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今天塞纳托斯发生的事吗？”　　 吉尔尼点点头。　　 “好吧，似乎我的一把剑在斩杀龙蜥兽的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现在每个人都想要一把那样的剑！”　　 “这怎么会是坏消息？”吉尔尼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这倒不是坏消息，只是不太合理。守门人是我为了让你和我们的小花开心才打造的。既然利特不是剑士，一只手又不能施法，所以这剑唯一的功能就是引导并增强第一魔法。”　　 “弗洛里娅一直说他在这方面很擅长。你不知道吧，真正的第一魔法和初始魔法其实是基于相同原理运行的，这让守门人成为觉醒者手中的完美武器。”　　 “唯一功能？你的意思是你说发现了某种可以提升任何人都能使用的、且能够无声施放、出其不意的强大效果的魔法增幅手段？”　　 “是的。虽然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好像挺笨的。”　　 “那为什么不也为我打造一把呢？”吉尔尼几乎有些嫉妒。　　 “因为它只是样样都会却样样不精的东西。我已经为你打造了更好的武器！”奥利安几乎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毕竟吉尔尼的针状武器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这些针状武器能放大吉尔尼的光系魔法，使她在审讯时能最大程度刺激受害者的痛觉感受器，同时还能治愈大部分施加的伤害。这只是它们众多功能之一。　　 “但我依然需要一把守门人。”吉尔尼补充道，“我觉得你可能低估了自己的才华，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暂停你的职务呢？”　　 “这就奇怪了。我被分配到铸剑任务上，直到向王室交付九把那样的剑。”　　 ***　　 白狮鹫学院　　 利特很高兴能在去食堂的路上把大部分故事讲完，否则午餐怕是要吃到地老天荒了。经历了那么多伤痛和魔力消耗后，他自己一个人吃掉了一整只火鸡的量。　　 由于早些时候瓦斯特与他共享了部分生命力，利特恢复了体力，但营养储备并未因此增加。魔法不能创造生命，只能强化或改变它。　　 “那只龙蜥兽把你伤得有多严重？”弗洛里娅忧心忡忡。　　 她曾几次看见他像两只奎拉那样大吃特吃，都是当他离死亡仅一步之遥的时候。　　 利特耸了耸肩。关于伤势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补充的了。　　 “行了，就这样。幸好接下来的课程还有段时间。”她站起来拽着他的胳膊。　　 “抱歉，大家。利特需要休息，我会确保他不会做诸如训练或学习这样愚蠢的事。”　　 他们离开食堂的速度快到利特刚来得及说句：“待会见！”　　 奎拉和弗里亚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我发誓，有时候他们俩看起来就像妈妈和爸爸。”奎拉真心为妹妹感到高兴。　　 随着时间推移，她已经逐渐摆脱了对利特那种幼稚的迷恋。　　 新家庭满足了奎拉对亲情的极度渴望，让她更能认清自己的情感。　　 “要是他们两个身高能换一下，那就真是绝配了。”弗里亚补充道，逗得她们笑得更厉害。　　 “我说，弗洛里娅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尤里亚尔不安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也注意到了吗？”弗里亚点头同意，“巴尔科尔袭击事件之后，她身上那股锐气少了很多。妈妈说，女人一旦坠入爱河，会变得更加光彩照人。”　　 “真正的问题是：你干嘛那么关心这个？是不是对她有好感了？”奎拉有点生气。　　 经过一年使用瓦斯特的药剂和合理饮食，三个女孩中她是进步最大的一个。　　 不仅身高有所增长，身材也发育得像个少女，不再是孩子模样。　　 然而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即便冬季假期过去了也是如此。　　 “没有，我只是害怕自己可能正对她产生好感。”他叹气。　　 “什么？”弗里亚被他的回答和坦诚程度惊得目瞪口呆。　　 “我以为她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差得远呢。我只是绝望地意识到，我从未有过像她这样对我如此关心的人，也许以后也不会有了。”　　 ***　　 利特被迫在锻造课之前的时间都在睡觉。　　 弗洛里娅巧妙地用一个方法让他昏睡过去。　　 两人依偎在一起时，她给他讲述自己白天学到的归档流程等内容。　　 利特的思绪撑不过五分钟便沉入梦乡。　　 尽管施展了活力恢复术，他仍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该死，她说得对。我真的需要……”　　 当他走进教室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敌意扑面而来，让他毛骨悚然。　　 教室里不到二十个人，看上去似乎没人特别关注他。　　 然而他的直觉警告他即将面临危险。　　 “这里没有隐藏的威胁。”索卢斯不断扫视周围环境，却一无所获。　　 “我知道有些被宠坏的小鬼可能对我生气，但这般强烈？这不是单一个体的情绪，更像是集体意志，一种共同的情感。”利特心想。　　 “你堵在门口干什么？”利特转过身，这才发现万尼米尔教授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他紧张得甚至没察觉到她的到来。　　 “抱歉。”他走向最近的一张课桌。敌意消失了，但他依旧感到不安。　　 “欢迎回来，未来的锻造大师们。”万尼米尔教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状态，毒素的影响已经完全消失。　　 “今天我要向你们揭示魔法晶石对于我们真正的价值，以及如何在作品中运用它们。利特仔细观察她和在场的所有人，似乎没有人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们今天将要学习的内容，要求你们熟练掌握四年级时我们练习过的所有技巧。我们将拓展并回顾你们的锻造基础。从这里开始，只有天空和你们的天赋才是你们技艺的极限。”　　 首先，为什么魔法晶石对我们如此重要？正如我之前解释的那样，非生命物质会抗拒我们试图灌输其外来的魔法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晶石的情况下，一件物品上最多只能附着一个咒语，也是为什么附魔的有效时间窗口如此短暂。锻造需要强大的力量和技巧，才能将魔法永久性地强加在物品上。　　 举个虚构数字的例子，一把铁剑本身自带的魔法值是十，而一个三级法术需要一百点魔法值。这意味着制造一把能够发射闪电的铁剑，就需要在其自然承载力基础上注入超过自身十倍的魔法力量。　　 这使得过程既困难又有限制——困难在于剑体会试图排斥九成以上的魔法力量，限制在于若尝试灌注超过其承受阈值十倍以上的魔法力量，物品就会破碎。　　 “我真希望早点知道这些。”利特内心暗自叹息。他回想起在发现银元素无需晶石辅助也能很好地承载巨大魔法力量之前，浪费了多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