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u001a但碍于老夫人，白纤楚连瞪姜杳一眼都不敢。 　　 生怕人设崩塌。 　　 她挤开一脸懵逼的吕大师，乖巧地挽住顾老夫人的手臂，“奶奶您醒了，纤楚都快被吓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治好了老太太的眼呢！ 　　 吕大师都被这玩意儿给气笑了。 　　 “你挤我个什么玩意儿啊？治好老太太这双眼的是我师父，你现在凑个什么热闹？” 　　 吕大师可没忘记刚才白纤楚那恨不得吃了姜杳的嘴脸，他发自内心地感叹，“真牛逼啊。” 　　 白纤楚神色一僵。 　　 这个老不死的！ 　　 她气得浑身颤抖，但因为心虚，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多说多错。 　　 “纤楚……”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缝，浑浊的眼珠子转也不转。 　　 白纤楚柔弱地微笑，看上去可怜极了，“奶奶，您没事就好，纤楚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十秒钟过去。 　　 一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没等到老夫人安慰的白纤楚，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奶奶……” 　　 谁知，老太太竟默默地别过头去。 　　 老太太认真地一寸一寸看着姜杳的眉眼。 　　 十几年了，自从清芸去世之后，她的眼睛看人就再也没这么清晰过了。 　　 眼睛没好之前，老太太只能勉强知道姜杳和她妈妈长得像……可她没想到，竟然，竟然这么像！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太太眼眶慢慢湿润了。 　　 打了麻醉之后，老太太也不是彻底失去意识了。 　　 她能听到，这些人在质疑她的杳丫头，在欺负她的杳丫头。 　　 老太太也能感觉到，少女指腹温柔的抚摸……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也差不多看清了。 　　 端木溪笑得一脸乖巧，半点看不出方才针对姜杳的刻薄阴毒，“老夫人醒了就好，再不醒啊，纤楚姐姐眼都要哭肿了！” 　　 她笑嘻嘻道，“杳杳怎么一滴眼泪都没掉呢？是对老夫人没感情吗？” 　　 姜杳眉眼疲冗地半抬，反问，“联邦警局的人什么时候到？” 　　 闻言，端木溪和白纤楚的脸色同时一变！ 　　 联邦警局！ 　　 她们竟然忘了还有这一回事！ 　　 在帝都，报假警是要被当成犯罪记录档案的，不仅如此，还会被拘留！ 　　 轻则十五日，重则—— 　　 无期！ 　　 老太太锐利的视线几乎要把白纤楚看穿，“纤楚，是你报的警吗？” 　　 白纤楚嘴唇一抖，支支吾吾道，“不，不是……” 　　 “奶奶，您当时吐了好多血……纤楚也是担心您……” 　　 老太太神情复杂，眼里满是失望，“所以你就报警，想让你妹妹被联邦警局抓走？” 　　 被联邦警局逮捕，意味着什么？ 　　 一旦被逮捕，罪名确立，则会被联邦警局驱逐出帝都，待遇形同三级战犯！ 　　 白纤楚这分明就是想毁了姜杳的前途！ 　　 可以说，白纤楚什么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老夫人疲惫地合了合眼。 　　 没想到，她亲自教导出来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同时，老太太对姜杳就更愧疚了。 　　 “杳丫头，奶奶对不起你。”老太太眼眶湿润，“我们杳丫头受委屈了！” 　　 姜杳淡淡一笑。 　　 她睚眦必较，也不会说“没事”这种场面话，白纤楚总归要付出点代价。 　　 况且，她说过的—— 　　 奶奶的眼睛治好之后，这里的每个人，她都要清算。 　　 吕大师都替姜杳一个小姑娘委屈，“我师父的脸都白成什么样了，你们一个个的，只会在嘴上说，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 　　 他冷哼，“老太太的眼不好治，师父用的玉髓芝和金灵子你们知道有多稀有吗？我都不敢想象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拿到这两样药材的！” 　　 说着说着，吕大师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刚才扎针的时候，我看见我师父手都在抖！” 　　 “你们自己不行，还看不起我师父……你！”吕大师指着端木溪，“居然还拐着弯骂我师父冷血，怎么，像这个女人一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才能得到你们的一句有孝心？” 　　 “老太太，有的人啊，是鳄鱼的眼泪！假的不行！” 　　 吕大师扯着嗓子，粗声粗气道，“别糟蹋了我师父的一片孝心！” 　　 老太太笑了笑，“我心里有数。我们杳丫头啊，心肠比谁都软。” 　　 白纤楚神情难看。 　　 端木舟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神情复杂，“你居然拿到了玉髓芝和金灵子？” 　　 只要是有点常识，都知道这两样药材的稀有程度。 　　 别说拿来用药了，寻常人就连见都没见过！ 　　 由此可见，少女为了老太太的一双眼真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 　　 姜杳淡淡说，“挺简单的。” 　　 但端木舟却半点不信。 　　 少女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可他居然还误会她…… 　　 端木舟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想起少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不住问道，“神医鬼手……是你什么人？”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安静了！ 　　 目光齐刷刷看向姜杳！ 　　 毫不夸张地说，神医鬼手在帝都的地位，可以比肩神明！ 　　 这已经成了帝都人心中的一个信仰！ 　　 他们相信，只要有神医鬼手在，哪怕阎王爷要他们的命，神医鬼手都能把他们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端木舟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心中隐约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会不会…… 　　 会不会她就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姜杳的回答。 　　 然而姜杳只是淡淡一笑，“你还没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她眨了眨无辜的猫瞳，声音温柔极了，“联邦警局的人来了，报假警的你们……准备好被拘留了么？” 　　 “扣扣扣——” 　　 这时候，联邦警局的人淡淡道，“报警的女士是谁？” 　　 为首的男人身穿制服，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九。 　　 五官精致俊美，居高临下地看人时，身上的压迫感十分摄人。 　　 男人胸前的警号是:0919。 　　 男人看到姜杳那双茶棕色的猫瞳时，忍不住一愣，蓦地想起那位代号“白木”的大佬。 　　 也是个纤弱的，漂亮的猫瞳少女。 　　 他又问了一遍，“报警的女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