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说的对,”奥尔加说道,“你们三个不如留在这里,安慰下克莱拉,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屋里找到点证据,我回去找巴特。我猜他可能是回警局了,虽然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是在警局的话总能动用手头上的资源查查监控什么的。” 如果哈代真的回警局了的话,回去的路上可能正好跟接到赫斯塔尔的电话而前往哈代家中的他们擦肩而过了,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巧到令人深感无奈。 阿尔巴利诺点点头,奥尔加冲着他们简单地颔首,安慰了克莱拉几句,然后转头大步离开屋子。 但是克莱拉显然并没有真的被安慰道,视频里依然尽职尽责地穿出她失真的呜咽声;与此同时,阿尔巴利诺走向赫斯塔尔,轻轻地碰了碰对方的手腕。 赫斯塔尔瞪着他。 “去,”阿尔巴利诺催促道,“去跟小姑娘聊聊。” “我根本不认识她。”赫斯塔尔嘶嘶地低声说。 “你觉得这位赏金猎人像是能安慰十岁的小姑娘的人吗?”阿尔巴利诺啧了一声,并且完全无视了亨特瞪向他的目光,“只有你能gān这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克莱拉一直有点怕我,从小就这样,巴特觉得是因为我是个法医、每天跟尸体打jiāo道是缘故。” 赫斯塔尔任命地叹了一口气,准备向电脑的方向走过去,在他与阿尔巴利诺擦肩而过之前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用低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可能只是因为她拥有面对危险时的敏锐本能。” 阿尔巴利诺向着他露出一个不太讨喜的、隐秘的笑容。 从弗吉尼亚州到维斯特兰的航班,所花费的时间不足八十分钟。 他们在去机场的路上就联系了维斯特兰的警方,通知WLPD有个可能是“灭门屠夫”的嫌疑人在维斯特兰,如果FBI想要介入这个案件的话,最好在飞机在维斯特兰机场降落之前把手续走完。 和拉瓦萨·麦卡德合作过的哈代警官恰巧出于什么原因不在警局,于是案子被jiāo给了一位姓布尔的警官。 当飞机飞翔在无垠的蓝天之上、机翼在天空上留下长长的尾迹的时候,麦卡德坐在机舱里翻着之前的案卷,当然还有那个奥瑞恩·亨特的资料:这个人可能是个无业游民,看上去是个粗鲁而脾气bào躁的中年男人,还有几次在酒吧里打架和扰乱警方执法的不良记录,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 但是麦卡德觉得哪里都不太对,不如说,这个亨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连环杀手。 ——事后麦卡德会知道,约翰·加西亚在亨特的事情上判断失误近乎是情有可原的: 因为在有些州赏金猎人需要获得执业许可,而在其他一些州成为赏金猎人则只需要在有关部门登记即可。在维斯特兰,只要在当地警局进行登记就可以成为合法的赏金猎人,但WLPD的赏金猎人名单自然又没有共享到网络…… 总而言之,在跟当地警方会晤之前,他们没人知道亨特是个赏金猎人,他们的部门又不跟弃保潜逃犯打jiāo道,当然也没人听过奥瑞恩·亨特的大名。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麦卡德对着亨特的资料大皱眉头:因为这家伙怎么看都不特别符合他们对“灭门屠夫”的侧写,这人甚至比麦卡德的侧写要老了二三十岁。当然了,侧写永远只是为侦查提供方向的,而不是一个定论,侧写总会出错,超出他们预想的凶手总会出现……但是离谱到这份上还是很令人感觉惊讶。 但,如果奥瑞恩·亨特不是凶手的话,又为什么会那么恰巧地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点呢? 当然,如果他真的是罪犯就更奇怪了,麦卡德在这个人的资料里找到了一些他的医疗记录:这个人在五年前因为腿部粉碎性骨折入院治疗,治疗不算非常成功,最后在腿骨上留下了两枚这辈子可能都再也取不出来的钢钉。麦卡德估计这个人的得拄拐杖的,而一个拄着拐杖的人真的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之前那些案子里的全家人吗?麦卡德怀疑就算是他手里拿着一把枪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坐在窗边陷入沉思,直到最后加西亚打断了他。加西亚之前一直在用笔记本电脑,可能是在网上和WLPD的人沟通,现在他走到麦卡德面前,脸色不太好。 “WLPD的人查了那个奥瑞恩·亨特的信用卡,发现他最后一次消费是在今天上午十点左右,他在维斯特兰州立大学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包香烟。”加西亚汇报道,“然后他们联系大学的安保人员查了监控录像,在附近的停车场发现了亨特的踪迹——他在停车场上了一辆车,车子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