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暗自使劲,吃痛的却是路宁兮,路宁兮疼得吸了一口冷气,在这个安静的氛围内特别明显,安然听了马上放了路煜的手,恶狠狠的看着路煜。 路煜倒是笑了,对路宁兮说:姐,看到没,她心疼你紧呢。 路宁兮看着路煜松手,笑着跑到乔木身边,乔木赞赏的摸摸她的脸,两个人递给安然和路宁兮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走了。 安然忙去看路宁兮的胳膊,刚碰到路宁兮就疼的又吸了冷气,安然不敢动,借着灯光看,路煜是下了狠手,路宁兮的腕上一片红。 安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流泪了,拉着路宁兮坐在椅子上,仔细的看着她的胳膊。 路宁兮看着灯下的安然,她的脸上都是懊恼和疼惜,路宁兮抽回手,低声说:没事。不要哭。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也不愿意动了,安然看着星空,突然就笑了起来。 路宁兮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安然说:路宁兮,谢谢你。 路宁兮更加莫名其妙,安然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安然说:路宁兮,谢谢你也喜欢我。 那一刻,路宁兮看到满天星斗和身边的安然,闭上眼睛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周日休息… ☆、十四 安原和路宁兮的婚礼是在安家的会馆举行的,安然望着远处星星灯火的山峰整整一夜。路宁兮就在不远处的一栋别墅里。安然的窗口可以看到它的侧面,灯火通明的。 手机一直在短信的状态,那是路宁兮的短信,简短真切,安然没有想过有这样的一天,一个女人可以只用几个字让自己溃不成军。 路宁兮说:安原,安然,多相似的发音。 多么相似的发音。安然的心里一片涟漪。安然抬头向远处的天空望去,皎洁的月,淡淡的可以看到厚重的云,像斑块。 不一样的人生。这是命中注定的。他是哥哥,自己是妹妹,他是未来的安家当家,自己就应该是一个在他庇护下没心没肺生活下去的孩子。 那些情爱,被他嗤之以鼻,也该被自己唾弃。 从来没有这么通透的时候,安然关上窗户,摩挲着自己的胳膊,有点冷。 快些天亮,快些把这些难熬的心情摒弃,快些离开,然后再也不要回来。 昏昏沉沉中的安然,又一次看到了路宁兮,她穿着银色的风衣,站在电台门口,微笑着和很多人打招呼,安然站在雨里,默默注视… 当晨光散落在床上,安然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期待。被乔木和路煜拽去化妆,通宵未眠的脸上尽是疲惫,路煜不经意的说了一句:真想现在就去看看姐姐有多美。 安然从镜子里看到路煜一脸陶醉,有多美么?路宁兮会很美,这些大家都知道,安然想起她第一次看到路宁兮和安原的婚纱照的情景,痴傻的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浅浅的微笑,让安家父母都笑话她的迷恋。 路宁兮啊,想起你总是暖暖的,温暖的把疼痛都化成了绵绵的情意。 可是,你即将成为别人的专属,是不是有一天看到你的笑容,也要铭记,给予的只是单纯的情谊了。 没有往事前尘,终究还是成了回身告别的人。 当安然坐在首席上看着路宁兮缓缓走出来的那个瞬间,安然还是窒息了。 不仅是为了路宁兮的美貌,还有胸口蔓延开的疼痛。 看着她,只是她,站在安原身边,微笑,黑色的瞳孔只映照他的面容。 安然看到安原的吻落在路宁兮的唇上,路宁兮的泪落下来,安然看着这一切,就像看一场和自己毫无关联的戏,王子和公主过了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作为观众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鼓掌,努力的鼓掌。 路宁兮,凤冠霞衣的你,是不是快乐的? 安然闭上眼,这人生就如同一场戏,唱的好了满堂喝彩,可这喝彩的人又怎么知道唱戏的人是不是早已千疮百孔,那一句一句的唱词都是悲鸣。 安然看到路宁兮从自己身边走过,肖落似有若无的搭了她一眼,安然跟了上去。 更衣室里路宁兮正在换衣服,安然和肖落坐在沙发里抽烟。 肖落是不抽烟的人,在今天却主动在安然的烟夹里抽出了一支,火光映了肖落皱的眉,安然把烟蒂落在骨瓷缸中,视线落在路宁兮身上。 路宁兮换了一身红色的晚礼,盘起的发髻有点松散,多了魅惑。 三个人站在偌大的房间里,一时竟也无语。 安然看到路宁兮略微晗首,转身离开。 那句嫂子哽在喉中,最后生生的咽了下去。 原来界限已经画的清楚,每一段关系都会有始有终,最后化成了孤独。 安然坐在沙发里,又点了一支烟,这种退出能否成全,安然忽然想到未来,过了今天,自己就要离开,这份包袱由自己赠与也该由自己带走。 安然了然。 ☆、十五 路宁兮刚把安原安置在床上,路宁兮有点倦,不只是被折腾了一天的身体,还有心。 恍惚中都是安然站在首席闭着双眼的样子,一场本该幸福的婚礼突生悲戚,再见她,又是满眼惊艳的目光,那里饱含的情意自己怎么不了然,怕走错一步毁了今生,就只能擦肩而过。 路宁兮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板上,冷冷的月光让她的视线清晰起来,远处安家会馆里,那个人在做什么。 路宁兮把头靠在玻璃上,一阵冷意。 好在安原喝了不少,好在自己不用去享受这个洞房之夜,好在不用担心自己在情动之时喊错名字。 安然,两个字在嘴中盘旋,落在心里,仿佛有千万的力量,砸落了月光,让碎片蔓延了一室的光辉… 不见,不能见。 于是在安然第二天凌晨离家的时候,除了喝醉的安原,独独少了路宁兮。 安原上车之前,抬头看向别墅二楼的窗口,模糊中的那抹人影依旧单薄,安然抬手,又落下,终究是没有办法道别。 上了车,严姚把她搂在怀里,乔木开车,路煜坐在副驾驶,一室的沉默。 飞机离开地面的那一刻,安然知道,一切都过去了,那份悸动,那份执着,那份躲闪,那份与共的情长。 她终归成为了长嫂,乔木说的对,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注定路宁兮与安然不能癫狂… 这是冬天里比较温暖的一天,雪还在洋洋洒洒的飘着,城市的路面有一点滑,路宁兮听着蓝牙耳机里肖落的唠叨,看着前面的奥迪有点傻气的尾灯。 路宁兮无奈的踩了刹车,有点想去骂人,奥迪逢车必让实在让路宁兮无语。 路宁兮认命的拉了手刹,对着自己唱独角戏唱的很欢乐的肖落说:你为什么不找路煜诉苦啊,你们在一个单位一个科室。 肖落听了哼哼唧唧说了一句:我怕乔木啊。 我怕乔木啊。软软的声音让路宁兮以为时光流转,一晃三年,三年前的那个人,映入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