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泽北摇著头,先前救上流川後就忙著叫樱木上来,也没注意到其实流川已经死了,现在见到樱木这样,他 心中也好难受的。 然而此时樱木却不在挣扎了,他突然静了下来,拂开泽北与南烈的手,无力地跪到流川身边。 为什麽,为什麽会是这样的结果呢?既然要让流川真的死去,为什麽刚才又要给自己惊喜让自己那麽高兴 呢? 如果流川他注定逃不了这一劫,为何不让自己永远也找不到他,这样也可以在自己心底留有一线希望,希 望流川仍生存在这世上呢? 樱木呆呆地看著自己眼前的流川,他的脸一如水中的惨白,不过他的嘴角却再也没有水里的那个表情,那 个是什麽呢?好像是笑吧? 对,他是在对自己笑。可恶,这有什麽好笑的?有什麽值得你笑的?樱木的眼红了,浑身再无一分力可以 支持他的身子,他看著流川,看著他的眉,就如平日里一般的细长;看著他的眼,就如他熟睡时闭得是那 样的紧;看著他的鼻,还是那样高挺秀气;还有他那薄薄的唇,那里说过许多让自己呕过、气过的话,可 是现在却再也不能听见了。 “你骂我是白痴,那你是什麽?”樱木跌坐在流川身边,背过脸,因为他不敢再去看他,“我看你才是个 笨蛋!明明不会水性你逞什麽英雄嘛?” 他的语音有些怪,有些像是哽咽著,却并没有哭音。他的声音空空的,自顾喃喃地说著,仿佛从一个不知 名的空间里传出来,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著这些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狐狸是做不得好事的,你平时就是那样一个可恶、自私又小气的人,做好事 是会折寿的,看见了吧。” 樱木把头埋在他的双臂间,不能哭,不能哭。记得父亲去世时自己也就说过,以後不再哭,樱木在心中一 遍又一遍地对他自己说道,可是他眼里却布满了泪,滚来滚去的,就是拼命压住没让它们掉下来。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来救我呢?”樱木的头几乎是要垂到最低了,不行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 会忍不住的。 樱木努力让自己可以冷静,不可以在泽北他们面前哭出来的,自己才不在乎那狐狸呢。 幸好这时有一只脚很了解樱木的心意帮了他一把。就在樱木快要放弃诺言放弃自尊时,那只脚很及时地踢 在樱木的背上,只一下就把他踹到了河里,夺眶而出的眼泪就与那河水融为了一体。 45 “你这白痴想谋杀啊?打得我的脸好痛!”流川摸著脸怒气冲冲地站在岸边。 自然,出脚的人就是他。 是的,他不会水,所以就在他解开樱木的穴道後便立即自闭了全身经脉,短时间内不会有呼吸与心跳,这 个也是他所习的心法的好处了,所以他才能保住了一命。 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可流川却能知晓周围的一切。 这白痴,真是个最可恶的。救他是白费心了,怎麽说那种情况下他也该说个‘谢’字啊? 可他却提也不提,就一个劲儿地扇自己耳光,打得自己好痛的。而且还疯言疯语的说了那麽多听不懂却让 人生气的废话,有这样感谢人的麽? 所以流川一生气也就在体内加快了回功的速度,迅速起身就回报了樱木刚才的所为。 他倒是出了气,只不过很是把一旁的泽北与南烈二人吓了一跳,他们见著‘死’去的流川突然跳起来,都 吓得尖叫不已呢。 “死狐狸!”樱木在河水中一跃而起── 丢脸啊。 自己刚才都在想些什麽、说些什麽啊? 这个流川枫果真是个不可以对他改变看法的人。他冲了回去,挥拳就向流川的身子揍下,可是他的拳只到 流川的身前就慢了下来,拳就变为掌,掌转为圈,在不知不觉间樱木的手就把流川捆住。 “你没死,你没死!”奇怪啊,自己只是想著要狠狠揍他一顿的,因为他刚才那样对待天才。 可是不知何故待到流川身边时,樱木只想著一件事:要确认,确认一下流川他还活著,而且是真的、的的 确确就在自己眼前。所以他就依著他的心去做了。 流川怔住了,这样的白痴一点儿也不像是白痴了,不过自己却一点儿也不介意。 也不讨厌这样的白痴。他微微闭了一下眼,随及又睁开,樱木就是樱木,做什麽事也都是像白痴做的,难 道他就不觉得自己与他湿漉漉地贴在一起很不舒服麽? 可是自己为何却也像他那样白痴呢?竟然就让他这样做了,流川扯扯嘴角,轻轻推开了樱木,看著他脸上 的水迹,那是水迹吧,不过却并不难看。 流川看著它,忍不住转头,他不愿让任何人见著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知道,那个表情定与樱木脸 上的表情一样丢脸。 泽北与南烈已把船给拖回来了,他们抖著身上的水,好笑的看著樱木与流川。他们还在对望多久啊?互相 证实对方的安全有那样重要麽?这样的姐夫与小舅子可真是少见啊。 “我们要如何处置这家夥?”南烈指著船舱里一动不动面色惊恐的诸星问道。 “你说呢?”流川跳上船,问泽北。他发现对这种事泽北要比自己好像有主意得多。几经商议後,流川便 先废了诸星的武功,押著他先回到了安宁客栈与那森重宽关在一起,这下那客栈才是真正的安宁了。 用不了多久,安宁客栈便有了两位新的主人──泽北荣治与南烈。由於有物证与其他被诸星抓住的客人作 人证,所以当他樱木四人把诸星与森重宽交到县衙的时候那知县大人才算是相信了他们。将那两个难兄难 弟收押制罪後知县还发给了他四人一笔花红。 这花红就用来作为新店开张的经费了。原因很简单,泽北与南烈他们需要这些银两。 也不知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的生命虽无碍了,可随著诸星翻下河的包袱里的银票就是泽北与南烈的 。 而流川与樱木的包袱居然就安安稳稳地在马车内,诸星拉下来不及带走的竟然就是他二人的。 那几叠身家性命就掉进河里喂鱼虾了,尽管鱼虾们好像不是吃这个的。所以流川就把那花红全数给了泽、 南二人。 就这样,‘风雨’之後安宁客栈终於又招了人手开张了。 泽北笑嘻嘻地当上了老板而南烈也混到个帐薄先生的职位。这两个人只是有一点叹息他们的银票,因为那 数目毕竟是那麽多。不过泽北安慰自己,那些东西反正也是父亲的,现在自食其力也不错的。 樱木与流川见此事也算是圆满了结,便向泽北他们道辞了。分别时这四人自是有一点不舍,怎麽说也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