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 公主:“你知道侯爷已经出征几个月了嚒?” 孔捷:“呃……” 屋中忽然陷入了死寂。 孔捷麻了,他不知道,但是他听到了公主提问时心中答复:七个月。 武信侯出征七个月,作为妻子的公主现在怀有两个月的身孕,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不是武信侯的孩子。 公主缓缓抽出剑身,朝着他走过来:“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孔捷四处看了看,没人:孔捷要疯了。 救命啊! 他没想到陪着吃个饭也会吃出掉脑袋的风险!这群贵人们到底怎么回事?身上的秘密一摞一摞的,他走哪都不对,伸脚便踩雷。孔捷自bào自弃道:“公主你杀了我吧。” 说着真原地跪下,把脖子露出来:“您若是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现在就杀了我,免得来日我到外面乱说坏了公主清誉。” 公主的思绪被孔捷绕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 孔捷嘴巴不停,表情悲壮:“这孩子若是打算生下来那事情可就多了,最要紧的便是要找一位靠谱嘴严的太医,打点几位关键人物,最重要的是要瞒住武信侯,您不想生下他,那动手吧,huáng泉路上我还能和这孩子做个伴,算是尽一份道破他的心意。” 公主看着孔捷,满脸的怀疑:“你想说什么?” 孔捷:“我在说,殿下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便杀了我,殿下若是想要这个孩子,那便留我一命。” 公主“呵”了一声,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帮我?可我凭什么信你?” 孔捷知道还差最后一口气,唬住她就是成功,反而垂下眼睛,挺认命的样子:“没什么可凭信的,政治高层联姻,谈感情本就幼稚,世上万千对夫妻,妻子瞒丈夫的本来就不少,您若是觉得我可用,能帮上忙,那我便帮一帮。” 估计是他东扯西扯说得太乱,把公主弄得有些晕乎,她缓缓把兵刃放到桌上,明晃晃的剑刃开着冰冷的锋刃与珍馐同桌,她抚案慢慢坐下,茫然道:“起来吧……先陪我把饭吃了。” 第9章 不见 孔捷蹲在成国公的南院外画圆圈。 他出门一趟,回来接了个大活儿:帮长公主瞒住孩子,送武信侯一顶帽子。公主说,武信侯七日左右便要回京,他捂着胸袋里揣出来的公主的私房钱,尽职尽责地在地上画着圈谋划,旁人看着他就像是看等得不耐烦的小孩在长蘑菇。 孔捷蹲在南院外,正等着给国公爷复命。 其实他很清楚,复命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走个形式,真话说不得,说也是糊弄个假话,况且这种小事儿成国公也不会放在心上,但他觉得若按照孔捷以前的性格,他是一定要复命的,故而他便在这里等着。 慈眉善目的国公府管事周翁看到他,过来垂询:“是闲月楼那边有什么话要传给公爷?” 孔捷抬头,“不是。” 周翁笑了笑,好心提醒他,“公爷在忙,若是事情不大,不必等了。” 孔捷固执地说“不”,一本正经道,“这是公爷第一次委派我任务,我要等。” 周翁看着他又笑了笑,随他去了。 但是孔捷放完厥词便有些后悔了,他原以为等能等多久呢,一盏茶?一炷香?没想到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在傻愣愣地待在外面,完完全全错估了这位成国公的繁忙。 月亮越升越高,眼见就要西斜了,他从闲月楼出来便是戌时中,戌时末他排在成国公的南院外,亥时中,他眼前仍是来来往往的文吏武官走走停停,前前后后十几波人,哪个看着都行色匆匆,完全找不到他可以进去的间隙。 有这么忙吗? 孔捷十分地疑惑:大顺朝的官员是死绝了?什么都要成国公来经画料理? 他心中的“绿帽行动”已经盘了好几次,前后斟酌都没有遗漏之处,他闲着实在无事眼看着外书房出来一位,眼睛一亮,想着总该到他了吧,结果斜刺里又来一顶小轿,外面看着没有牌子,却一直被脚夫抬着送进了外书房门里。 紧接着,那软轿稳稳地停了,有侍卫主动上前压杆掀帘,一人从轿中走出,不经通传径直入了书房,孔捷没有看清那来人的相貌,但是有一种直觉:这是个大官。 他眯眼看着,莫名有些不高兴,远远蹲在院外门口,伸手,把手掌贴于地上。 南院是东西狭长的院子,最西端是马厩,方便公爷出行之用,紧接着是会客的外书房,孔捷等的位置便是外书房的仪门处,再往东去名义上是起居之所,按照规制还有一处内书房和等等配院。 为什么说是名义上呢,因为成国公府太大了,整个公府相当于秦地半个三百户村,成国公的住处又占了将近一半,他一个人肯定住不下这么大的地方,常常活动的区域不会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