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你生辰我就回来
秦家,听秦枫茹说秦寒晴和宫远徵去宫门送人之后还会回来,老两口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晚饭,只等二人一进门,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众人落座后,刚拿起筷子,就听见何伯来报:“老爷、夫人,将军秘密回京现在已经进了秦家的书房,请大小姐和二小姐过一趟。” 众人又立即放下筷子,看着秦寒晴和秦枫茹。 “你的忙我给你搞定了,这事儿你得给我摆平咯!” 就见秦枫茹起身,拎着秦寒晴后脖颈处的衣领子,往书房而去。 宫远徵站起身想跟过去,却被秦之和安抚着坐了回来:“没事儿的,她们两姐妹能自己搞定,咱就安心等着她们回来开饭就行。” 秦家书房。 大将军姜酆葛坐在桌案前看着折子,身上冷冽的气势比从前更胜一筹。 秦枫茹那个胆小鬼,自己不敢上前,却将她往前推了推。 “你动了,我留给你姐的暗卫?”姜酆葛开口,嗓音低沉。 “是的,姐夫。”秦寒晴又搬出了往日乖巧的样子。 “在梨溪镇杀人?”姜酆葛又问。 “没有没有。”某人慌忙摆手,看了下他的脸色,才继续道:“他们都是用来保护人的。” “那杀人的呢?”姜酆葛放下手中的折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瞧着神色不对,秦寒晴特意强调了一句:“是秦家与宫门的人,主要还是宫门的人。” “杀无锋?”姜酆葛又问。 “是·的。”秦寒晴点点头。 “听说,这次的功劳主要是你新制的毒药?”姜酆葛又拿起另一本折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敢不敢,都是大家的功劳。”某人谦虚道,丝毫不敢将大家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那交出来吧!”桌前的人朝她伸出了宽厚的大掌。 “只要交出来就行?你不怪我毁了你的铺子,还坑了你的首饰。”秦寒晴听完一脸不可思议道。 秦寒晴的记忆里,就姜酆葛这个姐夫的性子,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仅会让她赔钱,还会变着花样儿的坑她。 “哦~你还毁了我的铺子,坑了我铺子里的首饰?”姜酆葛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算计。 等等,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秦枫茹并没有和他说这些事情吗? 那她岂不是自爆了? 糟了糟了,这变态的笑容,这算计的眼神,她又给自己挖坑了。 秦寒晴回头看了眼秦枫茹,只见那没良心的女人,此刻一副身子虚弱,随时会晕倒的模样。 哇~秦枫茹又要装晕自保! 她了,她干脆也一起晕过去好了。 两眼一闭,秦寒晴就打算顺势往地上躺。 “行了,你俩都别装了,站好。”姜酆葛从秦枫茹身上收回视线。 “敌营之中寻到了一个擅制毒药的奇人,让我方将士折损不少,你收拾收拾,随我去一趟边关。” “我姐不是也会吗?为什么不让她去?若是她去的话,你们夫妻同心,定能其利断金。”直觉告诉秦寒晴此事并非什么好事儿。 “边关苦寒,她身子弱,不合适!”姜酆葛开口。 咋的,秦枫茹身子弱,她秦寒晴身子就不弱了。 她是壮硕的能打死一头牛吗? 早知道,她还不如刚才晕死过去,算了。 “你准备一下,三日后,随我出发。”姜酆葛起身走到秦枫茹的身边,秦枫茹高兴的握住了他的手。 “我可以不去吗?”秦寒晴哭丧着脸。 “不可以,这是军令!”姜酆葛说完,两人高高兴兴的走出了书房,完全没人管身后之人的死活。 拖着沉重的脚步,秦寒晴跟在他们身后,但见两人手挽着手一副温馨的样子,又觉得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了一些。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她秦寒晴替姐出征。 饭桌上,因为姜酆葛的加入,气氛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远徵妹夫,借一步说话。”吃完饭,姜酆葛叫着宫远徵去了一旁喝茶。 而秦寒晴和秦枫茹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和秦之和老两口说,她要跟姜酆葛去边关的事情。 夜里,宫远徵坐在秦寒晴的房间里,神色明显有些低落。 宫远徵:“你真的要去吗?” 秦寒晴:“嗯,姐夫说,对方有一人擅制奇毒,已经折损了我方不少将士,需要我去帮忙解毒。” 秦寒晴说完走到宫远徵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你别担心,我不是上阵杀敌,只需要在后面解毒救人即可,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宫远徵眉头紧皱,眼眸里绕着浓浓的忧愁。 “我答应你,等你生辰的时候,我一定回来好不好?” 秦寒晴抬手揉了揉他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梨溪镇佩戴的发冠,早已经被那些好看的小铃铛取代,现下满头的小辫儿甚是可爱。 听见她说自己的生辰时会回来,宫远徵抬眼看着眼前之人,眸色深深。 秦寒晴透过他晶亮的眸子,看到了里面映着的自己的笑脸。 “我也想···” 宫远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寒晴出声打断。 “不可以哦!”秦寒晴冲他摇摇手指,继续道:“宫门的安危系在你的身上,你是宫门能够屹立不倒的最大的保障,所以,绝对不可以!” 听见她的话,宫远徵眼神落寞地低下了头。 秦寒晴弯腰去瞧,那豆大的珠子,从宫远徵好看的眼眸中涌出,顺着脸颊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落。 嗐~你说这孩子,又哭了。 果然是个小哭包! 秦寒晴伸手去抹他脸上的泪,轻声安慰道:“不哭不哭~” 宫远徵一听这熟悉的话头,噙着眼泪瞪了她一眼。 似乎,只要她敢说出那句“像猪”,他一定会揍人。 “我们远徵弟弟这么好看,不可以哭哦!”秦寒晴看着他的眼神,急忙改了口。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去山头看日出怎么样?”秦寒晴捧着宫远徵的脸,动作轻柔地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小声哄道。 “好!” 宫远徵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此时此刻提出的要求有多离谱,套上大氅就领着人一同出了门。 两人出了秦家,一路策马狂奔到山顶的时候,已近卯时。 宫远徵在后面拴马,秦寒晴则是寻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望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黎明时分,天气还有些凉,宫远徵抱了好些柴火回来点燃,和她相对而坐。 雀跃的火光映照在宫远徵的脸上,让她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许是晨露有些重,那燃烧着的柴火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还带着乱窜的火星子。 宫远徵起身,坐到了秦寒晴的身边,不时伸手为她挡住那些蹦来的火星。 秦寒晴就这样和他并肩而坐,透过火光看着远方出神。 “看,出来了!”秦寒晴起身往前几步,指着远处雾霭中撕裂出来的倒影。 果然,云海日出才是最值得等待的。 “嗯。”宫远徵也起身上前,立于她身侧。 看着宫远徵高兴的神色,秦寒晴眸中带着浅笑,歪头凑近了些去瞧他,小声问道:“我们远徵弟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看日出吧!” 那卷翘的长睫落下,视线落在了秦寒晴的身上,温柔的嗓音一字一句道:“能和你一起看日出,远徵哥哥感到很荣幸。” 并未去争辩那句刻意强调的哥哥,某人小声答他:“我也很荣幸!” 而后目光灼灼地继续看向远方一点一点绽放的金光,思绪飘得老远。 宫远徵,我跨越时空而来,与你相识相知,真的很荣幸! 希望你也能像这日出一样,光芒万丈。 东升的太阳,很快就开始变得刺眼。 看完云海日出,秦寒晴又与宫远徵快马加鞭,赶在早市收摊前回了城,也吃上了记忆里那碗“吴记”老字号的羊汤鲜肉馄饨。 那新鲜的羊肉汤,撒上点葱花品上一小口,身上的寒气都驱散了不少。 元宝大小的馄饨,咬上一口里面包裹着的满满都是肉,一碗吃下去胃里也被塞得满满当当。 “这是秦枫茹发现的好地方,后来我和秦枫茹就经常带着悠悠、青青一起来这儿吃。”秦寒晴向宫远徵解释着。 “那个时候,我们戴了面具,仗着谁也认不出我们,在这条大街上疯玩。” “所以,这条街的每一个角落我都熟悉,今日正好有空,我带你也瞧一瞧,逛一逛。” “晚点,咱们再邀上官姐姐和尚角哥哥一起逛逛晚市,如何?”秦寒晴吃着馄饨,小嘴叭叭的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可惜了,紫商姐姐必须得回去复命,不然就可以和我们一起玩了。” “没关系,上次她们几个出宫,也没带咱们!”宫远徵见她失落的样子,开口安慰。 那确实,秦寒晴急忙吞下最后一口馄饨,朝着宫远徵点头如蒜。 宫远徵一脸得意的小表情,悠哉悠哉地吃着碗里的馄饨。 见秦寒晴的碗里已经空了,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宫远徵又要了一碗,匀了好些个给她。 “吃吧!吃完长成小笨猪!” 听他讲完,秦寒晴一口馄饨差点没噎死自己。 “看吧,吃个馄饨都能被噎着,果然是变笨了!”宫远徵幽幽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满是肯定。 傍晚,秦寒晴和宫远徵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了上官浅住的地方。 自宫尚角住进去后,上官浅就取下了那张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嬷嬷们后,秦寒晴照例先给上官浅诊脉。 很好很好,脉象强而有力,这说明上官浅也确实被照顾的很好。 宫远徵和宫尚角兄弟二人,在一旁聊着宫门的事情,秦寒晴则陪着上官浅絮絮叨叨的聊了些孕妇注意事项。 “回头,我把东西写给尚角哥哥,这些东西男人记住就好了,咱们女子就该享乐才对!”秦寒晴附在上官浅的耳边小声提点道。 宫远徵在那边瞧了她一眼,起身走了过来。 “哥哥说,今日去外面的酒肆吃晚饭,吃完也能随意逛逛晚市。” “好耶!上官姐姐我跟你讲,从这里出去往东边走,那第一家酒肆的饭菜是最好吃的,再过去一些高老头卖的糖葫芦也是最正宗的·····” 秦寒晴扶着上官浅往外走,一边跟她讲着这条大街上,哪家的肉最好吃,哪家的荷包最好看,然后丢下身后的兄弟俩就出了门。 宫远徵就见那女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就带着上官浅出门去了。 不止那女人,上官浅也没回头看过他哥,就直接跟着人走了。 宫尚角上前,伸手拍了拍宫远徵的肩,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从秦寒晴出现之后,他们这两兄弟被冷落的时候,还少吗? 何止他们俩,就连宫子羽和金繁,亦是如此待遇。 秦寒晴这丫头,确实有这么大的魅力和本事,能让大家不约而同地以她为中心,心甘情愿地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但这丫头又很会为他人着想,做事总把别人考虑在前,比如她视如珍宝的宫远徵,又比如自己和上官浅,以及她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 他总是有一种感觉,秦寒晴似乎是想给大家一个更好的结局,特别是对远徵弟弟而言,秦寒晴有时候对他的在乎,完全超过了自己这个哥哥对他的在乎。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觉得秦寒晴对宫远徵的好,不像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更像是一个大姐姐在弥补自己亏欠了的弟弟。 她宠着远徵弟弟的时候,会努力给他最好的一切,就连最近远徵弟弟身上穿着的那些样式独特,布料华贵的衣物,也都出自她的手笔。 他有仔细观察过秦寒晴看远徵弟弟的眼神,时而眼中有欣慰,时而眼中有心疼,时而会有些入迷。 是的,入迷。 秦寒晴看着远徵弟弟的时候,偶尔会出现看入迷的样子,那般模样又好像是女子对男子的喜欢,但很快她的眼神就会清醒过来。 不过远徵弟弟对她,却好像越来越依赖了,很多时候,远徵弟弟都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心情变得很好,嘴边时常也会挂着她的名字,甚至再被她逗弄以后,也并非真的生气,而是会露出害羞的模样。 好像这短短数月,秦寒晴就深深地扎进了他们几兄妹的心中,也稳稳地扎进了宫门一角。 玄武大街的晚市,人声鼎沸、货品琳琅,让人瞧花了眼。 行到一个捏面人儿的小摊前,秦寒晴停了脚步。 “客官,您想要捏哪款面人儿呀?”小摊老板手中一边捏,一边问她。 “那款。”秦寒晴伸手指了指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兄弟俩道:“左边那个捏好了送去云香铺对面挂俩红灯笼的院子,右边那个给我包好了,后日一早,我来这里取。” 话落,秦寒晴伸手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老板连声道谢,答应着后日一早就在此处等她。 “你要去那么远,又不知归期,不捏一个自己送给远徵弟弟吗?”上官浅见她只捏了一个宫远徵,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了,睹物思人这种伤心事,就留给我来承受就好啦!”秦寒晴敛去失落的神色,挽着上官浅的手继续往前走。 “你这一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上官浅拍了拍她的手,叮嘱着。 “你呢,准备什么时候回宫门,大家伙可都等着喝你和尚角哥哥的喜酒呢。” 上官浅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眼宫尚角,眼神里藏匿着自己的心事。 “尚角哥哥房里的白色杜鹃花还开着。你走以后,他时常一个人坐在那里,眼里看着花,却又没有花!” “那日我去找你的时候,见你院子里也开着许多白色杜鹃花,上官姐姐,其实你们都太小心翼翼了。” “人活一辈子看起来很长,实际上却很短,我们不妨大胆一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爱自己想爱的人。” 秦寒晴看了身后的宫远徵一眼,她也是这般劝自己的。 所以,她来了,来到这个小朋友的身边,保护他、帮助他,亲眼看着这个小朋友一日一日长大。 “我还能···”上官浅欲言又止。 “为何不能?以前你是没得选,现在选择权就在你自己的手上。”大家可是费了好大劲才铲除无锋,为你和云为衫开辟了一条康庄大道,你和宫尚角可千万要修成正果啊! “宫尚角的心很难被捂热的!”上官浅想着自己在宫门做的那些努力,忍不住对某人的心给出了一个差评。 “怕什么,咱捂不热就再添把柴火烤,烤着烤着不就热了吗?”秦寒晴摊手,指了指街边那个烤栗子的摊子,老板正蹲着身子,往炉子里添柴火。 上官浅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特别好看。 “尚角哥哥,你陪姐姐去那边逛逛吧,那边有很多好玩的。”秦寒晴见上官浅被自己逗笑了,退后一步喊着身后的宫尚角。 宫尚角应声往前:“怎么,不陪你上官姐姐逛了?” “累了累了,我这会儿要带着我们徵公子去那边放河灯了,就不陪你们玩咯,咱们一会儿见。”秦寒晴冲两人挥挥手,拽着宫远徵去了河边。 小河边,一女娃娃穿着短了一截的粗布衣裳,孤零零地守在那里,面前摆着制好的河灯与笔墨,河道里也只有零零散散几盏漂着。 秦寒晴朝四周环视一眼,发现很少有人往这边来,看来今夜放河灯的人并不会太多。 “女娃娃,你的这些东西我都要了。”秦寒晴指了指那些做工看起来还不错的河灯。 “贵人全都要了吗?”女娃娃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是的。”秦寒晴看着女娃娃的眼睛认真的回答,又突然转身,朝着身旁那个高大的身影伸出手道:“远徵弟弟,给钱!”。 “要叫哥哥!”宫远徵好脾气地强调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从腰间取下荷包,放在了她的手心。 秦寒晴翻了一粒碎银子放进女娃娃手里,拿了两盏河灯就下了台阶。 小女娃本想将东西送下来,却被宫远徵拦下:“你在这里玩会儿,放完河灯,剩下的东西都会还给你。” “好的,贵人。”小女娃拿了银子,坐回了自己的小凳子上,欢欢喜喜地开口。 宫远徵将东西带了下来,问道:“买这么多的河灯,你有很多的愿望要许吗?” “当然!”秦寒晴看了他一眼,拿过笔墨,蹲在地上,认认真真地写着。 宫远徵站在一旁,看着她一笔一笔地写下对大家的祝福,眸色深深。 “这个是给紫商姐姐和金繁姐夫的,祝他们能早日修成正果。” “这个是给云姐姐和子羽哥哥的,希望他们能顺利完婚。” “这个是给上官姐姐和尚角哥哥的,希望他们能早些和好,早些成婚。” “这个是给我大侄子的,希望他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这个是给我大侄女的,希望她像我一样聪明漂亮。” “这个是给雪重子的,希望下次能带他一起出来玩。” “这个是给雪长老的,希望他长命百岁。” “这个是给月长老的,希望他能再遇良人。” “这个是给我爹娘的,希望他们二老白头偕老,健康长寿。” “这个是给我姐姐姐夫的,希望他们早些生个大胖小子。” 听完她对所有人都写了祝福,唯独漏了自己的,宫远徵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的了?” “剩下的都是给你的!”秦寒晴指了指那些还来得及写的河灯。 “没有要写给我的祝福吗?”宫远徵看着她的眼睛,又问。 “宫远徵,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在心里说完之后,秦寒晴拿起剩下的河灯,一笔一画地在上面勾勒着宫远徵三个字。 每写完一盏灯的名字,秦寒晴就放下笔,双手合十对着河灯默默许愿。 “愿宫远徵小哭包往后的每一次流泪,都是因为喜乐。” “希望远徵弟弟,永远开心快乐。” “希望宫远徵能一生平安康健。” “宫远徵,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小狗弟弟,要好好活着呀!” “宫远徵,生辰快乐!” “宫远徵,再会!” 秦寒晴看着那些被放进河里的小河灯,里面的烛火倒映在水中熠熠生辉,所有的祝福,也一定都会实现的。 小河里,因为秦寒晴放进去的河灯,显得不再那么冷清。 五颜六色的河灯顺着河道慢慢地漂向远处,也算是一抹靓丽的景色。 宫远徵看着那些写满了他名字的河灯越漂越远,忽然就被眼前女子无声的祝愿,敲中了心上最柔软的那处。 翌日,宫门。 宫紫商听说秦寒晴明日就要出发去边关,已经站在徵宫门口骂了姜酆葛一个时辰了! 期间,她亲自去送了三次茶水。 终于,在她第四次去送茶的时候,宫紫商没好气地白了某人一眼,用屁股将她挤到一边,大摇大摆的进了徵宫。 秦寒晴忍不住赞道:瞧瞧这姐姐,屁股劲儿真大! 院子里,前山的后山的,该来的都来了。 宫尚角一早就带着上官浅回了角宫。 就连雪长老也跑来跟着年轻人凑热闹。 秦寒晴院子里,那些被小七喂养的肥肥壮壮的小兔子,已经陆续惨死了好些只,鸡鸭鹅也损失不少。 小七带着人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忙碌得像是在准备年夜饭。 秦寒晴被宫紫商拽去月桂树那边,亲自监工给大家烤肉吃。 秦寒晴:我一个明日就要去边关过苦日子的人,这群没良心的,还在压榨我给她们做烤肉。 徵宫的院子里好不热闹,像是过年一样。 宫远徵拿着一块刚出锅的糕点,递给秦寒晴道:“我抢的!” 秦寒晴回头看向那边,确实还剩下个空盘子在桌上。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她将糕点掰开,一半儿塞自己嘴里,一半儿喂到了宫远徵的唇边。 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起吃!” 宫远徵微愣,然后耳朵红红的,张嘴咬住了那半块糕点。 秦寒晴又从桌子旁边端了一个小碗出来递给宫远徵,里面是一只烤好的兔腿肉:“给你藏的。” 宫远徵接过,拿着兔腿肉递到秦寒晴嘴边,学着她的样子道:“一起吃!” 秦寒晴一愣,没想到小朋友学得这么快,忍不住腹诽道:宫远徵小朋友,我那个一起吃和你这个一起吃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这个太···暧昧了。 女子好色,但取之有道。 你现在还小,你不能拐骗姐姐,走上不道德的路子! 正当她还在想着怎么拒绝这兔腿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那条腿劫走了。 “小朋友就是太客气了,不像我们成年人,来来来~金繁~我们一起吃呀~” 宫紫商拿着鸡腿头也不回的去找金繁了,剩下宫远徵在原地气得要死! 小脸都气得圆鼓鼓的了,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完了完了,宫紫商又给小朋友逗哭了! “你们这些大人,真坏!” 秦寒晴假意数落了一句,然后在刚烤好的兔子身上,割下一只比之前还大的兔腿肉,用扇子扇凉之后递给了哭包小弟! “你先吃!”宫远徵含泪道。 那泪珠盈睫的模样,瞧得她都不忍心拒绝。 “吃吃吃。”秦寒晴赶紧扯下一大块儿肉塞自己嘴里,瞬间被烫得龇牙咧嘴:“烫烫烫~” 宫远徵伸手放在她下巴处,急声道:“快吐出来!” 秦寒晴没敢吐在他手里,赶紧用扇子朝着自己的脸扇了扇,口齿不清道:“没似儿~没似儿~” 宫远徵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见那肉确实不那么烫以后,端了杯茶递过去。 小朋友都知道照顾人了,真棒! 秦寒晴忍不住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一直到院子里那一大堆篝火快要燃尽,众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第二日天刚亮,小七就来催了:“姑娘,将军已经到宫门口了,众人也都在那里等着了。” “这么早?”秦寒晴被小七扶着坐起身,忍不住往一旁软榻瞧去,榻上被子叠放得规整,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昨夜,宫远徵吵着要秦寒晴宿在他的房间,他自己则是抱着被子如在梨溪镇的时候那般,睡在了一旁的榻上。 害她当时东想西想的,大半夜都没睡着,等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已经要天亮了。 这会儿小朋友倒是起得早! 等秦寒晴收拾整齐,赶到宫门口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等候多时。 人群中,宫远徵也在! 你说这孩子,宁愿起这么早在这里站着等,也不知道叫她一声。 真是傻了吧唧的! 因着耽搁的时间太长,秦寒晴也没多做停留,整装待发后,挥了挥手与众人道别,随着姜酆葛离开了宫门。 临出城的时候,她还顺路取了宫远徵的面人儿。 只是宫远徵那小子,一直到她离开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