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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 69 章 霍去病居然和苏武认识!……

   “等等陵月,你要去哪儿?”霍光叫住了他。  “大将军府。”江陵月说。  她皙白的面上殊无喜悦,反倒有一丝焦急之色。霍光心细如发,一瞧就觉得不对劲。他顿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阿兄他……?”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江陵月没多犹豫,就告诉了霍光:“我阿兄的性格不是堪当大任的,若是大将军重用了他反而要遭。”  “那不如先等等吧。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如果你阿兄真得到重用了,你再私下和大将军商量不迟。现在去了,到时候若是传出你阿兄没受重用的消息,风闻物议怕是对你不利。”  江陵月一听,便顿住了脚步。  “阿光你说得对。刚才是我关心则乱了……也对,我该相信大将军的识人之明的。”  江充脸上写满了不择手段向上爬的野心。或许刘彻会把他磨成一把好用的刀,挥向豪强诸侯。但是以卫青的人品性格,应该是瞧不上这种人。  就算他亲自传召了江充,也不代表什么。  思及于此,江陵月彻底冷静了下来。  霍去病就是这时候来的。  “阿兄?你怎么在这儿?”  霍光率先发现了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看了一眼江陵月之后,乖乖地让开了半个身格位。  他已经习惯了当一个电灯泡,并且能胜任得很好。  果然,霍去病朝他投去赞许的一瞥。  目睹了一切的江陵月:“……”  阿光,你要不要这么自觉啊。  不过这时候她顾不上吐槽,就连遐思和羞赧的情绪也生不出,急切切地问道:“军侯,大将军为什么会急召我阿兄?”  她有一种直觉,霍去病也是特地为这件事来的。  果然,霍去病稍按了按她肩膀,轻声道:“陵月你且别急。舅舅他行事自有分寸。”  “那就好,那就好。”江陵月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因为原本历史线的缘故,她对江充的上位是有点ptsd在的。这人的生存能力极强,即使中间因为贪赃枉法被按下去后,还是顽强地浮了起来,还做到老年刘彻身边幸臣的位置上。  这种人,从最开始就不能给他冒头的机会。  “军侯,大将军他是怎么打算的?”  “舅舅原是报答你对卫伉那臭小子的提携之恩,想着见他一面考察一番。我知道之后就给拦了下来。”  “然、然后呢?”  “我原本已经对他有了安排,你且听上一听。若是满意的话,就按着这么办吧。”  “我?”江陵月愣住。  她从来没想过,原。”  “我那时在河西,只隐隐听说过一些传闻。你那兄长初出茅庐,就审讯了宛若和刘陵,撬开了她们的嘴,可有此事?”  提起这二人时,霍去病俊帅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嫌恶之色。  江陵月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霍去病提起,她几乎要把这两个人给忘了。  她们的下场她没有再去关心。因为不可能有其他结局,只有死法上的差别而已。  倒是隐约听说,刘彻以刘陵谋害太后为借口,点兵点将把淮南国给破了。破得不费吹灰之力。刘安一家老小都捆到长安来了。  江陵月定了定神,拧眉道:“难道军侯你要把他安排到廷尉那儿?这……怕是不妥吧?”  她不记得历史上江充做了什么官。只记得有点代理执法权,然后他天天拿着鸡毛当令箭,以至于得罪了一大票权贵,其中就包括了太子本人。  “不,他断不能留在长安。”霍去病道。  江陵月清莹莹的眸子倏然一亮,闪烁着喜悦之色:“莫非军侯你要把他放到地方上去?”  “陵月觉得,代郡如何?”  “代郡?”  她搜刮了一会儿脑子里的史料,才老老实实答道:“只知道是边关苦寒之地。”  霍去病不知被哪里戳中了,听了她回答竟笑出了声:“苦寒之地,说得倒也不错。”  在刘彻正式对外战争以前,高后文景时期,每几年就有匈奴南下,在代郡烧杀抢掠的记载,很是猖狂。  也就这几年有卫霍在,匈奴才安分了些。  “代郡现在是苏建在做郡守,他与舅舅相交多年,甚是可信。他儿子苏武也与我私交甚好……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些慨叹而已。”  原来霍去病还和苏武认识啊!  在江陵月的脑海里,苏武就是课本插图上北海牧羊老头的形象。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时候,还和霍去病年少交好。  她有种世界线缝合的微妙错乱感。  但抛开这些杂七杂八的不谈,代郡是江充绝好的去处:“军侯的意思是,苏氏父子为人可靠且与在代郡颇有势力,正好能辖制住江充,不让他胡作非为?”  霍去病面露赞赏之色:“陵月果然聪慧。”  又道:“他为人虽不堪,可到底是你兄长。初出茅庐就能做到决曹椽的位置,无论如何也不算辱没了他。”  “可不是么?”  江陵月想着想着就要笑出声。她已经能想见江充满面气恼,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代郡的决曹椽确实不低,但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在帝国的腹地呼风唤雨。  霍去病便问:“那陵月可还满意?若是还满意的话,我待会儿就去回复舅舅,请他前去运作一番。”  “满意的。”  江陵月顿了下,旋即正色地一字一顿道:“军侯,真的要多谢你。”  她心知肚明,霍去病给她的远非偏远地方的一个官职,而是一份沉甸甸的保证——但凡他舅甥二人一日掌权,江充就一日不能浮起。  而她呢,也不会被这位钻进权眼里的兄长打扰到。  “真想谢我?”霍去病兀地笑了下,笑容中竟有几分邪气。  “嗯,真想谢。”  江陵月这下发现,他是真的变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霍去病绝对会说“举手之劳”“不用谢”,让她不要放在心上的。  她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哪种更好。  但至少现在的霍去病给了她一个报答的口子。让她不至于天天抱着愧疚之情。  这到底算他的进攻性,还是算他的体贴呢?  或许两者都有吧。  “所以军侯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真想谢我的话,就劳烦女医对我的皂多上心罢。我见据儿四处炫耀他那肥皂,实在是眼红得紧。”  江陵月却乍然一惊:“什么?肥皂这么快就能用了?”  霍去病蹙眉:“陵月你就从不关心外间的传闻?”  “我忙着教书没空啊?”  传闻?  外面又乱传她什么了!  江陵月一脸ptsd的神情又引得霍去病发笑——不知为何,他今日的笑容似乎格外多些。  “怕是过不了多久,你这医校的门槛都要被客人踏破,求着你也许上他们几块肥皂了。我若不提前求着你,怕是要被他们挤在后面。”  江陵月没听出霍去病话中的酸味,还处于怀疑人生状态:“不对啊,我不是才刚做完一块么,这么快就传遍了长安?”  刚做完一块?  何止呢。  早在肥皂未诞生于世之际,就经由中朝的一纸计划书,长安成了人人口中相传的神物。  但她好像从来不关心。不关心长安的风闻,不关心她的名声,更遑论利用它做些什么。  霍去病定定地注视着江陵月。  她好像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出众,多么惹人注目。寥寥几次出手,就能引得长安沸腾不止。信笔一挥,就是造化工巧的神物。  他突然想到了某日宴上,陛下曾向群臣炫耀过他新得的一套琉璃器。  玲珑剔透,晶莹生辉。  群臣皆惊叹不已,为之作歌作赋。  据陛下介绍,它是博望侯张骞迢迢千里,从大宛带回来的。一路历经了茫茫大漠的打磨和十年归途的血泪,珍贵得不能再珍贵。  然而,琉璃不知道自己是琉璃。  它只是剔透。  思索到最后,千百种芜杂的情绪也化作一句笑叹:“陵月,你也该对自己有些自知之明。”  譬如说,知道自己多受欢迎。  江陵月:“……”  道理她都懂,可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骂人呢?  然而她却来不及和人计较了。霍光急匆匆地闯进推门而入来,满面焦色。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这个念头只停在脑海一瞬,就被挤了出去。  因为她听见霍光说——  “陵月你快去瞧瞧吧,刚才课堂上有人晕过去了!”  “什么?”  “等等陵月,你要去哪儿?”霍光叫住了他。  “大将军府。”江陵月说。  她皙白的面上殊无喜悦,反倒有一丝焦急之色。霍光心细如发,一瞧就觉得不对劲。他顿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阿兄他……?”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江陵月没多犹豫,就告诉了霍光:“我阿兄的性格不是堪当大任的,若是大将军重用了他反而要遭。”  “那不如先等等吧。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如果你阿兄真得到重用了,你再私下和大将军商量不迟。现在去了,到时候若是传出你阿兄没受重用的消息,风闻物议怕是对你不利。”  江陵月一听,便顿住了脚步。  “阿光你说得对。刚才是我关心则乱了……也对,我该相信大将军的识人之明的。”  江充脸上写满了不择手段向上爬的野心。或许刘彻会把他磨成一把好用的刀,挥向豪强诸侯。但是以卫青的人品性格,应该是瞧不上这种人。  就算他亲自传召了江充,也不代表什么。  思及于此,江陵月彻底冷静了下来。  霍去病就是这时候来的。  “阿兄?你怎么在这儿?”  霍光率先发现了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看了一眼江陵月之后,乖乖地让开了半个身格位。  他已经习惯了当一个电灯泡,并且能胜任得很好。  果然,霍去病朝他投去赞许的一瞥。  目睹了一切的江陵月:“……”  阿光,你要不要这么自觉啊。  不过这时候她顾不上吐槽,就连遐思和羞赧的情绪也生不出,急切切地问道:“军侯,大将军为什么会急召我阿兄?”  她有一种直觉,霍去病也是特地为这件事来的。  果然,霍去病稍按了按她肩膀,轻声道:“陵月你且别急。舅舅他行事自有分寸。”  “那就好,那就好。”江陵月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因为原本历史线的缘故,她对江充的上位是有点ptsd在的。这人的生存能力极强,即使中间因为贪赃枉法被按下去后,还是顽强地浮了起来,还做到老年刘彻身边幸臣的位置上。  这种人,从最开始就不能给他冒头的机会。  “军侯,大将军他是怎么打算的?”  “舅舅原是报答你对卫伉那臭小子的提携之恩,想着见他一面考察一番。我知道之后就给拦了下来。”  “然、然后呢?”  “我原本已经对他有了安排,你且听上一听。若是满意的话,就按着这么办吧。”  “我?”江陵月愣住。  她从来没想过,原。”  “我那时在河西,只隐隐听说过一些传闻。你那兄长初出茅庐,就审讯了宛若和刘陵,撬开了她们的嘴,可有此事?”  提起这二人时,霍去病俊帅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嫌恶之色。  江陵月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霍去病提起,她几乎要把这两个人给忘了。  她们的下场她没有再去关心。因为不可能有其他结局,只有死法上的差别而已。  倒是隐约听说,刘彻以刘陵谋害太后为借口,点兵点将把淮南国给破了。破得不费吹灰之力。刘安一家老小都捆到长安来了。  江陵月定了定神,拧眉道:“难道军侯你要把他安排到廷尉那儿?这……怕是不妥吧?”  她不记得历史上江充做了什么官。只记得有点代理执法权,然后他天天拿着鸡毛当令箭,以至于得罪了一大票权贵,其中就包括了太子本人。  “不,他断不能留在长安。”霍去病道。  江陵月清莹莹的眸子倏然一亮,闪烁着喜悦之色:“莫非军侯你要把他放到地方上去?”  “陵月觉得,代郡如何?”  “代郡?”  她搜刮了一会儿脑子里的史料,才老老实实答道:“只知道是边关苦寒之地。”  霍去病不知被哪里戳中了,听了她回答竟笑出了声:“苦寒之地,说得倒也不错。”  在刘彻正式对外战争以前,高后文景时期,每几年就有匈奴南下,在代郡烧杀抢掠的记载,很是猖狂。  也就这几年有卫霍在,匈奴才安分了些。  “代郡现在是苏建在做郡守,他与舅舅相交多年,甚是可信。他儿子苏武也与我私交甚好……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些慨叹而已。”  原来霍去病还和苏武认识啊!  在江陵月的脑海里,苏武就是课本插图上北海牧羊老头的形象。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时候,还和霍去病年少交好。  她有种世界线缝合的微妙错乱感。  但抛开这些杂七杂八的不谈,代郡是江充绝好的去处:“军侯的意思是,苏氏父子为人可靠且与在代郡颇有势力,正好能辖制住江充,不让他胡作非为?”  霍去病面露赞赏之色:“陵月果然聪慧。”  又道:“他为人虽不堪,可到底是你兄长。初出茅庐就能做到决曹椽的位置,无论如何也不算辱没了他。”  “可不是么?”  江陵月想着想着就要笑出声。她已经能想见江充满面气恼,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代郡的决曹椽确实不低,但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在帝国的腹地呼风唤雨。  霍去病便问:“那陵月可还满意?若是还满意的话,我待会儿就去回复舅舅,请他前去运作一番。”  “满意的。”  江陵月顿了下,旋即正色地一字一顿道:“军侯,真的要多谢你。”  她心知肚明,霍去病给她的远非偏远地方的一个官职,而是一份沉甸甸的保证——但凡他舅甥二人一日掌权,江充就一日不能浮起。  而她呢,也不会被这位钻进权眼里的兄长打扰到。  “真想谢我?”霍去病兀地笑了下,笑容中竟有几分邪气。  “嗯,真想谢。”  江陵月这下发现,他是真的变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霍去病绝对会说“举手之劳”“不用谢”,让她不要放在心上的。  她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哪种更好。  但至少现在的霍去病给了她一个报答的口子。让她不至于天天抱着愧疚之情。  这到底算他的进攻性,还是算他的体贴呢?  或许两者都有吧。  “所以军侯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真想谢我的话,就劳烦女医对我的皂多上心罢。我见据儿四处炫耀他那肥皂,实在是眼红得紧。”  江陵月却乍然一惊:“什么?肥皂这么快就能用了?”  霍去病蹙眉:“陵月你就从不关心外间的传闻?”  “我忙着教书没空啊?”  传闻?  外面又乱传她什么了!  江陵月一脸ptsd的神情又引得霍去病发笑——不知为何,他今日的笑容似乎格外多些。  “怕是过不了多久,你这医校的门槛都要被客人踏破,求着你也许上他们几块肥皂了。我若不提前求着你,怕是要被他们挤在后面。”  江陵月没听出霍去病话中的酸味,还处于怀疑人生状态:“不对啊,我不是才刚做完一块么,这么快就传遍了长安?”  刚做完一块?  何止呢。  早在肥皂未诞生于世之际,就经由中朝的一纸计划书,长安成了人人口中相传的神物。  但她好像从来不关心。不关心长安的风闻,不关心她的名声,更遑论利用它做些什么。  霍去病定定地注视着江陵月。  她好像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出众,多么惹人注目。寥寥几次出手,就能引得长安沸腾不止。信笔一挥,就是造化工巧的神物。  他突然想到了某日宴上,陛下曾向群臣炫耀过他新得的一套琉璃器。  玲珑剔透,晶莹生辉。  群臣皆惊叹不已,为之作歌作赋。  据陛下介绍,它是博望侯张骞迢迢千里,从大宛带回来的。一路历经了茫茫大漠的打磨和十年归途的血泪,珍贵得不能再珍贵。  然而,琉璃不知道自己是琉璃。  它只是剔透。  思索到最后,千百种芜杂的情绪也化作一句笑叹:“陵月,你也该对自己有些自知之明。”  譬如说,知道自己多受欢迎。  江陵月:“……”  道理她都懂,可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骂人呢?  然而她却来不及和人计较了。霍光急匆匆地闯进推门而入来,满面焦色。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这个念头只停在脑海一瞬,就被挤了出去。  因为她听见霍光说——  “陵月你快去瞧瞧吧,刚才课堂上有人晕过去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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