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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幕很快降临,有人早早就回去取了灯笼,又匆匆赶来,有人就近借了一盏回来,继续围着看热闹,更有甚者从家里翻了几盏灯笼出来,现场卖给了围观的群众。    秦寒晴看着外圈儿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和越来越多被点亮的灯笼,忍不住感叹:果然不管哪个时代,围观看热闹都是人类的天性。    妇人朝着众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小女娃也立即跟着跪下磕头。    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出声喊道:“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啊,今日正好有人替你做主,我们这些邻居也都能帮你做个见证!”    “是啊,嫂子你快别耽搁了,赶紧说啊!”又有人催促道。    妇人缓缓抬起了头,额角都磕出鲜血,眼里噙着泪水:“我嫁给他十多年拼死拼活地挣钱养家,在他的大肆挥霍下家财散尽,到最后也只是勉强保下了这座祖宅!生产后,他嫌弃我只生了一个闺女,便刻薄待我,现如今女儿即将长大成人,他又开始打起女儿的主意!孙正义,你名字里虽带着正义二字,却并非良善之人,作为丈夫你担不起养家的责任,作为父亲你更是为了那二两银钱来迫害自己的亲女儿,所以今日,我杨虞花要与你和离!”    和离二字一出,人群中的惊奇声此起彼伏,跪在地上的老孙头不可置信地看了那妇人一眼,张嘴就骂:“你个贱妇,居然敢跟我提和离!”    “啪!”一柄长剑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嘴上,秦枫茹收回长剑,不悦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宫远徵见状,撤了压在老孙头肩上的刀,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刀口的血迹,收回刀鞘后,倚着金繁在一旁看好戏。    老孙头被打后,伸手捂着嘴没有再说话,半晌松开手,吐出来两颗带着血的门牙来,豁口漏风撕心裂肺地哭喊道:“还有没有王法啊,打死人啦!”    “啪!”又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妇人杨虞花颤抖着收回手,朝他吼道:“喊什么,瞧瞧你做的那些事儿,哪一件不该打!”    老孙头双手捂着自己的右脸,坐在地上愣怔了好长时间,似乎是没想到,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女人,会突然之间翻天的打了自己。    在围观人群的起哄和鼓励下,杨虞花伸手指着老孙头怒骂道:“你个王八蛋,我们的夫妻情分也该到头了!”    深吸了一口气,杨虞花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又道:“往日里我忍气吞声是为了囡囡,今日,我也要为了囡囡勇敢一次!她可以没有你这个成日里不务正业,还变着法子来迫害她前途的父亲,但我不可以只做一个软弱无能的母亲!”    每说上几句话,杨虞花都要停下顺顺气儿,那眼泪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停过。    秦寒晴瞧着她为了自己孩子,奋起与命运抵抗的模样,眸中也多出了几分欣赏。    “比起嫁给一个身患隐疾,还娶了八房小妾的男人,我的囡囡明明就可以靠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是你这败家的玩意儿拖累了她,还非要怪她是个赔钱货!”杨虞花伸出的指尖,都快要戳到老孙头的脸上了,还是很不解气!    “本来就是个赔钱货,都是你这个老赔钱货无用,才会生不出儿子来!”老孙头捂着漏风的嘴,话里尽是对自己发妻的不满。    围观的人群里,也有只生女儿的妇人,纷纷指着老孙头开骂:“怎么的,你娘倒是生了你个儿子,你不也是个赔钱货吗?”    “笑死人了,你们家当年穷的跟什么一样,攀上了杨家之后做低伏小的那些年,难道你都忘了吗?”    “对呀,也就是杨嫂子的父母去世得早,否则能轮得到你作威作福!”    “你娘一个侍候杨府小姐的下人,趁人父母双亡之际,勾结管家逼着主子嫁给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下人之子,你们母子俩作威作福欺负人家遗孤,还败光了人家的家产,到底有什么脸面,来骂人家的女儿是赔钱货啊!”    “天呐,勾结管家欺辱主子?这老孙头可真是该天打雷劈了!”    “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颗鸡蛋,打中了老孙头的额头,那碎掉的蛋清与蛋黄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下来。    紧接着,又一棵菜叶子砸在了老孙头的肩上。    宫远徵和金繁两人配合默契地将长凳往后挪了挪,离老孙头有了一定的距离。    秦枫茹领着杨虞花母女,也朝着一旁撤了撤。    很快,越来越多的烂菜叶子、鸡蛋往老孙头的身上砸去。    也不知道是谁下得黑手,一个圆溜溜的石头朝着老孙头背上砸去,老孙头当即“哎哟!”一声,趴在了地上。    秦寒晴倒是瞅着了那丢石头的人,是一个挤在人群中扎着小辫子的女娃娃。    围观群众见老孙头朝丢石头的方向看过来,纷纷侧身挡着,将那女娃娃藏到后面去了。    秦寒晴与那边的众人对上眼神,彼此都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当围观的人群都发泄得差不多了,一个穿着长衫的斯文男子一手搬着凳子,一手抱着纸笔挤了进来。    “杨嫂子,我来帮你写和离书!”    那男子将带来的东西摆好后,招呼着杨虞花过去。    围观的人群里,又有人开始帮着出主意:“郭秀才啊,你可一定要把老孙头干的那些缺德事儿给写明白了,一定要官府那边看了就给批和离才行!”    “要是和离书写不下的话,咱们一起联名写个老孙头的罪状书!”    “我觉得行!”    “我们也觉得行!”    秦寒晴等人瞧着那围观人群,第一次近距离的体会到了三人成虎的感觉。    那个长衫男子很快就写好了和离书与联名状,不等秦寒晴等人开口,人群就簇拥着杨虞花母女往官府去。    秦枫茹递了个眼神,那等着的暗卫就肩负起了押送老孙头和王公子的职责!    几人也跟着起身,随着热闹的人群移动。    到了府衙门口,孙盼娣在杨虞花的示意下敲了路鼓!    略显沉重的鼓声响起,三巡过后,佩刀的衙役打开了大门,出来问道:“何人击鼓!”    “回大人,是民妇!”杨虞花朝几个衙役行了礼。    “此时击鼓所为何事?”其中一个衙役抬眸看了眼天色,又问了一句!    杨虞花又道:“民妇来与孙正义和离!”    “和离这种小事这会儿来做什么,明日来吧!”衙役朝他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道。    杨虞花一下子愣怔在了那里,拿着鼓槌的孙盼娣,也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若是明日再来恐生变故,二人可不敢再堵一次,也不想担惊受怕的熬这一晚!    此时,郭秀才站了出来,举着手中的诉状道:“我们有诉状,不止她要和离,我们还要告孙正义霸凌百姓!”    “是啊,我要告孙正义欠我三钱银子没还!”另一个人也出声帮腔。    “我们都要告他,你们就快点升堂吧!”有人催促道。    衙役扫了眼众人,厉声道:“你们说升堂就升堂,当衙门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这么点儿小事儿吵什么吵,说了明日再来,就明日再来!”另一个衙役语气不善地说完,招呼着同伴就往回走。    在众人的不满中,府衙大门依旧缓缓地合拢。    人群中的秦寒晴挽着宫远徵的手,给宫紫商递了个眼神。    宫紫商从长袖中掏出了自己的炮筒,在金繁为她扒开的过道里,抬手朝着府衙的大门轰了过去!    那漆黑威严的大门瞬间就被轰开,残屑飞得到处都是,围观的人群也都吓了一跳。    没等人群安静下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官老爷,带着一群衙役就跑了出来吼道:“谁干的,谁干的?”    宫紫商刚想站出去认领自己的杰作,就被围观的人群给挡了起来!    见无人承认,那县太爷气得鼻孔生烟,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帽喊道:“不承认是吧,那就把你们统统抓起来关进地牢里,我看是你们谁的嘴最硬!”    在县太爷的指挥下,衙门里鱼贯而出的衙役将人群围了起来。    秦寒晴等人被包围在最中间,因为个头太矮视线明显受阻,某人踮着脚尖探头朝前面看,发现还是看不清楚,只好回头求助自己的夫君。    宫远徵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肩头。    秦寒晴一瞬间就成了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与县太爷对上视线后,她羞涩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道:“她轰的,她轰的!”    宫紫商瞅了她一眼儿,伸手举着炮筒,示意金繁也将自己举起来!    金繁挂好了佩刀将她托了起来,宫紫商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一手举着炮筒,一手朝着大门口的县太爷挥了挥手喊道:“我干的,您可千万别抓错了无辜之人!”    围观人群本意是想将她藏起来,没想到她自己站了出来,只好让出了一条道给她们!    宫紫商落地后,缓步朝着县太爷而去,秦寒晴跟在她身旁,笑眯眯地朝着维护她们的众人道谢。    临到县太爷身边的时候,一队衙役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也将她们二人与县太爷,隔出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放下身上的兵器!”一衙役出声提醒!    秦寒晴瞧了眼自己腰间的佩剑与宫紫商腰间的短刀,一脸无所谓的将其解了下来,同短刀一起丢回了来的方向。    宫远徵与金繁二人各自接住了自己媳妇儿的东西,继续站在人群里看着好戏。    “还有这个!”那衙役又指了指宫紫商手中的炮筒道。    宫紫商抬起来给他看:“这里面已经没有炮弹了,县太爷不是要抓炸了这衙门大门的人吗,我们和犯罪工具可都在这里了,怎么,大人不请我们进去审问审问吗?”    秦寒晴不等他们回答,率先迈着轻盈的步子往衙门里面走,宫紫商跟在她身旁,二人气势十足的模样,逼着县太爷和一众衙役纷纷往里面退。    郭秀才见状,赶紧招呼了杨虞花母女跟在其身后。    暗卫也带着老孙头和王公子,随前面几人一起进了门。    因为前方有秦寒晴和宫紫商带头,门外围观的人群一开始见衙役拿着刀,还有些害怕,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都跟着往里面挤。    府衙周围住着的居民,听见那巨大的动静后,也都纷纷出了家门,朝着这边围了过来。    宫远徵和金繁的目光始终跟在自己夫人身上,秦枫茹和上官浅一同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走着,姜酆葛和宫尚角则负责断后。    大殿里,县太爷迫于无奈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拿着师爷递过来的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下去,厉声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秦寒晴瞥了他一眼,拉着宫紫商往旁边站了站,又朝着身后的杨虞花母女招手道:“你们先来的,所以你们先说!”    杨虞花母女见状,立刻跪了下去,朝着上方的县太爷磕了个头,喊道:“大人,民妇杨虞花要与孙正义和离,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县太爷本想呵斥站在一旁的秦寒晴二人,但见她眼神不善,又有围观的人群催促着他赶紧审理此案,也只好作罢,看着堂下的母女开口:“你要和离,你夫君同意了吗?”    暗卫将面前的老孙头一脚踹了进去,老孙头趴在地上是敢怒不敢言,一抬头瞧见上面的县太爷,立刻跪好磕了个头,一脸委屈的开口道:“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她们几人闯进我家要抢走我的闺女,还怂恿我妻子与我和离!”    秦枫茹站在人群中都快要气笑了,若不是方才那老孙头离得远了,她一定对着他那张不长记性的嘴再拍一剑。    宫紫商看了眼气得要死的秦枫茹,朝着秦寒晴小声说道:“快看你姐的拳头又硬了!”    秦寒晴朝那边看了一眼,凑到宫紫商跟前儿耳语了几句,宫紫商露出了一脸期待的笑容。    “肃静!”惊堂木再次响起,上座的县太爷不悦地看了眼下面的秦寒晴与宫紫商二人提醒道。    秦寒晴双手交叠朝宫紫商打了个眼色,二人都没有去管那故意找存在感的县太爷。    “大人,孙正义在外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在内盗窃家财,欺辱殴打我们母女,我与他夫妻不睦多年,因此,提出和离的请求!”杨虞花挽起袖口,露出了手臂上的大片青紫的地方与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待众人瞧过之后,从郭秀才手中接过写好的和离书,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外面围观的人群再次被她身上的伤痕给震惊了,又开始躁动起来,议论声都盖过了惊堂木的声音,上坐的县太爷第三次直接气得站起来拍,堂下众人才又安静了下来。    “可你家那口子说了,他不同意!”县太爷找回威严后,往太师椅上舒服地一靠,不在意道。    自古以来妻以夫为天,夫不想和离,那这妻再想和离也没用!    所以,就算她今日在这堂上说破了天,只要孙正义不同意,那就是没戏!    “那我要状告孙正义欠债不还!”一个有些微胖的妇人撸了撸袖子,拿过郭秀才手中的另一纸诉状道。    “我也要告他欺男霸女一事!”又一名妇人站了出来!    “我要告他调戏良家妇女!”一个长相不错的妇人也跨进了大殿之中!    “我也要告!”    “我们也要告!”    越来越多的女人跨进门槛,站到了大殿之上!    为了杨虞花母女也为了自己,选择状告孙正义此人。    “就算你们告他,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孙正义不同意,本大人就不会判和离,而且你们聚众闹事,本官一定会追究到底!”县太爷故意看了眼秦寒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秦寒晴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拿过他面前的惊堂木,朝着桌上狠狠一拍,霸气道:“堂下之人可都有证据!”    县太爷立刻起身握住了惊堂木的另一半,吹胡子瞪眼睛的瞧着秦寒晴开口:“放肆!本大人的惊堂木也是尔等之人能用的!”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纤长的手指握着那惊堂木稍微用了一点儿力,就完全落到了秦寒晴的手中。    惊堂木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的声音更大了!    秦寒晴眸光扫向大殿上跪着的众人,又问了一次:“堂下等人可有证据!”    县太爷见惊堂木被轻易夺走,错愕不已,反应过来后指着秦寒晴怒道:“来人,给我把这藐视王法的妇人拿下!”    秦寒晴搂着宫紫商瞬间移到县太爷的身边,在衙役围上来拿人之前,一把将他按回了那张铺着软垫的太师椅上。    “大人有空叫人拿我,不如多听听她们的心声,也好为咱们的百姓多主持一会儿···正义!”秦寒晴负手立在他身旁,红唇轻启将那正义二字咬得极重。    县太爷感受着肩上传来的力道,发现自己抗争不了半分。    秦寒晴收回了手,将一旁的惊堂木放到他面前,露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开口道:“大人,继续审吧!”    肩头的力道一松,县太爷感觉自己又能行了,对着下面的衙役使了个眼色,拿过桌上的惊堂木朝着秦寒晴扔了过去。    秦寒晴一副早就料到他不会老实的样子,一手拎着他的后衣领子,一手接住了那飞来的惊堂木,拿到他眼前后指尖用力,那惊堂木瞬间碎裂开来,露出了尖锐的棱角。    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惊堂木的尖锐之处就朝着他刚刚扔东西的左手袭去!    “啊!”一声惨叫从县太爷口中响起!    堂下众人鸦雀无声,连衙役都不敢再有一点点的小动作。    “叫什么?我跟您开个玩笑了,您瞧您这手不还好好的吗!”秦寒晴扔了手中的碎屑,朝他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县太爷看着自己完好的手,怒不可遏:“你敢吓唬本大人!”    “您说笑了!我怎么会吓唬您了!”秦寒晴松开他的衣领子,随意地拍了拍手中的木屑,讥诮道:“若是今日这事儿您断不好,我会直接宰了您!”    “你敢威胁本官!”县太爷一惊,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之人与她的同伙们。    此女子功夫了得,贵气尽显,衣着也华贵,又敢轻易扬言要宰了他,莫不是有什么背景之人。    与她一起的女子虽不会功夫,却也是一脸贵气优雅,手中的炮筒更是非一般人能拥有。    人群里的那几个同伙,又个个都是不凡之姿,难道真是都城里来的贵人?    思索片刻后,县太爷理了理身上的官服,坐正了几分,准备去拿桌上的惊堂木,一伸手才发现惊堂木早已被毁,只剩下满桌的碎屑。    清了清嗓子,县太爷朝着侧方的师爷递了个手势,示意他拿一根新的惊堂木上来。    秦寒晴清冷威严的声音从他身旁传来:“没有惊堂木,就给我用手拍!”    县太爷立刻收回手,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惊起满桌的碎屑,挥了挥手才道:“堂下何人是孙正义!”    孙正义立即点头哈腰地跪上前几步道:“草民就是孙正义!”    县太爷:“你夫人杨虞花所说,是否属实!”    孙正义:“回大人,那些伤都是她自己摔的,跟我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不是摔的,是他打的!”孙盼娣站起身,伸手指着老孙头道,脸上有不争气的泪水流下。    “你是何人!”县太爷见她突然出声,有些不悦。    “民女是孙正义的女儿孙盼娣,我和母亲都被他故意打伤过!”孙盼娣也学着自己的母亲,挽起了手上的袖子,露出了细白的胳膊,那上面伤口明显,还有许许多多的疤痕,哽咽了一下,抹去脸上的泪水,又道:“除了这里,我们母女身上其他的地方,也都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与伤口!”    围观人群唏嘘不已,县太爷见状,立刻让衙役招了府衙里的一个老妈子过来:“带她们母女去验伤!”    片刻后,老妈子领着母女回来了,跪在堂下一张嘴便哭了起来:“大人,她们母女太惨了,衣服遮着的地方,都没有一块儿好皮肤!”    听完她的话,县太爷终于坐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朝老孙头厉声道:“从实交代,她们母女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所为!”    老孙头见县太爷动怒,虽有些毛毛的,但还是坚持是他们母女俩自己摔的。    县太爷瞧见他眸中狡黠的神色,朝着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很快众人就见一条长凳被抬了上来,四个衙役将孙正义抬上了凳子,两个衙役拿着水火棍便狠狠地打了下去。    老孙头抱着凳子“哎哟哎哟”地喊着,愣是没有机会再为自己辩解一句。    二十大板结束后,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早已昏死过去的老孙头,又被衙役一盆冷水给泼醒了。    被打后的老孙头,正从缺了的门牙那里,缓缓往外流着血水,看得众人解气不少。    县太爷瞧着他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的样子,又问了一遍:“她们母女的伤,是不是你所为!”    “是,是草民所为!”再也受不住刑的孙正义,终于改了口。    县太爷:“你为何要如此苛待她们母女?”    孙正义:“我嫉妒杨虞花嫁给我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也嫌弃她嫁给我之后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更厌恶她有一手绣工比我还会赚钱,所以我才处处打压她,欺辱她!”    县太爷:“那孙盼娣了?”    孙正义:“她与她娘一样是个赔钱货,也与她娘一样会赚钱,所以我恨她,是她的出生才让我在众人面前无法抬头做人,也是她让我老孙家断了香火!”    县太爷听完又一巴掌拍在桌上,质问道:“所以你就苛待她们母女?”    秦寒晴皱了下眉头,出声提醒道:“我提醒一下,那不是苛待,是虐待!是强者对弱者的践踏与霸凌!”    县太爷侧身瞧了她一眼,本想反驳几句,但一想也确实是如此,便改了口:“孙正义,你为夫不仁,为父不慈,本官判你监禁3个月,并与杨虞花就此和离,孙盼娣就由杨虞花负责抚养成人!”    “谢大人!”    杨虞花与孙盼娣喜极而泣,跪在地上磕头道谢。    秦寒晴看了眼苦尽甘来的母女二人,眼底才有了一丝柔软。    虽然觉得孙正义被判三个月的监禁有点少,但终究也没敢奢求太多,毕竟这个时代背景下,妻女一同告夫告父就已经很出格了。    “你们二人起来吧!”县太爷朝着母女二人挥手示意。    孙盼娣将杨虞花扶起后,又跪了下去,弄得县太爷都头大了几分:“你一个小女娃,又有何事?”    孙盼娣还是先磕了个头,才道:“民女被父亲孙正义以二两银子的价格,卖到了王家做妾,现如今,民女想为自己赎身!”    门口站着的王公子听到她的话,不等身旁的暗卫踹人,便自己走了出来,朝着县太爷道:“大人,我愿意让她无偿赎身,我这里的卖身契现在就能撕毁!”    王公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契给众人过目后,爽快地在烛火上点燃,瞬间便被火舌给卷成了灰烬。    县太爷朝着师爷挥手,师爷立刻起身离开,片刻后取回了一本册子,从里面翻出了孙盼娣的卖身契,拿给众人过目后,也点燃烧成了灰烬。    “谢大人,也谢王公子成全!”这一次,孙盼娣不仅给县太爷磕了头,也给那位王公子磕了头。    秦枫茹站在外面,瞧着那位王公子也顺眼了几分。    等母女二人的事一结束,地上跪着的众人又开始了。    县太爷抚了抚额角的汗水,硬着头皮听完了她们的指控,又一个一个审查了递交上来的证据,最后将有事实依据的案子,当场给判了。    也因此,孙正义最终被判监禁三年零3个月!    凳子上晕晕乎乎趴着的孙正义,被衙役给带了下去,众人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都纷纷向县太爷道谢,也互相道喜。    秦寒晴看了眼众人,大手一挥道:“既如此,大家都散了吧,这天也黑了,都早些回去休息才好!”    县太爷看了眼比自己还像官的女子,忍不住腹诽:你也知道天黑了,天黑了你还带着人来衙门闹事!    等等,好像忘了些什么,他府衙的大门到现在还空着。    “你你你,你今日可得给我赔府衙大门!”县太爷伸手指着秦寒晴没好气道。    此女嚣张至极,但他缉拿不了她,又不敢轻易判她,呜呜呜呜,他这个县太爷当得窝囊啊!    等人群都出了府衙大门,只剩下宫远徵等人与杨虞花母女时,秦寒晴才朝着身旁的县太爷开口:“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县太爷:“什么话?”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薯薯!”秦寒晴顿了顿又道:“我见大人年事已高,不如自请回乡种点薯薯,也好为晚年的生活早做些准备!”    “你到底是什么人?”待秦寒晴临出门时,县太爷在身后出声追问道。    宫远徵等人停下了脚步,回头朝着那迷茫的县太爷开了口:    “她啊,是我宫远徵的夫人!”    “我宫紫商的妹妹!”    “我金繁的妹妹!”    “我宫尚角的妹妹!”    “我上官浅的妹妹!”    “我秦枫茹的妹妹!”    “我姜酆葛的妹妹!”    每报出一个名字,县太爷与身后众衙役的眼眸就睁大一分,几人还没完全走出府衙的大门,县太爷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等出了大门后,姜酆葛回头看了眼身后那破烂木门里的众人,又道:“她啊,是江湖名医秦家的二姑娘,宫门现如今的三夫人,都城五十万大军亲自认下的骠骑大将军,边关数十万百姓拥护的神医秦姑娘,圣上亲赐天子令和御赐宝剑,可先斩后奏的监察使,不知道大人您听过哪一个呢?”    听他说完后,县太爷直接两腿一蹬昏死过去。    秦枫茹看了眼姜酆葛,打趣道:“夫君什么时候也学会晴丫头的做派了,这要是给人县太爷吓死过去了,对咱们的名声多不好!”    “今日没直接砍了他,我都已经觉得是晴丫头最近心胸宽阔了!”姜酆葛牵着她的小手,二人有说有笑的跟上了前面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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