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 李延年神色凝重,他见过刘据做的荷花绣球,见过梅花桩,见过巨高木架。但他没见过舞狮,更没见过完整的节目。 正如旁人议论的那般,有这一出珠玉在前,其他表演如非特别出众,都会失了颜色,成为瓦砾。 而他们并不想做瓦砾。 李小妹走过来,声音低沉:“兄长,我们不宜下一个出场。” 李延年点头。下一个出场,众人的情绪还沉浸在这场舞狮带来的惊喜与震撼中,他们的表演即便足够用心,也同舞狮的别开生面不能相比。 落差太大,恐怕吸引不了多少目光,反而让人失望。这会对他们很不利。 但场中装扮成“狮子”的亲卫已在陆续退场,也有侍从上去推挪道具。下一个表演立即要呈上。 时间紧迫,他们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 李广利急躁起来:“不如这次算了,我们另找时机。以小妹的相貌身姿,若运作得当,本可一鸣惊人,给陛下留下深刻印象。如今上场效果或会减掉大半。” 而李延年与李小妹却清楚,不是或会,而是一定。 最先知道大殿下要准备节目,且在开场表演,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能准备出什么来。 由得他折腾便是。他就算折腾得好,能好到哪里去?也不过是规规矩矩,普普通通;若折腾不出名堂,胡搞瞎搞,把开场弄砸了,他们正好出面救场,更有利。 谁知…… 李延年看向李小妹:“你觉得呢?” 计划被打乱,李小妹心里难免有些许烦躁,但想了想她还是摇头:“不妥。今岁乐府初立,陛下便将正旦节这样的场合交由乐府挑大梁。 “乐府令丞对今日之事十分重视。每场歌舞都是报备过,且由乐府令丞掌过眼的。若我们不上,以什么理由?” 李广利眼珠转动:“就说你不舒服,节目取消?” 这主意简直馊得不能再馊。不等李小妹开口,李延年直接否定:“临上场才说不舒服,你让乐府令丞怎么想?往后还有小妹的机会吗?” “那要不让别人顶上?” 李延年&李小妹:…… 这比之前的主意还馊,简直一言难尽。 李小妹干脆撇开眼,不去看二哥李广利,直接对长兄李延年道:“上自是要上的,但不能现在上。劳烦兄长想办法调整顺序。我们既失了开场的机遇,便争取做压台。” 压台的效果不比开场差,且与开场之间隔着好几个表演。到得那时,舞狮带来的浓烈情绪早已消退。而中间歌舞又无亮眼之处,正是他们上场的时机。 李延年一秒懂了她的意思,与他不谋而合。 他笑起服他。” ****** 席间,令人惊奇的开场结束,后面的节目虽较往年有所进步,却也无甚亮眼,众人兴致缺缺。有人游走碰杯,有人闲谈聊天,更有人悄悄离席,游逛赏景。 池苑景致怡人,更有应季梅林,每逢冬日,红梅绽放,美不胜收。加之正旦这样的喜庆节日,少府张灯结彩,沿途布置了许多装饰物件,更添几分趣味。()?() 往日没什么机会入宫的郎君女娘早已自顾耍去了。石邑坐到半途,也有些坐不住,提议同去。刘据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想看时槐序写的《大汉第一太子》第 32 章 逆臣贼子,你们想...吗?请记住.的域名[(.)]???.の.の? ()?() 池苑他天天耍,梅林常常看,早没新鲜劲了,更何况他还惦记着弹幕说的李夫人呢,自然不肯走。石邑无奈,只能拉了霍去病与卫长诸邑一起,不料离开没多久又回来了。()?() 刘据诧异:“这么快就看完了?”()?() 石邑翻了个白眼:“别提了,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碰见小女郎一二三四五,全是来偶遇的。” 眼神看向霍去病,目露幽怨。 霍去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刘据哈哈大笑,幸灾乐祸。 霍去病龇牙怼回去:“这都是因为谁,还不全是你!” 刘据:……与他何干? “谁让我成为今天全场最靓的崽呢?” 刘据:…… 他心虚一秒,又理直气壮起的。所以明明是你自己招蜂引蝶,别把责任推给我。我不背这个锅。” 霍去病:…… 卫长诸邑忍俊不禁。 石邑戳了戳刘据:“还没问你呢,你今儿怎么回事。往年你最烦这些歌舞的,总是第一个提议离席去玩,今日怎看得这么起劲?” 刘据摆手:“你不懂。” 石邑哼哧:“你别欺负人,当我连歌舞都看不懂吗?虽说今岁父皇新立了乐府,由乐府承办,比往年确实增加了些新鲜东西,可也就那样。皆是咱们平日瞧过的。” 话音刚落,周边嘈杂闲聊声忽然变小。 石邑疑惑转头,便见场中节目转换,耳边乐曲也变了音调。 与舞狮不同。若说舞狮的配乐宛如一场狂飙的激战,雄壮、热烈、高昂;那么此后歌舞的配乐便似婉约的诗篇,唯美、优雅、柔和。 而现在这首,兼具歌舞配乐特性的同时,却又更为美妙。 它像淅沥的春雨,细腻、清新、如丝如绸;又似徐徐的清风,温润、轻盈、撩人心弦。 它是飞舞空中的蝴蝶,是流淌深山的清泉,是朗照松间的明月,亦是绚烂多姿的彩虹。 乍然出现的特别乐曲,让早就对这场演出失去兴趣的看客们尽皆挑眉,将已经放归他处的注意力又挪移了两分过来。就连刚刚还瞧不上这些歌舞的石邑也不自觉聚集了目光。 随着旋律响起,舞姬上场。她们围着一个巨大的荷花苞翩然起舞,旋转,跳跃,下腰。 荷花苞的花瓣片片绽放,变成一座莲台。莲台正中,一个女子随着音律缓缓起伏,她穿着细薄绢纱,身影玲珑,曲线婀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她身姿妙曼,赤着双脚在莲台上轻盈走动,翩然起舞。 人们这才发现,莲台底盘原来是一张大鼓。她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咚咚 ,咚咚,配合着场中的乐曲,在每个旋律的转角给原本柔缓的音乐增添了两分灵动的力量。 ?本作者时槐序提醒您最全的《大汉第一太子》尽在[],域名[(.)]???♂?♂?? ()?() 她的脸上覆着面纱,面纱半透,并不能完全遮挡住她的五官,可同样让人无法完全看清。()?() 正因如此,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朦胧的美感,若隐若现,让人欲罢不能。()?() 场中不说男人,便是许多女子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对这位女子的面容更加好奇。()?() 他们猜测,这应该是个绝色美人。 不。这一定是个绝色美人。 这般袅娜的身姿,这般曼妙的舞态,岂是寻常女子能有?她堪配绝色。 当然还有那面纱下的模糊容颜,面纱外如秋水般的双瞳,盈盈脉脉,顾盼生辉。 唯独刘据惊愕不已,喃喃出声:“她不冷吗?这都十月了,虽然严寒不及腊月,却也已经入冬。我们穿多少,她才穿多少,手脚还露在外面。 “我的天哪,她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小火球,这么厉害的吗?好羡慕哦。诶,不对,这样子夏天会不会特别热?那还是不羡慕了。” 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足够本就围在身边说笑的几人以及就在一旁与之距离不到两米的刘彻听闻。 刘彻胸中刚刚燃起的情绪戛然而止,霍去病错愕挑眉,卫长等人顿住半秒,转而掩嘴偷笑,弹幕则笑得更放肆。 ——哈哈哈,xswl。还什么品种的小火球。我也想问,这是什么品种的穿越者。人家费尽心思搞一出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结果穿越者一句话把气氛全给毁了。这么不解风情的吗? ——赌一毛,这穿越者绝对故意的。仗着自己年纪小,不懂舞姬的小心机,发出这种疑问合情合理,看,这不就成功打断刘彻的“兴趣”了。哈哈哈,干得漂亮。 ——知道刘据是穿越者,这是穿越剧后,我这本来弃剧了的人突然又感兴趣了。再赌一毛,刘据必定还有下一步动作。 刘据:……下一步动作?他动作啥? ——肯定啊。毕竟这可是一度在刘彻后宫艳压群芳的李夫人呢。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李家借着李夫人这个跳板被刘彻看重,李广利还被封为贰师将军。卫霍故去后,李家强势崛起,野心勃勃。 ——很多不怎么了解这段历史的,或许对于巫蛊之祸就记住了一个江充。可李家与刘屈氂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更至关重要。这俩为了扶李夫人的儿子刘髆上位可谓费尽心机。 ——确实。不过就算刘据被逼自刎,戾太子死了,他们的谋算也没得逞。刘彻压根没打算让刘髆上位,并开启清算模式,血洗一大片。刘屈氂直接被腰斩,李广利要不是投降匈奴,回来也未必有活路。 刘据:……!!! 他,被逼自刎??? 弹幕先前就提过巫蛊之祸,也提过“戾太子”这个谥号,刘据已经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想。 他觉得在弹幕所谓的“历史”里,自己是不是后期与父皇父子相疑,被父皇废了或是关了,却没想到竟死在这场祸事里,还是自刎的! 自 刎?他明明这么聪明,长大后居然变傻了吗,竟干这种蠢事?还是说他到底被逼入了怎样的绝境,才只能自刎? 还有卫霍故去…… 刘据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卫青,又转头去瞧身边的霍去病。 信息量太大,他只觉得脑子里仿佛经历着十级风暴,纷乱一片。 ——来了来了,乐曲前奏结束,尾音婉转,这是要进入唱词了吧。嗷嗷,我知道我知道。我背过。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与此同时,场中唱词响起: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唱腔字词几乎与弹幕同步,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啪嗒,咕噜噜。 刘据手中杯盏落地,整个人都傻了,脸色惨白。 霍去病卫长等人吓了一跳,刘彻更是疑惑:“据儿?()?()” 刘据看着莲台上的舞姬,神色数变,猛然拍案而起,哒哒走到刘彻身边,抱紧了他:“父皇!()?()” 刘彻不明所以:“怎么了?()?()” 话刚问出,刘彻就发现刘据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刘彻惊住:“可是哪里不舒服??()???%?%??()?()” 刘据抬头,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如同他当初刚梦到系统,刚看到弹幕时一样,他害怕、恐惧、彷徨,想要呼救,想要跟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求助,却什么都无法透露。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他的喉头,将他试图“泄密”的话语全部扼杀。 刘据几度启唇,皆是如此。 他一咬牙,深吸口气,指着场中之人恨恨跺脚:“他们可恶,一群逆臣贼子!” 刘彻:??? 众人:??? 弹幕:??? 刘据:“什么倾国倾城,好一个倾国倾城,这是想倾谁的国,倾谁的城!” 当即拉住刘彻:“父皇,逆臣贼子想要亡我大汉之心,昭然若揭。” 刘彻&众人:…… 弹幕:!!! 寂静,寂静,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奏乐停止,唱词卡住,舞姬们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李小妹本打算配合唱词揭开面纱的手停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颤颤发抖。 刘彻目光扫过去,未曾说话,可久居帝位,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的气势足以让人胆寒。 咚,咚,咚…… 不论奏乐的还是跳舞的,瞬间跪了一片。 李延年赶紧请罪:“陛下容禀,大殿下误会了,臣等绝无此心,臣……” “呸!唱词而已,若无此心,大把字词可用,为何偏要选倾城倾国?还怪我误会。合着还是我的错了!” 刘据叉腰,怒目而视,转向刘彻又委屈巴巴:“父皇,明明是他不对,他居然还怪我!” 李延年:!!!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敢怪大殿下! 刘彻神色闪烁,看了眼李延年,又看了眼舞姬 。于二人的心思,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并不在意。()?() 有如花美色,看得上的直接受用,看不上的不予理会便是。多简单。()?() 因而原本听着唱词,看着这曼妙身子、剪水双瞳,他心中升起几分兴趣,好奇面纱之下究竟是何等的绝色,堪称“倾城倾国”。()?() 可如今被刘据这么一说,他那点兴趣顿时消散,心里生出一层不喜。 2时槐序提醒您《大汉第一太子》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2?2+?+?2 ()?() 是啊。天下字词千千万,怎么偏就选倾城倾国呢?难道没这两个词,李延年就做不出词曲来了吗? 倾城倾国…… 哪个帝王能喜欢这种词汇! 即便明知对方没有毁国之意,只是想谋求自己的宠爱,刘彻仍旧忍不住眉宇蹙起,眸色渐冷,方才燃起的好奇与兴致随风散去。 李延年额上冷汗蹭蹭,李小妹面如筛糠,二人唯有跪地叩首:“陛下恕罪,是臣之过。是臣用词不当,臣罪该万死。但请陛下明察,臣绝无害国之心。臣只是……” 话没说完,刘据再度抢白,猛然明悟:“我懂了。你们是不是想去倾匈奴的城,倾匈奴的国?若是如此,倒确实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 刘彻:!!! 全场看客:!!! 弹幕:!!! 李延年&李小妹:……匈……匈奴? 刘据眨着无辜的双眼,真诚发问:“你们原来是存的一片忠君报国之心,在此发下宏愿啊。那你们今日如此歌舞,是打算向父皇请缨,前往匈奴吗?” “臣……臣……” 李延年张着嘴,臣了半天也没臣出半个屁一个字,刘据下一句便是直接将他们扔到匈奴去。 李小妹更是摇摇欲坠。匈奴,她怎能去匈奴! 无数视线聚焦而来,顶着重重压力,李延年终是心一横,牙一咬,抛却刘据的问题避而不答,只道:“陛下恕罪。” 场中不知谁一声唏嘘,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刘彻眸色微暗。其实刘据不过嘴上说说,他也全然没有要送二人去匈奴的想法,便是二人应了也无妨。可偏偏对方连应下的勇气与魄力都没有。 即便心中明白,对于匈奴,并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可真看到这般没有血性的怯懦表现,刘彻难掩失望,不等李延年再说什么,他不耐挥手:“下去吧。” 语气冷硬,甚至带着几丝不悦。 一句话结束了这场闹剧。 伴舞伴奏者如蒙大赦,宛若劫后余生,差点喜极而泣。唯独李延年与李小妹,庆幸的同时又难免心有不甘。 明明他们做了这么多努力,明明他们已经顺利引起陛下的兴趣,明明他们眼看就要成功了,偏偏……偏偏…… 二人同时篡紧双拳,眼眸余晖扫向刘据,又低下头,敛去所有神色,咬牙闭上眼睛。 ——哦吼,主角牛批,这一番神操作,让李夫人连揭面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ko,兵不血刃。干得漂亮! ——吹过头了,还神操作呢。呵,多好的机会,明明 可以借题发挥直接拿下李家兄妹实现双杀,却半路偃旗息鼓。呵呵。 ——楼上是不是有病?不然你想咋地?谁都知道倾国倾城就是个比喻,就跟沉鱼落雁一样。咬文嚼字毁掉李家兄妹的谋划就够了,真借题发挥利用这点把她们弄死,那是文字狱! ——历史上文字狱的冤案惨案还不够多吗?真实的血泪历历在目,你让一个穿越者去搞文字狱,你认真的吗?更何况,李家兄妹刚刚出场,还什么都没干呢。将风险扼杀在摇篮里能理解,但这不等同于要在一切还没开始前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也没用。我说你们是不是把主次矛盾搞错了。巫蛊之祸虽然李家手笔不少,但刘据能否避开历史结局,顺利继位,主要看他自身的能力以及刘彻的态度。 ——自身能力够,刘彻态度稳,李家根本跳不起来。自身能力不够,刘彻态度不稳,没有李家,也会有赵家、钱家、孙家等等。 刘据神色怔怔。 父皇的态度? 这意思是以后父皇的态度会变吗?父皇不疼他了,他们父子不睦,关系不好,还是……什么情况? 思索着,刘据眉宇蹙起。 刘彻瞥了他一眼:“怎还面色不好。不过四个字罢了,何至于让你如此。” 刘据抿抿唇:“反正我就是听不得。不论唱词乐曲,还是寻常说话,总要分个轻重吧。这些词哪能随便用。让人听着就不舒服。更何况……” 刘据目光睨向场中:“他们那荷花莲台还是借鉴了我的想法,照搬了我的荷花绣球,略做了点改动而已。便是这改动里莲花座台使用大鼓,也是我的主意。” 最初乐府派人来“学习” ,刘据没当一回事,还饶有兴致给予诸多指点。谁能想到他们竟是这么个用法! 刘据磨牙:“虽说是经过我首肯同意的,可那时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用啊。总之,我就是不高兴。” 刘彻愣住,转瞬恍然大悟。 自家儿子什么脾性他能不清楚?就说怎么会因“倾国倾城”四个字面色大变,实在无法理解。再有他宫中美人不少,据儿从不会在这点上胡乱出头。今儿的举措属实反常。 若不是同样深知卫子夫的性格,且明白卫子夫如果早知李家兄妹的谋算想要出手,多的是机会从源头出发,让对方无法上场,舞不到自己跟前来;他都要怀疑这是卫子夫的授意了。 现在看得通了。若李家兄妹只是单纯想“上位”,据儿或许不会在意,但利用他的主意上位,就是两回事了,怎能让人不膈应。 刘彻自觉找到答案,轻点刘据额头:“你啊!” 神态无奈,笑容宠溺。 然而听闻此话的李延年与李小妹却是身形一滞,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摔下去。 再看莲花座台,心中生出无限悔意。 原本觉得大殿下这主意好,想着大殿下人小不懂事不开窍,且他们并非私自挪用,是得了许可的。哪知……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 在场看客们看看刘据,看看莲花座台,再看李延年与李小妹,一个个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掩嘴偷笑。 什么舞狮,什么歌舞,哪有这个精彩。 今儿他们可真是看了一出好戏,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了。好大的乐子呢。 啧啧,好看,过瘾。 有取笑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怜悯的。 唯独一人另外。 王夫人怔怔看着兄妹俩,不,准备点说,看的是李延年,而非李小妹。 像,太像了。 与她记忆中的妇人有五分相似,而与她记忆中的少女更是有六七分。 是巧合,还是…… 王夫人眸光闪烁,忽明忽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