样。 戴上去的时候圈口相当合适,她还以为是傅司言亲手挑的呢。 她还以为,或许这个男人也在日渐地朝夕相处中爱上了她,把她放在了心上呢。 原来,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