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昌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还劝方亦想骗的话，可以多往华国打，自己又不在国内，没长那么容易骗的脑子。 后来听方亦提到洪门，又提到他堂哥陈天地，才渐渐有些信了。 陈永昌约在一家酒吧见面，叮嘱方亦出门注意安全，并强调在石油国叮嘱他注意安全，可不像在国内是句客套话，而是真要注意安全。 据他讲，石油国不禁枪，除一些特殊场所，均可随身带枪，所以街头飞子弹是常态，说不定谁就是下个倒霉鬼。 方亦叫了辆车去酒吧，车子行驶在石油国首都的大路上，确实能看到路旁乱象：打劫抢劫的，开车撞人的，开枪射击的，跪地爬行的…… 来到约好的酒吧，方亦觉得氛围像唐人街，到处都是华国人，说着各式方言土语，认不出哪个是陈永昌。 反倒是周围所有人，都神情异样地瞅过来，像看熊猫一样看方亦。 上午聚众喝酒，本就不太正常，但为了显得合群，方亦还是要了瓶鹅岛，坐在吧台前自斟自饮。 冰镇过的鹅岛，每每开瓶凑瓶口去闻，就满是爆炸的清爽柑橘香气。 喝一口入喉，先感受到的是浓郁的麦汁，然后才是经典的ipa微苦味……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拍在肩膀上，方亦朝后望，是个皮肤略黑、个子不太高、长的很像托尼·贾的男人。 他说他就是陈永昌，问方亦什么事？如果是借钱，那还请免开尊口。 方亦就纳闷了，自己看起来又那么穷困潦倒么？于是开门见山，问他有何洪庄和山本中二的行踪么？ 然后，酒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直勾勾朝这边瞅过来—— “这小子什么来头？看着就是个生瓜蛋子，上来就打听石油国地头蛇？我看是活腻了！” “在做一夜成名的美梦吧，但就算梦想成真，他也得有这命享受那种荣耀啊！” “谁说不是呢？到时被人用乱枪突突死，连个收尸的都没有，那得老惨了！” “话说咱洪门，貌似也和那两个大佬叫板过，后来没搞过，赔了不少钱！” “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当时本来是咱占优势，结果对方有后手……” …… 陈永昌对周围的议论置若罔闻，问方亦找这两个人干嘛？他俩在石油国很嚣张，很难惹的。 方亦说，就是听闻这俩货很难惹，打算让他们触触霉头，最好能长点记性。 陈永昌听完，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劝方亦还是算了，还是别去作死了，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方亦掏出洪门纯金令牌，看得他目瞪口呆，问哪里来的？ 方亦说是陈天地借来用的，他不信现在就打电话去问。 除此之外，方亦还透露，将帮陈天地解决魔都洪门的内乱。 有这些事证明实力，有没有可能请他帮个忙，查查两人最近的行踪？ 陈永昌将方亦拽到包间关上门，详细谈起石油国这边黑帮的形势。 据他讲，七八年以前，他觉得位子稳了，势力够大了，就和何洪庄、山本中二的基地帮叫过一回板。 当时双方几百人群殴，本已占尽优势，但最后对方有米国佬和劫碰国武士加入战团，弟兄们被打得溃不成军、伤亡惨重。 自从那次以后，洪门就一直被对方压制，时至今日，二人已开始雇佣当地土着人，并且装备了热武器，行踪诡秘不说，力量也十分恐怖。 方亦听个大概，问他石油国洪门多少帮众？四百人有吧？ 他一撇嘴，问方亦瞧不起谁呢？不用说四百人，四千人也拉得出。 只不过对方有后手，打不过就申请外援，自己这边扛不住。 方亦跟他讲，能当社团老大的都是赌徒，要么做第一，要么死无全尸，都是俩肩膀扛个脑袋，凭什么一辈子做小弟？ 陈永昌被怂恿得热血沸腾，一句“干他娘的”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冷静下来。 方亦也不急，只说让他考虑下，过几天自己去收拾这二人，洪门有兴趣就一起去，热武器由自己负责提供。 没兴趣就别掺和，有多远躲多远，当万年老二或者小弟，永远也别指望出头。 独此一役，胜了就在石油国做大做强当顶流，输了无非灰头土脸地回国，重整旗鼓再杀回来。 但过几天是过几天的事，当下最重要的是打探二人行踪，找不到二人老巢，说什么都没用。 陈永昌犹豫再三，说对于石油国社团而言，二人的老巢并非什么大秘密。 只不过都被他们打怕了，也没谁愿意搞事告发他们，或是主动上门找茬儿，因为那样做，本身就是找不痛快。 方亦一听觉得有戏，说关于老巢的情报，希望他能给点提示。 若将二人做掉了，对他对石油国洪门，都是重大利好消息。 出乎方亦的意料，陈永昌猛地起身，攥着拳说他带方亦过去，但只能远远指给他看，暂时先不参与，毕竟兹事体大。 方亦忙点头感谢，并随他一起出了酒吧，上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进了市区，七拐八拐来到一家ktv门口，陈永昌让司机师傅熄火，说在这儿等一会儿，所有经济损失由他一并承担。 二人在车上坐了四十多分钟，才见两辆豪车姗姗来迟，车上下来俩亚裔面孔，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据陈永昌说，这二人就是方亦要找的人，胖高的是何洪庄，矮瘦的是山本中二。 方亦见二人进了ktv，下车也想跟进去，却被门口服务生稍微拦了下，问要不要买打火机？ 等缓过神再进去，楼上楼下转两圈，也没见二人身影。 方亦正内心存疑，陈永昌电话打进来说快下楼，何洪庄和山本中二马上的车马上要走了，再晚就追不到了。 方亦下楼上车，车子一脚油门追上去，幸好没跟丢前面的车。 前面的车越行驶越偏僻，最后来到荒无人烟的郊外，渐渐放慢了速度。 方亦刚要下车，上前看个究竟，就见路两旁土堆后面，一下闪出好几个彪形壮汉，朝着二人的车就围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