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请问郑淑娟出什么事了吗?” 孟今安闻声心中一紧,继续问。 “啊,救救我,潇潇啊,你帮帮妈妈,去找你爸爸……” 电话那端传来母亲郑淑娟的惨叫声。 “妈,妈妈,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孟今安急得快要哭出声来,却又无能为力地捂住嘴,怕卧室里的弟弟知道。 “呐,妹妹仔,你听到了,你老母在我们赌场欠了钱,现在她没钱还债,听说你老爸是做老板的,你去找你老爸要,不然的话,你老母的命可能就不保了,听着,我们给你三天时间,过了就不止这个数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彻孟今安的耳朵,直令她头皮发麻。 乌泱泱的说了一堆,都是什么呀,她根本不懂。 “求求你们,放过我妈妈好吗?求求你们了……”她呜咽着求对方。 “妹妹仔,你不要听不懂叔叔的话啊,赶紧去找你爸爸拿钱,不多,五十万而已,拿来了你妈妈就完好无损地跟你回家,拿不来的话……” 男人说到此停顿下来,一顿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像是用什么东西抽打,接着是女人的哭声和惨叫声,那是郑淑娟的。 外面的雷声轰鸣,伴随着母亲的惨叫,孟今安害怕得浑身发抖,抱着双臂埋在胸口已经哭成了泪人。 “求你们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了……” 孟今安双膝跪地,仿佛就在那些人的面前求他们。 “潇潇,潇潇,你去斯兰公馆找你爸爸,你去求他,让他给你钱……” 郑淑娟的声音孱弱无力,在她耳边盘旋。 黑暗中,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整个房间。 孟亚仁双手抱住膝盖坐在地上,默默地哭泣着。 孟今安收起电话,擦干眼泪,走进卧室将孟亚仁拉起来推到床边,掀开被子,“你乖乖地睡觉,姐姐去找他。” 就那样,小小的她拿着手电筒,穿着拖鞋,撑了一把破雨伞下楼。 因为过了上班时间,最后一班公交已经走了。 口袋里的零花钱刚才买了食材,连打车的钱都不够。 她撑着根本遮挡不住的雨伞,凭着上一次的印象,走了十几站公交的距离,终于找到了那栋洋楼。 接近凌晨的雨夜。 孟今安隔着黑色的铁栏杆大门,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望着那栋熄了灯的别墅,冰冷麻木的手指按响数次门铃,依旧无人应答。 门口的猎犬不停地叫唤,二楼卧室终于亮起一盏灯。 十分钟后,对讲机内传出孟康源慵懒的声音:“谁呀?” 孟今安全身湿哒哒,站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爸爸……我是潇潇,你开开门好吗?” “潇潇,这么晚你怎么跑来了?”孟康源有些怔愣,随即开了门锁。 穿着蓝色丝绸睡衣的孟康源,撑着黑色大伞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由保姆撑伞的红色丝绸睡衣的女人。 孟今安跪在雨里苦苦哀求着:“爸爸,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救救她吧,爸爸……” “潇潇,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什么话进去说。”孟康源上来伸手要扶她。 “孟康源,你要死啊,上一次被骗了还不够,又要上他们母子的当,他们就是玩的仙人跳,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这一次又要被骗多少钱啊?你有钱吗?自已的项目都要黄了,窝囊废。” 李月梅那张尖酸刻薄的脸,跟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一身红色,在暗夜里像是聊斋里面的女鬼一样让人害怕。 孟康源止住脚步,看着雨水中浑身湿透的女儿不敢上前,犹豫半晌后开口:“潇潇,你跟爸爸说实话,这次你妈又闯了什么祸?” “爸爸,妈妈被人绑了,那个叔叔说要五十万,要五十万才会放她回家,不然,不然……” 孟今安抽噎着,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没有力气说下去。 “不然怎么样?是要杀了她还是断她的手脚啊?”李月梅双手抱臂地冷嘲热讽。 孟今安抬头看向她,不停地向她磕头,“阿姨,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妈妈这一次,我以后,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李月梅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她不为所动。 孟今安就不停地在她跟孟康源之间磕头祈求着。 李月梅看着一身湿透的孟今安,十几岁的姑娘,该有的地方都有了,加上她皮肤白皙,长得也漂亮。 她眼珠子一转,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扯了扯唇角走到孟康源面前,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然后一招手,对身后的管家说:“老刘,把潇潇小姐扶起来。” 管家这才将全身无力的孟今安连拖带拽地带进了家里。 那一晚,孟今安在那间别墅里过的夜。 她记得,迷迷糊糊中,李月梅带她去泡了个澡,然后给她喝下一杯热牛奶,之后她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李月梅坐在她身边,笑着对她说:“潇潇,你睡醒了?” 孟今安猛地坐起来,拍了拍自已的脑袋,这才记起来自已来这里的目的,慌忙下地,跪下来求她:“阿姨,对不起,我不该睡在这里的,我,我只是想跟你们借点钱救我妈妈。” 李月梅笑着起身,拉着她的手揉了揉:“潇潇啊,你不用害怕,你不是要钱吗?阿姨告诉你,只要你帮阿姨做一件事,五十万嘛,阿姨给你就是。” 孟今安欣喜地连连点头,“好,阿姨,我答应,我一定答应。” 李月梅拉着她上楼,在她的卧室衣帽间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内衣和一套jk制服,叫她换上。 孟今安乖乖地换上。 李月梅又替她化了妆。 孟今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已,身材曲线完美呈现,亭亭玉立的模样,根本不是平常自已在学校里穿的那种效果。 她不明所以地问李月梅,“阿姨,我穿着这样的衣服要去哪里?” 李月梅仔细地上下打量,帮她补上一层粉色唇釉,又给她涂上睫毛膏和腮红,满意地拍了一把她的屁股,笑笑道:“你不是要给你老母凑钱吗?只要你今天把周老板陪高兴了,拿着你爸爸那份合同签个字,那钱就给你拿回去。” “陪?陪他干嘛?” 孟今安虽然懵懂,也略微听说过一些酒桌文化和潜规则的字眼。 可她毕竟年纪小,从没经历过,更加不知道李月梅说的陪是什么意思。 “就是陪周老板喝酒,放心啦,周老板跟你爸爸是朋友,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要你陪他喝完那瓶酒,他就会签字,你爸爸的项目就有希望了,那救你妈妈的钱……” 李月梅故作神秘地笑着,话也只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