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简单点的话说,我可能有办法。” 这时一个带着翘舌说着不标准普通话的声音响起:“她疯了才会跟你签这合同。” 桑恬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唐诗珊。 上次唐诗珊就跟代清出席过同一个商业活动,今天受邀也不稀奇。 代清:“为什么是疯了?” 唐诗珊:“感情的事怎么能做这样的利益jiāo换?” 她问桑恬:“你心里真的一点也没雪雪了么?” 桑恬不说话。 代清:“唐医生,你也别这么早下结论说桑恬跟我就没感情。就像运动员的好成绩可以靠日积月累的训练,难道感情就不能靠日积月累的培养么?” “还有。”代清看着唐诗珊问:“不管桑恬心里还有没有楚凌雪,难道你觉得,楚凌雪还有可能回邶城么?” 她把合同塞给桑恬:“你自己考虑。” 桑恬扯起嘴角笑了笑。 她觉得生活真tm讽刺,这种出卖自己就能救活所有人的戏码,居然真会在她身上上演。 唐诗珊:“桑恬你真别gān这种发疯的事。” 桑恬看着那被她捏皱了一角的合同,心想唐诗珊怎么会懂呢。 唐诗珊今天拿的一个手包,都能抵她小半年工资。 唐诗珊眼里的生活,是骄傲的明亮的永不低头的。唐诗珊永远也想不到,有人会因为平均一杯贵了五毛钱舍不得换速溶咖啡粉,唐诗珊也永远没经历过,为了一盒进口特效药去四处求人的绝望。 桑恬现在不能没钱,老贺现在也不能没钱。 桑恬无声的张了张嘴,她觉得现在应该说“好”,可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她希望有人来阻止她,可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人,能给她提供一个更好的出口了。 桑恬闭上眼,深深酝酿一口气。 就像老贺在用眼神对她下跪一样,她的灵魂也即将对代清下跪。 桑恬再次张嘴——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说“好”了。 可一个比代清更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不会跟你签合同的。” 桑恬心里咯噔一下。 她心想完了完了,她这下得去找白欣诺开药了。 之前不是有个很出名的段子么——当你开始对家里的花花草草说话时,你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只有当家里的花花草草开始对你说话时,你才需要看心理医生。 桑恬觉得真是这样,以前她就是对着心里的林雪说话,现在林雪不仅开始回应了,还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声似的特真实的响在她身后。 桑恬是直到唐诗珊回头望去的时候,心里才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会真是林雪来了吧? 她跟着唐诗珊望过去的时候胆战心惊,就和那天拎着兔子花灯等在晁家小院门口一样,生怕等来一个承受不住的失望答案。 可她一看过去就呆了。 居然,真是林雪站在那里。 桑恬以前从没看过林雪穿礼服,而且这人还特拽的没穿裙装而穿裤装。 在花滑圈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考斯滕敢选裤装而不是裙装的,那身材一定好到炸裂,这话放到礼服上也是同理。 林雪黑色小西装加黑色直筒裤,软软垂垂的材质,倒很符合她懒懒颓颓的气质。 桑恬见过太多颜值出众的女明星,一穿上礼服就整个人被礼服压住,变成礼服穿她而不是她穿礼服。 这问题在林雪身上一点不存在,礼服变作她慵懒气质的绝佳陪衬。 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跟一身白裙的代清相对,一个如天山雪,一个如暗夜星,不得不说是很好看的风景。 宴会厅的其他人其实根本没认出林雪是谁,只是都被林雪的颜值震了震,一边往这边看,一边窃窃私语的议论:“谁啊?” “明星么?娱乐圈的新人?” “好久不见。” 林雪闲闲散散的开口,声音与姿态同样慵懒。 这句话不是对着桑恬说的,而是对着桑恬身后的代清说的。 代清:“也没那么久,不久前我们刚在翼天冰校见过,然后,你逃了。” 林雪挑起嘴角:“我不是说那一次。” “我是说作为楚凌雪,我和你,好久不见了。” 代清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 其实宴会厅本来很喧哗,只是从林雪走进来开始,许多人就开始往她身上瞟。 人群这样的反应,引起了代莉莉和温新竹的注意,这两人朝这边看过来,脸色跟代清一样,一下子都变了。 这样一来,看向林雪的人更多了,以至于林雪用不大的音量说出那句话时,满座哗然: “她是楚凌雪?!” “那个十五岁拿过青奥会冠军的楚凌雪?” “那个gān翻过大俄女单的楚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