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漫步在小山林里,看着初具规模的桂花树和梅花树,满心欢喜。两年了,基本已经长大,再过一年,差不多就能开花了。畅想一下这满山遍野的花香,是何等的让人愉悦,哎哟,心里这个美呀!这两年,阳春和孩子们,坚决不要让自己去镇上出摊,阳春大包大揽,说自己一个人出摊就行。冬儿也在一旁大义凛然的说,学绣活可以在她和姑姑摆完摊再去,反正也学得差不多了,摆完摊再去学一个多时辰就可以了。然后再和文儿、武儿一起回家,看,这时间安排得多好。 当时冬儿叉着腰说这个话的时候。文儿和武儿笑道,你的确学的差不多了,几年了,我们家的衣服全靠你在上面配色,绣上好看的小图案,家里的荷包帕子可全都是你的功劳…冬儿听了大怒,狠狠的盯了一下文儿,扑上去就把武儿一顿胖揍。当时,把自己笑的不行。不过,这一年,冬儿的绣活可是进步很大,可能是年龄大了点的原因,坐得住了一些。家里的衣服都是由她裁剪,穿上去特别合身舒适,冬儿在设计方面确实有天赋。嗯!设计师不一定是一个好绣娘,吧! 当初同意冬儿学绣活, 是因为她的性子太过跳脱,觉得去磨磨性子也好,并不是想要她学得如何,只要能做简单的衣服就可以。现在看来,确实有成效,冬儿的性子沉稳了很多,更惊喜的是,发现冬儿有设计的天赋。真是了不得呀,冬儿。可能在孩子们的眼里,自己是应该养老了吧。所以才伙同他们的姑姑,大力说服自己在家休息。想着当时他们着急又真诚的样子,心里熨帖,能不答应吗?哎!有这么老吗?有二十几岁养老的吗?在曾经的世界,自己还是一个宝宝。好吧!在他们眼里自己的确很老。晕! 裴秋就这样漫步的走着,想着,心里暖洋洋的。回到院子旁的空地上,空地上的杂草早已锄得干干净净,现在是一片平整。这片空地买来时,裴秋想着如果以后扩建房屋,是挺好的。当时还问了一下文儿他们,要不要现在就把房子建好。文儿他们倒是对住宿不那么在意,觉得现在家里就挺好的,不用着急建房。自己自是明白他们的想法,他们是看见家里刚花了一大笔银子,担心家里。孩子们懂事,吾心甚慰。现在嘛,这片空地就成了他们家的演练场,倒是物尽其用。 裴秋看着立在院墙上一排排光滑的长棍。手心痒得厉害,脚一踢,木棍腾空而起,欺身而上抄起这根粗壮的木棍,随风舞动。随着招式的递进,身心合一,进入忘我的状态。渐渐的,脑子里又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裴秋不敢回神,仍是一招一式,奔腾跳跃,全力挥舞,让自己浸淫其中。慢慢的,一帧帧画面在脑海里清晰的展开起来,犹如慢速影片…裴秋不自觉的加紧手中的力道,全力以赴,像是一个冲锋的战士,无畏、无惧,一往无前… “咚”的一声,画面戛然而止。裴秋跌坐在地上,脑子里还闪现“自己”倒在溪水里的最后画面,那很绝望、不甘、无助、沉沦且自弃的眼神,如此让人心惊且心痛。裴秋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仰天长啸,奋力爬了起来,跑到那个深潭边,一个纵身跳了下去。沉在水底,睁开眼,看着漂浮的水草,游动的小鱼,心中的憋屈和烦闷一扫而空。脚用力一蹬,“哗”的一声跃出水面。看着头顶的烈日,脱下外衣 晾在一旁。 坐在大石头上,裴秋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再好好捋一捋这些画面。“裴秋”身在一个小官之家。其父裴清俭,当年是寒门书生,巧遇其母林巧儿,结为夫妻。母亲三年以后生下她,却因难产,一直身体有恙,待她六岁时去世。家里有一祖母裴魏氏,为人刻板,护短。其父还有三房妾室,为祖母所喜的是她的外侄女,也就是她母亲林巧儿成亲不到一年就成为姨娘的冯氏。母亲林巧儿去世后,她便住到了外祖父家。外祖父林义勇,六品武将,有一女二子。长女,林巧儿。二儿,林逢生。三儿,林逢强。外祖母早逝。 外祖父没有妾室,家里人口简单,一家常年驻守边城。其女儿林巧儿出嫁时,倾其所有,置办了丰厚的嫁妆。二儿子在女儿出嫁后不久,因押送粮草,不幸遇到泥石流而身亡。三儿,林逢强勇猛善战,升至校尉。外祖父令人接“裴秋”到自己身边,怜其年幼,对她呵护备至。而她也特别吃苦耐劳,无论冬夏,晨起晨落,琴棋书画,武学功夫无以落下。更是秉承了其外祖父家的作风,勇敢、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