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关系,唐梨的手很暖。 她怕楚迟思逃跑似的,紧紧握住对方,指节间彼此缠绕着,唐梨抵着她的脉搏,平稳和缓的心跳顺着指尖传来,一下,两下,三下。 好暖,无端端便让人觉得安心。 “这是怎么了?” 楚迟思的声音有些无奈,却没有挣开她。 “疼,我好疼,”唐梨垂着头,小小啜泣一声,低低弱弱的,“浑身都疼。” 拽着自己的手更加紧了,一副坚决不会放开的模样,唐梨抬起头来,眼睛朦胧,长睫湿润:“你能陪我一下吗?” 楚迟思:“……” “现在凌晨三点二十分,你应该好好休息。”楚迟思这么说着,却依旧在沙发边缘坐了下来。 唐梨小声道:“疼得睡不着。” 手背肌肤薄而柔软,像是一块牛奶糖,被唐梨轻轻摩挲着,染上了些许暖意。 “阿司匹林或者麻醉针,” 楚迟思平静地说:“我推荐第一种。” 她一抬眉,漂亮的眼睛微弯,带着冷冷的笑意,果然是恨透了自己:“毕竟,我来做麻醉的话——会控制不住量,容易死人。” “没关系,我又不害怕。” 唐梨笑得淡然,又往她手背上蹭了蹭,纤长睫毛滑过皮肤,一下,又一下,细细软软地挠着痒。 她闭着眼睛,呼吸漫过指节,漫开一片令人轻颤的滚烫:“所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楚迟思一愣,她想将手抽回来。 握着自己的人力气这么轻,她随便就可以挣脱,可是指尖传来的那一点点细弱,而又无比柔软的温度,却让她再一次地犹豫了。 ……犹豫? 为什么会有犹豫? 不过是一瞬间的迟疑,便被人抓到了空隙,梨花淡香趁虚而入,沿着指节的血脉向上涌,上涌,将思绪搅得不生安宁。 楚迟思用了些力,想抽回手,结果唐梨就跟感应到了似的,赶紧握紧她一点,用那种小狗似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她,泫然欲泣。 楚迟思:“…………” 两人一拉一扯,唐梨向前探出些身子,膝盖抵着下方,将沙发压得深深下陷。 系统出声提醒:“喂喂,你已经在边缘——” 提醒的有些太晚了。 沙发本来就只有这么点地方,楚迟思退了几步,唐梨又委屈巴巴地不想松手,结果身子探得太出来了一点,猛地便失了平衡。 唐梨面无表情,心想:这破身体。 她都做好摔地上的准备了,结果迎接自己的不是冰冷的瓷砖,而是一个沁着点水汽,微凉的怀抱。 咦…奇怪? 额头压着细瘦的肩膀上,丝丝缕缕的黑发划过面颊,草木淡香绕过脖颈,分明是清冽的香气,她却无端端觉得甜。 好香,好甜。 像是一块小蛋糕。 埋藏皮下的后颈腺体开始发热。 唐梨一下被摔得有点晕,白雾在耳畔窃窃私语,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耳朵,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什么: 释放Alpha信息素,咬破她的腺体,标记她。 掌心隔着衣服,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点,布料摩擦着皮肤,传来些许窸窣声响。 她知道那里的触感。 无比诱人,无比柔软,平日里白得像是漂亮的瓷器,可情动时会泛起一层薄薄的红,含着潋滟的水意。 唐梨面无表情,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一丝血味蔓进喉咙,盖过了诱人的甜香。 额间覆着薄汗,指节紧绷着,她数着呼吸。 一下,两下,趋于平静。 所以说,感谢北盟星政对于控制训练的大力支持,感谢北盟科院数名科研人员联合起来,根据不同性别不同需求,所专门设立的信息素控制方法。 男女老少都应该多练练,不至于这么嗅到一点气息就恍惚成这样。 特别像原身这样故意逃训练的人—— 必须要严惩!严惩!! 想着北盟的未来,唐梨内心一阵汹涌澎湃,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星政的办公室去,一脚踹开某位上将的门。 让她把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统统丢到训练营去,不练上十天八天,不脱一层皮绝不放出来。 唐梨晃了晃头,稍微抬起些视线来。 散落的发丝间,隐约能看到黑色西装的纹路,本来妥妥帖帖的衣物被她压出一点褶皱来,像平整光滑的纸张被人折了一角。 楚迟思低着头,可能是没有和唐梨对上视线的缘故,漆黑眼睛里沉着的冰冷不见了,目光茫茫然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她鼻尖有点红,咬着一丝柔软的唇。 看着像是被人欺负了。 “唔…咳咳。”唐梨故意轻咳了几声,楚迟思呼吸一滞,蓦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