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左千漠盯着瞅的男人,肩膀上也扛着橄榄枝环绕半周国徽的警衔。 他听了左千漠的求救,右手轻轻一挥,警员当即掏出配枪,枪口齐齐指向方亦。 方亦左手锁喉左千漠,拽起李沐瑶站在他身后,用他的身躯挡住大半枪口,开始和众警员对峙。 就在这时,包间外又冲进一大批警员,瞬间对现场的警员形成了反包围。 左千漠见状,惊慌失措道:“封天官,我要是在阳市出事,你的警衔保不住不说,我会让你全家老小给我陪葬!” 封天官听他这么说,目光瞅向云鹰飞,道:“我说云警监,你是不是脖子短,看不清自己肩上几颗星?竟敢让手下持枪指着我,你这警监干够了吧?” “我现在就以上级身份命令你,让你的属下全部放下枪,退出这个包间!出什么事,我负全责!” 云鹰飞没动也没说话,转头望向市首钟正,询问他的意见。 钟正也没表态,转头望向省首厉井华,意思是一切听他的命令。 厉井华看看钟正和云鹰飞,又看看封天官,最后看向左千漠和方亦,心中不禁就卧了一个槽,没想到解决了死亡威胁的事刚复出,就碰上一道超纲题。 他不敢得罪左千漠和封天官,但也得给钟正和云鹰飞一个态度,同时他也知道,方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但周老不会放过自己,方定国夫妇也不会善罢甘休。 厉井华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做省首。 此时此刻,他最想做得就是装病,就是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那种,但又没那惟妙惟肖的演技,只得求救似的望向方亦。 就在这时,封天官来到云鹰飞跟前,拍了拍他肩上的肩章,拽下三枚四角星花,道:“爬到一级警监这样的高位,应该是没少吃苦吧,只不过很可惜,你站错队、跟错人了!” “我觉得你这警监不太够格,回警校回回炉……再说吧!还有,你要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选择永远比努力更重要!” 方亦观察了一下当下的情形,帮派力量肯定是不能出手了,否则这些帝都警员可不管那一套,可以以妨碍执法为由,被枪毙了都没处找人说理去。 同时,如果厉井华、钟正、云鹰飞真被撸了,那对周老在阳市的布局也不利。 权衡了下怎样把损失降到最小,方亦便将李沐瑶朝钟正身后推了推,当即有了决断。 方亦将茅台酒瓶磕向桌角,用碎裂的瓶口抵在左千漠脖子上,慢慢朝包间门口挪。 出了包间后,花云酒店工作人员也都朝这边看过来,不可思议地捂住嘴—— “那不是咱酒店的白玉至尊卡会员方总么?他怎么被这么多支枪指着?还挟持了一名人质?” “他是恐怖分子么?还是在逃逃犯?我觉得不可能啊,他对咱员工都那么好!” “旁边的不是省首厉井华、市首钟正、神风帮的蒋神风、阳市首富彭锦程等大人物么?” “警员貌似不是一伙的,而是分属两边势力,因为有很多生面孔!情势紧急,快去喊总经理!” …… 两方势力、两拨警员,外加酒店工作人员、吃饭及入住的顾客,花云酒店瞬间乱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吵闹,周淼淼从另间包房探出头,刚好看到方亦锁喉左千漠,一点点朝酒店大堂门口蹭。 上午回到俱乐部,她冲完澡躺在大床上,左等右等方亦都没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秘书帮她约了客户,在花云酒店包间,谈一笔对俱乐部较大的投资。 结果刚进入正题不久,就听包间外吵吵嚷嚷,随即就看到方亦横眉冷对千枪指的精彩瞬间。 看到这场面,她内心竟有种小满足感,因为不是哪个男人都能面对这场面临危不惧的,但方亦做到了。 她和客户坦诚道歉,说有突发状况要处理,得换个时间再谈合作了,随即只身一人出了包间。 周淼淼紧走几步,挤进人群后大声道:“喂?小鼻涕虫,你来阳市干嘛来了?” 左千漠听有人这样喊自己,脸上一红同时循声望去,见是周淼淼,便道:“周姐?你怎么在这儿?呃,对了,你管我叫什么?” 周淼淼捂嘴笑道:“你怎么混这么惨?小时被一群玩儿伴欺负,长大又被外人欺负!” “我说,你这又犯什么事惹什么人了?好好在帝都待着不好么?非要跑到这是非之地来!” 左千漠道:“有人不给我面子,我当然也不会让他好过!看谁笑到最后,看谁跪下哭着唱《征服》!” 周淼淼道:“你不让人家好过?然后,就是现在这场面?我怎么只看到你不太好过啊?” “要不这样,我当个和事佬,帮你中间调停一下,调停完你们双方就都别再找对方麻烦了,如何?” 左千漠听她这样说,眼珠子骨碌碌乱转,道:“好像你说调停就能调停一样,这里可是阳市,不是周老给你打造的舒适区!” 周淼淼听他这样说,瞅了方亦一眼,道:“给我个面子,放下这位左少爷!之前的事无论谁对谁错,都一笔勾销,可好?” 方亦演戏演全套,当即放开左千漠,把他往前一推,道:“周大校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谁让你面子大,人还长得这么好看呢?” 左千漠被方亦一推,差点摔个前趴子,站稳后恶狠狠地瞪了方亦一眼,然后朝封天官使了个眼色。 封天官一挥手,手下警员就将包围圈又收紧一圈,将方亦死死围在中间。 周淼淼惊异地瞅向左千漠,道:“我说小鼻涕虫,你这什么意思?有点不太厚道哈!” 左千漠冷哼一声,道:“厚道?厚道怎么写?你知道这货今晚怎么羞辱我的么?” “还有,你再叫我‘小鼻涕虫’,小心把你也铐起来!” 左千漠说完这话,冲封天官再次使个眼色,让他尽快把方亦铐起来。 “等等,咱都是一家人,这又何必呢?”方亦说着,双手无所谓地举过头顶,把众人搞得那叫一个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