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菩提树下说法图 待在青城宫的最后一个月,苏砚除了与玉贞相亲相爱,探讨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之外,照旧经常去藏经楼看书。 闲暇之时,他也向掌教、诸位真人们打听了一些消息。 比如天渊秘地开放之前有何特殊征兆;比如将青铜古棺拿出来,让他们帮忙辨认一下,看看是否知道其来历。 不过很可惜,就连林宛白都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法宝,他亲自上手测试过,最终给出了“古老年代遗物,难以损毁”的评价。 这让苏砚对青铜古棺更加重视,希望来日能找出隐藏在它身上的秘密,将其彻底圆满祭炼吧。 另外,苏砚从青城宫这边拿了不少天材地宝,于天相峰上,玉烟洞府后面一个隐秘的山洞内,建造起一座永久性的传送祭坛。 这样一来,以后他在大千世界和各个小千世界之间传送,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甚至不止是跨界传送,苏砚研究了一下,问幽月能不能在主世界内部传送? 幽月迟疑了下,回答说不确定,因为以往从没有人这么试过;毕竟她还是巡使那个时期,代天殿并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 其实这个跨界传送的原理还是很简单的: 1.主世界建立祭坛,形成第一坐标; 2.小世界同样建立祭坛,形成第二坐标; 3.每次需要传送之时,实际上人不是直接穿过去的,而是以代天殿作为中转;先跳跃到代天殿,然后再被代天殿扔进另一个世界里面。 那苏砚觉得,按这个原理,我先跳到代天殿,代天殿再把我扔到主世界另一处建好的祭坛上,不是一样的吗? 而且在同一界内传送,想必难度反而会更低吧? 想到这里,他直接偷工减料,在天同峰新建了座,用一次就会报废的临时祭坛,然后成功从天同峰传送到天相峰! 这个成功的尝试,让苏砚十分满意;这样一来,自己不管去到多远,顶多花费一些天材地宝,就能直接传送回青城宫。 当然,其中还是有所限制的,一个是很多秘境、洞天和上古洞府,通常都具有隔断内外的基础功能,想回来就得先出来再说。 另一个是,每次建造祭坛还挺费时间的,又要定位坐标、又要建造祭坛、又要布置仪式,不能在激烈的战斗中途使用。 说到洞天阻隔这方面,其实青城洞天也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原因,苏砚还跑去找了掌教,将祭坛的事跟他说了一下;让他帮忙调整好与洞天一体的护山大阵,每次捕捉到和祭坛相关的空间波动不要阻拦。 不然以后苏砚想回来,结果却被大阵卡住回不来就搞笑了。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小小要求,江闲鹤深思熟虑过后,得到苏砚的再三保证,这才同意。 因为这相当于给护山大阵开了一个后门,万一被敌人利用的话,很容易成为从内部攻破青城宫的关键因素。 但是苏砚有自信,除了自己和自己允许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借助代天殿的权限传送进青城宫,就连大势至菩萨也不行,因为代天殿压根和他没关系,是另外的古老存在所创造。 根据在渊通元洞界的经历,苏砚甚至怀疑是三清之一的玉清元始天尊。 也就是苏砚现在和青城宫确实关系极好,相当于结成亲家,不然江闲鹤还真不敢答应这种事。 对了,那汪无根仙泉,它被苏砚扔到代天殿去之后,居然发生了小小的变化。 也不知道是仙泉自身的原因,还是代天殿的原因,反正那枚白玉环一落到殿中,就和大殿本身融合在一处。 并且融合处自然向下凹陷,形成一汪清泉水潭的模样。 等到环中吐出的极品灵泉将水潭灌满,代天殿又自发扩大相应空间,虽然水潭表面看上去还是那么大,水位也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它可以容纳的水量堪称海量。 这让忙里偷闲上来看看的苏砚十分惊讶,由于之前他扔上来的时候没考虑过,只是随意扔在后殿,所以灵泉水潭当然是生成在后殿地面的。 不过苏砚是仙主,自然是想让它在哪就在哪,由于暂时还没有自行扩大空间的权限,所以苏砚先把灵泉挪到代天殿正后方的位置。 他心念一动,还给水潭加了一圈玉石栏杆,这样看起来就比较美观了;至于要不要种点仙花灵草、养点水系异兽之类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而且到时候还可以分成数个池子,不用担心污染水源。 苏砚唯一疑惑的是,这东西到底连通的是什么地方? 为此他还特地把白玉环从水潭底部抠出来,好好研究了一番,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 至于将自身缩小钻进泉眼里试试,这种方法青城宫早就想过,不是钻不进去,而是你从玉环左边进,直接右边出,根本抵达不了水源处。 既然无果,苏砚只好先把无根仙泉扔在一边,反正放在这里也能提升灵泉品质,不算浪费。 外界,随着青城宫一场道侣仪式结束,各种消息自然也是飞快流传了出去,不仅证实了之前的传闻,而且从细节处可以看出,苏砚和玉贞之所以结为道侣,并不是某些人想象中的“只是一场交易”。 另一个重要消息,自然就是那位无暇真君依然在世,并且出席了典礼,这让外人对青城宫的实力更加忌惮。 至于某位宫主,她听完属下战战兢兢的详尽汇报之后,更是心如刀割;她磨剑霍霍,只等着某个男人踏出山门的那一刻,你有本事就一辈子都不出来! 苏砚自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狠狠惦记”,只是遗憾和玉贞相处的时间太短,转瞬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他和玉贞“新婚燕尔”,自然频频贪欢。 当然,修士没那么容易怀孕,尤其是境界越高越是如此,所以不存在苏砚临走之前,忽然发现玉贞肚子被自己搞大了的情况。 而且要孩子对他们来说也太早了一些,苏砚打算等到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以后,再和自己的女人们没羞没臊地造小人玩。 另外赵燕儿这边,苏砚这段时间并没有冷落她,毕竟很快又要走了,自然要抽空陪陪她。 前阵子燕儿还答应过苏砚,只要不抢在师父前面,他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但是苏砚冷静下来之后,却没有那么随随便便就将燕儿推倒,只是陪她做她喜欢的事,偶尔练练剑,喂喂妖宠,或者跑到洞天外面去疯玩。 这反倒让赵燕儿有些幽怨,怀疑苏砚是不是已经看不上她了? 苏砚只是耐心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当时是这么说的:“在我心目中,燕儿不是得到玉贞之后,顺带收入房中的笨蛋徒弟;我希望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给燕儿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 燕儿听完后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好生安慰后,她才抹着眼泪,说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苏砚在天相峰与玉贞师徒做了最后一次道别,期间两人自是对他细细叮嘱,各种关切,生怕他出去一趟人没了。 苏砚保证下次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就与她们微笑告别。 不过一离开天相峰,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驾云往山门处而去,反而转向七杀峰方向。 至于顾真人和掌教他们那边,苏砚早就与他们话过别,此时倒不必再去一趟。 七杀峰一如既往,如天剑一般矗立于大地之上,但是苏砚这次再来到,却没能见到那位单纯美好,给人以治愈感的女子。 据峰上弟子所说,有容前阵子就是单人只剑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历练。 这让苏砚有些失落,回想起沐浴在竹林阳光下的她、双手握在胸前恳求的她,甚至有几分惆怅。 自从与玉贞结为道侣之后,苏砚就没再和有容私下见过面,有种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从未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 算了,一定会再见面的,苏砚转身离去。 他没有顺道去见一下刑名,因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有什么话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及至下山之时,刚好又遇到谢冰心,她正好御剑带着几个小辈从外面回来。 由于苏砚驾云的速度极快,云上的弟子们除了谢冰心,谁也没发现是他,还在热烈讨论这次下山的收获。 期间剑光与云朵在空中擦肩而过,在极短的一瞬间内,两人的目光有一个极短暂的交错。 但这次就不像上次那么有火药味了,苏砚神色平静,对谢冰心轻轻点头。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亦是轻轻颔首,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 同一时刻,东海之畔,无明明境,莲华古佛寺。 此寺坐落于须弥陀山,依山势逐级而建,在高大山峰的两侧及背后的山体上,有一幅幅古老的摩崖石刻,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它们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萨之貌,甚至刻有六道轮回、菩提树下说法等种种图景,十分生动形象。 此刻在那幅【菩提树下说法图】石刻下方,正有一名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僧人,盘坐于金色莲华之上。 他双目自然闭合,左手托绿色玻璃钵,右手持长茎莲花,肉身竟隐隐往外透射出,明灿无暇的金色佛光,似乎随时要凝结成金身。 这是修习莲华寺《过去庄严劫经》之人,行将踏入第七境的征兆。 在这青年僧人前方,有两名佛教徒正虔诚跪地膜拜,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因为右边这位身披大红袈裟,苍老枯瘦的僧人,俨然便是莲华寺方丈明法神僧。 左边那位长须老僧,亦是莲华寺辈分极高的一位前辈,法号唤做【明有】。 而端坐上首正是寺中僧人安隐,但是无论他如何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尊卑上下之序怎可颠倒过来呢? 良久之后,安隐身上佛光消退,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向下方伏地的两人,不禁微笑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慈悲端严的神性味道,这让明法两人愈发虔诚恭敬。 “我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启禀菩萨,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此次共派出七十二人,连同前两次,共派出一百零八名讲经僧众,四处宣讲我佛经典。”明法神僧微低着头回答道。 安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按眼前这种情况看,安隐似乎已然将自己出身的莲华古佛寺,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先前苏砚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叮嘱水月剑斋在场的比丘、比丘尼们:除我之外,任何自称菩萨者皆为邪魔。 按道理来说,明法等莲华寺高层应该知晓此事才对,哪怕安隐在回来的途中控制了同伴,但是事后佛门四寺之间必然会有所沟通,此事瞒不过去。 可此时此刻,安隐不知怎么的,竟似是说服了莲华寺高层,起码眼前这两人是深信不疑。 “去吧,按照我的布置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安隐温和道。 两人齐齐应是,不过就在即将告退之前,明法神僧犹豫了一下道:“月光遍照菩萨那边.” “无需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安隐再次露出笑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下次会面之时再说吧。” 明法松了一口气,他与明有再次拜道:“南无大喜大舍大势至菩萨。”随即方才退下。 四周重归安静,安隐,或者说大势至,他座下的莲台一转,正对着望向那幅巨大的菩提树下说法图。 石刻正中,释迦牟尼神佛色慈悲,跏趺坐于菩提树下,正在向四周的众菩萨、比丘、供养说法。 四尊菩萨端坐莲台,姿态各异,手中分别持莲花、净瓶、宝珠、如意,神态安详恬静;六弟子侍立佛后,闻听妙法而心生欢喜,形容和悦疏朗。 石刻上方,两名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飘带共云气随风舒卷。 石刻下方,各有男女供养一人,态度虔诚恭敬,俯首闻听妙法。 寻常人来到此处,至多只觉得这摩崖石刻十分壮观、细节栩栩如生;但是在大势至眼中,这幅石刻的表面,正在凝聚起星星点点,微渺到几乎不可见的愿力光华。 这让大势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一副图,世间他物无足轻重。 这反倒让赵燕儿有些幽怨,怀疑苏砚是不是已经看不上她了? 苏砚只是耐心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当时是这么说的:“在我心目中,燕儿不是得到玉贞之后,顺带收入房中的笨蛋徒弟;我希望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给燕儿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 燕儿听完后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好生安慰后,她才抹着眼泪,说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苏砚在天相峰与玉贞师徒做了最后一次道别,期间两人自是对他细细叮嘱,各种关切,生怕他出去一趟人没了。 苏砚保证下次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就与她们微笑告别。 不过一离开天相峰,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驾云往山门处而去,反而转向七杀峰方向。 至于顾真人和掌教他们那边,苏砚早就与他们话过别,此时倒不必再去一趟。 七杀峰一如既往,如天剑一般矗立于大地之上,但是苏砚这次再来到,却没能见到那位单纯美好,给人以治愈感的女子。 据峰上弟子所说,有容前阵子就是单人只剑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历练。 这让苏砚有些失落,回想起沐浴在竹林阳光下的她、双手握在胸前恳求的她,甚至有几分惆怅。 自从与玉贞结为道侣之后,苏砚就没再和有容私下见过面,有种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从未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 算了,一定会再见面的,苏砚转身离去。 他没有顺道去见一下刑名,因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有什么话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及至下山之时,刚好又遇到谢冰心,她正好御剑带着几个小辈从外面回来。 由于苏砚驾云的速度极快,云上的弟子们除了谢冰心,谁也没发现是他,还在热烈讨论这次下山的收获。 期间剑光与云朵在空中擦肩而过,在极短的一瞬间内,两人的目光有一个极短暂的交错。 但这次就不像上次那么有火药味了,苏砚神色平静,对谢冰心轻轻点头。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亦是轻轻颔首,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 同一时刻,东海之畔,无明明境,莲华古佛寺。 此寺坐落于须弥陀山,依山势逐级而建,在高大山峰的两侧及背后的山体上,有一幅幅古老的摩崖石刻,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它们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萨之貌,甚至刻有六道轮回、菩提树下说法等种种图景,十分生动形象。 此刻在那幅【菩提树下说法图】石刻下方,正有一名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僧人,盘坐于金色莲华之上。 他双目自然闭合,左手托绿色玻璃钵,右手持长茎莲花,肉身竟隐隐往外透射出,明灿无暇的金色佛光,似乎随时要凝结成金身。 这是修习莲华寺《过去庄严劫经》之人,行将踏入第七境的征兆。 在这青年僧人前方,有两名佛教徒正虔诚跪地膜拜,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因为右边这位身披大红袈裟,苍老枯瘦的僧人,俨然便是莲华寺方丈明法神僧。 左边那位长须老僧,亦是莲华寺辈分极高的一位前辈,法号唤做【明有】。 而端坐上首正是寺中僧人安隐,但是无论他如何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尊卑上下之序怎可颠倒过来呢? 良久之后,安隐身上佛光消退,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向下方伏地的两人,不禁微笑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慈悲端严的神性味道,这让明法两人愈发虔诚恭敬。 “我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启禀菩萨,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此次共派出七十二人,连同前两次,共派出一百零八名讲经僧众,四处宣讲我佛经典。”明法神僧微低着头回答道。 安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按眼前这种情况看,安隐似乎已然将自己出身的莲华古佛寺,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先前苏砚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叮嘱水月剑斋在场的比丘、比丘尼们:除我之外,任何自称菩萨者皆为邪魔。 按道理来说,明法等莲华寺高层应该知晓此事才对,哪怕安隐在回来的途中控制了同伴,但是事后佛门四寺之间必然会有所沟通,此事瞒不过去。 可此时此刻,安隐不知怎么的,竟似是说服了莲华寺高层,起码眼前这两人是深信不疑。 “去吧,按照我的布置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安隐温和道。 两人齐齐应是,不过就在即将告退之前,明法神僧犹豫了一下道:“月光遍照菩萨那边.” “无需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安隐再次露出笑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下次会面之时再说吧。” 明法松了一口气,他与明有再次拜道:“南无大喜大舍大势至菩萨。”随即方才退下。 四周重归安静,安隐,或者说大势至,他座下的莲台一转,正对着望向那幅巨大的菩提树下说法图。 石刻正中,释迦牟尼神佛色慈悲,跏趺坐于菩提树下,正在向四周的众菩萨、比丘、供养说法。 四尊菩萨端坐莲台,姿态各异,手中分别持莲花、净瓶、宝珠、如意,神态安详恬静;六弟子侍立佛后,闻听妙法而心生欢喜,形容和悦疏朗。 石刻上方,两名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飘带共云气随风舒卷。 石刻下方,各有男女供养一人,态度虔诚恭敬,俯首闻听妙法。 寻常人来到此处,至多只觉得这摩崖石刻十分壮观、细节栩栩如生;但是在大势至眼中,这幅石刻的表面,正在凝聚起星星点点,微渺到几乎不可见的愿力光华。 这让大势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一副图,世间他物无足轻重。 这反倒让赵燕儿有些幽怨,怀疑苏砚是不是已经看不上她了? 苏砚只是耐心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当时是这么说的:“在我心目中,燕儿不是得到玉贞之后,顺带收入房中的笨蛋徒弟;我希望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给燕儿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 燕儿听完后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好生安慰后,她才抹着眼泪,说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苏砚在天相峰与玉贞师徒做了最后一次道别,期间两人自是对他细细叮嘱,各种关切,生怕他出去一趟人没了。 苏砚保证下次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就与她们微笑告别。 不过一离开天相峰,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驾云往山门处而去,反而转向七杀峰方向。 至于顾真人和掌教他们那边,苏砚早就与他们话过别,此时倒不必再去一趟。 七杀峰一如既往,如天剑一般矗立于大地之上,但是苏砚这次再来到,却没能见到那位单纯美好,给人以治愈感的女子。 据峰上弟子所说,有容前阵子就是单人只剑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历练。 这让苏砚有些失落,回想起沐浴在竹林阳光下的她、双手握在胸前恳求的她,甚至有几分惆怅。 自从与玉贞结为道侣之后,苏砚就没再和有容私下见过面,有种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从未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 算了,一定会再见面的,苏砚转身离去。 他没有顺道去见一下刑名,因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有什么话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及至下山之时,刚好又遇到谢冰心,她正好御剑带着几个小辈从外面回来。 由于苏砚驾云的速度极快,云上的弟子们除了谢冰心,谁也没发现是他,还在热烈讨论这次下山的收获。 期间剑光与云朵在空中擦肩而过,在极短的一瞬间内,两人的目光有一个极短暂的交错。 但这次就不像上次那么有火药味了,苏砚神色平静,对谢冰心轻轻点头。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亦是轻轻颔首,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 同一时刻,东海之畔,无明明境,莲华古佛寺。 此寺坐落于须弥陀山,依山势逐级而建,在高大山峰的两侧及背后的山体上,有一幅幅古老的摩崖石刻,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它们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萨之貌,甚至刻有六道轮回、菩提树下说法等种种图景,十分生动形象。 此刻在那幅【菩提树下说法图】石刻下方,正有一名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僧人,盘坐于金色莲华之上。 他双目自然闭合,左手托绿色玻璃钵,右手持长茎莲花,肉身竟隐隐往外透射出,明灿无暇的金色佛光,似乎随时要凝结成金身。 这是修习莲华寺《过去庄严劫经》之人,行将踏入第七境的征兆。 在这青年僧人前方,有两名佛教徒正虔诚跪地膜拜,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因为右边这位身披大红袈裟,苍老枯瘦的僧人,俨然便是莲华寺方丈明法神僧。 左边那位长须老僧,亦是莲华寺辈分极高的一位前辈,法号唤做【明有】。 而端坐上首正是寺中僧人安隐,但是无论他如何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尊卑上下之序怎可颠倒过来呢? 良久之后,安隐身上佛光消退,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向下方伏地的两人,不禁微笑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慈悲端严的神性味道,这让明法两人愈发虔诚恭敬。 “我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启禀菩萨,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此次共派出七十二人,连同前两次,共派出一百零八名讲经僧众,四处宣讲我佛经典。”明法神僧微低着头回答道。 安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按眼前这种情况看,安隐似乎已然将自己出身的莲华古佛寺,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先前苏砚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叮嘱水月剑斋在场的比丘、比丘尼们:除我之外,任何自称菩萨者皆为邪魔。 按道理来说,明法等莲华寺高层应该知晓此事才对,哪怕安隐在回来的途中控制了同伴,但是事后佛门四寺之间必然会有所沟通,此事瞒不过去。 可此时此刻,安隐不知怎么的,竟似是说服了莲华寺高层,起码眼前这两人是深信不疑。 “去吧,按照我的布置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安隐温和道。 两人齐齐应是,不过就在即将告退之前,明法神僧犹豫了一下道:“月光遍照菩萨那边.” “无需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安隐再次露出笑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下次会面之时再说吧。” 明法松了一口气,他与明有再次拜道:“南无大喜大舍大势至菩萨。”随即方才退下。 四周重归安静,安隐,或者说大势至,他座下的莲台一转,正对着望向那幅巨大的菩提树下说法图。 石刻正中,释迦牟尼神佛色慈悲,跏趺坐于菩提树下,正在向四周的众菩萨、比丘、供养说法。 四尊菩萨端坐莲台,姿态各异,手中分别持莲花、净瓶、宝珠、如意,神态安详恬静;六弟子侍立佛后,闻听妙法而心生欢喜,形容和悦疏朗。 石刻上方,两名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飘带共云气随风舒卷。 石刻下方,各有男女供养一人,态度虔诚恭敬,俯首闻听妙法。 寻常人来到此处,至多只觉得这摩崖石刻十分壮观、细节栩栩如生;但是在大势至眼中,这幅石刻的表面,正在凝聚起星星点点,微渺到几乎不可见的愿力光华。 这让大势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一副图,世间他物无足轻重。 这反倒让赵燕儿有些幽怨,怀疑苏砚是不是已经看不上她了? 苏砚只是耐心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当时是这么说的:“在我心目中,燕儿不是得到玉贞之后,顺带收入房中的笨蛋徒弟;我希望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给燕儿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 燕儿听完后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好生安慰后,她才抹着眼泪,说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苏砚在天相峰与玉贞师徒做了最后一次道别,期间两人自是对他细细叮嘱,各种关切,生怕他出去一趟人没了。 苏砚保证下次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就与她们微笑告别。 不过一离开天相峰,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驾云往山门处而去,反而转向七杀峰方向。 至于顾真人和掌教他们那边,苏砚早就与他们话过别,此时倒不必再去一趟。 七杀峰一如既往,如天剑一般矗立于大地之上,但是苏砚这次再来到,却没能见到那位单纯美好,给人以治愈感的女子。 据峰上弟子所说,有容前阵子就是单人只剑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历练。 这让苏砚有些失落,回想起沐浴在竹林阳光下的她、双手握在胸前恳求的她,甚至有几分惆怅。 自从与玉贞结为道侣之后,苏砚就没再和有容私下见过面,有种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从未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 算了,一定会再见面的,苏砚转身离去。 他没有顺道去见一下刑名,因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有什么话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及至下山之时,刚好又遇到谢冰心,她正好御剑带着几个小辈从外面回来。 由于苏砚驾云的速度极快,云上的弟子们除了谢冰心,谁也没发现是他,还在热烈讨论这次下山的收获。 期间剑光与云朵在空中擦肩而过,在极短的一瞬间内,两人的目光有一个极短暂的交错。 但这次就不像上次那么有火药味了,苏砚神色平静,对谢冰心轻轻点头。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亦是轻轻颔首,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 同一时刻,东海之畔,无明明境,莲华古佛寺。 此寺坐落于须弥陀山,依山势逐级而建,在高大山峰的两侧及背后的山体上,有一幅幅古老的摩崖石刻,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它们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萨之貌,甚至刻有六道轮回、菩提树下说法等种种图景,十分生动形象。 此刻在那幅【菩提树下说法图】石刻下方,正有一名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僧人,盘坐于金色莲华之上。 他双目自然闭合,左手托绿色玻璃钵,右手持长茎莲花,肉身竟隐隐往外透射出,明灿无暇的金色佛光,似乎随时要凝结成金身。 这是修习莲华寺《过去庄严劫经》之人,行将踏入第七境的征兆。 在这青年僧人前方,有两名佛教徒正虔诚跪地膜拜,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因为右边这位身披大红袈裟,苍老枯瘦的僧人,俨然便是莲华寺方丈明法神僧。 左边那位长须老僧,亦是莲华寺辈分极高的一位前辈,法号唤做【明有】。 而端坐上首正是寺中僧人安隐,但是无论他如何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尊卑上下之序怎可颠倒过来呢? 良久之后,安隐身上佛光消退,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向下方伏地的两人,不禁微笑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慈悲端严的神性味道,这让明法两人愈发虔诚恭敬。 “我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启禀菩萨,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此次共派出七十二人,连同前两次,共派出一百零八名讲经僧众,四处宣讲我佛经典。”明法神僧微低着头回答道。 安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按眼前这种情况看,安隐似乎已然将自己出身的莲华古佛寺,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先前苏砚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叮嘱水月剑斋在场的比丘、比丘尼们:除我之外,任何自称菩萨者皆为邪魔。 按道理来说,明法等莲华寺高层应该知晓此事才对,哪怕安隐在回来的途中控制了同伴,但是事后佛门四寺之间必然会有所沟通,此事瞒不过去。 可此时此刻,安隐不知怎么的,竟似是说服了莲华寺高层,起码眼前这两人是深信不疑。 “去吧,按照我的布置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安隐温和道。 两人齐齐应是,不过就在即将告退之前,明法神僧犹豫了一下道:“月光遍照菩萨那边.” “无需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安隐再次露出笑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下次会面之时再说吧。” 明法松了一口气,他与明有再次拜道:“南无大喜大舍大势至菩萨。”随即方才退下。 四周重归安静,安隐,或者说大势至,他座下的莲台一转,正对着望向那幅巨大的菩提树下说法图。 石刻正中,释迦牟尼神佛色慈悲,跏趺坐于菩提树下,正在向四周的众菩萨、比丘、供养说法。 四尊菩萨端坐莲台,姿态各异,手中分别持莲花、净瓶、宝珠、如意,神态安详恬静;六弟子侍立佛后,闻听妙法而心生欢喜,形容和悦疏朗。 石刻上方,两名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飘带共云气随风舒卷。 石刻下方,各有男女供养一人,态度虔诚恭敬,俯首闻听妙法。 寻常人来到此处,至多只觉得这摩崖石刻十分壮观、细节栩栩如生;但是在大势至眼中,这幅石刻的表面,正在凝聚起星星点点,微渺到几乎不可见的愿力光华。 这让大势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一副图,世间他物无足轻重。 这反倒让赵燕儿有些幽怨,怀疑苏砚是不是已经看不上她了? 苏砚只是耐心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当时是这么说的:“在我心目中,燕儿不是得到玉贞之后,顺带收入房中的笨蛋徒弟;我希望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给燕儿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 燕儿听完后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好生安慰后,她才抹着眼泪,说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苏砚在天相峰与玉贞师徒做了最后一次道别,期间两人自是对他细细叮嘱,各种关切,生怕他出去一趟人没了。 苏砚保证下次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就与她们微笑告别。 不过一离开天相峰,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驾云往山门处而去,反而转向七杀峰方向。 至于顾真人和掌教他们那边,苏砚早就与他们话过别,此时倒不必再去一趟。 七杀峰一如既往,如天剑一般矗立于大地之上,但是苏砚这次再来到,却没能见到那位单纯美好,给人以治愈感的女子。 据峰上弟子所说,有容前阵子就是单人只剑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历练。 这让苏砚有些失落,回想起沐浴在竹林阳光下的她、双手握在胸前恳求的她,甚至有几分惆怅。 自从与玉贞结为道侣之后,苏砚就没再和有容私下见过面,有种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从未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 算了,一定会再见面的,苏砚转身离去。 他没有顺道去见一下刑名,因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有什么话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及至下山之时,刚好又遇到谢冰心,她正好御剑带着几个小辈从外面回来。 由于苏砚驾云的速度极快,云上的弟子们除了谢冰心,谁也没发现是他,还在热烈讨论这次下山的收获。 期间剑光与云朵在空中擦肩而过,在极短的一瞬间内,两人的目光有一个极短暂的交错。 但这次就不像上次那么有火药味了,苏砚神色平静,对谢冰心轻轻点头。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亦是轻轻颔首,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 同一时刻,东海之畔,无明明境,莲华古佛寺。 此寺坐落于须弥陀山,依山势逐级而建,在高大山峰的两侧及背后的山体上,有一幅幅古老的摩崖石刻,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它们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萨之貌,甚至刻有六道轮回、菩提树下说法等种种图景,十分生动形象。 此刻在那幅【菩提树下说法图】石刻下方,正有一名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僧人,盘坐于金色莲华之上。 他双目自然闭合,左手托绿色玻璃钵,右手持长茎莲花,肉身竟隐隐往外透射出,明灿无暇的金色佛光,似乎随时要凝结成金身。 这是修习莲华寺《过去庄严劫经》之人,行将踏入第七境的征兆。 在这青年僧人前方,有两名佛教徒正虔诚跪地膜拜,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因为右边这位身披大红袈裟,苍老枯瘦的僧人,俨然便是莲华寺方丈明法神僧。 左边那位长须老僧,亦是莲华寺辈分极高的一位前辈,法号唤做【明有】。 而端坐上首正是寺中僧人安隐,但是无论他如何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尊卑上下之序怎可颠倒过来呢? 良久之后,安隐身上佛光消退,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向下方伏地的两人,不禁微笑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慈悲端严的神性味道,这让明法两人愈发虔诚恭敬。 “我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启禀菩萨,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此次共派出七十二人,连同前两次,共派出一百零八名讲经僧众,四处宣讲我佛经典。”明法神僧微低着头回答道。 安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按眼前这种情况看,安隐似乎已然将自己出身的莲华古佛寺,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先前苏砚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叮嘱水月剑斋在场的比丘、比丘尼们:除我之外,任何自称菩萨者皆为邪魔。 按道理来说,明法等莲华寺高层应该知晓此事才对,哪怕安隐在回来的途中控制了同伴,但是事后佛门四寺之间必然会有所沟通,此事瞒不过去。 可此时此刻,安隐不知怎么的,竟似是说服了莲华寺高层,起码眼前这两人是深信不疑。 “去吧,按照我的布置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安隐温和道。 两人齐齐应是,不过就在即将告退之前,明法神僧犹豫了一下道:“月光遍照菩萨那边.” “无需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安隐再次露出笑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下次会面之时再说吧。” 明法松了一口气,他与明有再次拜道:“南无大喜大舍大势至菩萨。”随即方才退下。 四周重归安静,安隐,或者说大势至,他座下的莲台一转,正对着望向那幅巨大的菩提树下说法图。 石刻正中,释迦牟尼神佛色慈悲,跏趺坐于菩提树下,正在向四周的众菩萨、比丘、供养说法。 四尊菩萨端坐莲台,姿态各异,手中分别持莲花、净瓶、宝珠、如意,神态安详恬静;六弟子侍立佛后,闻听妙法而心生欢喜,形容和悦疏朗。 石刻上方,两名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飘带共云气随风舒卷。 石刻下方,各有男女供养一人,态度虔诚恭敬,俯首闻听妙法。 寻常人来到此处,至多只觉得这摩崖石刻十分壮观、细节栩栩如生;但是在大势至眼中,这幅石刻的表面,正在凝聚起星星点点,微渺到几乎不可见的愿力光华。 这让大势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一副图,世间他物无足轻重。 这反倒让赵燕儿有些幽怨,怀疑苏砚是不是已经看不上她了? 苏砚只是耐心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当时是这么说的:“在我心目中,燕儿不是得到玉贞之后,顺带收入房中的笨蛋徒弟;我希望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给燕儿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 燕儿听完后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好生安慰后,她才抹着眼泪,说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苏砚在天相峰与玉贞师徒做了最后一次道别,期间两人自是对他细细叮嘱,各种关切,生怕他出去一趟人没了。 苏砚保证下次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就与她们微笑告别。 不过一离开天相峰,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驾云往山门处而去,反而转向七杀峰方向。 至于顾真人和掌教他们那边,苏砚早就与他们话过别,此时倒不必再去一趟。 七杀峰一如既往,如天剑一般矗立于大地之上,但是苏砚这次再来到,却没能见到那位单纯美好,给人以治愈感的女子。 据峰上弟子所说,有容前阵子就是单人只剑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历练。 这让苏砚有些失落,回想起沐浴在竹林阳光下的她、双手握在胸前恳求的她,甚至有几分惆怅。 自从与玉贞结为道侣之后,苏砚就没再和有容私下见过面,有种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从未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 算了,一定会再见面的,苏砚转身离去。 他没有顺道去见一下刑名,因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有什么话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及至下山之时,刚好又遇到谢冰心,她正好御剑带着几个小辈从外面回来。 由于苏砚驾云的速度极快,云上的弟子们除了谢冰心,谁也没发现是他,还在热烈讨论这次下山的收获。 期间剑光与云朵在空中擦肩而过,在极短的一瞬间内,两人的目光有一个极短暂的交错。 但这次就不像上次那么有火药味了,苏砚神色平静,对谢冰心轻轻点头。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亦是轻轻颔首,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 同一时刻,东海之畔,无明明境,莲华古佛寺。 此寺坐落于须弥陀山,依山势逐级而建,在高大山峰的两侧及背后的山体上,有一幅幅古老的摩崖石刻,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它们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萨之貌,甚至刻有六道轮回、菩提树下说法等种种图景,十分生动形象。 此刻在那幅【菩提树下说法图】石刻下方,正有一名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僧人,盘坐于金色莲华之上。 他双目自然闭合,左手托绿色玻璃钵,右手持长茎莲花,肉身竟隐隐往外透射出,明灿无暇的金色佛光,似乎随时要凝结成金身。 这是修习莲华寺《过去庄严劫经》之人,行将踏入第七境的征兆。 在这青年僧人前方,有两名佛教徒正虔诚跪地膜拜,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因为右边这位身披大红袈裟,苍老枯瘦的僧人,俨然便是莲华寺方丈明法神僧。 左边那位长须老僧,亦是莲华寺辈分极高的一位前辈,法号唤做【明有】。 而端坐上首正是寺中僧人安隐,但是无论他如何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尊卑上下之序怎可颠倒过来呢? 良久之后,安隐身上佛光消退,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向下方伏地的两人,不禁微笑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慈悲端严的神性味道,这让明法两人愈发虔诚恭敬。 “我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启禀菩萨,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此次共派出七十二人,连同前两次,共派出一百零八名讲经僧众,四处宣讲我佛经典。”明法神僧微低着头回答道。 安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按眼前这种情况看,安隐似乎已然将自己出身的莲华古佛寺,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先前苏砚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叮嘱水月剑斋在场的比丘、比丘尼们:除我之外,任何自称菩萨者皆为邪魔。 按道理来说,明法等莲华寺高层应该知晓此事才对,哪怕安隐在回来的途中控制了同伴,但是事后佛门四寺之间必然会有所沟通,此事瞒不过去。 可此时此刻,安隐不知怎么的,竟似是说服了莲华寺高层,起码眼前这两人是深信不疑。 “去吧,按照我的布置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安隐温和道。 两人齐齐应是,不过就在即将告退之前,明法神僧犹豫了一下道:“月光遍照菩萨那边.” “无需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安隐再次露出笑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下次会面之时再说吧。” 明法松了一口气,他与明有再次拜道:“南无大喜大舍大势至菩萨。”随即方才退下。 四周重归安静,安隐,或者说大势至,他座下的莲台一转,正对着望向那幅巨大的菩提树下说法图。 石刻正中,释迦牟尼神佛色慈悲,跏趺坐于菩提树下,正在向四周的众菩萨、比丘、供养说法。 四尊菩萨端坐莲台,姿态各异,手中分别持莲花、净瓶、宝珠、如意,神态安详恬静;六弟子侍立佛后,闻听妙法而心生欢喜,形容和悦疏朗。 石刻上方,两名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飘带共云气随风舒卷。 石刻下方,各有男女供养一人,态度虔诚恭敬,俯首闻听妙法。 寻常人来到此处,至多只觉得这摩崖石刻十分壮观、细节栩栩如生;但是在大势至眼中,这幅石刻的表面,正在凝聚起星星点点,微渺到几乎不可见的愿力光华。 这让大势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一副图,世间他物无足轻重。 这反倒让赵燕儿有些幽怨,怀疑苏砚是不是已经看不上她了? 苏砚只是耐心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当时是这么说的:“在我心目中,燕儿不是得到玉贞之后,顺带收入房中的笨蛋徒弟;我希望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给燕儿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 燕儿听完后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好生安慰后,她才抹着眼泪,说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苏砚在天相峰与玉贞师徒做了最后一次道别,期间两人自是对他细细叮嘱,各种关切,生怕他出去一趟人没了。 苏砚保证下次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就与她们微笑告别。 不过一离开天相峰,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驾云往山门处而去,反而转向七杀峰方向。 至于顾真人和掌教他们那边,苏砚早就与他们话过别,此时倒不必再去一趟。 七杀峰一如既往,如天剑一般矗立于大地之上,但是苏砚这次再来到,却没能见到那位单纯美好,给人以治愈感的女子。 据峰上弟子所说,有容前阵子就是单人只剑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历练。 这让苏砚有些失落,回想起沐浴在竹林阳光下的她、双手握在胸前恳求的她,甚至有几分惆怅。 自从与玉贞结为道侣之后,苏砚就没再和有容私下见过面,有种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从未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 算了,一定会再见面的,苏砚转身离去。 他没有顺道去见一下刑名,因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有什么话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及至下山之时,刚好又遇到谢冰心,她正好御剑带着几个小辈从外面回来。 由于苏砚驾云的速度极快,云上的弟子们除了谢冰心,谁也没发现是他,还在热烈讨论这次下山的收获。 期间剑光与云朵在空中擦肩而过,在极短的一瞬间内,两人的目光有一个极短暂的交错。 但这次就不像上次那么有火药味了,苏砚神色平静,对谢冰心轻轻点头。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亦是轻轻颔首,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 同一时刻,东海之畔,无明明境,莲华古佛寺。 此寺坐落于须弥陀山,依山势逐级而建,在高大山峰的两侧及背后的山体上,有一幅幅古老的摩崖石刻,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它们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萨之貌,甚至刻有六道轮回、菩提树下说法等种种图景,十分生动形象。 此刻在那幅【菩提树下说法图】石刻下方,正有一名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僧人,盘坐于金色莲华之上。 他双目自然闭合,左手托绿色玻璃钵,右手持长茎莲花,肉身竟隐隐往外透射出,明灿无暇的金色佛光,似乎随时要凝结成金身。 这是修习莲华寺《过去庄严劫经》之人,行将踏入第七境的征兆。 在这青年僧人前方,有两名佛教徒正虔诚跪地膜拜,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因为右边这位身披大红袈裟,苍老枯瘦的僧人,俨然便是莲华寺方丈明法神僧。 左边那位长须老僧,亦是莲华寺辈分极高的一位前辈,法号唤做【明有】。 而端坐上首正是寺中僧人安隐,但是无论他如何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尊卑上下之序怎可颠倒过来呢? 良久之后,安隐身上佛光消退,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向下方伏地的两人,不禁微笑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慈悲端严的神性味道,这让明法两人愈发虔诚恭敬。 “我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启禀菩萨,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此次共派出七十二人,连同前两次,共派出一百零八名讲经僧众,四处宣讲我佛经典。”明法神僧微低着头回答道。 安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按眼前这种情况看,安隐似乎已然将自己出身的莲华古佛寺,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先前苏砚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叮嘱水月剑斋在场的比丘、比丘尼们:除我之外,任何自称菩萨者皆为邪魔。 按道理来说,明法等莲华寺高层应该知晓此事才对,哪怕安隐在回来的途中控制了同伴,但是事后佛门四寺之间必然会有所沟通,此事瞒不过去。 可此时此刻,安隐不知怎么的,竟似是说服了莲华寺高层,起码眼前这两人是深信不疑。 “去吧,按照我的布置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安隐温和道。 两人齐齐应是,不过就在即将告退之前,明法神僧犹豫了一下道:“月光遍照菩萨那边.” “无需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安隐再次露出笑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下次会面之时再说吧。” 明法松了一口气,他与明有再次拜道:“南无大喜大舍大势至菩萨。”随即方才退下。 四周重归安静,安隐,或者说大势至,他座下的莲台一转,正对着望向那幅巨大的菩提树下说法图。 石刻正中,释迦牟尼神佛色慈悲,跏趺坐于菩提树下,正在向四周的众菩萨、比丘、供养说法。 四尊菩萨端坐莲台,姿态各异,手中分别持莲花、净瓶、宝珠、如意,神态安详恬静;六弟子侍立佛后,闻听妙法而心生欢喜,形容和悦疏朗。 石刻上方,两名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飘带共云气随风舒卷。 石刻下方,各有男女供养一人,态度虔诚恭敬,俯首闻听妙法。 寻常人来到此处,至多只觉得这摩崖石刻十分壮观、细节栩栩如生;但是在大势至眼中,这幅石刻的表面,正在凝聚起星星点点,微渺到几乎不可见的愿力光华。 这让大势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一副图,世间他物无足轻重。 这反倒让赵燕儿有些幽怨,怀疑苏砚是不是已经看不上她了? 苏砚只是耐心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当时是这么说的:“在我心目中,燕儿不是得到玉贞之后,顺带收入房中的笨蛋徒弟;我希望在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给燕儿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 燕儿听完后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砚好生安慰后,她才抹着眼泪,说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苏砚在天相峰与玉贞师徒做了最后一次道别,期间两人自是对他细细叮嘱,各种关切,生怕他出去一趟人没了。 苏砚保证下次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之后就与她们微笑告别。 不过一离开天相峰,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直接驾云往山门处而去,反而转向七杀峰方向。 至于顾真人和掌教他们那边,苏砚早就与他们话过别,此时倒不必再去一趟。 七杀峰一如既往,如天剑一般矗立于大地之上,但是苏砚这次再来到,却没能见到那位单纯美好,给人以治愈感的女子。 据峰上弟子所说,有容前阵子就是单人只剑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历练。 这让苏砚有些失落,回想起沐浴在竹林阳光下的她、双手握在胸前恳求的她,甚至有几分惆怅。 自从与玉贞结为道侣之后,苏砚就没再和有容私下见过面,有种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从未正式确立过什么关系。 算了,一定会再见面的,苏砚转身离去。 他没有顺道去见一下刑名,因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有什么话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及至下山之时,刚好又遇到谢冰心,她正好御剑带着几个小辈从外面回来。 由于苏砚驾云的速度极快,云上的弟子们除了谢冰心,谁也没发现是他,还在热烈讨论这次下山的收获。 期间剑光与云朵在空中擦肩而过,在极短的一瞬间内,两人的目光有一个极短暂的交错。 但这次就不像上次那么有火药味了,苏砚神色平静,对谢冰心轻轻点头。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亦是轻轻颔首,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 同一时刻,东海之畔,无明明境,莲华古佛寺。 此寺坐落于须弥陀山,依山势逐级而建,在高大山峰的两侧及背后的山体上,有一幅幅古老的摩崖石刻,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它们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萨之貌,甚至刻有六道轮回、菩提树下说法等种种图景,十分生动形象。 此刻在那幅【菩提树下说法图】石刻下方,正有一名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僧人,盘坐于金色莲华之上。 他双目自然闭合,左手托绿色玻璃钵,右手持长茎莲花,肉身竟隐隐往外透射出,明灿无暇的金色佛光,似乎随时要凝结成金身。 这是修习莲华寺《过去庄严劫经》之人,行将踏入第七境的征兆。 在这青年僧人前方,有两名佛教徒正虔诚跪地膜拜,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 因为右边这位身披大红袈裟,苍老枯瘦的僧人,俨然便是莲华寺方丈明法神僧。 左边那位长须老僧,亦是莲华寺辈分极高的一位前辈,法号唤做【明有】。 而端坐上首正是寺中僧人安隐,但是无论他如何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尊卑上下之序怎可颠倒过来呢? 良久之后,安隐身上佛光消退,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向下方伏地的两人,不禁微笑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慈悲端严的神性味道,这让明法两人愈发虔诚恭敬。 “我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启禀菩萨,一切正在有序进行中,此次共派出七十二人,连同前两次,共派出一百零八名讲经僧众,四处宣讲我佛经典。”明法神僧微低着头回答道。 安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按眼前这种情况看,安隐似乎已然将自己出身的莲华古佛寺,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先前苏砚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叮嘱水月剑斋在场的比丘、比丘尼们:除我之外,任何自称菩萨者皆为邪魔。 按道理来说,明法等莲华寺高层应该知晓此事才对,哪怕安隐在回来的途中控制了同伴,但是事后佛门四寺之间必然会有所沟通,此事瞒不过去。 可此时此刻,安隐不知怎么的,竟似是说服了莲华寺高层,起码眼前这两人是深信不疑。 “去吧,按照我的布置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安隐温和道。 两人齐齐应是,不过就在即将告退之前,明法神僧犹豫了一下道:“月光遍照菩萨那边.” “无需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安隐再次露出笑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下次会面之时再说吧。” 明法松了一口气,他与明有再次拜道:“南无大喜大舍大势至菩萨。”随即方才退下。 四周重归安静,安隐,或者说大势至,他座下的莲台一转,正对着望向那幅巨大的菩提树下说法图。 石刻正中,释迦牟尼神佛色慈悲,跏趺坐于菩提树下,正在向四周的众菩萨、比丘、供养说法。 四尊菩萨端坐莲台,姿态各异,手中分别持莲花、净瓶、宝珠、如意,神态安详恬静;六弟子侍立佛后,闻听妙法而心生欢喜,形容和悦疏朗。 石刻上方,两名天女乘祥云俯身散花,飘带共云气随风舒卷。 石刻下方,各有男女供养一人,态度虔诚恭敬,俯首闻听妙法。 寻常人来到此处,至多只觉得这摩崖石刻十分壮观、细节栩栩如生;但是在大势至眼中,这幅石刻的表面,正在凝聚起星星点点,微渺到几乎不可见的愿力光华。 这让大势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一副图,世间他物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