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这种时候应该安抚沈如的情绪以便很好地沟通解决问题,但是沈如突然失去理智薄厚临时决定不走寻常路,咽回去差点出口的安慰话,端正身体双手轻轻放在椅子扶手上面跷起二郎腿神态淡然说:“督察一职不是军中常设军职,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或者战时临时设置的职位” 沈如的大脑瞬间停止运转!眨眼睛的速度非常快越来越快但是不能转动!过了好一会儿有些口吃地说:“什,什什,什么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啪”掏出裤兜里的手枪拍在桌上!猛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俯视薄厚提高声音怒吼:“特么想开除我?谁给你的权力?江边县谁有这个权力?不说清楚老子与你生死决斗,今天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扇大门”指着大门口的手定住! 李六还有四名士兵在沈如掏出手枪的时候全部冲出来用冲锋枪指着沈如 沈如的手指轻轻颤抖缓缓放下!心中充满悲凉!自己家中却深陷敌阵,特么女人被抢还被人家用枪指着:“卧槽卧槽”嘴唇轻轻抽搐气得无话可说 薄厚向李六挥挥手示意出去,等众兵士消失才淡定从容地说:“沈督察含着金钥匙顶着金饭碗,呵呵薄某不明白沈督察究竟想要什么?”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清楚沈如想怎么得到而已:“今天薄某想与沈督察实话实说谈一谈” 沈如的怒火被薄厚浇了一桶油更上一层楼又被冲锋枪凉了凉,这会儿直觉脑袋嗡嗡嗡直响无法集中思维:“实话实说?”缓缓坐下跷二郎腿双手轻轻放在扶手上但是手指有些颤抖!额头上青筋凸起努力镇定下来放缓声音说:“薄营长想说什么?好吧,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敞开了说淸楚” 薄厚微笑着说:“好,沈兄爽快,哪薄某就开门见山啦”端起盖碗茶轻轻拨了拨飘在上面茶叶喝了一口:“咱们都是家中次子薄某理解沈兄的感受,如果沈兄为利请说一个数,薄某头供地满足沈兄的心愿,以后大家还是好哥们,薄某相信哥俩合作的地方还有很多!为名嘛!呵呵薄某辞去营长之职让予沈兄如何” 沈如的眼睛珠子恢复了正常转动,眼神不断闪烁变化 薄厚安静喝茶耐心等待沈如的选择决定 沈如沉思良久,手指头无意识之中敲打扶手说:“别人打下江山才开始内讧,咱俩才几斤几两闹什么分家!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控制就能选择的事情,唉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哦”薄厚侧身正对沈如说:“沈督察想要三营!好吧,薄某明白收到,不过有件事想提醒一下沈兄”抓住衣服强力撕开亮出胸腹上面新鲜的伤疤!交错纵横的伤疤令人触目惊心:“沈兄熟知三国,当然知道蜀汉政权的权力结构,咱们包括廖县长曹县长全部都是外来的和尚,外来的人想要在江边县站得住,站得起来,必须不停地斗争还有不停地战斗”合拢衣服扣纽扣:“这应该不符合沈兄的养生之道吧” 薄厚的伤疤令沈如心惊!特别是肚子上一个碗大的伤疤!正常的话绝对是要命的伤害但是这一幕绝对无法接受!沈如本来就红了脸,血气上涌腾地变成了紫色,羞怒之下啪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吼:“竟然敢在我面前耍无赖!不就是几百人的队伍吗?小小江边县小小保安三营!老子堂堂沈家三少爷稀罕吗?”忽然收敛怒气平静下来说:“你的意思交出三营我也接不住,还得不到上面下面的支持” 很有自知之明嘛,薄厚扣好衣服:“薄某可以向沈兄交出三营营长的职位,咱们吃完晚饭就回营办理交接” 沈如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事情不是这个样子,薄厚在故意绕自己:“不是不对事情不应该这样” 薄厚坐正身体对着大门淡淡地说:“什么不是?什么不对?” “我我”沈如揉了揉太阳穴:“我” “酒菜来了”薄厚见李六打开大门,狼娃带着几个伙计提着食盒进屋,魁星楼掌柜跟在后面进屋 掌柜亲自摆好酒菜完毕,抱拳作揖恭恭敬敬地说:“俩位长官请用酒菜,鄙人来通知俩位长官,清草园一切照旧,汉口请来的清倌人已经到位,并且添加了正宗的泰式按摩恭候光临,呵呵打麻将泡澡包括所有的菜品一切照原样,今晚这桌酒菜由主家请客恭请俩位长官品尝指正,鄙人先行告退请俩位长官慢用” 薄厚忽然想起张瘸子和柳半仙在自己被暗算的时候一起失踪了!医院里柳半仙也没有解释为什么:“掌柜慢走,清草园的张老板去哪儿了呢” 掌柜恭敬回答:“这个鄙人不知道,只知道张老板家里有事匆匆忙忙回去了”说完向俩个长官点头致意离开 薄厚把椅子搬成正对桌子坐下,倒满沈如面前的酒杯,自己也倒满举起酒杯:“沈兄请满饮此杯” 沈如没有拿酒杯被薄厚带偏的事情清晰起来了:“不是名利的事情,咱们之间是死扣解不开的死结,实话实说就是咱俩必须死一个才能了结此事” 薄厚放下酒杯微笑:“今天薄厚说过要实话实说,沈兄说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李羽雁的事情嘛” 薄厚公然提到李羽雁令沈如脸部肌肉扭曲难看起来:“你还有脸说出来!特么通山镇和江边县的人都知道!老子天天顶着巨大的帽子招摇过市而不自知,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是,不是忍不忍的事情,你强加于我的耻辱,必须用热血来清洗才能干净” 薄厚:“必须死?” 沈如斩钉截铁地说:“必须有一个人死” 薄厚淡淡然:“能不能安静听薄某说完想说的话,再说谁敢杀沈老的儿子!全家老小都得陪上性命” “说个屁,老子为什么要听你说” 薄厚把桌上的手枪推到沈如面前:“拿起来”手指比划成手枪形状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世界马上清静了,没有人说话再也不会有人烦到沈兄”把脑袋伸到桌子中间:“薄某引颈就戮” 沈如一把抓住手枪但是没有举起来 门口的李六马上用枪指着沈如 薄厚伸长脖子等了一会儿,坐直身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倒酒喝酒连干三杯:“不动手我说了哈” 沈如眼神阴毒却不阻止薄厚说话 薄厚等了片刻接着说:“薄某年前通山初见雁儿,当时确实心为之动,而且哪时你们并没有婚约,但只接触一次就被雁儿的火药性格吓到了,炮仗需要点火才能炸!雁儿的性格不点火随时爆炸无法预测”露出无奈你懂的苦笑 沈如听到这里不禁点点头,李羽雁说打就打,有时不说也打,关键在于打不过她 薄厚接着说:“最近几件事令薄某感到雁儿真诚的情意,特别这一次被人打得奄奄一息之时听见雁儿的声音,沈兄可能不理解但薄某愿意为雁儿赴汤蹈火” 沈如皱眉把眼皮扯成了三角形:“哪是我老婆” “未来的,不情愿的,威加于人的” 沈如切齿怒喝:“狗男女” “诶,沈兄文明点行吗”薄厚皱皱眉!说话你你我我的就算了:“怎么能骂人嘞,现在不是正在解决问题吗?大家开诚布公总会” 沈如猛地站起来指着门外:“滚,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和李羽雁滚出江边县,特么想去哪儿去哪儿,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薄厚淡定从容地说:“原来伤害了沈兄的自尊,是啊,定婚之事不但亲朋好友全都知道,李家的地位决定这件事所有人都关注都会议论,但是请沈兄注意,李羽雁不愿意而离家出走,这件事在通山镇在江边县家喻户晓吧,从另外一方面来说现在的李羽雁完全是一个自由之身,完全可以与任何人交往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本来应该暴跳起来的沈如忽然坐下阴沉着脸说:“嘿嘿他马的什么逻辑关系,已经定婚还是自由之身!这是哪家的规矩?薄家的规矩吗?狗男女不走就必须死”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才是沈如的真实想法 薄厚皱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短时间内与人肉博几次自然有了一些杀气:“再骂人别怪薄某辣手,嗯”一声嗯压住了沈如翻眼想说的话 沈如眼中怒气怨气交替闪烁,沉默一会儿说:“薄营长做人要厚道一些嘛,你不能屙尿擤鼻子两头都逮到吧!” “薄某已经说出心里话,选择权在于沈兄想如何” 沈如放松身体想靠椅子背,一下子后仰差点摔倒!椅子正对大门自己是扭着身子侧着坐在椅子上,起身把椅子搬正过来坐下拿起酒杯把玩,盯着手上的酒杯说:“三营所有资金全部由我保管” 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薄厚没有马上拒绝沈如的这个选择,紧盯着沈如的眼睛保持沉默,沈如眼帘低垂淡淡地看着酒杯在手指间翻滚,不过眼角在微微抽搐,薄厚拿起酒壶伸到沈如面前悬在半空:“沈兄啊咱们边喝边聊嘛,最近与人生死相搏薄厚看开了很多事情,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嘛”哄孩子口气说:“来乖,把杯子放下不要在玩它了” 沈如听话放下杯子:“你什么意思?竟敢威胁我!信不信过几天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薄厚帮沈如倒满酒:“沈兄的意思无非是二哥沈士钧马上要来江边县嘛!好事”端起酒杯向沈如亮了亮:“好事嘛,来咱们先干一杯,薄某先干为敬”举杯一饮而尽 “哼知道就好”沈如举杯一饮而尽本能向薄厚亮了亮杯底 薄厚马上给沈如倒满酒!自己倒满酒放下酒壶拿起筷子:“来沈兄请吃点菜”夹起凉拌鸡块塞进嘴里大嚼惊叹:“嗯不错,竟然没有鸡骨头”放开了吃起来 沈如如同嚼蜡食不知味,看着薄厚胡吃海塞没有下文心里有些着急!重重放下筷子说:“怎么着啊薄营长”嗔怪眼神怎么做还要人教吗 “嗯嗯”薄厚放下筷子拿起桌边的白毛巾擦手,使劲咽下嘴里的食物抹抹嘴说:“沈兄管理三营的钱袋子,嗯不是不可以,反正正规渠道只有那么点钱,帐面上的钱嘛能有多少嘞” “白的黑的全部” 薄厚淡定从容地说:“谁知道?谁能保证?谁应该负责?” “你”沈如气结,是啊!难道每天什么事都不做专门盯着三营的人收钱吗!盯得过来吗或者盯得了吗?三营开张的结构是薄厚冲在前面,当然人家只认他了,自己人身安全虽然没有问题但同时威慑力小了许多 “沈兄是不是想打麻将了?”薄厚试探着问沈如!仔细观察沈如的眉眼!不会吧!站在沈如的立场想问题,女人被抢了又被抢女人的男人打上门来谈判,劝你放手就此相安无事算了!特么太欺负人了吧!死也要咬人几口呀 “呃,麻什么麻将!薄老弟想打麻将吗” 薄厚感到一阵眩晕!沈如分明听了魁星楼掌柜的话,真想去清草园打麻将了!完全无法理解沈如的思想:“这样吧,咱哥俩快刀斩乱麻不废话,以后每月给沈督察一” “一万大洋” “咳咳……”薄厚剧裂咳嗽:“不咳咳可咳咳咳能” 沈如淡淡然:“如果加上顾家的矿嘞” 薄厚用毛巾捂着嘴忘记了咳嗽 沈如举杯向薄厚示意点一下,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次子的悲哀,赚多赚少都是家里的钱,家里的钱永远不可能是我的钱,通江商会有我作内应,呵呵想想吧薄营长” 薄厚的瞳孔急剧缩小:“怎么知道通江商会的事情” 沈如撇撇嘴没有说话 “好,成交”薄厚一拍桌子觉得不能小瞧沈如:“不过现阶段只能给两” “三千”沈如向薄厚比划三根手指:“一天一百都没有的话,请薄营长出去,以后楚河汉界致死方休” “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