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思小步跑出房门,不过一会便捧着整个医药箱回来了,肩膀上还背着她的黑色背包。 她把东西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哐当!” 唐梨半躺在chuáng上,眼看楚迟思将膝盖抵上chuáng,就要向自己靠过来,连忙想要阻止她:“迟,迟思,等一下——” “都说了,你不要乱动。” 楚迟思抬手压制住她的肩膀,认认真真地说:“给我看一下伤口。” 她穿着一身长袖睡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可能是觉得热,便将衣领解开了一枚。 微敞衣领间,隐约能望见柔白的肌肤。 唐梨咽了咽喉咙,感觉大事不妙:“我自己来涂就好,迟思你把药膏放桌上就好。”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结果楚迟思动作更快,金属银光一闪,熟悉的M1911对准了唐梨的额心。 唐梨:“…………” 完了,忘记楚迟思还有这东西。 楚迟思凑近了些许,金属沿着面颊滑落,描出一道冰冷的痕,抵上了脆弱的脖颈。 她微笑着,声音哄小孩似的,绵绵落在唐梨的耳畔:“听话一点,别乱动。” 唐梨敢动吗,她不敢动了。 但是她敢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就这样盯着楚迟思:“迟思,我……” 楚迟思打量了她两眼,将金属放到桌面上,在黑色背包里面找了找,抽出一条漆黑的丝绸带子。 黑缎柔柔地抚过面颊、绕过耳际。 唐梨愣了愣,视线蓦然落入一片漆黑之中,被楚迟思蒙住了眼睛。 刚刚凶狠地摔了一跤,她脑子还有点晕乎,茫然地探了探手:“迟思,你蒙我眼睛gān什么?” 楚迟思把蒙眼黑布缠紧一点,绕了好几圈,结结实实地绑在脑后。 她振振有词,解释道:“你老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影响到我了。” 唐梨:“…………” 原来蒙我眼睛是这个原因吗。 视觉剥离,其余五感便尤为清晰,楚迟思的声音清冷似玉,琅珰着落在耳畔:“我帮你涂药。” 有什么触碰上腰际,摸索着找到衬衣边缘,慢吞吞地将那布料向上推去。 布料摩擦着,簌簌声响落在耳畔。似燃烧着的堆木,迸出一两点火星。 她指尖软软的,温润而细腻,细密的纹路触碰到伤口处,轻轻地揉了揉。 一点都不疼,只是又麻又痒。 唐梨呼吸猛地顿住,她咬死下唇,一时没忍住,漏出一声细微喘息:“唔……” “对不起,很疼吗?” 那声音柔柔的,又远又近,chuī到她的耳朵里,烫得将要融化,“那我轻一点。” 耳畔安静了一会,应该是楚迟思在挤着药膏,学自己之前那样,将药膏在手背抹开之后,再涂到伤口处。 片刻后,她慢慢靠近了自己。 黑布遮盖着视线,只蒙蒙透入些光来。唐梨哑着声音,试探着喊:“迟思?” “嗯?” 她声音好近好近,小虫般钻进鼓膜里,唐梨忍不住打了个颤,攥紧身下的被单。 黑发拂过肩膀,又纷纷地散开。幽幽的凉意扫在肌肤上,不依不饶地钻入身体。 鼻尖触碰到耳廓,嗓音轻轻的:“我要涂药了,你忍着一点。” 指尖微动,触上了腰际那块柔嫩的肌肤,感觉qiáng烈得仿佛贯穿脊椎,让唐梨猛地一僵。 滑腻的药膏触到肌肤,被她细心地揉开来,指腹的纹路贴合着自己,一圈圈辄过腰际的肌肤。 唐梨的呼吸微有些颤抖。 楚迟思认真帮她揉着伤口,她力气很小,也没什么经验,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揉那块淤青。 她指尖动作乱乱的,一会儿揉揉这里,一会儿揉揉那里,找不到任何规律,便也越发撩。人。 药膏被涂抹开来,有些滑腻。 她一不小心,指节便轻擦过腹部的肌肤,勾出几分深埋在骨子里的痒意。 视线被黑布遮盖着,一片漆黑之中,来自指尖的触感分外鲜明,而那香气也燃起了火,快要将她催烧的分毫不剩。 唐梨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楚迟思涂了一会,慢悠悠地停下动作。她打量着那块淤青,感觉自己用指腹揉了半天,好像都什么没效果。 她思考片刻,认为可能是接触面积不够大,索性将药膏挤到掌心,双手揉搓了一下。 唐梨刚刚喘口气,便又绷住了。 不同于之前那一点细微零碎的触感,这次手心尽数贴上腰际,紧密压合肌肤,揉着那里的伤口。 黑发顺着肩膀散落开来,发梢随着动作一晃一晃,轻柔地拂过唐梨的肌肤。 太漫长,太磨人,太煎熬。 楚迟思靠得很近,身体也微微压低,唐梨垂着头,能嗅到些她脖颈渗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