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她身后“啊”了一声。 桑恬回头。 姑娘拽着被子捂着胸口,一副弱弱小白兔的样子:“我怎么在酒店?” 桑恬:“你说呢?” 姑娘把胸口的被子捂得更紧了:“你你你不会趁我喝醉轻薄我了吧?” 这觉悟是对的,现在同性之间也不安全。 桑恬问姑娘:“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像脱过的样子么?” 姑娘看了眼嘻嘻一笑:“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说你这姐姐也是,既然把我带酒店来了就好事做到底,帮我把衣服脱了让我睡得舒服点嘛。” ……她还有理了。 桑恬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姑娘回忆了一下:“我在Trouble喝酒来着,喝断片了,然后……” 桑恬告诉她:“昨晚确实有人想轻薄你来着,但不是我,所以我才把你带来酒店。” 姑娘大惊:“真的啊?!谁这么不要脸?!” 桑恬:“嗯,是挺不要脸的,你以后要是想喝酒,别去那家trouble了,免得不安全。” 姑娘:“嗯嗯知道了,姐姐你叫什么啊?” “gān嘛?” “你救了我我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呀!”姑娘笑嘻嘻的,一头大波làng卷睡得跟jī毛掸子似的:“你要是非做好事不留名的话,我只能叫你奥特曼姐姐了。” “……” 桑恬觉得这么热血的名字有点不适合这辈子立志当咸鱼的她,看姑娘也不像什么坏人,于是说:“我叫桑恬。” 姑娘说:“桑恬姐姐好,我叫秦乐乐,是当美妆up主的,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你想红么?” ……怎么还拉上业务了。 桑恬果断拒绝:“不想。” 秦乐乐又问:“刚我醒的时候,你搜什么呢?” “找工作。” “怎么你失业了啊?” “没,但我工作不忙,感觉有时间做点兼职。” 其实桑恬找兼职是为了多攒点钱,记者赚的本来就不多,她申请调到体育组后收入又大幅跳水,考虑到桑佳现在已经查出rǔ腺癌,为了将来不在进口药费上发愁,桑恬觉得自己不能闲着。 秦乐乐一下子来了jīng神:“找工作这事我熟啊!当美妆up主以前我什么都gān过,姐姐你有什么特长?” 桑恬想了想:“英语吧。” 因为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桑恬想得特美,总觉得自己以后有机会出国当个战地记者什么的,所以每天泡自习室把英语考过了专八,但后来的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秦乐乐问:“是好到能教小孩子的那种好么?” 桑恬:“……几岁小孩啊?” 秦乐乐:“九十十一十二岁吧。” 桑恬:“……到底几岁?” 她知道现在学龄儿童内卷严重,要是初中生那都是专业外教在教,她可不敢随意夸下海口。 秦乐乐想了想:“一般不超过十岁。” 桑恬:“那应该还行。” 秦乐乐海豹一样一拍巴掌:“那可真是巧了!跟我走吧!” 桑恬一愣:“你要给我介绍工作?” 秦乐乐:“对啊我这儿正好有一个,是在一个培训学校当几个小女孩的英语老师,课时是每周二四晚上各一次,外加周六下午一次,行么?” “时间上倒是没问题。”桑恬说:“但你怎么知道我的水平能教?” “带你去面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直到这时桑恬还有点懵,她昨晚在路边救了个醉酒姑娘怎么就给她介绍了份兼职呢?好人有好报来的也太快了。 但给桑佳赚医药费这事刻不容缓,于是她问:“明晚行么?” “行!” ****** 当天下班以后,桑恬买了菜回家想给桑佳炖个jī汤炒个蛋送过去,结果差点没把厨房给炸了。 桑恬面对着白衬衫胸前的一大块油渍:“……” 上辈子她的天赋技能点就完全没长在做饭这事上,本指望这辈子能有点进步呢,结果一点也没。 怎么别人重生都是开了金手指,她重生却重生了个寂寞。 桑恬换好衣服匆匆出门,在路过的一家粤菜馆子给桑佳打包了jī汤和炒蛋,特意叮嘱是给病人吃的,做清淡点。 到了病房,桑恬看着桑佳靠在chuáng头吸溜溜喝jī汤:“老太太,我怎么觉得你住院这几天吃胖了?” 桑佳大怒:“滚!我每天拉着病房里的老姐妹跳广场舞怎么会胖?我永远是广场舞界的一枝花!” 桑恬看自己不在,桑佳的确跟相邻病房的一众老姐妹玩得挺好,便问:“我每周二四晚上,外加每周六下午,去做兼职你觉得行么?” 桑佳咬着一块炒蛋瞟她一眼:“gān嘛,缺钱啊?” 桑佳退休前是个建筑设计师,但不是做豪宅赚大钱的那种,说好听了做的是情怀,说不好听了就是一个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