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八岁那年发生什么事了吗?”凌以亦小心翼翼地问到,那是司徒的伤疤,她看着疼,更希望司徒能亲自撕开,为自己手术,阳光下总是能康复得快一些。 司徒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从一出生,奶奶就不喜欢我,后来妈妈生了小杰,奶奶全副心思都在小杰身上,小杰成了司徒家最疼爱的宝贝,奶奶疼他,我爸爱他,视若珍宝,那天”司徒顿了顿,车窗上透着光,深冬的风吹着街灯有一下没一下得晃动着,像人生起伏不定的身影,隔很远能看到橘红色的光,宁馨温暖,“那天我要去找其他人玩,小杰不知什么时候摆脱了保姆跟在我身后说要我和一起去,我怕被奶奶骂,没让他跟着,他就开始打骂我,后来我实在被他打得有些疼,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开始哭,任我怎么喊他都没用,直到一辆跑车飞速得从我眼前晃过,我现在还能记得小杰的血洒在我脸上的情景。” 凌以亦侧了侧身,紧紧得将司徒钥抱在怀里,那晚的夜空沉厚如黑丝绒般,没有月亮,偶尔天边有几颗碎银般的星星,她望向自己怀中那个人,久久地望着,怕一不留神,怀中人就会从指缝中溜走,她曾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一次,很多年以后,凌以亦还能想起那晚司徒钥紧紧缩在她怀里的样子,那般柔弱,害怕,只紧紧拽住她衣角的情景。 19 19、第十九章 ... 那晚的天空暧昧得快要拧出水来,那个拥抱之后,两人都静静地,不说一句话,过了许久,凌以亦将司徒送回家,而后才折身回去。 从那之后的几天凌以亦像变了个人似的,走路走着走着能哼出歌来,早晨洗漱的时候望着自己莫名其妙地傻笑,任为远不仔细差点漏掉口供者的笔录,她也笑着只让她下次仔细些,全然没了平时的简单和粗暴,文生在她扭过去扭过来的屁股身后似乎看到了一个善变女人真实体现的极致,而这样的情况甚至延续到了周末南岸四枝花的寻常聚会上。 高西宝在餐桌上疑惑得望着盯着玻璃杯傻笑的凌以亦,轻咳了一声,“有人是不是有最新的动态要汇报?”说完其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朝高西宝望去,西宝心虚,直指凌以亦,“六区女警机智神勇,你们警局给你发了多少酬金?” “一分都没” 高西宝凑过身子,揽住凌以亦的肩头,低声在她耳旁问到:“你和司徒钥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嗯?” “看你春心荡漾的样子,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了。”高西宝掐了她腰上一把。 “高西宝,你到底是直的还是同的?”在她双手在凌以亦身上左掐右摸的时候,凌以亦在她耳旁问到。 “你两别像个小孩一样瞎闹,好不好?多大了都,呆会活动怎么安排?”二姐何小春嗔骂到。 “我一会有事,你们要玩你们自己玩吧。” “不是说好今晚打麻将的吗?”高西宝皱着眉,重色轻友也太明显了吧。 “你们三个自己打吧。”凌以亦瞥了她一眼。 “三缺一,凌以亦,你也好意思。” “现在的教育队伍真是要规范规范才行。”凌以亦说完起身要走。 “小亦,恋爱了吗?”大姐望着她轻快的脚步疑惑地问到。 “看样子,八九不离十,小宝,你和小亦最爱说贴心事,她交上哪家男人了?”二姐何小春翘着二郎腿,烟圈从口中弥漫出来。 “她,她估计犯花痴了吧。”高西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从来情之一脉,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情薄如纸,因着最熟悉最爱的人,而徒增最深的伤害,却打着爱情的名义,男女之情由是,而女子和女子之间,因为同样的纤细,绵柔,让彼此之间的感情更加的细腻动人,却又更加地脆弱,高西宝隐隐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轻叹口气,兴许昨夜那本虐得她心肝儿都疼的GL小说在作祟罢了。 那晚凌以亦对高西宝她们撒了谎,吃过饭她先去父母家例行问候了一番,待到凌晨的时候才回到家,她困到不行,却莫名其妙地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一直玩到窗外天边缓缓呈现鱼目白,她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7点30,头痛欲裂,嘴角却升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她简单收拾了下,出门坐地铁的时候特意向警局请了一天假,来到三医院的时候,洒水车发出悦耳的声音,她一路轻车熟路,对这儿早已是烂熟于心,就连正在给病人挂吊瓶的小护士也认得她,她是司徒医生的朋友,不过都已经有一年没见过她了,“凌警官。” “小梅”凌以亦寒暄地说到。 “你来找司徒医生吗?” “啊?不是,我头痛”通宵未睡,不头痛才怪。 “感冒?来,我帮你量量体温。”小梅将温度计放在她的腋下,结果与正常人的体温无异。 “痛得厉害吗?” “很厉害,眼睛也痛,难受”凌以亦眉头紧皱,她可以再凑屏幕近一点会更难受,一宿没合眼,挂着生病的幌子来与人叙旧情,这招可真够阴损的。 当司徒钥到达医院见到凌以亦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来了?有事还是?” “病了。”凌以亦耷拉着脑袋,一手在裤兜里使劲跩着自己的大腿,背靠在墙上一脸地憔悴。 “昨夜审案又审得很晚?”司徒钥引着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没有啊。” “那怎么会头痛?”司徒冷静地看着她。 “我要知道就不会上医院来了嘛。”凌以亦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是真疼,睡眠对她来说是除了她家人和眼前这个女人以为最重要的身外事,以往不管案子多么棘手,就是在警局,她也得小睡一会儿,要不头就会像现在一样如紧箍使劲地箍着,恨不能撞上墙去,看能否缓解一些。 “没有感冒?”她伸手摸上凌以亦的额头,深冬时节,她的手冰凉,触到凌以亦额头上,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也没有啊” “痛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后脑勺那儿” 她说着,司徒这才凑近看了看她,眼下无法掩饰的阴影,“你昨晚几点睡的?” “问这干嘛啊?这和我的病情有什么关系?不是应该照下脑CT什么的吗?”凌以亦放在太阳穴上的手被司徒钥拿了下来。 “我可以理解成你今天是故意想来见我的吗?”司徒敏感地问到,相处两年了还会不知道她的习惯吗?她身体状况很好,除了偶尔的睡眠不足导致脑供养不足而头痛之外,就是差不多一年一次的感冒了,那黑眼圈如此明显,她不过就是没睡够觉而已,这一年她每次路过三医院都该是绕道走吧,今日想起来前来上门问诊来了。 凌以亦知道瞒不过她,可是头痛欲裂的苦肉计当众被司徒钥拆穿,凌以亦面颊一红,强撑着拧过头去,“司徒钥,你不要那么自恋,行吗?就算我想见你,光明正大地约你就好了,用得着花这样的小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