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相信我，这份提案确实行得通。"　　 张青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显得胸有成竹。　　 钱力森惊讶不已，原本只当张青有个初步构思，未曾料到他已有完备的计划。　　 "张工，就算有可行性，我们也缺乏分离石墨烯的设备啊。"　　 肖羽提出了疑虑。　　 毕竟石墨烯是纳米级材料，价格高昂，每公斤竟达两百万。　　 即便是黄金，在它面前也黯然失色。　　 若将石墨烯用于记忆合金装甲，成本将是难以估量的天文数字。　　 更何况，现有科技仅能将其分解至厘米级别。　　 要适用于记忆合金，至少需毫米乃至微米级别的石墨烯，普通研磨机和超声波研磨机无能为力，唯有光子研磨机才行，那可是巨额投资的设备。　　 "以我们的层级，恐怕审批采购计划会是个难题。" 肖羽沮丧地表示。　　 张青欲言又止，本想说在科研项目中，金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觉得这话太过霸气，便咽了回去。　　 "项目总负责人三天后就会回来。这样吧，张青你先整理方案，到时候我们提交给他，由他定夺。" 钱力森提议。　　 张青略感惊讶："那天主持会议的人不是项目负责人吗？"　　 "他是基地的总指挥，军事委员会的官员，主要负责行政事务。" 钱力森解释道，"项目的实际执行者是科学院的韩立恒院士。"　　 张青点头应允："那我就利用这三天时间，再完善一下方案。"　　 "虽说科研的核心是取得成果，但成本控制同样重要。"　　 "我会抓紧时间，在三天内提出新的方案。"　　 肖羽和钱力森不禁咋舌，科学家能确保成果已属不易，还能顾及成本控制，张青究竟是何方神圣？　　 目送张青离开，肖羽忍不住问道："钱教授，张总工负责的那两个绝密项目究竟是什么内容啊？" 即使都是绝密级别，也有高低之分。　　 就像你说他是皇帝，到底是唐太宗还是唐高宗，差别可大着呢。　　 同样是奥运金牌，百米田径和滑板金牌的价值也有云泥之别。　　 基地负责人的模糊描述，勾起了肖羽极大的好奇心。　　 "我也不清楚。" 钱力森看着张青的背影，心想或许是些较为冷门、应用有限的项目吧。　　 这三天，张青一直待在实验室未出，由于不涉及具体实验，肖羽和钱力森也很少被叫进去，只能进行其他试验。　　 忽然，基地的广播系统骤然响起。　　 "全体项目主管，速至中央指挥室，韩工已归。"　　 钱力森目光一炽，项目主管韩立恒回归了。　　 他打算邀请张青一同前往，但敲开实验室门却发现张青不在，也许去洗手间了吧。　　 这位主管的性情并不温和，行事果断，对于迟到者从不留情面。　　 于是，钱力森只好携同肖羽，疾步踏入中央指挥室，室内已是座无虚席，满是科学家的身影。　　 韩立恒院士年逾五十，面庞消瘦，颧骨突出，双眸锐利上扬。　　 这种人，一眼便知是才情出众，又极富傲气的类型。　　 见众人皆已到齐，韩立恒清了清喉咙宣布：　　 "我刚向上级汇报，我们的进度严重滞后。"　　 话毕，韩立恒皱紧眉头，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　　 "这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是每位科研人员的耻辱。"　　 "我已为你们重新设定任务目标，务必严格执行。"　　 "请提交你们最新的设计方案，我会亲自为每个小组设定标准。"　　 只见钱力森周围的同事们纷纷起身，递上他们的最新方案。　　 他们深知这位领导的火爆脾气，每次归来，一旦工作上有疏漏，免不了遭受一顿猛烈的责骂。　　 哪怕有些项目主管曾是他亲手教导的弟子，也难逃此劫。　　 因此，新方案都做得详尽无遗。　　 然而韩立恒并未露出满意的神色，皱着眉头审视这些方案，注意到钱力森仍站在原地未动。 "老钱，怎么回事？"韩立恒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竟有人胆敢不提交新的工作计划，这在韩立恒的记忆中尚属首次。　　 要知道，钱力森负责的记忆合金项目只是新型装甲项目的一部分，而非关键环节。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钱力森，心想他这次恐怕难逃厄运。　　 钱力森额头渗出的汗珠滑落，低声说道："韩工，听我解释。"　　 "前几天，我带了一位实习生实习，没想到他竟是主持过绝密项目的专家。"　　 "所以，崔长官决定让他暂时接管这个项目，当时您不在，来不及向您请示。"　　 "这几天他一直在研究新方案，方案还在他手中，刚才……"　　 钱力森话音未落，韩立恒大怒，猛然一拳砸在桌面上，险些将各位专家呈上的资料震飞！　　 "荒唐，真是荒唐！"韩立恒手指钱力森，几乎就要口不择言。　　 "我始终强调，行政主管不得干预我们项目的具体运作。"　　 "参与过几个绝密项目就称为主持，就是专家了？"　　 "我参与的绝密项目上百个，岂不成华夏第一人了？"　　 "我们投身科研，是为了祖国和人民的福祉，而不是去点缀某些特权者的门面。"　　 "立刻把他找来，马上！"　　 韩力恒怒不可遏，胡子翘起，眼睛圆瞪，打算严厉斥责这个年轻人，然后当场解除他的职务。　　 就在这时，张青从远处疾驰而来。　　 他早已听见召集的广播，匆忙从洗手间出来，慌忙整理了方案，直奔总指挥室。　　 赶到队列前，张青正要开口，却被钱力森一把按住。　　 钱力森向张青使眼色，示意他保持沉默，由自己来应对。　　 此时，韩力恒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惊讶！　　 "张总工程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