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蕴破涕为笑,照顾杜长兰清洗,守着他爹歇下。 次日巳时,谷穗匆匆通传,“殿下,七皇子府送来请帖。” 虞蕴接过请帖瞧了瞧:“七皇叔一个妾侍庆生,遍请皇室?” 谷穗:“是有些蹊跷。从前不曾听七皇子十分宠爱哪位妾侍?” 他欲言又止,想起七皇子府的叮嘱,“殿下,七皇子府的人还说,那位妾侍的娘家人世代学医。” 虞蕴嗤笑一声,将请帖随意扔在案上,“既然是冲本殿来的,那本殿怎能避之。” 虞蕴挥退下人,回屋同杜长兰交代一声,而后乘坐马车欣然前往。 严奉若靠着引枕,面带隐忧:“就这么让蕴哥儿去了?” 杜长兰神色淡淡:“嗯。” 严奉若抬眸:“你不担心?” 杜长兰回想昨儿夜里少年的反常,勾唇道:“那小子心里存着气,这次去七皇子府,还不定是谁倒霉。” 天色明朗,白云荡荡,一群飞鸟从碧蓝的苍穹下掠过。 谷穗驾停马车,毕恭毕敬的掀起车帘:“殿下,七皇子府到了。” 七皇子府的管事笑脸相迎:“蕴殿下驾临,快请进。” 进府时,虞蕴身后的谷穗将礼盒给登记的人。 “蕴殿下送玉如意一对,翡翠山石一座,天水青色茶具一套。” 虞蕴驻足,刚下马车的八皇子,十皇子也愣了愣。 八皇子似是未觉出其中恶意,命人将贺礼送出,礼事顿时声音拔的更高:“八殿下送极品玉如意一对,上等粉白大珍珠两匣,龙凤金玉手镯两对,玉佩若干。” 谷穗不悦,“殿下,那礼事故意念给我们听呢。”且他们送的翡翠山石分明贵重,礼事却故意低声带过,让人听着他家殿下小性得很。 “八皇叔富贵,我哪能比之。”虞蕴恍若未闻,大步朝院内走。 院里已经聚了好些人,几位皇孙皇孙女皆在,虞蕴上前与他们招呼。 “蕴哥儿。”小郡王揽过他扬言赏花,两人去了背人处,小郡王欲言又止。 虞蕴了然:“你是想问老师的事。” 小郡王担忧唤:“蕴哥儿你……” 前些日子杜长兰病逝岭南的消息传回,已经叫小郡王偷偷哭了好几场,眼下严奉若也跟着不好了,他一颗心活似浸了苦汁儿。 虞蕴:“我寻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老师医治,听闻七皇叔的妾侍娘家世代行医。我过来瞧瞧。” 小郡王恍然大悟:“我说呢。” “但我之前没听说七皇子哪位妾侍出名啊。”小郡王挠脸,他如今已经成家,但性子还是同从前没有太大区别。 他还想细问,但下人找了过来,二人回到院内。 管事正相请贵客进入厅内,淡淡的玉兰花香传来,八皇子夸赞,众人争相附和。 虞蕴在条案落座,发现三皇子和四皇子没来,只派了儿女过来。 三皇子仍在庙中,且不提了。但四皇子不来就有些微妙。或许是瞧不上七皇子的妾侍,也或许是旁的。 可见四皇子和七皇子不是一路人。 七皇子神情不辨喜怒,与众人言谈,忽然七皇子看向虞蕴,开口道:“蕴哥儿,听说严奉若病重,可是真的?” 虞蕴迟疑的点点头,见众人望,七皇子府有能人,可治百病。” 七皇子摆摆手笑道:“不过是本殿那爱妾家中有人行医罢了。奈何此前同太医院的院判询问过,严奉若五脏俱损,怕是药石无医了。” 他晃着手中酒盏,晃荡的酒水映出他模糊的笑容:“本殿倒是认识几个好匠人,送你一口上好薄棺,也省得你东奔西跑了。” 厅内寂静,妾侍的脸色僵硬,到底是她生辰,七皇子一口一个死一个棺木,终究晦气。 八皇子不赞同道:“七皇兄,莫玩笑了。” 七皇子置若罔闻,眼睛直勾勾盯着虞蕴,“蕴哥儿,你意下如何。到时候严奉若咽气,你伤心难过都来杜长兰也是病逝岭南,不然你们养父子一场,他去了你也该瞧瞧,不好太凉薄。” “七皇兄!”八皇子沉声喝道,其他人低眉敛目,不敢多言。 七皇子撇撇嘴,八皇子这才看向面色铁青的少年,帮着打圆场。 七皇子对虞蕴更是瞧不上,这个窝囊废到底哪里值得父皇喜欢? 其他人也对虞蕴观感微妙,这些年足够众人将虞蕴的过去翻个底朝天。令人不得不感叹虞蕴虽然流落民间,运道却实在好,杜长兰才华风流不必提,待虞蕴胜如亲子,念学也带着他,后来杜长兰去县学,将虞蕴寄养在严奉若身边。 这二人不能与元文太子争先,却也是一等一的能人,待虞蕴也是一等一的好。如今七皇子当着虞蕴的面数落,少年却是一言不发。 终究是有些凉薄了。 七皇子扯下虞蕴虚伪的面具很是愉悦,连饮三盏酒。 小郡王都快气死了,几次想怼七皇子都被身边人按住。 他又恨恨的瞪了虞蕴一眼,杜长兰若是知晓今日席上之荒唐,恐是死不瞑目。 宴会过半,小郡王忍不住甩袖离去。 虞蕴却一直等到宴会结束,终于开口道:“七皇叔醉了,侄儿送你一程。” 八皇子蹙眉,老七和蕴哥儿素了一通冒犯之语,蕴哥儿提出相送,总觉得事情不妙。 八皇子:“蕴哥儿,你不……” “好啊。”七皇子倨傲的抬起下巴俯视他,“过来,搀扶本殿。” 虞蕴脚步挪动,上前扶住他。几名皇孙皇孙女再也看不下去,纷纷离开。 他们身后传来七皇子猖狂的笑声。 虞蕴扶着七皇子入正院,途经一处池塘,他叫过七皇子心腹:“你来。” 虞蕴腾出手,变戏法似的从宽袖里掏出一根拳头大,一尺长的木棍,在众人茫然惊恐的视线里,照着七皇子后颈砸去,一脚把人踹池塘。 虞蕴动作太快,七皇子府的下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落水声传来,一干下人如梦初醒,下饺子的跳水救主。 虞蕴不疾不徐离去,至前院诓骗记账先生,“你家殿下说本殿是小辈,不必小辈送礼,去把本殿送的贺礼挑出归还本殿。” 记账先生将信将疑,却是不动。虞蕴怒道:“怎么,本殿的话都不信?偌大个皇子府这么穷酸。” 记账先生脸色一变,立刻把虞蕴的贺礼挑出归还。他们这厢一走,七皇子府闹翻了天。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上京都传遍虞蕴目无长辈,殴打七皇子之事。 还不等众人反应,又传出另一版本,七皇子为夺圣宠,故意落水陷害侄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不清。 小郡王闻言都顾不得气了,“此言当真?” 闻书点头:“千真万确,七皇子府去了好多大夫,听闻七皇子被踹下池塘时落水太深撞到水中尖石,额头划了好大一个口子,估计是要破相了。” 小郡王噗嗤一声乐出声,“好啊,现世报啊,活该。” “咳咳。”闻书弱弱道:“主子莫要太开怀,传出去不好听,旁人会造谣您幸灾乐祸。” “什么造谣。”小郡王一脸严肃的纠正他:“小王就是在幸灾乐祸。” 闻书:………… 小郡王在书房来回转悠,少顷以拳击掌:“哎呀呀,小王真是目光短浅,狗眼看人……” 闻书:“咳咳咳——” 主子你快住嘴罢!! 小郡王嘿嘿一笑:“小王错怪了蕴哥儿,去给他道歉,安抚他受惊的心。” 他就说嘛,当年十岁出头的少年都敢一力击杀恶人,现在怎么会面对他人挑衅无动于衷。 只是圣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宫内,七皇子的母妃得了消息,在内殿外哭成泪人,恳求天子做主还七皇子一个公道,严惩虞蕴。 “什么惩罚。”虞蕴慢条斯理拨着茶沫,吹开热气,这才呷了一口。 小郡王急道:“你在七皇子府把七皇子揍了,圣上那里不好过。但我会帮你求情,圣上还是很疼你我的。” 清脆的一声响,虞蕴搁下茶盏,眼皮轻掀:“小郡王说笑了,本殿哪里殴打七皇叔了。” 小郡王哑声,半晌呐呐:“那么多人看见呢。” 偏厅内传来轻笑,虞蕴斜斜望来,那双目若点漆的双眸莫名暗沉,似一汪深不可测的幽潭。 “是啊,今日大厅诸位可见七皇叔是如何欺辱本殿,犹嫌不够,甚至自残己身嫁祸于本殿。本殿委实冤枉。”少年一声叹息,轻轻的,似一口凉气吹在小郡王耳侧,激的他汗毛直竖。 小郡王瞠目结舌,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相信虞蕴的话。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王听说你还要回了你带去的贺礼。” 虞蕴道:“七皇叔伤本殿至此,本殿也不是不知痛的,他叫本殿彻底心寒,本殿自是要断了与他来往。” 小郡王一时无言,他总觉得虞蕴说的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最后急吼吼来,茫然回府。 四公主嗔他一眼,“你这空空脑子就别担心蕴哥儿了,你顾好自己罢。” 旁人都切磋七八个来回,蠢儿子还在“你坏坏他好好”,愁人。 事情还在发酵,申时两刻,虞蕴被传召入宫。一个貌不起眼的青壮目送马车远去,迅速匿离。 大皇孙听闻心腹汇报,眉宇紧蹙。 心腹道:“殿下,蕴殿下仗着圣上宠爱,当真无法无天了。” “不,蕴哥儿必然有其他考量。”大皇孙踱步思索,却没个所以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1-1923:59:37~2024-01-2023: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枭然4瓶;590196002瓶;adolph、烟花落尽、莫斯利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虞蕴破涕为笑,照顾杜长兰清洗,守着他爹歇下。 次日巳时,谷穗匆匆通传,“殿下,七皇子府送来请帖。” 虞蕴接过请帖瞧了瞧:“七皇叔一个妾侍庆生,遍请皇室?” 谷穗:“是有些蹊跷。从前不曾听七皇子十分宠爱哪位妾侍?” 他欲言又止,想起七皇子府的叮嘱,“殿下,七皇子府的人还说,那位妾侍的娘家人世代学医。” 虞蕴嗤笑一声,将请帖随意扔在案上,“既然是冲本殿来的,那本殿怎能避之。” 虞蕴挥退下人,回屋同杜长兰交代一声,而后乘坐马车欣然前往。 严奉若靠着引枕,面带隐忧:“就这么让蕴哥儿去了?” 杜长兰神色淡淡:“嗯。” 严奉若抬眸:“你不担心?” 杜长兰回想昨儿夜里少年的反常,勾唇道:“那小子心里存着气,这次去七皇子府,还不定是谁倒霉。” 天色明朗,白云荡荡,一群飞鸟从碧蓝的苍穹下掠过。 谷穗驾停马车,毕恭毕敬的掀起车帘:“殿下,七皇子府到了。” 七皇子府的管事笑脸相迎:“蕴殿下驾临,快请进。” 进府时,虞蕴身后的谷穗将礼盒给登记的人。 “蕴殿下送玉如意一对,翡翠山石一座,天水青色茶具一套。” 虞蕴驻足,刚下马车的八皇子,十皇子也愣了愣。 八皇子似是未觉出其中恶意,命人将贺礼送出,礼事顿时声音拔的更高:“八殿下送极品玉如意一对,上等粉白大珍珠两匣,龙凤金玉手镯两对,玉佩若干。” 谷穗不悦,“殿下,那礼事故意念给我们听呢。”且他们送的翡翠山石分明贵重,礼事却故意低声带过,让人听着他家殿下小性得很。 “八皇叔富贵,我哪能比之。”虞蕴恍若未闻,大步朝院内走。 院里已经聚了好些人,几位皇孙皇孙女皆在,虞蕴上前与他们招呼。 “蕴哥儿。”小郡王揽过他扬言赏花,两人去了背人处,小郡王欲言又止。 虞蕴了然:“你是想问老师的事。” 小郡王担忧唤:“蕴哥儿你……” 前些日子杜长兰病逝岭南的消息传回,已经叫小郡王偷偷哭了好几场,眼下严奉若也跟着不好了,他一颗心活似浸了苦汁儿。 虞蕴:“我寻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老师医治,听闻七皇叔的妾侍娘家世代行医。我过来瞧瞧。” 小郡王恍然大悟:“我说呢。” “但我之前没听说七皇子哪位妾侍出名啊。”小郡王挠脸,他如今已经成家,但性子还是同从前没有太大区别。 他还想细问,但下人找了过来,二人回到院内。 管事正相请贵客进入厅内,淡淡的玉兰花香传来,八皇子夸赞,众人争相附和。 虞蕴在条案落座,发现三皇子和四皇子没来,只派了儿女过来。 三皇子仍在庙中,且不提了。但四皇子不来就有些微妙。或许是瞧不上七皇子的妾侍,也或许是旁的。 可见四皇子和七皇子不是一路人。 七皇子神情不辨喜怒,与众人言谈,忽然七皇子看向虞蕴,开口道:“蕴哥儿,听说严奉若病重,可是真的?” 虞蕴迟疑的点点头,见众人望,七皇子府有能人,可治百病。” 七皇子摆摆手笑道:“不过是本殿那爱妾家中有人行医罢了。奈何此前同太医院的院判询问过,严奉若五脏俱损,怕是药石无医了。” 他晃着手中酒盏,晃荡的酒水映出他模糊的笑容:“本殿倒是认识几个好匠人,送你一口上好薄棺,也省得你东奔西跑了。” 厅内寂静,妾侍的脸色僵硬,到底是她生辰,七皇子一口一个死一个棺木,终究晦气。 八皇子不赞同道:“七皇兄,莫玩笑了。” 七皇子置若罔闻,眼睛直勾勾盯着虞蕴,“蕴哥儿,你意下如何。到时候严奉若咽气,你伤心难过都来杜长兰也是病逝岭南,不然你们养父子一场,他去了你也该瞧瞧,不好太凉薄。” “七皇兄!”八皇子沉声喝道,其他人低眉敛目,不敢多言。 七皇子撇撇嘴,八皇子这才看向面色铁青的少年,帮着打圆场。 七皇子对虞蕴更是瞧不上,这个窝囊废到底哪里值得父皇喜欢? 其他人也对虞蕴观感微妙,这些年足够众人将虞蕴的过去翻个底朝天。令人不得不感叹虞蕴虽然流落民间,运道却实在好,杜长兰才华风流不必提,待虞蕴胜如亲子,念学也带着他,后来杜长兰去县学,将虞蕴寄养在严奉若身边。 这二人不能与元文太子争先,却也是一等一的能人,待虞蕴也是一等一的好。如今七皇子当着虞蕴的面数落,少年却是一言不发。 终究是有些凉薄了。 七皇子扯下虞蕴虚伪的面具很是愉悦,连饮三盏酒。 小郡王都快气死了,几次想怼七皇子都被身边人按住。 他又恨恨的瞪了虞蕴一眼,杜长兰若是知晓今日席上之荒唐,恐是死不瞑目。 宴会过半,小郡王忍不住甩袖离去。 虞蕴却一直等到宴会结束,终于开口道:“七皇叔醉了,侄儿送你一程。” 八皇子蹙眉,老七和蕴哥儿素了一通冒犯之语,蕴哥儿提出相送,总觉得事情不妙。 八皇子:“蕴哥儿,你不……” “好啊。”七皇子倨傲的抬起下巴俯视他,“过来,搀扶本殿。” 虞蕴脚步挪动,上前扶住他。几名皇孙皇孙女再也看不下去,纷纷离开。 他们身后传来七皇子猖狂的笑声。 虞蕴扶着七皇子入正院,途经一处池塘,他叫过七皇子心腹:“你来。” 虞蕴腾出手,变戏法似的从宽袖里掏出一根拳头大,一尺长的木棍,在众人茫然惊恐的视线里,照着七皇子后颈砸去,一脚把人踹池塘。 虞蕴动作太快,七皇子府的下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落水声传来,一干下人如梦初醒,下饺子的跳水救主。 虞蕴不疾不徐离去,至前院诓骗记账先生,“你家殿下说本殿是小辈,不必小辈送礼,去把本殿送的贺礼挑出归还本殿。” 记账先生将信将疑,却是不动。虞蕴怒道:“怎么,本殿的话都不信?偌大个皇子府这么穷酸。” 记账先生脸色一变,立刻把虞蕴的贺礼挑出归还。他们这厢一走,七皇子府闹翻了天。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上京都传遍虞蕴目无长辈,殴打七皇子之事。 还不等众人反应,又传出另一版本,七皇子为夺圣宠,故意落水陷害侄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不清。 小郡王闻言都顾不得气了,“此言当真?” 闻书点头:“千真万确,七皇子府去了好多大夫,听闻七皇子被踹下池塘时落水太深撞到水中尖石,额头划了好大一个口子,估计是要破相了。” 小郡王噗嗤一声乐出声,“好啊,现世报啊,活该。” “咳咳。”闻书弱弱道:“主子莫要太开怀,传出去不好听,旁人会造谣您幸灾乐祸。” “什么造谣。”小郡王一脸严肃的纠正他:“小王就是在幸灾乐祸。” 闻书:………… 小郡王在书房来回转悠,少顷以拳击掌:“哎呀呀,小王真是目光短浅,狗眼看人……” 闻书:“咳咳咳——” 主子你快住嘴罢!! 小郡王嘿嘿一笑:“小王错怪了蕴哥儿,去给他道歉,安抚他受惊的心。” 他就说嘛,当年十岁出头的少年都敢一力击杀恶人,现在怎么会面对他人挑衅无动于衷。 只是圣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宫内,七皇子的母妃得了消息,在内殿外哭成泪人,恳求天子做主还七皇子一个公道,严惩虞蕴。 “什么惩罚。”虞蕴慢条斯理拨着茶沫,吹开热气,这才呷了一口。 小郡王急道:“你在七皇子府把七皇子揍了,圣上那里不好过。但我会帮你求情,圣上还是很疼你我的。” 清脆的一声响,虞蕴搁下茶盏,眼皮轻掀:“小郡王说笑了,本殿哪里殴打七皇叔了。” 小郡王哑声,半晌呐呐:“那么多人看见呢。” 偏厅内传来轻笑,虞蕴斜斜望来,那双目若点漆的双眸莫名暗沉,似一汪深不可测的幽潭。 “是啊,今日大厅诸位可见七皇叔是如何欺辱本殿,犹嫌不够,甚至自残己身嫁祸于本殿。本殿委实冤枉。”少年一声叹息,轻轻的,似一口凉气吹在小郡王耳侧,激的他汗毛直竖。 小郡王瞠目结舌,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相信虞蕴的话。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王听说你还要回了你带去的贺礼。” 虞蕴道:“七皇叔伤本殿至此,本殿也不是不知痛的,他叫本殿彻底心寒,本殿自是要断了与他来往。” 小郡王一时无言,他总觉得虞蕴说的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最后急吼吼来,茫然回府。 四公主嗔他一眼,“你这空空脑子就别担心蕴哥儿了,你顾好自己罢。” 旁人都切磋七八个来回,蠢儿子还在“你坏坏他好好”,愁人。 事情还在发酵,申时两刻,虞蕴被传召入宫。一个貌不起眼的青壮目送马车远去,迅速匿离。 大皇孙听闻心腹汇报,眉宇紧蹙。 心腹道:“殿下,蕴殿下仗着圣上宠爱,当真无法无天了。” “不,蕴哥儿必然有其他考量。”大皇孙踱步思索,却没个所以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1-1923:59:37~2024-01-2023: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枭然4瓶;590196002瓶;adolph、烟花落尽、莫斯利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