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现在再回忆起他以贺钊身份第一次与我见面时的情形,以及他从嫣韵郡主的阴谋里把我救出来之后将我藏在他的私宅里那段时光。 也许那种状态才是他最想要的样子,我依附在他身边,什么身份都没有,只是他的夫人。其实于我而言,在这个世界做一个将军夫人跟做一个公主,有一些差别但差别并不大。 如果有机会回去那肯定还是要回去的,就算让我当皇帝也不会犹豫,多考虑一秒都是对现代科技的不尊重。 实在回不去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尽量过得自由一点,现在的身份差不多是古代女子自由身能得到的最高地位了吧。只要姜桓不发癫,让我再去什么国家和亲,除非国破,我的地位都不会受到影响。 再看眼前人,我们之间还剩多少真情,好像不能细算。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最经不起考验跟算计。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起来吧,我又没说生你气。”见他还是趴跪在我腿边,我俯身亲吻他的脸颊,顺便伸手在他身上掐了几下。 他哪里怕痒,我都是很清楚的。 只不过这样逗弄的下场,就变成了我被他捉住双手,扯进了怀里。 一阵激情之后,两人喘着粗气分开。 他的手指还在我脸颊边上来回轻抚着,“星叶,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想了想,然后正经严肃地回答,“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初恋,”怕他听不懂,还特地补充,“初恋,就是第一次喜欢的男子,第一个生出想要长相厮守的对象。” “若我不能娶你,你还会钟意我吗?” “只要你不娶别人,不喜欢别人,我都会一直喜欢你。”回答这个问题时,我的手掌还伸到他的衣襟里,感受着垒块分明的腹肌,像是两排小面包一样紧实又好捏。 脑海里有个念头同时也在对我的答案做着补充,只要这么好手感的肌肉还在,我的爱应该也会在。 但如果有一天他年老色衰,肌肉变成肚腩,我大概也就爱不起来了。 很明显,贺钊没有读心的能力,只是被我当下的答案感动,送我回到公主府之后,将我送回房内,身体力行地狠狠让我满意了六七回。 他下床的时候,我突发奇想地抓着他的手腕问,“若是有一天我嫁给别人了,你还会爱我吗?” 他正在穿衣裳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望向我,“你说要我,我就会来。”像是为了表忠心,他还捉住我的手按到了左胸口上,“这里只装得下你一人。” 我坐起身来,提议道,“那在你心口纹上我的名字,好不好?” 纹身技法,我完全是理论派,不过就想有点仪式感。为了担心其他人看见他会觉得尴尬,我提议用拼音首字母代替汉字,对于他不理解的部分,我解释说那是我家乡的一种字符,反正xy就是星叶的简写,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这个也可以当做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傻小子立刻欣然同意,还十分期待。 我们约定了下一次见面时就由我替他纹身。 这段时间我可以自己先练习练习,只是两个字母,基本上没什么难度。 第二天我就让哑奴帮我准备纹身的草药,银针等一系列工具,他得知我的打算之后,眼底闪过隐晦的光泽,“公主想要亲手在贺将军身上纹上印记,不若先找其他人试一试,免得出错伤到了将军。” “啊?这,这不好找其他人试吧。”我其实是打算在后厨圈养的那两头猪身上试一试的,等练熟一点再到自己身上试试。 “若公主不嫌弃,可以在奴身上一试。”他倒是挺自告奋勇的。 “这……不好吧,万一消不掉了,会跟你一辈子的!” 他双眼亮得有些吓人,“若是公主亲手留下的,能印一辈子是奴的荣幸!” 我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他与我印象里那位看似温和实则内里有些冷冰冰的御医好像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反正他自己乐意,而且他也懂医理,万一出现不良反应可以第一时间处理,我便同意了。 连着几日我先是纸上谈兵,设计了一下字体,又在棉布包上练习入针的手法,等到自觉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唤了哑奴过来。 我亲手替他擦洗干净准备纹身的地方,胸口,这也是他听说我准备给贺钊纹身位置决定的,在一样的位置练习,才能有更准确的实际动手经验。 说起来,他的身体我已经看过许多次了,从曾经残破不堪瘦骨嶙峋的状态,到现在健康的壮年身躯,虽然往昔的疤痕还在,但饱满的肌肉垒块说明他在公主府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本来只是检查下针的位置,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直接就猛抓了一把,惹得他身体一颤,轻哼了一声。 我赶紧缩回手,满脸尴尬地用另一只手拍打着自己惹祸的那只手,“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信吗?” 他被安排着半靠躺在长椅上,此刻脸颊微微泛着红晕,像是刚被人欺负过,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同时还用很小的声音回道,“公主请继续。” 行吧,既然当事人没有问题,那我就真的继续了。 当然不是,我现在很正经严肃地在进行第一次纹身尝试,先画上图案,再用针把皮肤刺破,以便事先调配好的颜料可以渗透到皮肤底下。 画图案的过程没什么问题,就两个字母,没费多大的事。其含义我也向哑奴解释过,本来我想着可以给他纹其它更简单的图案,但是他坚持要一样的,哪怕这代表我的名字,他也愿意让它留在自己身上。 下针的时候,应该是很疼的,虽然平时被针扎一下好像不是很要紧,但纹身的时候需要扎很多下。 现代纹身技术有工具辅助的情况下,用纹身枪可以缩短这个痛苦的过程,但在眼下这个时代,痛苦被拉长。哪怕一开始哑奴只是紧皱着眉头忍耐着,但随着颜料渗入,重复地扎针,整个过程他紧闭双眼,冷汗直冒,弄得我也很紧张。 再加上新手的第一次,肯定是会有出现纰漏的地方,看他的血越流越多,我紧张得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