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捷:“那……那新兵不服你怎么办?” 唐放:“那没办法了,到时候只能带他们先赢一场。” 小孔捷:…… 小孔捷闭嘴了。 国公巡军之前给唐放留了一队gān练的老兵给他做帮手,小孔捷也尽力帮着唐放多留心,少发问,帮着他看顾一些小事儿,但是到第七天开始,唐放基本就已经完成了老带新这个最难的jiāo替问题,他从训兵不久就开始就问谁有意帮忙处理新兵军务,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是苦差事,有意愿就把军册拿回去一本,不用他们gān别的,先把军中名姓籍贯行述一夜背一百下来,如是几日依次用军务、御人、战术等一系列问题翻着花样的淘筛审核,从最开始踊跃报名的七八十,到最后剩下五个,里面有陈英、昱辰、“老三百”、“一个泡”、“撒手没”。 陈英、昱辰按下不表,这俩人没有这点脑子坐不稳现在的位置。 那三个是唐放给人仨起的外号,当面就这么叫,每天晚上跟他们碰头开会,叫得极是开心。 “老三百”是个年近三十的老兵,脸黑,能力qiáng,之前任百夫长,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升上去,考核第一天一口气背下来三百个人名,所以唐放叫他“老三百”;“一个泡”则是京畿兵人头最熟,热心,有冲劲儿,第一天的任务他完成得最溜,唐放看他报到那天嘴上起了一个泡,叫他“一个泡”;“撒手没”比较搞笑,他是禁军中主动加入唐放亲随的一批人,人很踊跃,试武力那关的时候唐放原本远远站在正在喝茶,他一个脱手,斩马刀直接朝着唐放飞了过去,“夺!”地一声砍进唐放身后的梁柱,刀柄还在嗡嗡颤抖。 当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全白了。 正喝水的唐放扬着脖子停了停,“嗯”了一声,杯子放下,扭头看了看那个险些把他“暗杀”的年轻人,狞笑一下:“小子,你过来。” 然后唐放拎了一把枪,亲自试了他的武功。挺稳当的,竟能和自己走三个回合,刚刚只是孩子看对手太弱太激动没发挥好,然后唐放拍着小孩的肩膀让他进队,当场给了他一个外号“撒手没”。 众人:…… 比起唐放这边还能跟人打打闹闹地开玩笑,周殷那边才是繁重到抽不开身。 论忙碌程度,两个人其实差不多,但是周殷要考虑的东西重要性却比唐放考虑的重要十倍,难度也大很多,作为统帅,他左右奔忙几处巡军只是捎带脚的事情,他真正要抓头的是要协调协调各方做出一套逻辑完整攻守兼备的方案,不到最终成型的时候,甚至作为他的枕边人、战争头马的唐放也是不知道具体方案的,唐放可以深夜和他聊,但自己只有提议权。 战争不是战争,战争是政治、外jiāo、一切想不到的东西巧妙地糅合,统帅要做的就是调度,确保每一步,手下二十万人都往一个方向使劲儿。 三军未动之前,这些秘密只有皇帝身边不超过五个人知道全貌,哪怕唐放,也是要排除在外的。 倒数第五十二天。 唐放夜宿皇城棠棣台,踩着白袜子趴在地图上,这是他一天难得的休息时间,便趴在上面一边画圈一边想。 忽然间,宫禁之中竟然传来急马甲胄之声,他意外 ,抬头,几个弹指后,一阵疾步传来,竟是周殷,他还穿着甲胄,嵌银的铠甲衬着藏蓝色袍服,奔驰中急停,面孔仍旧漠然,风度不乱,甫进屋,没说话,先到桌边给自己倒水喝。 唐放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震惊地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嚒?” 早知道他就住国公府了,也免得他折腾着进宫。 周殷喉结滑动,沉默地喝过一口水,放下杯子:“押霍塔回来。” “霍塔回来了?” 唐放眼前一亮,紧接着又反应过来周殷答非所问,嘀咕:“您回来就是为了押他啊?这霍塔还挺有面子。” 周殷无声地乜了他一眼:“宜宁说你不配合他。” “宜宁?谁?”唐放怔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啊,你那个小幕僚!我天,他不是知道我是谁嚒?怎么还带告状的?” 周殷的幕僚并不小,年纪都三十四了,只是面白清瘦,看着有些年轻而已。 前几日唐放跟他接触过一次,很像周殷会用的人,jīng明、缜密、不太善jiāo际,做事不折不扣,但是唐放把huáng大仙给他了啊,说什么问题尽管问,他还看出这个人“胆小”,让安平王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在周殷面前告状? 这次战争筹备期间,就产生了一个秘密部队,人手不多,但是资源调度顶尖。是专门应对白神教设立的,核心成员三位,一位成国公的幕僚宜宁、一位太常寺太常令韩沐、一位太史寺文史掌令,相当于直接拉出了一个jīng英队伍在对白神教能接触情报挖地三尺,哪怕就是此时,太史寺所有当值的、不当值的书办都还在翻书,把所有古书中设计到白神教的内容全部抽取出来,太常寺韩沐则是将这几年与白神教斗智斗勇的经典案例抽掉出来,汇总合成,给周殷来做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