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杂血的老龙,看着地上扑腾的五彩鲤鱼,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纵然自身的血脉在疯狂的催促自己,乃至于的自己的本能都在无比的渴望那只鲤鱼,但经过刚才的一幕,这只背对众人独钓血海的小精怪,俨然已经成了众人之中最为深不可测的存在。 堪比元神真仙,修成万界不磨的妖兽九阴地龙,不过是人家的鱼饵而已。 但本能告诉他,那只小山一般大小的鲤鱼,身上一枚指甲盖般的彩鳞片,都可以帮助它褪去这一身杂血,化为真龙。 耳道神抬了抬草帽,见到鱼饵没了,也只是背起鱼竿,来到了五彩鲤鱼面前,一个巴掌大的小人站在小山丘一般的大鱼面前发起了愁。 燕殊不由笑道:“怎么,还想提着它溜几圈啊?” “不过此鱼究竟是个什么物种,看上去,就像一条普通的彩鳞鲤鱼一般,但又有种说不出的灵性!”燕殊挠了挠头,以无目黄龙钓上来的鱼绝非凡物,但究竟有何灵妙,又有些说不上来。 宁青宸微微闭目,感应了一番后,开口道:“这未必是一个物种,它并没有情丝,我以太阴神刀去看,却是空空落落竟然找不到出刀的气机!” 竺昙摩神僧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看着那条鱼,脸上露出酸涩复杂的神情,空寂的心境都被打破。 他悄声道:“此物并非生灵,而是一枚道种!” “道种!”燕殊和宁青宸心中具是一惊,宁青宸向前只是凝聚了一枚日月道种的雏形,便惹来天庭威灵王这等层次的道君出手,若这是一枚道种,那小精怪可不惹上了大事? 宁青宸问道:“大师,敢问这是谁的道种,为何会……” “这是一枚无主的道种,或者说,它是一个梦,我佛所说梦幻泡影是也……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此道种乃是南华道尊的一个梦,南华道尊于梦中世界得大自在,以无为法梦入大千,化为种种生灵,若有机缘人获之,惊醒道尊,令其梦醒,便会留下这等梦蜕。内蕴南华道尊所梦的一个世界!可以感悟大道,在梦中世界历经无数年,直到种下自身道种,将整个梦境化为真实不虚的道种。” “昔年南华派的开派祖师,便是无意寻得了南华道尊梦中的一只蝴蝶,得道尊梦中授法,这才开辟了海外最神秘的仙门,尊南华道尊为祖师!” 宁青宸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挑,惊诧道:“刚刚这小东西钓上来的,是南华道尊的一个梦?” “是的,让这小家伙携着此梦蜕去南华派,马上就会被尊为太上长老,奉在开派祖师身边!”竺昙摩也定下了一颗佛心,玩笑道:“异日,我等只怕还不配与它同辈而论,要叫一声前辈了!” 竺昙摩看着宁青宸,有意点化道:“不过宁施主也是大有造化之人,《太阴有情真经》直指众生解脱自在之本性与束缚其的种种,内有菩萨果,若是能破劫而出,成就还要在它之上。但历代广寒仙子最终都沉沦其中,未能领会众生之大爱、有情,殊为可惜。” “大师所说,可是《太阴斩情刀经》?” “不,是《太阴有情真经》!”竺昙摩再次重复一遍, 却看到燕殊眼神满满的不善,道:“佛门大法虽然别出妙论,但我道门所见,才是直指根本。一味众生大爱,未免偏驳,大道如我,但其心种种出于道,又与道有别。太上忘情而合道,其中顺逆,岂是一个菩萨道果可以囊括?即便是佛门二祖,也尚未达到那个境界呢!” 竺昙摩微微一笑:“施主说的是!” 燕殊知道两人根本宗旨迥异,难是谁能说服谁的,若是大道能在嘴上说服,他又何须练剑?此番开口,只是出于护短,以免宁师妹被这贼秃所误罢了! 他看着耳道神,头痛道:“它还真想把这条鱼提着走?” “一枚无主道种,被人看穿了真实本质,多少元神要来抢?”燕殊看着耳道神想要抱着这大鱼,想要绕金鳌岛走两圈的做派,不禁大为头疼。 宁青宸走上前去,点了点耳道神的脑袋,小小的精怪正了正被点歪的小草帽,气势汹汹的冲她叫了两声,最后还是无奈,垂头丧气的掏出一张纸来,看着那只五彩大鱼,提笔挥舞,道道色彩凭空而来,画在了纸上。 随着一只活灵活现的五彩鲤鱼,落于纸上,那条大鱼突然渐渐褪色,凭空消失,宛若一场梦幻。 竺昙摩见到这一幕,不禁眼神一亮,赞道:“这小东西实在是有慧根!纵是老衲也只能看穿这梦蜕的一分本质,要用佛光炼化数年,才能将其降服化为一尊护法神鱼。它只用了一眼,便将其画入纸上,梦耶?真耶?却是老衲着相了!” 耳道神将五彩鲤鱼锦画卷了卷,背在背上,然后同样背起钓竿,紧了紧身上的蓑衣,跳了几下落在了青牛的牛角上。 青牛狐疑的看了它半天,依旧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这小小的毛神还是毛神的本质,只是练成了一身乱七八糟的本事,听了一脑袋的故事。 耳道神这种半是精怪,半是杂神的存在,本质有些奇特。 它精怪的一面近乎生灵,但神只的一面,又令它如神明一般汇聚香火愿力而成神性。 而这种小毛神的神性,便是四处打听来的消息八卦,将其传报到其他生灵的耳朵里,便是它的神道。 可以说是诸天万界,掌管小道消息的神! 这只耳道神落在青牛眼中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听了太多诡异古怪极端隐秘的小道消息,神性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蜕变。 还是形容魔道的那种不可思议! “天生精怪,消息之神,咒道之祖,得了画道的真传!还修炼了不错的道法。”青牛嘟囔道:“端是一身乱七八糟的本事,居然就凭这些本事,惊走了那位……也不知道是机缘,还是两位道尊出手相助之故。” 耳道神扯了扯蓑衣,和衣翘着脚躺在了青牛的牛角上,它将那画卷一抖,化为了一条三尺长的五彩鲤鱼,挂在了青牛另一只角上。 青牛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决定还是不跟这小东西计较,徐徐迈步沿着血海的边缘慢慢走向前方。 血海老魔在这片巨大吃的血湖退潮之后,眨了眨眼睛,突然爬了起来,殷勤的往耳道神那里凑,讨好的对燕殊道:“小友且慢,这地底不见天日,又有元磁之气,地底浊气,地煞之气干扰,任由我们走,只怕也只能在这复杂的暗河隧道之中打转,若是闯入险地,也是一番波折。” “我看此地唯一能助我们确定方位的,就是头顶的日月了!” “那大日且不说,一轮明月却是承露银盘完整后所显化,唯有用太阴银魄祭炼一件法器,凭着这法器感应太阴星,才能助我们走出此地。” “这样,我见宁小友乃是当代的广寒仙子,于太阴之道上,造诣我等无人可比,不如就收集大家手中的太阴银魄,请宁小友祭炼成法器,好指引我等走出地底!” 宁青宸微微一愣,她和燕殊知道天上有鬼,借助太阴引路,那不是哪里有鬼往哪里去吗? 但此事事关钱晨的状态,她和燕殊不好透露,只能婉转道:“正因为晚辈感应太阴,察觉它似有不妥,故而不敢乱带路。” 血海老魔这么说,只是为了搜罗大家手里的金精银魄讨好两人而已,他自知得罪了谁,在魔道之中只怕再无出路,日后清算下来,下场比死都惨。 如今他看出燕殊一行,乃是道门算计此局的核心,想要弃暗投明,投身正道去也。 其复杂的内心,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魔道混是没前途了,爷投正去了!” 王龙象拎起腰间坠着的银镜,施法将其祭起,一轮镜光如月升起,隔着不知道多深的地层感应太阴,却见一点若有若无的月光照入镜中,模模糊糊的在镜子里显化出一点血色。 “此地被地壳遮掩,与太阴的感应极为模糊,但能大致分辨方向。” 王龙象开口道:“这里应该是金鳌背上偏西北处的地底,深九万三千丈!”、 他一贯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要么形象大变,要么就令人信服。 徐道覆闻言道:“王道友的这面法镜不过十一二重天罡禁制,若是能祭炼圆满,当能照出一条路来。” 小鱼也向燕殊道谢过,摸出自己的黄金罗盘。 眼见其指针漂浮不定,微微小幅摇摆,只勉强辨认了一个方位出来,点头道:“若有太阳金精,也可感应太阳的方位,此时乃是酉时,日落西北,这片血海果是位于西北方向,阴河大致往东流去。” “这面法镜,是我用承露银盘上参悟的禁制所炼,我参悟不全,你们若有更好的禁制,可以自行炼制。”王龙象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默默祭炼法镜,言下之意,并不愿和众人合炼法镜。 燕殊也真诚劝告道:“太阴银魄来自于旧天日月,又取自万神窟那等诡异丛生之地,只怕多有不干净,用之于祭炼法镜指引道路,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在旁边听了,首先打了一个寒颤,之前掷出金银砝码的鬼疫,可是差点把他们害惨了。 要再冒着被它们干扰的风险,在这绝地寻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觉得燕殊所说,实在是至理名言。 兜率宫的真传灵恭,却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此地有血海横绝,无目黄龙、无间天鬼这等凶物出没,又有阴河暗泉交错。” “我等被困地底,摸爬滚打,只怕数百年都找不到一条上去的道路,纵有一二风险,也未必比这地底更危险!” 燕殊知道他是因为与丹沉子等师门长辈失散,又见自己等人一路而来,对此地门清,多有算计的样子。 因此猜测自己等人暗害了丹沉子这些元神前辈,至少设计他们陷落,所以心中有了芥蒂。但燕殊也很无辜,他亲师叔祖还不知所踪呢!此局甚至难怪钱师弟…… 钱晨虽然心黑了点,手段狠辣了些,但也不是不顾道门情谊的人。 但其心中的魔性,却是无所顾忌,来历通天…… 燕殊自己都种下了魔道智慧,也只是将之视为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未曾想怪罪什么,但他不好替别人做主,灵恭心有芥蒂,燕殊也只能默默担起这黑锅。 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苦笑道:“那我们就分别祭炼了法镜,各寻出路就是!就算其中有鬼,也可以相互印证,各自选择,怨不得谁!” 燕殊悄悄来到耳道神面前,小声问道:“此地你可熟悉?” 耳道神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但它不见胸口,倒是小肚子一弹一弹的,惹得宁青宸用手指去摸。 耳道神愤怒的叫了一声,缩回肚子,默默掏出纸张,咬了咬笔头,用那只蝇头小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诸位师弟,我等便以太阴银魄和太阳金精为君,诸多纯阳,纯阴灵药为臣,炼制一颗外丹出来,这矿丹之道,亦是传承久远,太阴太阳本就是两仪大药,金银之属,更是蕴含一丝不朽药性,传闻乃是炼制不死神丹的重要辅药。如今以此为君,我等合力炼到三转,当是不难!” 灵恭祭出一尊丹炉,却也是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 他的一位师弟担忧道:“可燕师兄说得对,这太阴银魄、太阳金精蕴含旧天的痕迹,遭天之嫉,又可能有许多诡异藏入其中。” “我等炼丹最忌外魔,如今一不能请各路星神护持丹炉,二不能请天界祖师庇佑,贸然炼制三转金丹,若是炉中出事?” “师弟,炼魔如炼丹,修行如炼丹!” “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宫中有丹房阵法相护,六丁六甲相随,各路神只护佑。要成就一品金丹,需得行走天下,寻得那一丝天机,药入还丹。哪里由得你准备完善,我兜率宫诸多前辈,无不是在内魔作乱,外劫相随之下,丹成一品,有了证得元神的指望。” “昔年我结丹的时候,不也是辛辛苦苦踏遍北极大荒洲去寻药,最后被困于地火之中,受火蛟逼迫,内有阴火焚烧,最后合地火、阴火、阳火为三昧火,反炼化了火蛟,成就三昧离火丹?” “可见丹道最终因地制宜,不然三转丹后,天魔阻道,劫数重重,难道诸位从此就不再炼制三转以上的丹药了吗?” 灵恭冷冷训斥诸人,但所说的修行道理,却是无错。 让旁边的宁青宸暗暗点头,对燕殊道:“此人所说,却有几分钱师兄的见识了。我看师兄几次炼丹,便是连劫数都要化为大药,这一转的劫数,转眼化为下一转的火候。师兄你觉得如何?” 燕殊摇头道:“我不看好?” 宁青宸瞪大了眼睛:“为何” “钱师弟炼丹喜欢道魔转化,故而弄险应劫,将内魔外劫统统炼化成大药,乃是魔道掠夺一切,利用一切的道理,他的炼丹之道正邪合一,并非坦途。”燕殊感慨道。 宁青宸思索片刻,又道:“但道魔合一,亦是丹道之中阴阳相冲合的道理。” “说得对,但他有钱师弟的魔道造诣吗?”燕殊指出其根本缺陷:“想要炼魔,需得制魔!” “若无钱师弟的制魔手段,炼魔成丹,用魔道的手段和内魔斗……几个正道修士斗得过?更何况一群在宗门炼丹烧火炼傻了的丹师?”燕殊无奈叹息一声:“倒是宁师妹你的手段,甚是克制魔头。” “待会出了事,还请师妹出手,把他们救下来!” 广寒宫的老妪祭起,那一枚铸成月胚的银球,对宁青宸道:“仙子既为这一代太阴传人,祭月之术,当是不凡,老身年老体衰,精神不济,还请仙子助我祭炼此宝,显我广寒宫太阴炼宝的玄妙。” 宁青宸念头一转,感应其口中的言语有些不实。 但其情丝却并无之前的恶意,而是一种微妙的小算计,似乎是想要借助祭炼此镜的机会,为她演示一部分广寒宫功法的精髓,以勾引她这位广寒仙子投入广寒宫。 宁青宸本不必炼制什么太阴之宝,凭着自己的月中仙子一般的阳神外景,便能感应太阴星,上面还有一壶带着她气息的女儿红呢! 但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往前,不落于三位道门真传的好友身后,终究是要补足自身传承的缺失。 之前钱晨说她的成道机缘,除了此地便是广寒宫,就是如此! 唯一所顾虑者,便是将广寒宫卷入情劫,牵连无辜。 但如今的广寒宫,怎么都不像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宁青宸觉得凶险的东西,她们好像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于是在老妪的热情相邀之下,宁青宸只能起身前去,最后劝告一次。 勿涉情劫! 此次广寒之劫不比其他,随时可能和万古魔劫合并,演化成浩浩荡荡,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万古大劫。 王龙象开口道:“这里应该是金鳌背上偏西北处的地底,深九万三千丈!”、 他一贯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要么形象大变,要么就令人信服。 徐道覆闻言道:“王道友的这面法镜不过十一二重天罡禁制,若是能祭炼圆满,当能照出一条路来。” 小鱼也向燕殊道谢过,摸出自己的黄金罗盘。 眼见其指针漂浮不定,微微小幅摇摆,只勉强辨认了一个方位出来,点头道:“若有太阳金精,也可感应太阳的方位,此时乃是酉时,日落西北,这片血海果是位于西北方向,阴河大致往东流去。” “这面法镜,是我用承露银盘上参悟的禁制所炼,我参悟不全,你们若有更好的禁制,可以自行炼制。”王龙象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默默祭炼法镜,言下之意,并不愿和众人合炼法镜。 燕殊也真诚劝告道:“太阴银魄来自于旧天日月,又取自万神窟那等诡异丛生之地,只怕多有不干净,用之于祭炼法镜指引道路,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在旁边听了,首先打了一个寒颤,之前掷出金银砝码的鬼疫,可是差点把他们害惨了。 要再冒着被它们干扰的风险,在这绝地寻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觉得燕殊所说,实在是至理名言。 兜率宫的真传灵恭,却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此地有血海横绝,无目黄龙、无间天鬼这等凶物出没,又有阴河暗泉交错。” “我等被困地底,摸爬滚打,只怕数百年都找不到一条上去的道路,纵有一二风险,也未必比这地底更危险!” 燕殊知道他是因为与丹沉子等师门长辈失散,又见自己等人一路而来,对此地门清,多有算计的样子。 因此猜测自己等人暗害了丹沉子这些元神前辈,至少设计他们陷落,所以心中有了芥蒂。但燕殊也很无辜,他亲师叔祖还不知所踪呢!此局甚至难怪钱师弟…… 钱晨虽然心黑了点,手段狠辣了些,但也不是不顾道门情谊的人。 但其心中的魔性,却是无所顾忌,来历通天…… 燕殊自己都种下了魔道智慧,也只是将之视为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未曾想怪罪什么,但他不好替别人做主,灵恭心有芥蒂,燕殊也只能默默担起这黑锅。 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苦笑道:“那我们就分别祭炼了法镜,各寻出路就是!就算其中有鬼,也可以相互印证,各自选择,怨不得谁!” 燕殊悄悄来到耳道神面前,小声问道:“此地你可熟悉?” 耳道神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但它不见胸口,倒是小肚子一弹一弹的,惹得宁青宸用手指去摸。 耳道神愤怒的叫了一声,缩回肚子,默默掏出纸张,咬了咬笔头,用那只蝇头小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诸位师弟,我等便以太阴银魄和太阳金精为君,诸多纯阳,纯阴灵药为臣,炼制一颗外丹出来,这矿丹之道,亦是传承久远,太阴太阳本就是两仪大药,金银之属,更是蕴含一丝不朽药性,传闻乃是炼制不死神丹的重要辅药。如今以此为君,我等合力炼到三转,当是不难!” 灵恭祭出一尊丹炉,却也是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 他的一位师弟担忧道:“可燕师兄说得对,这太阴银魄、太阳金精蕴含旧天的痕迹,遭天之嫉,又可能有许多诡异藏入其中。” “我等炼丹最忌外魔,如今一不能请各路星神护持丹炉,二不能请天界祖师庇佑,贸然炼制三转金丹,若是炉中出事?” “师弟,炼魔如炼丹,修行如炼丹!” “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宫中有丹房阵法相护,六丁六甲相随,各路神只护佑。要成就一品金丹,需得行走天下,寻得那一丝天机,药入还丹。哪里由得你准备完善,我兜率宫诸多前辈,无不是在内魔作乱,外劫相随之下,丹成一品,有了证得元神的指望。” “昔年我结丹的时候,不也是辛辛苦苦踏遍北极大荒洲去寻药,最后被困于地火之中,受火蛟逼迫,内有阴火焚烧,最后合地火、阴火、阳火为三昧火,反炼化了火蛟,成就三昧离火丹?” “可见丹道最终因地制宜,不然三转丹后,天魔阻道,劫数重重,难道诸位从此就不再炼制三转以上的丹药了吗?” 灵恭冷冷训斥诸人,但所说的修行道理,却是无错。 让旁边的宁青宸暗暗点头,对燕殊道:“此人所说,却有几分钱师兄的见识了。我看师兄几次炼丹,便是连劫数都要化为大药,这一转的劫数,转眼化为下一转的火候。师兄你觉得如何?” 燕殊摇头道:“我不看好?” 宁青宸瞪大了眼睛:“为何” “钱师弟炼丹喜欢道魔转化,故而弄险应劫,将内魔外劫统统炼化成大药,乃是魔道掠夺一切,利用一切的道理,他的炼丹之道正邪合一,并非坦途。”燕殊感慨道。 宁青宸思索片刻,又道:“但道魔合一,亦是丹道之中阴阳相冲合的道理。” “说得对,但他有钱师弟的魔道造诣吗?”燕殊指出其根本缺陷:“想要炼魔,需得制魔!” “若无钱师弟的制魔手段,炼魔成丹,用魔道的手段和内魔斗……几个正道修士斗得过?更何况一群在宗门炼丹烧火炼傻了的丹师?”燕殊无奈叹息一声:“倒是宁师妹你的手段,甚是克制魔头。” “待会出了事,还请师妹出手,把他们救下来!” 广寒宫的老妪祭起,那一枚铸成月胚的银球,对宁青宸道:“仙子既为这一代太阴传人,祭月之术,当是不凡,老身年老体衰,精神不济,还请仙子助我祭炼此宝,显我广寒宫太阴炼宝的玄妙。” 宁青宸念头一转,感应其口中的言语有些不实。 但其情丝却并无之前的恶意,而是一种微妙的小算计,似乎是想要借助祭炼此镜的机会,为她演示一部分广寒宫功法的精髓,以勾引她这位广寒仙子投入广寒宫。 宁青宸本不必炼制什么太阴之宝,凭着自己的月中仙子一般的阳神外景,便能感应太阴星,上面还有一壶带着她气息的女儿红呢! 但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往前,不落于三位道门真传的好友身后,终究是要补足自身传承的缺失。 之前钱晨说她的成道机缘,除了此地便是广寒宫,就是如此! 唯一所顾虑者,便是将广寒宫卷入情劫,牵连无辜。 但如今的广寒宫,怎么都不像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宁青宸觉得凶险的东西,她们好像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于是在老妪的热情相邀之下,宁青宸只能起身前去,最后劝告一次。 勿涉情劫! 此次广寒之劫不比其他,随时可能和万古魔劫合并,演化成浩浩荡荡,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万古大劫。 王龙象开口道:“这里应该是金鳌背上偏西北处的地底,深九万三千丈!”、 他一贯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要么形象大变,要么就令人信服。 徐道覆闻言道:“王道友的这面法镜不过十一二重天罡禁制,若是能祭炼圆满,当能照出一条路来。” 小鱼也向燕殊道谢过,摸出自己的黄金罗盘。 眼见其指针漂浮不定,微微小幅摇摆,只勉强辨认了一个方位出来,点头道:“若有太阳金精,也可感应太阳的方位,此时乃是酉时,日落西北,这片血海果是位于西北方向,阴河大致往东流去。” “这面法镜,是我用承露银盘上参悟的禁制所炼,我参悟不全,你们若有更好的禁制,可以自行炼制。”王龙象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默默祭炼法镜,言下之意,并不愿和众人合炼法镜。 燕殊也真诚劝告道:“太阴银魄来自于旧天日月,又取自万神窟那等诡异丛生之地,只怕多有不干净,用之于祭炼法镜指引道路,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在旁边听了,首先打了一个寒颤,之前掷出金银砝码的鬼疫,可是差点把他们害惨了。 要再冒着被它们干扰的风险,在这绝地寻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觉得燕殊所说,实在是至理名言。 兜率宫的真传灵恭,却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此地有血海横绝,无目黄龙、无间天鬼这等凶物出没,又有阴河暗泉交错。” “我等被困地底,摸爬滚打,只怕数百年都找不到一条上去的道路,纵有一二风险,也未必比这地底更危险!” 燕殊知道他是因为与丹沉子等师门长辈失散,又见自己等人一路而来,对此地门清,多有算计的样子。 因此猜测自己等人暗害了丹沉子这些元神前辈,至少设计他们陷落,所以心中有了芥蒂。但燕殊也很无辜,他亲师叔祖还不知所踪呢!此局甚至难怪钱师弟…… 钱晨虽然心黑了点,手段狠辣了些,但也不是不顾道门情谊的人。 但其心中的魔性,却是无所顾忌,来历通天…… 燕殊自己都种下了魔道智慧,也只是将之视为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未曾想怪罪什么,但他不好替别人做主,灵恭心有芥蒂,燕殊也只能默默担起这黑锅。 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苦笑道:“那我们就分别祭炼了法镜,各寻出路就是!就算其中有鬼,也可以相互印证,各自选择,怨不得谁!” 燕殊悄悄来到耳道神面前,小声问道:“此地你可熟悉?” 耳道神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但它不见胸口,倒是小肚子一弹一弹的,惹得宁青宸用手指去摸。 耳道神愤怒的叫了一声,缩回肚子,默默掏出纸张,咬了咬笔头,用那只蝇头小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诸位师弟,我等便以太阴银魄和太阳金精为君,诸多纯阳,纯阴灵药为臣,炼制一颗外丹出来,这矿丹之道,亦是传承久远,太阴太阳本就是两仪大药,金银之属,更是蕴含一丝不朽药性,传闻乃是炼制不死神丹的重要辅药。如今以此为君,我等合力炼到三转,当是不难!” 灵恭祭出一尊丹炉,却也是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 他的一位师弟担忧道:“可燕师兄说得对,这太阴银魄、太阳金精蕴含旧天的痕迹,遭天之嫉,又可能有许多诡异藏入其中。” “我等炼丹最忌外魔,如今一不能请各路星神护持丹炉,二不能请天界祖师庇佑,贸然炼制三转金丹,若是炉中出事?” “师弟,炼魔如炼丹,修行如炼丹!” “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宫中有丹房阵法相护,六丁六甲相随,各路神只护佑。要成就一品金丹,需得行走天下,寻得那一丝天机,药入还丹。哪里由得你准备完善,我兜率宫诸多前辈,无不是在内魔作乱,外劫相随之下,丹成一品,有了证得元神的指望。” “昔年我结丹的时候,不也是辛辛苦苦踏遍北极大荒洲去寻药,最后被困于地火之中,受火蛟逼迫,内有阴火焚烧,最后合地火、阴火、阳火为三昧火,反炼化了火蛟,成就三昧离火丹?” “可见丹道最终因地制宜,不然三转丹后,天魔阻道,劫数重重,难道诸位从此就不再炼制三转以上的丹药了吗?” 灵恭冷冷训斥诸人,但所说的修行道理,却是无错。 让旁边的宁青宸暗暗点头,对燕殊道:“此人所说,却有几分钱师兄的见识了。我看师兄几次炼丹,便是连劫数都要化为大药,这一转的劫数,转眼化为下一转的火候。师兄你觉得如何?” 燕殊摇头道:“我不看好?” 宁青宸瞪大了眼睛:“为何” “钱师弟炼丹喜欢道魔转化,故而弄险应劫,将内魔外劫统统炼化成大药,乃是魔道掠夺一切,利用一切的道理,他的炼丹之道正邪合一,并非坦途。”燕殊感慨道。 宁青宸思索片刻,又道:“但道魔合一,亦是丹道之中阴阳相冲合的道理。” “说得对,但他有钱师弟的魔道造诣吗?”燕殊指出其根本缺陷:“想要炼魔,需得制魔!” “若无钱师弟的制魔手段,炼魔成丹,用魔道的手段和内魔斗……几个正道修士斗得过?更何况一群在宗门炼丹烧火炼傻了的丹师?”燕殊无奈叹息一声:“倒是宁师妹你的手段,甚是克制魔头。” “待会出了事,还请师妹出手,把他们救下来!” 广寒宫的老妪祭起,那一枚铸成月胚的银球,对宁青宸道:“仙子既为这一代太阴传人,祭月之术,当是不凡,老身年老体衰,精神不济,还请仙子助我祭炼此宝,显我广寒宫太阴炼宝的玄妙。” 宁青宸念头一转,感应其口中的言语有些不实。 但其情丝却并无之前的恶意,而是一种微妙的小算计,似乎是想要借助祭炼此镜的机会,为她演示一部分广寒宫功法的精髓,以勾引她这位广寒仙子投入广寒宫。 宁青宸本不必炼制什么太阴之宝,凭着自己的月中仙子一般的阳神外景,便能感应太阴星,上面还有一壶带着她气息的女儿红呢! 但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往前,不落于三位道门真传的好友身后,终究是要补足自身传承的缺失。 之前钱晨说她的成道机缘,除了此地便是广寒宫,就是如此! 唯一所顾虑者,便是将广寒宫卷入情劫,牵连无辜。 但如今的广寒宫,怎么都不像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宁青宸觉得凶险的东西,她们好像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于是在老妪的热情相邀之下,宁青宸只能起身前去,最后劝告一次。 勿涉情劫! 此次广寒之劫不比其他,随时可能和万古魔劫合并,演化成浩浩荡荡,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万古大劫。 王龙象开口道:“这里应该是金鳌背上偏西北处的地底,深九万三千丈!”、 他一贯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要么形象大变,要么就令人信服。 徐道覆闻言道:“王道友的这面法镜不过十一二重天罡禁制,若是能祭炼圆满,当能照出一条路来。” 小鱼也向燕殊道谢过,摸出自己的黄金罗盘。 眼见其指针漂浮不定,微微小幅摇摆,只勉强辨认了一个方位出来,点头道:“若有太阳金精,也可感应太阳的方位,此时乃是酉时,日落西北,这片血海果是位于西北方向,阴河大致往东流去。” “这面法镜,是我用承露银盘上参悟的禁制所炼,我参悟不全,你们若有更好的禁制,可以自行炼制。”王龙象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默默祭炼法镜,言下之意,并不愿和众人合炼法镜。 燕殊也真诚劝告道:“太阴银魄来自于旧天日月,又取自万神窟那等诡异丛生之地,只怕多有不干净,用之于祭炼法镜指引道路,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在旁边听了,首先打了一个寒颤,之前掷出金银砝码的鬼疫,可是差点把他们害惨了。 要再冒着被它们干扰的风险,在这绝地寻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觉得燕殊所说,实在是至理名言。 兜率宫的真传灵恭,却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此地有血海横绝,无目黄龙、无间天鬼这等凶物出没,又有阴河暗泉交错。” “我等被困地底,摸爬滚打,只怕数百年都找不到一条上去的道路,纵有一二风险,也未必比这地底更危险!” 燕殊知道他是因为与丹沉子等师门长辈失散,又见自己等人一路而来,对此地门清,多有算计的样子。 因此猜测自己等人暗害了丹沉子这些元神前辈,至少设计他们陷落,所以心中有了芥蒂。但燕殊也很无辜,他亲师叔祖还不知所踪呢!此局甚至难怪钱师弟…… 钱晨虽然心黑了点,手段狠辣了些,但也不是不顾道门情谊的人。 但其心中的魔性,却是无所顾忌,来历通天…… 燕殊自己都种下了魔道智慧,也只是将之视为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未曾想怪罪什么,但他不好替别人做主,灵恭心有芥蒂,燕殊也只能默默担起这黑锅。 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苦笑道:“那我们就分别祭炼了法镜,各寻出路就是!就算其中有鬼,也可以相互印证,各自选择,怨不得谁!” 燕殊悄悄来到耳道神面前,小声问道:“此地你可熟悉?” 耳道神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但它不见胸口,倒是小肚子一弹一弹的,惹得宁青宸用手指去摸。 耳道神愤怒的叫了一声,缩回肚子,默默掏出纸张,咬了咬笔头,用那只蝇头小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诸位师弟,我等便以太阴银魄和太阳金精为君,诸多纯阳,纯阴灵药为臣,炼制一颗外丹出来,这矿丹之道,亦是传承久远,太阴太阳本就是两仪大药,金银之属,更是蕴含一丝不朽药性,传闻乃是炼制不死神丹的重要辅药。如今以此为君,我等合力炼到三转,当是不难!” 灵恭祭出一尊丹炉,却也是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 他的一位师弟担忧道:“可燕师兄说得对,这太阴银魄、太阳金精蕴含旧天的痕迹,遭天之嫉,又可能有许多诡异藏入其中。” “我等炼丹最忌外魔,如今一不能请各路星神护持丹炉,二不能请天界祖师庇佑,贸然炼制三转金丹,若是炉中出事?” “师弟,炼魔如炼丹,修行如炼丹!” “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宫中有丹房阵法相护,六丁六甲相随,各路神只护佑。要成就一品金丹,需得行走天下,寻得那一丝天机,药入还丹。哪里由得你准备完善,我兜率宫诸多前辈,无不是在内魔作乱,外劫相随之下,丹成一品,有了证得元神的指望。” “昔年我结丹的时候,不也是辛辛苦苦踏遍北极大荒洲去寻药,最后被困于地火之中,受火蛟逼迫,内有阴火焚烧,最后合地火、阴火、阳火为三昧火,反炼化了火蛟,成就三昧离火丹?” “可见丹道最终因地制宜,不然三转丹后,天魔阻道,劫数重重,难道诸位从此就不再炼制三转以上的丹药了吗?” 灵恭冷冷训斥诸人,但所说的修行道理,却是无错。 让旁边的宁青宸暗暗点头,对燕殊道:“此人所说,却有几分钱师兄的见识了。我看师兄几次炼丹,便是连劫数都要化为大药,这一转的劫数,转眼化为下一转的火候。师兄你觉得如何?” 燕殊摇头道:“我不看好?” 宁青宸瞪大了眼睛:“为何” “钱师弟炼丹喜欢道魔转化,故而弄险应劫,将内魔外劫统统炼化成大药,乃是魔道掠夺一切,利用一切的道理,他的炼丹之道正邪合一,并非坦途。”燕殊感慨道。 宁青宸思索片刻,又道:“但道魔合一,亦是丹道之中阴阳相冲合的道理。” “说得对,但他有钱师弟的魔道造诣吗?”燕殊指出其根本缺陷:“想要炼魔,需得制魔!” “若无钱师弟的制魔手段,炼魔成丹,用魔道的手段和内魔斗……几个正道修士斗得过?更何况一群在宗门炼丹烧火炼傻了的丹师?”燕殊无奈叹息一声:“倒是宁师妹你的手段,甚是克制魔头。” “待会出了事,还请师妹出手,把他们救下来!” 广寒宫的老妪祭起,那一枚铸成月胚的银球,对宁青宸道:“仙子既为这一代太阴传人,祭月之术,当是不凡,老身年老体衰,精神不济,还请仙子助我祭炼此宝,显我广寒宫太阴炼宝的玄妙。” 宁青宸念头一转,感应其口中的言语有些不实。 但其情丝却并无之前的恶意,而是一种微妙的小算计,似乎是想要借助祭炼此镜的机会,为她演示一部分广寒宫功法的精髓,以勾引她这位广寒仙子投入广寒宫。 宁青宸本不必炼制什么太阴之宝,凭着自己的月中仙子一般的阳神外景,便能感应太阴星,上面还有一壶带着她气息的女儿红呢! 但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往前,不落于三位道门真传的好友身后,终究是要补足自身传承的缺失。 之前钱晨说她的成道机缘,除了此地便是广寒宫,就是如此! 唯一所顾虑者,便是将广寒宫卷入情劫,牵连无辜。 但如今的广寒宫,怎么都不像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宁青宸觉得凶险的东西,她们好像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于是在老妪的热情相邀之下,宁青宸只能起身前去,最后劝告一次。 勿涉情劫! 此次广寒之劫不比其他,随时可能和万古魔劫合并,演化成浩浩荡荡,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万古大劫。 王龙象开口道:“这里应该是金鳌背上偏西北处的地底,深九万三千丈!”、 他一贯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要么形象大变,要么就令人信服。 徐道覆闻言道:“王道友的这面法镜不过十一二重天罡禁制,若是能祭炼圆满,当能照出一条路来。” 小鱼也向燕殊道谢过,摸出自己的黄金罗盘。 眼见其指针漂浮不定,微微小幅摇摆,只勉强辨认了一个方位出来,点头道:“若有太阳金精,也可感应太阳的方位,此时乃是酉时,日落西北,这片血海果是位于西北方向,阴河大致往东流去。” “这面法镜,是我用承露银盘上参悟的禁制所炼,我参悟不全,你们若有更好的禁制,可以自行炼制。”王龙象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默默祭炼法镜,言下之意,并不愿和众人合炼法镜。 燕殊也真诚劝告道:“太阴银魄来自于旧天日月,又取自万神窟那等诡异丛生之地,只怕多有不干净,用之于祭炼法镜指引道路,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在旁边听了,首先打了一个寒颤,之前掷出金银砝码的鬼疫,可是差点把他们害惨了。 要再冒着被它们干扰的风险,在这绝地寻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觉得燕殊所说,实在是至理名言。 兜率宫的真传灵恭,却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此地有血海横绝,无目黄龙、无间天鬼这等凶物出没,又有阴河暗泉交错。” “我等被困地底,摸爬滚打,只怕数百年都找不到一条上去的道路,纵有一二风险,也未必比这地底更危险!” 燕殊知道他是因为与丹沉子等师门长辈失散,又见自己等人一路而来,对此地门清,多有算计的样子。 因此猜测自己等人暗害了丹沉子这些元神前辈,至少设计他们陷落,所以心中有了芥蒂。但燕殊也很无辜,他亲师叔祖还不知所踪呢!此局甚至难怪钱师弟…… 钱晨虽然心黑了点,手段狠辣了些,但也不是不顾道门情谊的人。 但其心中的魔性,却是无所顾忌,来历通天…… 燕殊自己都种下了魔道智慧,也只是将之视为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未曾想怪罪什么,但他不好替别人做主,灵恭心有芥蒂,燕殊也只能默默担起这黑锅。 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苦笑道:“那我们就分别祭炼了法镜,各寻出路就是!就算其中有鬼,也可以相互印证,各自选择,怨不得谁!” 燕殊悄悄来到耳道神面前,小声问道:“此地你可熟悉?” 耳道神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但它不见胸口,倒是小肚子一弹一弹的,惹得宁青宸用手指去摸。 耳道神愤怒的叫了一声,缩回肚子,默默掏出纸张,咬了咬笔头,用那只蝇头小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诸位师弟,我等便以太阴银魄和太阳金精为君,诸多纯阳,纯阴灵药为臣,炼制一颗外丹出来,这矿丹之道,亦是传承久远,太阴太阳本就是两仪大药,金银之属,更是蕴含一丝不朽药性,传闻乃是炼制不死神丹的重要辅药。如今以此为君,我等合力炼到三转,当是不难!” 灵恭祭出一尊丹炉,却也是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 他的一位师弟担忧道:“可燕师兄说得对,这太阴银魄、太阳金精蕴含旧天的痕迹,遭天之嫉,又可能有许多诡异藏入其中。” “我等炼丹最忌外魔,如今一不能请各路星神护持丹炉,二不能请天界祖师庇佑,贸然炼制三转金丹,若是炉中出事?” “师弟,炼魔如炼丹,修行如炼丹!” “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宫中有丹房阵法相护,六丁六甲相随,各路神只护佑。要成就一品金丹,需得行走天下,寻得那一丝天机,药入还丹。哪里由得你准备完善,我兜率宫诸多前辈,无不是在内魔作乱,外劫相随之下,丹成一品,有了证得元神的指望。” “昔年我结丹的时候,不也是辛辛苦苦踏遍北极大荒洲去寻药,最后被困于地火之中,受火蛟逼迫,内有阴火焚烧,最后合地火、阴火、阳火为三昧火,反炼化了火蛟,成就三昧离火丹?” “可见丹道最终因地制宜,不然三转丹后,天魔阻道,劫数重重,难道诸位从此就不再炼制三转以上的丹药了吗?” 灵恭冷冷训斥诸人,但所说的修行道理,却是无错。 让旁边的宁青宸暗暗点头,对燕殊道:“此人所说,却有几分钱师兄的见识了。我看师兄几次炼丹,便是连劫数都要化为大药,这一转的劫数,转眼化为下一转的火候。师兄你觉得如何?” 燕殊摇头道:“我不看好?” 宁青宸瞪大了眼睛:“为何” “钱师弟炼丹喜欢道魔转化,故而弄险应劫,将内魔外劫统统炼化成大药,乃是魔道掠夺一切,利用一切的道理,他的炼丹之道正邪合一,并非坦途。”燕殊感慨道。 宁青宸思索片刻,又道:“但道魔合一,亦是丹道之中阴阳相冲合的道理。” “说得对,但他有钱师弟的魔道造诣吗?”燕殊指出其根本缺陷:“想要炼魔,需得制魔!” “若无钱师弟的制魔手段,炼魔成丹,用魔道的手段和内魔斗……几个正道修士斗得过?更何况一群在宗门炼丹烧火炼傻了的丹师?”燕殊无奈叹息一声:“倒是宁师妹你的手段,甚是克制魔头。” “待会出了事,还请师妹出手,把他们救下来!” 广寒宫的老妪祭起,那一枚铸成月胚的银球,对宁青宸道:“仙子既为这一代太阴传人,祭月之术,当是不凡,老身年老体衰,精神不济,还请仙子助我祭炼此宝,显我广寒宫太阴炼宝的玄妙。” 宁青宸念头一转,感应其口中的言语有些不实。 但其情丝却并无之前的恶意,而是一种微妙的小算计,似乎是想要借助祭炼此镜的机会,为她演示一部分广寒宫功法的精髓,以勾引她这位广寒仙子投入广寒宫。 宁青宸本不必炼制什么太阴之宝,凭着自己的月中仙子一般的阳神外景,便能感应太阴星,上面还有一壶带着她气息的女儿红呢! 但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往前,不落于三位道门真传的好友身后,终究是要补足自身传承的缺失。 之前钱晨说她的成道机缘,除了此地便是广寒宫,就是如此! 唯一所顾虑者,便是将广寒宫卷入情劫,牵连无辜。 但如今的广寒宫,怎么都不像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宁青宸觉得凶险的东西,她们好像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于是在老妪的热情相邀之下,宁青宸只能起身前去,最后劝告一次。 勿涉情劫! 此次广寒之劫不比其他,随时可能和万古魔劫合并,演化成浩浩荡荡,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万古大劫。 王龙象开口道:“这里应该是金鳌背上偏西北处的地底,深九万三千丈!”、 他一贯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要么形象大变,要么就令人信服。 徐道覆闻言道:“王道友的这面法镜不过十一二重天罡禁制,若是能祭炼圆满,当能照出一条路来。” 小鱼也向燕殊道谢过,摸出自己的黄金罗盘。 眼见其指针漂浮不定,微微小幅摇摆,只勉强辨认了一个方位出来,点头道:“若有太阳金精,也可感应太阳的方位,此时乃是酉时,日落西北,这片血海果是位于西北方向,阴河大致往东流去。” “这面法镜,是我用承露银盘上参悟的禁制所炼,我参悟不全,你们若有更好的禁制,可以自行炼制。”王龙象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默默祭炼法镜,言下之意,并不愿和众人合炼法镜。 燕殊也真诚劝告道:“太阴银魄来自于旧天日月,又取自万神窟那等诡异丛生之地,只怕多有不干净,用之于祭炼法镜指引道路,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在旁边听了,首先打了一个寒颤,之前掷出金银砝码的鬼疫,可是差点把他们害惨了。 要再冒着被它们干扰的风险,在这绝地寻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觉得燕殊所说,实在是至理名言。 兜率宫的真传灵恭,却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此地有血海横绝,无目黄龙、无间天鬼这等凶物出没,又有阴河暗泉交错。” “我等被困地底,摸爬滚打,只怕数百年都找不到一条上去的道路,纵有一二风险,也未必比这地底更危险!” 燕殊知道他是因为与丹沉子等师门长辈失散,又见自己等人一路而来,对此地门清,多有算计的样子。 因此猜测自己等人暗害了丹沉子这些元神前辈,至少设计他们陷落,所以心中有了芥蒂。但燕殊也很无辜,他亲师叔祖还不知所踪呢!此局甚至难怪钱师弟…… 钱晨虽然心黑了点,手段狠辣了些,但也不是不顾道门情谊的人。 但其心中的魔性,却是无所顾忌,来历通天…… 燕殊自己都种下了魔道智慧,也只是将之视为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未曾想怪罪什么,但他不好替别人做主,灵恭心有芥蒂,燕殊也只能默默担起这黑锅。 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苦笑道:“那我们就分别祭炼了法镜,各寻出路就是!就算其中有鬼,也可以相互印证,各自选择,怨不得谁!” 燕殊悄悄来到耳道神面前,小声问道:“此地你可熟悉?” 耳道神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但它不见胸口,倒是小肚子一弹一弹的,惹得宁青宸用手指去摸。 耳道神愤怒的叫了一声,缩回肚子,默默掏出纸张,咬了咬笔头,用那只蝇头小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诸位师弟,我等便以太阴银魄和太阳金精为君,诸多纯阳,纯阴灵药为臣,炼制一颗外丹出来,这矿丹之道,亦是传承久远,太阴太阳本就是两仪大药,金银之属,更是蕴含一丝不朽药性,传闻乃是炼制不死神丹的重要辅药。如今以此为君,我等合力炼到三转,当是不难!” 灵恭祭出一尊丹炉,却也是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 他的一位师弟担忧道:“可燕师兄说得对,这太阴银魄、太阳金精蕴含旧天的痕迹,遭天之嫉,又可能有许多诡异藏入其中。” “我等炼丹最忌外魔,如今一不能请各路星神护持丹炉,二不能请天界祖师庇佑,贸然炼制三转金丹,若是炉中出事?” “师弟,炼魔如炼丹,修行如炼丹!” “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宫中有丹房阵法相护,六丁六甲相随,各路神只护佑。要成就一品金丹,需得行走天下,寻得那一丝天机,药入还丹。哪里由得你准备完善,我兜率宫诸多前辈,无不是在内魔作乱,外劫相随之下,丹成一品,有了证得元神的指望。” “昔年我结丹的时候,不也是辛辛苦苦踏遍北极大荒洲去寻药,最后被困于地火之中,受火蛟逼迫,内有阴火焚烧,最后合地火、阴火、阳火为三昧火,反炼化了火蛟,成就三昧离火丹?” “可见丹道最终因地制宜,不然三转丹后,天魔阻道,劫数重重,难道诸位从此就不再炼制三转以上的丹药了吗?” 灵恭冷冷训斥诸人,但所说的修行道理,却是无错。 让旁边的宁青宸暗暗点头,对燕殊道:“此人所说,却有几分钱师兄的见识了。我看师兄几次炼丹,便是连劫数都要化为大药,这一转的劫数,转眼化为下一转的火候。师兄你觉得如何?” 燕殊摇头道:“我不看好?” 宁青宸瞪大了眼睛:“为何” “钱师弟炼丹喜欢道魔转化,故而弄险应劫,将内魔外劫统统炼化成大药,乃是魔道掠夺一切,利用一切的道理,他的炼丹之道正邪合一,并非坦途。”燕殊感慨道。 宁青宸思索片刻,又道:“但道魔合一,亦是丹道之中阴阳相冲合的道理。” “说得对,但他有钱师弟的魔道造诣吗?”燕殊指出其根本缺陷:“想要炼魔,需得制魔!” “若无钱师弟的制魔手段,炼魔成丹,用魔道的手段和内魔斗……几个正道修士斗得过?更何况一群在宗门炼丹烧火炼傻了的丹师?”燕殊无奈叹息一声:“倒是宁师妹你的手段,甚是克制魔头。” “待会出了事,还请师妹出手,把他们救下来!” 广寒宫的老妪祭起,那一枚铸成月胚的银球,对宁青宸道:“仙子既为这一代太阴传人,祭月之术,当是不凡,老身年老体衰,精神不济,还请仙子助我祭炼此宝,显我广寒宫太阴炼宝的玄妙。” 宁青宸念头一转,感应其口中的言语有些不实。 但其情丝却并无之前的恶意,而是一种微妙的小算计,似乎是想要借助祭炼此镜的机会,为她演示一部分广寒宫功法的精髓,以勾引她这位广寒仙子投入广寒宫。 宁青宸本不必炼制什么太阴之宝,凭着自己的月中仙子一般的阳神外景,便能感应太阴星,上面还有一壶带着她气息的女儿红呢! 但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往前,不落于三位道门真传的好友身后,终究是要补足自身传承的缺失。 之前钱晨说她的成道机缘,除了此地便是广寒宫,就是如此! 唯一所顾虑者,便是将广寒宫卷入情劫,牵连无辜。 但如今的广寒宫,怎么都不像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宁青宸觉得凶险的东西,她们好像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于是在老妪的热情相邀之下,宁青宸只能起身前去,最后劝告一次。 勿涉情劫! 此次广寒之劫不比其他,随时可能和万古魔劫合并,演化成浩浩荡荡,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万古大劫。 王龙象开口道:“这里应该是金鳌背上偏西北处的地底,深九万三千丈!”、 他一贯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要么形象大变,要么就令人信服。 徐道覆闻言道:“王道友的这面法镜不过十一二重天罡禁制,若是能祭炼圆满,当能照出一条路来。” 小鱼也向燕殊道谢过,摸出自己的黄金罗盘。 眼见其指针漂浮不定,微微小幅摇摆,只勉强辨认了一个方位出来,点头道:“若有太阳金精,也可感应太阳的方位,此时乃是酉时,日落西北,这片血海果是位于西北方向,阴河大致往东流去。” “这面法镜,是我用承露银盘上参悟的禁制所炼,我参悟不全,你们若有更好的禁制,可以自行炼制。”王龙象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默默祭炼法镜,言下之意,并不愿和众人合炼法镜。 燕殊也真诚劝告道:“太阴银魄来自于旧天日月,又取自万神窟那等诡异丛生之地,只怕多有不干净,用之于祭炼法镜指引道路,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在旁边听了,首先打了一个寒颤,之前掷出金银砝码的鬼疫,可是差点把他们害惨了。 要再冒着被它们干扰的风险,在这绝地寻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觉得燕殊所说,实在是至理名言。 兜率宫的真传灵恭,却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此地有血海横绝,无目黄龙、无间天鬼这等凶物出没,又有阴河暗泉交错。” “我等被困地底,摸爬滚打,只怕数百年都找不到一条上去的道路,纵有一二风险,也未必比这地底更危险!” 燕殊知道他是因为与丹沉子等师门长辈失散,又见自己等人一路而来,对此地门清,多有算计的样子。 因此猜测自己等人暗害了丹沉子这些元神前辈,至少设计他们陷落,所以心中有了芥蒂。但燕殊也很无辜,他亲师叔祖还不知所踪呢!此局甚至难怪钱师弟…… 钱晨虽然心黑了点,手段狠辣了些,但也不是不顾道门情谊的人。 但其心中的魔性,却是无所顾忌,来历通天…… 燕殊自己都种下了魔道智慧,也只是将之视为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未曾想怪罪什么,但他不好替别人做主,灵恭心有芥蒂,燕殊也只能默默担起这黑锅。 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苦笑道:“那我们就分别祭炼了法镜,各寻出路就是!就算其中有鬼,也可以相互印证,各自选择,怨不得谁!” 燕殊悄悄来到耳道神面前,小声问道:“此地你可熟悉?” 耳道神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但它不见胸口,倒是小肚子一弹一弹的,惹得宁青宸用手指去摸。 耳道神愤怒的叫了一声,缩回肚子,默默掏出纸张,咬了咬笔头,用那只蝇头小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诸位师弟,我等便以太阴银魄和太阳金精为君,诸多纯阳,纯阴灵药为臣,炼制一颗外丹出来,这矿丹之道,亦是传承久远,太阴太阳本就是两仪大药,金银之属,更是蕴含一丝不朽药性,传闻乃是炼制不死神丹的重要辅药。如今以此为君,我等合力炼到三转,当是不难!” 灵恭祭出一尊丹炉,却也是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 他的一位师弟担忧道:“可燕师兄说得对,这太阴银魄、太阳金精蕴含旧天的痕迹,遭天之嫉,又可能有许多诡异藏入其中。” “我等炼丹最忌外魔,如今一不能请各路星神护持丹炉,二不能请天界祖师庇佑,贸然炼制三转金丹,若是炉中出事?” “师弟,炼魔如炼丹,修行如炼丹!” “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宫中有丹房阵法相护,六丁六甲相随,各路神只护佑。要成就一品金丹,需得行走天下,寻得那一丝天机,药入还丹。哪里由得你准备完善,我兜率宫诸多前辈,无不是在内魔作乱,外劫相随之下,丹成一品,有了证得元神的指望。” “昔年我结丹的时候,不也是辛辛苦苦踏遍北极大荒洲去寻药,最后被困于地火之中,受火蛟逼迫,内有阴火焚烧,最后合地火、阴火、阳火为三昧火,反炼化了火蛟,成就三昧离火丹?” “可见丹道最终因地制宜,不然三转丹后,天魔阻道,劫数重重,难道诸位从此就不再炼制三转以上的丹药了吗?” 灵恭冷冷训斥诸人,但所说的修行道理,却是无错。 让旁边的宁青宸暗暗点头,对燕殊道:“此人所说,却有几分钱师兄的见识了。我看师兄几次炼丹,便是连劫数都要化为大药,这一转的劫数,转眼化为下一转的火候。师兄你觉得如何?” 燕殊摇头道:“我不看好?” 宁青宸瞪大了眼睛:“为何” “钱师弟炼丹喜欢道魔转化,故而弄险应劫,将内魔外劫统统炼化成大药,乃是魔道掠夺一切,利用一切的道理,他的炼丹之道正邪合一,并非坦途。”燕殊感慨道。 宁青宸思索片刻,又道:“但道魔合一,亦是丹道之中阴阳相冲合的道理。” “说得对,但他有钱师弟的魔道造诣吗?”燕殊指出其根本缺陷:“想要炼魔,需得制魔!” “若无钱师弟的制魔手段,炼魔成丹,用魔道的手段和内魔斗……几个正道修士斗得过?更何况一群在宗门炼丹烧火炼傻了的丹师?”燕殊无奈叹息一声:“倒是宁师妹你的手段,甚是克制魔头。” “待会出了事,还请师妹出手,把他们救下来!” 广寒宫的老妪祭起,那一枚铸成月胚的银球,对宁青宸道:“仙子既为这一代太阴传人,祭月之术,当是不凡,老身年老体衰,精神不济,还请仙子助我祭炼此宝,显我广寒宫太阴炼宝的玄妙。” 宁青宸念头一转,感应其口中的言语有些不实。 但其情丝却并无之前的恶意,而是一种微妙的小算计,似乎是想要借助祭炼此镜的机会,为她演示一部分广寒宫功法的精髓,以勾引她这位广寒仙子投入广寒宫。 宁青宸本不必炼制什么太阴之宝,凭着自己的月中仙子一般的阳神外景,便能感应太阴星,上面还有一壶带着她气息的女儿红呢! 但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往前,不落于三位道门真传的好友身后,终究是要补足自身传承的缺失。 之前钱晨说她的成道机缘,除了此地便是广寒宫,就是如此! 唯一所顾虑者,便是将广寒宫卷入情劫,牵连无辜。 但如今的广寒宫,怎么都不像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宁青宸觉得凶险的东西,她们好像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于是在老妪的热情相邀之下,宁青宸只能起身前去,最后劝告一次。 勿涉情劫! 此次广寒之劫不比其他,随时可能和万古魔劫合并,演化成浩浩荡荡,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万古大劫。 王龙象开口道:“这里应该是金鳌背上偏西北处的地底,深九万三千丈!”、 他一贯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要么形象大变,要么就令人信服。 徐道覆闻言道:“王道友的这面法镜不过十一二重天罡禁制,若是能祭炼圆满,当能照出一条路来。” 小鱼也向燕殊道谢过,摸出自己的黄金罗盘。 眼见其指针漂浮不定,微微小幅摇摆,只勉强辨认了一个方位出来,点头道:“若有太阳金精,也可感应太阳的方位,此时乃是酉时,日落西北,这片血海果是位于西北方向,阴河大致往东流去。” “这面法镜,是我用承露银盘上参悟的禁制所炼,我参悟不全,你们若有更好的禁制,可以自行炼制。”王龙象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默默祭炼法镜,言下之意,并不愿和众人合炼法镜。 燕殊也真诚劝告道:“太阴银魄来自于旧天日月,又取自万神窟那等诡异丛生之地,只怕多有不干净,用之于祭炼法镜指引道路,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在旁边听了,首先打了一个寒颤,之前掷出金银砝码的鬼疫,可是差点把他们害惨了。 要再冒着被它们干扰的风险,在这绝地寻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觉得燕殊所说,实在是至理名言。 兜率宫的真传灵恭,却冷冷道:“话虽如此,但此地有血海横绝,无目黄龙、无间天鬼这等凶物出没,又有阴河暗泉交错。” “我等被困地底,摸爬滚打,只怕数百年都找不到一条上去的道路,纵有一二风险,也未必比这地底更危险!” 燕殊知道他是因为与丹沉子等师门长辈失散,又见自己等人一路而来,对此地门清,多有算计的样子。 因此猜测自己等人暗害了丹沉子这些元神前辈,至少设计他们陷落,所以心中有了芥蒂。但燕殊也很无辜,他亲师叔祖还不知所踪呢!此局甚至难怪钱师弟…… 钱晨虽然心黑了点,手段狠辣了些,但也不是不顾道门情谊的人。 但其心中的魔性,却是无所顾忌,来历通天…… 燕殊自己都种下了魔道智慧,也只是将之视为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未曾想怪罪什么,但他不好替别人做主,灵恭心有芥蒂,燕殊也只能默默担起这黑锅。 大光明宫的阳神修士苦笑道:“那我们就分别祭炼了法镜,各寻出路就是!就算其中有鬼,也可以相互印证,各自选择,怨不得谁!” 燕殊悄悄来到耳道神面前,小声问道:“此地你可熟悉?” 耳道神自豪的挺了挺胸膛,但它不见胸口,倒是小肚子一弹一弹的,惹得宁青宸用手指去摸。 耳道神愤怒的叫了一声,缩回肚子,默默掏出纸张,咬了咬笔头,用那只蝇头小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诸位师弟,我等便以太阴银魄和太阳金精为君,诸多纯阳,纯阴灵药为臣,炼制一颗外丹出来,这矿丹之道,亦是传承久远,太阴太阳本就是两仪大药,金银之属,更是蕴含一丝不朽药性,传闻乃是炼制不死神丹的重要辅药。如今以此为君,我等合力炼到三转,当是不难!” 灵恭祭出一尊丹炉,却也是天罡禁制圆满的法器。 他的一位师弟担忧道:“可燕师兄说得对,这太阴银魄、太阳金精蕴含旧天的痕迹,遭天之嫉,又可能有许多诡异藏入其中。” “我等炼丹最忌外魔,如今一不能请各路星神护持丹炉,二不能请天界祖师庇佑,贸然炼制三转金丹,若是炉中出事?” “师弟,炼魔如炼丹,修行如炼丹!” “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宫中有丹房阵法相护,六丁六甲相随,各路神只护佑。要成就一品金丹,需得行走天下,寻得那一丝天机,药入还丹。哪里由得你准备完善,我兜率宫诸多前辈,无不是在内魔作乱,外劫相随之下,丹成一品,有了证得元神的指望。” “昔年我结丹的时候,不也是辛辛苦苦踏遍北极大荒洲去寻药,最后被困于地火之中,受火蛟逼迫,内有阴火焚烧,最后合地火、阴火、阳火为三昧火,反炼化了火蛟,成就三昧离火丹?” “可见丹道最终因地制宜,不然三转丹后,天魔阻道,劫数重重,难道诸位从此就不再炼制三转以上的丹药了吗?” 灵恭冷冷训斥诸人,但所说的修行道理,却是无错。 让旁边的宁青宸暗暗点头,对燕殊道:“此人所说,却有几分钱师兄的见识了。我看师兄几次炼丹,便是连劫数都要化为大药,这一转的劫数,转眼化为下一转的火候。师兄你觉得如何?” 燕殊摇头道:“我不看好?” 宁青宸瞪大了眼睛:“为何” “钱师弟炼丹喜欢道魔转化,故而弄险应劫,将内魔外劫统统炼化成大药,乃是魔道掠夺一切,利用一切的道理,他的炼丹之道正邪合一,并非坦途。”燕殊感慨道。 宁青宸思索片刻,又道:“但道魔合一,亦是丹道之中阴阳相冲合的道理。” “说得对,但他有钱师弟的魔道造诣吗?”燕殊指出其根本缺陷:“想要炼魔,需得制魔!” “若无钱师弟的制魔手段,炼魔成丹,用魔道的手段和内魔斗……几个正道修士斗得过?更何况一群在宗门炼丹烧火炼傻了的丹师?”燕殊无奈叹息一声:“倒是宁师妹你的手段,甚是克制魔头。” “待会出了事,还请师妹出手,把他们救下来!” 广寒宫的老妪祭起,那一枚铸成月胚的银球,对宁青宸道:“仙子既为这一代太阴传人,祭月之术,当是不凡,老身年老体衰,精神不济,还请仙子助我祭炼此宝,显我广寒宫太阴炼宝的玄妙。” 宁青宸念头一转,感应其口中的言语有些不实。 但其情丝却并无之前的恶意,而是一种微妙的小算计,似乎是想要借助祭炼此镜的机会,为她演示一部分广寒宫功法的精髓,以勾引她这位广寒仙子投入广寒宫。 宁青宸本不必炼制什么太阴之宝,凭着自己的月中仙子一般的阳神外景,便能感应太阴星,上面还有一壶带着她气息的女儿红呢! 但她知道,自己要继续往前,不落于三位道门真传的好友身后,终究是要补足自身传承的缺失。 之前钱晨说她的成道机缘,除了此地便是广寒宫,就是如此! 唯一所顾虑者,便是将广寒宫卷入情劫,牵连无辜。 但如今的广寒宫,怎么都不像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宁青宸觉得凶险的东西,她们好像甘之若饴,求之不得,于是在老妪的热情相邀之下,宁青宸只能起身前去,最后劝告一次。 勿涉情劫! 此次广寒之劫不比其他,随时可能和万古魔劫合并,演化成浩浩荡荡,将一切卷入其中的万古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