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众人只见小姑娘神情凝重严肃，这边敲敲，那边看看的。 　　 凭这认真劲儿，要是一个都不出水，那真是天理不容！ 　　 别说是刘老三了。 　　 就连围观群众都忍不住期待，刘老三摊子上的籽料质量是出了名的高，要不是人品太差，众人也乐意买他的账。 　　 这小姑娘挑的十块，总不能一块都不出水吧……？ 　　 那运气得差成什么样？ 　　 看起来挑得十分认真的姜杳，随意指了指十块原石，眼眸微眯，“行了，就这十块，你帮我切了吧。” 　　 刘老三嘴边的笑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 　　 刚开张就遇到个人傻钱多的大小姐。 　　 今天不把这大小姐的口袋掏空，他刘老三就不姓王！ 　　 刘老三豪迈地捡起原石开切。 　　 “小姑娘，你这块原石皮子薄，还能透光，一看就是个好料子。”刘老三一边说，一边切。 　　 不过刘老三内心可不希望这块石头能出水。 　　 反正，只要十块石头里有一块能出水就行了，他可不想亏本！ 　　 手起刀落。 　　 切西瓜似的，从中间直接切开来。 　　 “咔擦——” 　　 众人聚精会神地看。 　　 缝隙越来越大，还是灰扑扑的，没有一点彩色。 　　 一块废得不能再废的籽料！ 　　 周围的人顿时唏嘘声一片，“小姑娘运气不行啊，这么废的料子都被你挑到了，刘老三就专门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少女皮肤白得像牛奶似的，看上去又嫩又滑，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弯唇笑起来时甜得叫人心口发软，“会不会是叔叔摊子上的原石质量就不好啊？” 　　 其他人一听。 　　 原本准备光顾刘老三生意的人，掏钱的手顿了。 　　 对啊！ 　　 第一块就能切出这么废的料子，可见刘老三这批原石质量都不咋地！ 　　 还是再看看吧…… 　　 刘老三一见，急了，“我这原石可是我特地从西南背回来的，费了老鼻子劲儿，赌石这玩意儿，有输有涨的，大家伙儿瞧好了！下块肯定出水！” 　　 “好好！” 　　 “快切，快切，我看那块就不错！” 　　 周围人不断起哄，刘老三也不再像之前老神在在，手心忍不住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紧张地把手心往衣服上蹭了蹭。 　　 刘老三从剩下的九块原石里挑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挑出一块，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瞧好吧，这块肯定赌涨！” 　　 姜杳淡淡微笑。 　　 赌涨？ 　　 刘老三朝手心啐了一口口水，搓了搓，然后直接切下去。 　　 然而，还是灰扑扑的！ 　　 一丝出水的迹象都没有！ 　　 刘老三眼睛一瞪，不甘心，又顺着籽料的纹路切成条状……然而，就算他把原石切成粉末，也看不见一丝出水的痕迹。 　　 看热闹的众人一片唏嘘声。 　　 “这都第二块了，能不能行啊？” 　　 “能！” 　　 刘老三也是切红了眼，他直接拿起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 　　 还是什么都没有！ 　　 “唉，看来刘老三这里的原石质量确实不行，我还是去别的摊子上买吧……” 　　 “还切不切了，一块都不出水，小姑娘都亏大了！” 　　 亏？ 　　 刘老三简直气得吐血！ 　　 她哪里亏了，要是这十块籽料一块都不出水，他还要倒贴她十块的好不好！ 　　 怎么算这小姑娘都不会亏！ 　　 刘老三暗恨，只能自认倒霉。 　　 一直切完第九块，地上一片灰扑扑的废料，刘老三脸上布满了冷汗，就连手指都在发抖。 　　 就还剩最后一块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到底能不能出水…… 　　 众人凝神屏息，刘老三拿起切石刀，横着竖着比划了半天，始终不敢下手。 　　 “刘老三，你还切不切了？”有人不满。 　　 “是啊，难道你犹豫这一会，这块原石就能出水了吗？别耽误大家伙时间啊！” 　　 “就是就是！” 　　 刘老三一阵心烦，“知道了知道了！” 　　 再看第十块原石线条分明，成色也好看，在阳光底下隐约透着暗暗的绿色，一看就知道能出水！ 　　 刘老三心下一喜。 　　 “这块肯定赌涨！要是还不出水，我把这块石头给吃了！”刘老三信心满满。 　　 手起刀落，尘土飞扬。 　　 姜杳淡淡挑眉。 　　 “怎么样——”刘老三挥开粉尘，脸上得意一笑。 　　 低头一看，顿时脸绿了。 　　 整齐的切口灰白发绿，虽然隐隐泛着绿色，但也难逃前九块的命运！ 　　 依旧什么都没有！ 　　 刘老三顿时脸色一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走走走，再也不来刘老三这买原石了，全都是废料，这不坑人呢嘛！” 　　 “唉，谁说不是呢！” 　　 “小姑娘的运气也忒差了——” 　　 刘老三顿时气得脸色又青又紫，精彩纷呈。 　　 对这结果意料之中。 　　 姜杳漫不经心眯了眯眼，“老板，愿赌服输。” 　　 刘老三不大乐意倒贴十块原石给姜杳，这些都是他真金白银从原石市场挑回来的，但也没办法。 　　 在黑市做生意，坑人也就算了，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是不讲信用，就要连人带摊子滚出黑市了！ 　　 刘老三不敢赖账，不情不愿道，“挑吧挑吧，算老子今天倒霉。” 　　 他这摊子上，大概有一千多块原石。 　　 品质比较好的只有十来块。 　　 剩下的都是劣质料，就算能出水，卖出的价钱也不会高。 　　 姜杳随意扫了眼，毫不客气地把那品质稍好的十块原石收入囊中，淡淡道，“这十块，我带回去切。” 　　 刘老三巴不得呢！ 　　 他都切怕了。 　　 万一这十块再都切不出来，他这摊子是真开不下去了！ 　　 刘老三只想赶快把这尊大佛给送走，“快走快走！” 　　 他心里一阵郁闷，忙活半天，一分钱没赚着不说，还倒贴二十块原石，还被大家伙儿看了笑话！ 　　 好几个老主顾怕是就此之后再也不会来了！ 　　 刘老三肉疼得不行。 　　 姜杳可不管这些。 　　 黑市有专门负责切石的地方，让人把十块原石送过去，姜杳就去了拍卖会。 　　 拍卖会在晚上十一点开始。 　　 两个大块头黑衣保镖站在大门两边，腰间别着手枪，面无表情。 　　 “邀请函。”保镖伸手拦住姜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