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Aristocracy(貴族)》作者:羽宸寰 文案: 暗戀,來不及說出口,便被死亡殘忍畫下句號。 十七年後,伊格西撥出了僅能使用一次的電話號碼,從此扭轉了人生。 他始終能感覺得到,對哈利來說,「他」很重要,但無論他如何試探,對方的態度始終如故── 不承認,也不拒絕的,關心一次任務的誤判,兩個人被恐怖分子俘虜。 刑求、羞辱,甚至......強暴! 「我等這復仇的一刻,等很久了。」伊格西說出毀滅者飛彈發射密碼的第一組,對恐怖份子提出條件:「讓我上了他,我就告訴你們另一組密碼。」 「伊格西......」不願相信自己一手培育出的,優秀的kingsman,竟在危急時刻驟然倒戈。 ================== ☆、第一章、Redeem Redeem 一九九七年 『只要再通過一次測試,你就能成為真正的Kingsman,期待你的表現。』 沾水筆在泛黃的紙面,寫下昨天某人對他說的話。 精裝的日記本有著厚重的封面和封底,看起去就像上個世紀的古董書,但它的確是一本等人填滿空白內頁的日記。 第一次看到這本日記,在一個舊物市集,每個月第三個禮拜六,便會固定出現的市集。許多人把家裡陳舊或用不上的東西拿出來,用低廉的價格販售給喜歡這些舊物的買主。 當時,他看到了這本日記,只覺得是一件不起眼的東西,最後掏錢買下的,是兒子喜歡,有著木製底座的玻璃雪球,只要把球體上下顛倒再搖一搖,玻璃球內就會像下雪一樣,飄落漫天雪花。 直到他進入一個神祕組織見到他的推薦人後,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和那本看起來不起眼的日記,很像。 優雅、古典、沉靜,以為裡面必定寫滿艱澀難懂的文字,卻在翻開後詫異書的內頁,竟只是一張又一張,被歲月逐漸泛黃的空白…… 在焦躁的情緒下熬過三個禮拜,直到舊物市集再次出現,不顧零下的低溫是不是飄著雪、也不管市集與家的距離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只希望那本不起眼的日記仍舊躺在原來的鋪子上,沒有被別人論價買下。 「先生?」市集上,留著小鬍子的老闆關心詢問跑得滿頭大汗,彎腰扶著膝蓋在他鋪子前不斷喘氣的年輕人。「您還好嗎?」 「日、日記……」大口喘氣吐出白霧的人,指著鋪子上那本曾被他錯過的日記。」 「這個嗎?」老闆拿起日記,像在誇耀自己得意的孩子,「先生您真是識貨,這本日記是我父親從……」 頂著雪抱著厚重的日記本,至於老闆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進去,又在回家的路上去書店買了支沾水筆,決定從今天起,記下一個人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直到把每一頁的空白填滿為止。 ◆◇◆ 「爹地,陪我玩。」 兒子稚嫩的聲音從書房門口傳來,紙面的墨跡也正好乾了,於是闔上封面收入能上鎖的抽屜,然後走到門口抱起兒子。 「媽咪呢?」 「媽咪在做燉肉不准我進廚房,爹地你呢?你在做什麼?」 「爹地啊……」回頭,微笑看了眼鎖上的抽屜,說:「爹地在寫日記。」 「日記?就是每天都要寫的那種作業嗎?」小男孩皺起臉蛋,像看到他最討厭吃的紅蘿蔔。 「差不多。」他捏捏兒子的臉頰,微笑。 如果可以,他希望每天都能寫入日記的東西,因為這表示他和那個人,每天都能見面說話。即使他真正想說的,已經錯過能開口的機會,就像曾經和這本日記錯過一樣。 叮鈴鈴!叮鈴鈴! 公寓的門鈴響起,他放下男孩,把雪球放進兒子手裡。 「伊格西,拿去客廳玩,我們很快就能吃到媽咪的燉肉了。」 「嗯。」男孩點點頭,抱著玻璃球跑去客廳。 打開門,穿著制服的快遞員面露笑容交給他一個紙盒和一支筆,說:「先生,您的包裹,麻煩幫我們在單子上簽名,謝謝。」 「好的。」接過筆,在紙盒上的複寫單簽名處,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姓氏,然後將筆交還給對方。 「謝謝,希望您有個愉快的週末。」雖說是制式化的祝福語,卻因為快遞員臉上真摯的微笑,而顯得十分自然。 「謝謝。」收下印著品牌標誌的紙盒,也給對方一個微笑和感謝。 抱著包裹走回書房,拆開纏繞在紙盒外的緞帶打開盒蓋,裡面有一雙鞋,一雙工藝細緻的布洛克雕花鞋(Brogues)。 Oxford Not Brogues. 這是那個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乍聽時覺得納悶,畢竟當時他們是在一間老字號的西裝裁縫店,而不是鞋店。 牛津鞋,是一種有著封閉式鞋襟設計的鞋款。 所謂封閉式鞋襟,便是將鞋面側邊的皮革向中延伸成鞋面,鞋翼的最尾部與鞋面密逢,並且在鞋面添加曲線與沖孔裝飾,使更華麗優雅,也更有古典紳士典範。 布洛克雕花鞋,則源自蘇格蘭和愛爾蘭,是勞作者在高地工作時所穿的鞋,其後經溫莎公爵改革而成為紳士的象徵。 這些知識,也是那個人後來解釋給他聽的。 對一個在倫敦犯罪最嚴重的Straford區長大的孩子,那種價格不斐的東西要他穿在腳上,他寧可拿去當舖換成現金。 直到展開嚴格的訓練後才明白,這句話,其實還有別的意義…… Brogues這個字,除了是指布洛克雕花皮鞋外,也暗諷愛爾蘭人說英語的腔調。 貴族,平民;高貴,低賤;上流社會,和── 一般人。 和他同期的「訓練生」,都是「Oxbridge」,畢業的學校不是牛津,就是劍橋。對於他這種非以上兩所名校出身的傢伙,甚至連問你是從哪所學校畢業的都懶得問,直接給你冠上另一個字「」,然後說。 「喔,你就是那個Redbrick(某某大學)畢業的傢伙。」 翻開鞋舌,皮革上燙印著金色的徽印── ○K Kingsman,一個極度機密的組織,即使許多轟動國際的危機都因這個組織而解除,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為了組織而犧牲的人,沒有勳章、沒有公開表揚、沒有英雄式的歡呼,甚至沒有任何人知道死去的人究竟做過些什麼? 就像冷天裡呼出的一口熱氣,無聲無息地消逝。 也許別的訓練生有著各種希望成為Kingsman的理由,比如權力、比如地位,比如家族榮耀。他的理由,卻簡單到倘若說出來絕對會被其他人訕笑── 想擁有站在一個人身邊的資格,僅此而已。 ◆◇◆ 「蜜雪兒。」 走進廚房,正是妻子熄掉瓦斯,準備套上隔熱手套將燉肉從爐架移到餐桌的時候。搶走棉布做的隔熱手套,套在手上走到瓦斯爐邊,在妻子的臉頰處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