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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中平之乱

谋主天下 一树寒雨 2515 2024-04-17 18:08
   帝都连山宫。    “哐当!”一只玉碗被中平帝砸个粉碎,“放肆!胆子还真不小啊,敢清君侧了!”。    下方的内侍趴伏在地颤颤发抖,却不敢抬起头说半句话。    “去!把太子叫过来,马上击鼓撞钟,叫百官在山河殿候着,这事不解决掉,谁也别想过元宵了!”中平帝吩咐道。    山河殿中。    群臣惴惴不安,丞相和大将军都被处决掉了,现在没有几个敢出头,都在疯狂想着如何明哲保身。    “众卿家,你们说,这三王之乱,朕应该如何处理呀?”中平帝看着下面跟鹌鹑一样的大臣,心中窝火,这就是我的属下,一群草包。    正恼火间,只见单通从班列中走出道:“陛下,微臣以为,应当下诏令诸位藩王进行征讨,可命定王讨益王,扬王和寿王讨伐青王,靖王讨幽王,如此,三王之乱可定。”    中平帝想了想,道:“就依单侯所言,下诏,命令定王、扬王、寿王和靖王讨伐逆贼,朕要在这山河殿见到他们的首级!”    ……    安南道,定州安定府,定王府。    白启一身飞虎袍,头戴四方平定巾坐在大堂上,白狃坐在一旁,父子俩正在休闲地品着茶。这定王府的大堂实质上就是银安殿,只是定王经营安南百载,一般都是在飞狐郡前线指挥对抗南蛮,因此这银安殿实际上早已被改为会客用的大堂,数十年未闻战事。    此时的下首坐着俩人,左首一人面如重枣,气度不凡,右首那人面白无须,眼中隐有精芒,看着白启身旁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份诏书。这两人正是安南道新州刺史新彝、明州刺史明煜,几天前白启下令二人前来定州议事,却不料,在这大堂上坐着喝了一上午的茶。    新彝率先开口问道:“老王爷,未知召我二人前来有何要事?”    白启道:“我这有一张圣旨,乃是陛下命我出兵征讨益王,不知二位刺史有何高见?”    新彝道:“千岁,益王殿下素有贤名,更是先帝的亲弟弟,如今忽然举兵起事,莫非是有什么天家秘事?”    白启也不做声,把目光投向明煜。    明煜见白启看过来,道:“千岁,陛下本来是帝室旁系,这益王等几位王爷都是先帝的亲弟弟,我很好奇,为何这皇位会落到当今陛下的手中。”    “那你的意思是……”白启的眼神有着些许玩味。    “在下认为,不如发兵帮助益王,三王名声昭著于外,又是合法的继承人,人心向背,明公不得不思量啊。”明煜说道:“若是明公倾心益王,还可修书几封去几位千岁处,共邀出兵,如何?”    “嗯~”白启点了点头,对两位刺史道:“那就回去收拾军器,准备发兵,老夫已有数岁不曾入朝了,如今进京,好好会会帝都的豪杰。”    方欲散席,却见陈管家急匆匆地走进来,把一封信交到白启手中,并在他耳边讲了几句。    白启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对着二位刺史道:“计划有变,云州蛮子又有异动,看来我们去帝京看风景的愿望又泡汤了,准备平南吧。”    明煜急道:“千岁,如此良机,就这么放过了?”    “我岂不知这是良机。”白启叹了口气,道:“可外敌当前,谁又能置身事外呢?莫要拖延,半月后,飞狐郡集合!”    “得令!”    东海道,扬州维扬府,扬王府。    扬王张隽坐在银安殿上,下方坐着卢州、淮州、处州三州刺史与诸位王子,刚从幽王处前来的张权显得有点焦虑,不时抬头看向沉默的父亲。    张隽低垂着眉头,道:“陛下下旨命孤发兵平叛,可幽王又命我儿张权携信前来,让孤家出兵相助。在座的诸位都是孤家信任之人、亲近之人,不妨说说你们的意见。”    “千岁。”下方的卢州刺史卢嘉伟道:“三王乃是孝熙皇帝嫡系,又是孝悼皇帝的亲弟弟,在皇畿深得民心,当今皇帝虽然坐在龙椅上,但根基薄弱,就如风中浮萍一般,依我之见,他非三王敌手,不若我等出兵相助三王,早日止息兵戈。”    “不妥!”淮州刺史诸葛无咎反驳道:“当今皇帝让我等出兵不过是想借刀杀人,借东海之兵消耗河东叛军,他好就中取事,不如两不相帮,伺机而动,哪边强就帮那边,如此可保东海基业。”    “无咎所言固然有理,但想必寿王和秀王如今的案头都摆上了来自三王的书信,我现在两边都不想帮,反而更是得罪双方。”张隽沉吟道:“况且,威儿在帝都死的不明不白,孤家总得上京讨点说法吧。”    “众官听令,命卢州刺史卢嘉伟为都督,十八公子张珝为副督,率卢州兵五万屯于青卢边境,听候孤家将令,不得妄动。另外,孤家修书一封往帝都要求入京调查,帝都答应尚好,如果不答应,那到时就别怨孤家了。”    “权儿,你且回去幽王处,你应该清楚应该如何答复了吧?”张隽盯着自己这个儿子,身为东海道的土皇帝,他有着三十多个子女,张权在儿子中排行十七,是他倒数第二小的儿子。但张隽并不喜欢这个儿子,不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婢女,更多的是因为他和另外那个女人真的很像,都那般要强,在这个儿子身上,张隽总能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纵使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但这还是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儿子明白。”张权恭顺地答道。    “都散了吧。”张隽吩咐道。    看着离座的诸人,张隽正准备回后堂,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父王,儿子离开维扬也有数年的时间,不知祖母可还安好?”    转身看着这个离家多年的儿子,张隽道:“你离家不过两年,她就去了,就葬在你爷爷边上。”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淡淡说道:“本就是一个行将入木的人了,什么事都还要插上一脚,你想去看她就去吧,毕竟是她一手把你拉扯大。”    “是!”张权向父亲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这天下也快乱了,张家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张隽喃喃地道:“母亲,你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处处维稳,却不明白,在乱世之中,凭借东海的力量,足以分上一杯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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