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好像叫宫什么来着
晚宴就设在羽宫,结束以后,众人并没有打扰云为衫太久就各自回宫了。 一路上,小丫头窝在宫远徵的怀里咯咯直笑,俩人时不时说上几句悄悄话。 另一个小哭包,则是搂着秦寒晴的脖子,挂在她的肩头,早已呼呼大睡。 身后,一路并肩而行的是宫尚角与上官浅。 到角宫门口的时候,宫尚角伸手将宫远徵怀里的小丫头接了过去,小丫头还噘着嘴非要给自家小婶婶一个“亲亲”。 等上官浅来接小哭包时,那家伙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小嘴一瘪又哭了起来。 “哇~小婶婶~我不要走~” 宫尚角无语。 上官浅扶额。 宫远徵在一旁看得直皱眉。 “上官角,我们要回家了,小婶婶和小叔叔也要回去休息了。”上官浅轻声开口。 小哭包换了个姿势,将秦寒晴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宫远徵给宫尚角怀里的小丫头,递过去一个眼神,那小丫头立马领悟,朝着小哭包冷声开口道:“上··官··” 角字还没出口,秦寒晴怀里这个就立马松了手,转身扑进了他娘亲的怀里。 果然大哭包对付小哭包,还是得靠姐姐! 小丫头给了宫远徵一个搞定的眼神,两人相视而笑。 回徵宫后,趁着宫远徵去洗漱,秦寒晴去厨房里亲自给他煮了碗长寿面,还给里面卧了俩双黄蛋。 宫远徵穿着寝衣回来时,就见秦寒晴正端着一碗面进门。 “这么晚了,还吃夜食吗?”宫远徵有些好奇地问。 “嗯,是给你煮的长寿面。”秦寒晴将面递到他手中,郑重其事道:“愿我们徵公子,平安顺遂,身体康健,年年皆如意,岁岁常欢喜!” 宫远徵接过面放下,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带着锁的精美雕花锦匣。 “给你的生辰礼!” 秦寒晴感到有些意外,这么大的盒子,里面应该能装不少东西,宫远徵不会是将自己全部的家当,都给她了吧? 宫远徵打开锁,用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 秦寒晴打开匣盒的第一层,里面摆着他上次送自己的那套首饰。 又打开第二层,里面是一对金镯和两支金簪。 正当她准备去开第三层的时候,宫远徵制止了她的动作。 “以后,我会时常往里面添一些小物件,直到填满为止,再给你换新的。” “你认真的?”秦寒晴表情有些惊诧。 这么大的匣盒,那可是要很多的银子往里填才行! “嗯”宫远徵点点头,然后将盒子锁好,连同钥匙一起交到了她手中,又坐在桌子前安安静静地等着。 秦寒晴收好了盒子,回头发现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坐着,开口问道:“怎么不吃?” “等你一起!”宫远徵回答。 秦寒晴一愣,自从上回跟他分享完糕点之后,这家伙似乎做什么事儿都能想着她。 “那你先吃,我再去取一双筷子来。”秦寒晴转身朝门外走。 宫远徵将她拉到桌边坐下,柔声道:“没关系,我喂你!” 咦~你这小朋友,怎么还学大人~搞暧昧!!! 两个人同吃一双筷子,那得是很亲密的关系才行啊! 宫紫商呢~你为什么今日不在,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僵着身子,秦寒晴眼睁睁看着宫远徵将那颗圆润白嫩的荷包蛋喂到了自己的嘴边,只能机械的张开嘴,一口将整个鸡蛋叼走。 宫远徵见她如此豪迈的动作,明显一愣,好笑地瞧着眼前这个有些别扭的女子。 秦寒晴也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将面碗推回去道:“很好吃的,你快尝尝!” 夹起另一个鸡蛋,宫远徵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 秦寒晴倚在桌边撑着脸,瞧着他乖乖吃饭的样子,只觉得赏心悦目。 等吃完鸡蛋,宫远徵刚夹起一筷子面条,某人拔腿就冲出了房间,风里只留下一句:“我去洗澡了!” 宫远徵举着碗筷转身,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愣在那里,筷子上的面条断开后又掉回了碗中,溅起好几滴汤点子。 秦寒晴一路飞奔过去,故意在温泉池磨蹭了很久,才裹着大氅往回走。 一进小院儿房间,就见宫远徵裹着被子蜷缩在她房间里的软榻上。 看来这家伙是料定了自己不会去他的寝殿,所以干脆连人带被子一起过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又只剩下秦寒晴和宫远徵两人了。 听着小榻上宫远徵因为睡得不舒服,翻来覆去窸窸窣窣的声音,秦寒晴再也无法装聋作哑,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道:“过来吧,那软榻对你来说太小了。” “没事,明日我就让人换一张大的。”宫远徵闷闷地声音传来,似是有些不开心。 秦寒晴瞧了眼软榻的方向,裹着被子往床榻里面挪了挪,再次开口:“拿好被子过来,快点儿!” 那边,宫远徵探头朝秦寒晴的方向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被子,乖乖地过去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秦寒晴只觉得隐约间,有人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真好。 一睁眼,昨晚自己盖着的被子早已被踢到了脚边,而她现在整个人都窝在宫远徵的怀里,手还搭在人家身上,半搂着人家的腰。 秦寒晴:额···我这该死的罪恶之手! 该不会睡着之后还干了啥···不太好的事吧! 无语,有时候真的很无语。 默默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挪了挪,秦寒晴才敢微微松了口气。 一抬头,视线刚好与宫远徵对上了,那家伙狭长的眸子正默默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呵呵··呵呵” 秦寒晴干笑两声,刚准备开口解释解释,门外就传来了小七的声音:“小小姐、小少爷,姑娘还在休息,我先带你们去吃些点心好不好。”。 紧接着,上官角那小子的哭声传来,还伴着一声狼嚎。 小七有些急切地哄小孩儿的声音,陆陆续续又传了进来。 秦寒晴急忙掀了被子起身出去查看,门一开,就见上官角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声地哭着,两只雪狼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卧着。 “小婶婶,你起来啦!”小丫头本来在一旁一脸无奈,见秦寒晴出来之后,立马又高兴起来。 地上那小子听见响动后,也忽然止住了哭声,瘪嘴看着门口的人,大滴大滴的眼泪还往下落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昨夜娘亲说,今日可以来找小婶婶玩儿,所以我和弟弟就过来了!”小丫头开口解释两人一早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秦寒晴露出微笑,伸手捏了捏她圆乎乎的小脸儿,又去捞地上的小哭包。 小家伙见她伸手,也紧紧地搂着她,还抽抽噎噎地蹭着她的脸撒着娇。 宫远徵在后面出来,将手中的大氅披在了秦寒晴身上后,将小丫头也抱了起来。 “小叔叔和小婶婶也一起睡吗!”那丫头搂着宫远徵的脖子,声音甜甜道。 秦寒晴脚步一顿,心中暗叫不好! 完了,刚刚在里面听见小家伙哭,就急忙出来了,完全忘记宫远徵这家伙还宿在她这里。 “嗯,让小七姐姐带你们去前厅,等小婶婶换完衣服再陪你们玩好不好!” 宫远徵却声音柔和的回答,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宿在秦寒晴院子里的事情,还好心情的伸手摸了摸,小丫头扎着的两个小团子。 “好,那你们要快点来哦!”小丫头在宫远徵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就牵着上官角和小七一起走了。 几只雪狼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她们身后离开。 前厅,秦寒晴和宫远徵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净完手,乖乖的坐在桌前等着了。 “小婶婶快来!”小丫头笑嘻嘻地朝秦寒晴招手。 “好。”秦寒晴眉眼带笑的在她身边坐下。 宫远徵也上前一步,在上官角的身边坐了下来。 宫小浅:“小婶婶,我想吃包子。” 上官角:“小婶婶,我要吃肉肉。” 宫小浅:“小婶婶,你也吃。” 上官角:“小叔叔喂小婶婶吃。” 宫小浅:“小婶婶,擦擦。” 上官角:“小婶婶,亲亲。” 一顿饭吃完,秦寒晴可谓是被两个小家伙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宫远徵也没想到这俩家伙能有这么闹腾。 等他俩吃完跟着小七出了门,秦寒晴才赶紧扒拉了几口在嘴里。 这带孩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她以后指定不带孩子。 宫远徵见秦寒晴准备随便对付几口,伸手将桌上的包子夹了两个过来,放到了她的碗里。 “慢慢吃,有小七和雪狼看着,不会有事。” 刚起身的秦寒晴只好又坐了下来,和宫远徵一起慢慢地吃着早膳。 屋外,小七和孩子们开心的声音传来,时不时夹着几声狼嚎。 “宫小浅、上官角,我说怎么找不着你俩了,原来是跑来烦你小婶婶来了。”上官浅叉着腰,指着院子里玩得正开心的俩人道。 “娘亲~”小丫头一溜烟儿就跑过去,抱着上官浅的腿撒娇。 “上官姐姐,快来吃早膳。”秦寒晴听见动静,直接端着碗出门,朝着刚进院子的上官浅招了招手。 上官浅见状上前几步,跟着秦寒晴一起进了里屋。 一进门上官浅便道明了来意:“紫商姐姐托我来说,中午去她那边用膳。” “好呀好呀!”秦寒晴咬了口碗里的包子点头道。 “晚上就在我们那儿,我给你多做些好吃的如何?”上官浅见她吃得开心,眸中笑意加深。 “嗯嗯嗯~”秦寒晴赶紧点头。 “我再多做些,你明日带着路上吃,下次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上官浅看着秦寒晴那张不再圆润的小脸儿,脸上有着怜惜。 “好!” 应声后,秦寒晴偷偷看了眼宫远徵,只见他低垂着眸子正在喝粥,听了上官浅的话以后,手中动作明显一顿,又急忙补了一句:“应该很快就能回来的!” 宫远徵听完这句话,又默默地喝着碗里的粥。 和上官浅聊了一会儿后,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先行离开了。 秦寒晴回了寝殿,收拾着第二日要带走的衣物,宫远徵也跟了过来,站在一旁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地说道:“明日,我送你到边城!” “你送我?”秦寒晴有些惊讶。 这家伙刚回来三天,就又打算与她一同离开? “嗯。”宫远徵点头。 “不行不行,你来接我这一来一回已经够久了,这次要是再送我回去,又会耽搁更多的时日。” “没关系的!” “有的,你于宫门而言十分重要,不可随意离开,等我下次回来,给你带好看的小铃铛好不好?” 秦寒晴伸手去摇他肩头的小辫儿铃铛,小铃铛发出了叮铃哐啷的声音。 “哼!” 宫远徵见自己被拒绝,有些不高兴地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秦寒晴:这家伙,不让他去还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嘛!”秦寒晴眸中带笑,又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次,宫远徵干脆直接背过身去了。 得,孩子闹脾气了,得哄着。 “宫远徵,不可以背对着我哦,不然我会戳你···”胳肢窝。 秦寒晴说完,伸手从后面挠了挠他的痒痒肉,宫远徵“刷”的一下蹿得老高,回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哈哈哈~” 秦寒晴见宫远徵一副受惊吓的模样,捂着肚子那是笑得前俯后仰。 秦寒晴:小样儿,姐还能治不了你! 在宫远徵反应过来以前,某人脚底生风又溜了~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带着不舍的秦寒晴与姜酆葛又返回了边城。 这些时日,两国虽在逐步开展议和,但小范围的冲突并没有停下。 一直到两人返回边城后的第二个月,那些小冲突忽然之间演变成了新一轮的战争。 起因是,敌国细作混入我国新的边城,夜半时分在城中各个水井里投毒,害得城中一半百姓中毒,死伤惨重。 至此,两国初次议和宣告失败,姜酆葛挂帅再次出征。 或许是边关的风吹得太快,让宫门里的少年很是担心。 就在秦寒晴每日忙得焦头烂额,连水都喝不上一口的时候,宫远徵又一次来到了她的身边。 两个人一起没日没夜地为城中百姓解毒,拼了命地去救下那些将死之人。 数日后,城中可用的草药短缺,而出现中毒症状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若不是当日及时发现,并派将士镇守住了各处的水井,恐怕这满城的百姓都要遭殃。 迫不得已,秦寒晴让孔华找回了正在前方死战的姜酆葛,带着他与宫远徵一同去了军营里的一处取水点。 “城中井水均来自同一水源,但军中的水井却是另有源头,现下就是用这口井的水供给城中百姓。”秦寒晴指了指面前的水井,朝几人道。 万幸的是军营中的几口井,并未被投毒,也不受影响,能暂时供百姓们使用。 军中将士们也受上天庇佑,能安然无恙。 “我听说解毒的药草越来越少,就算能运过来的药草也远远不够!”姜酆葛盯着面前的水井眸色深沉,缓缓开口问道。 “是,若不能及时解毒,这些百姓也只有一死。”秦寒晴顿了顿又道:“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抽出腰间地短刀,秦寒晴快速地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翻涌而出。 二人见状都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想帮她止血。 “你疯了!”宫远徵握着她的手失声喊道。 “没事,我的血可以解百毒,待会儿你让他们把这井水喝下去就行!” 秦寒晴朝着他笑了笑,又将手往井口中间递了一些,尽量让血顺利地落在井水中。 宫远徵神色凝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或许是血液从身体里流失的速度过快,让秦寒晴感觉到鼻尖有些缺氧。 恍惚间,秦寒晴晃了一下身子,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扶了宫远徵。 姜酆葛见状眉头紧皱,也急忙伸手去扶住她。 二人合力将她搀扶着,秦寒晴才勉强又站稳了一些身子。 “姐夫,军营中那根上好的人参,我先给自己预定了啊!”秦寒晴咬了咬牙拼命抬起了头,朝姜酆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姜酆葛却一脸严肃的看着虚弱的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能再流了,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 宫远徵见秦寒晴的唇色越来越白,脉搏与呼吸也越来越弱,果断撕下一截衣摆,绑在了她的小臂上止血,而后又撕了衣摆缠在了她掌心的伤口处,然后将人打横抱起,步伐匆匆地去了军营里的医馆。 姜酆葛站在井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许久之后,姜酆葛唤来在外围守着的孔华,命他亲自将此井的井水安全送到隔离点,并且要亲眼盯着隔离点的众人饮下。 孔华有些意外,这口井的井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将士来取了送过去,将军为何突然之间,非要他亲自跑这一趟,还要亲眼见着那么多人喝下去。 带着疑惑,孔华还是按照自家将军的指示,将井水送去了隔离点,一碗一碗地分发给中毒之人,盯着他们一一喝下后回去复命。 这边,宫远徵抱着秦寒晴冲进了医馆,军中熟识的几位军医见状,立即就围了过来。 宫远徵指挥着众人,忙忙碌碌地开始救人。 秦寒晴躺在床上,耳朵里嗡鸣声一片,已经开始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 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连宫小三儿在哪儿都瞧不真切了。 也许是因为左手失血过多,那里倒是让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些发凉。 秦寒晴只感觉自己身处混沌之中,周围雾蒙蒙地一片,紧紧地缠绕着她,无论她怎么挣扎,也都无济于事。 忽然之间,一个声音从四周传来,穿透进了她的脑海中。 “你看到了,剧中的故事早已经结局,宫远徵他不仅没有死,还得到了哥哥姐姐们的宠爱,也算是过得很好了,而之后的故事里,宫远徵也会成长得很不错。” 秦寒晴低垂着头,并没有搭理这个声音。 “你现在就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能离开这里,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中,你···要离开吗?” 秦寒晴表情木讷地看着周围,那一片化不开的浓雾,还是没有回答。 那个声音继续开口:“这个时候离开,你会是他一辈子的念想,也并不会阻碍他变得更好更强,你···要走吗?” 微微皱了皱眉,秦寒晴认真地思索着那些话。 若她此时离开,也确实是了了心愿。 原本就是为了让宫远徵活下去,她才来的这里。 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吗? 可是,为什么总感觉心口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呢? 那个脑海中越来越模糊的人影,他是真真切切地在自己身边存在过的。 他喜欢在腰间挂一个装满毒虫的小海螺,还喜欢在自己的小辫儿上挂满了铃铛,跑起来的时候会有着很好听的声音传出来。 会陪自己去看云海日出,会不远千里来为自己送上生辰礼物,会朝着自己委屈巴巴地掉眼泪,也会冲自己温柔地笑,会···· 还会些什么呢? 好奇怪,那个人的脸,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是叫宫远徵对吧! 对的,他好像叫宫什么来着··· 叫什么来着··· 好难想啊,实在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醒···” “···来” “快点···” “···醒过来” “秦···” “···寒” “···晴” 谁叫秦··· ···寒晴 “你今日···一定要···醒过来!” 谁要···醒过来 “我命令你,今日必须醒来!” 好吵··· “求你!” 到底是谁在她耳边吵吵? “求求你!”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一直絮絮叨叨的喊得烦死了,等她醒过来,一定要打死那个在她耳边一直吵吵的人! 浓雾中,秦寒晴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好久···好久··· 久到,耳朵边开始出现了很刺耳的嘶鸣声。 之后,便是宫远徵悲戚的哭喊声与姜酆葛的呵斥声。 “吵··死···了!” 实在是太吵了,床上躺着的人儿虚弱地喊出了声,耳边一瞬间终于清静了下来。 “醒了?” 瞧着秦寒晴并没有睁眼,宫远徵声音里带了一丝错愕,有些迷茫的看向姜酆葛,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姜酆葛也有些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确实是秦寒晴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为了告诉他自己确实是醒了,秦寒晴伸手随意朝他挥了挥。 一瞬间,宫远徵的哭喊声再次传来:“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无论我怎么唤你,你都没有回应!” 哭喊间,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扎到了秦寒晴的肩头,搂着她小声地啜泣着,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脖间,顺着曲线滑向了后背。 不用想都知道,能搂着她哭成这样的,只有宫远徵那个小哭包! 秦寒晴抬手回抱着宫远徵,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任由他继续释放着情绪。 哭吧哭吧,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她知道只要哭出来就好了! 姜酆葛瞧着这两人的模样,默默地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间。 秦寒晴也没有力气去管其他人的离开,就那么闭着眼直挺挺地躺着,左手搭在床沿上,右手继续落在宫远徵背上帮他顺着气儿。 直到耳边那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小。 “宫远徵。”秦寒晴柔声叫着他的名字。 “干什么!”宫远徵哭过后的声音闷闷地。 缓了缓,秦寒晴又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宫远徵问,言语中有些不解! “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将我唤了回来,让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也和他们一样重要!” 听完秦寒晴的话,肩头的温暖忽然想要撤离,被某人又给按了回来。 宫远徵怕弄伤她的手,只能暂时放弃挣扎。 伸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狗脑袋,感受着脸颊处他耳朵发烫的温度,秦寒晴有些无奈地笑了。 果然,我们纯情懵懂的小狗弟弟,这会儿又开始害羞了! 半晌,宫远徵还是没忍住,挣扎着起身后仓惶离开。 秦寒晴躺在床上,回想着他满脸通红夺门而出的模样,深刻地自我检讨了三分钟,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一刻,她都感觉自己笑得像个变态。 此时此刻,对于迷雾中那个问题,秦寒晴的心中已经有了最终答案,一个较之前而言更为坚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