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对他和他的家人无能为力，但若损害了他的名誉就不好了。 根据瓦斯特教授的说法，许多贵族可能正盯着他不放。 他不能冒险让谣言变成集体恐慌，给那些老顽固们找借口质疑他的诚信，甚至更糟糕的是让他被开除学籍。 五年级是他最后一年假装成一个普通的法师。之后，他就可以坦然地展示自己是像过去的大魔法师一样的天才。 “昨天真是抱歉，我知道我不该吃那么多。”索卢斯说。 “没事的，少吃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睡得怎么样？” “难以置信的好。”她回答道，“所有的压力和忧虑都感觉离我很远，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我想我甚至做了个梦，只是记不清具体内容了。” 利特点了点头，穿越维度走廊来到几公里外的目的地。 当店铺门打开时，上方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提醒维塞尔有潜在顾客来访。 欢迎…… 维塞尔几乎被噎住，认出了利特。 他穿着农夫般的打扮，一件简单的棕色衬衫和裤子，但却一点也不像个农夫。 他的衣服干净整洁，连一点泥土都没有，鞋子也是如此。 维塞尔透过窗户向外看去，注意到外面的雪依旧洁白如初。 “我想要五条面包和二十个糕点，谢谢。” 维塞尔原打算准备一番话，希望通过话语让他对自己的冷漠感到愧疚，毕竟布瑞娜与蒂斯塔同龄，他们都因自己的状况而受苦。 明明知道她在经历怎样的痛苦，他怎么还能如此麻木不仁呢？ 然而，他却说不出话来。 利特散发出一股寒意，尽管烤炉后面的热气扑面而来，仍使维塞尔脊背发凉。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在吱吱作响的旧地板上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这家伙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利特对维塞尔顺从的态度感到惊讶。 通常他不会掩饰自己的敌意。 “哎呀！对不起，我有点生疏了。”索卢斯解释道， “我忘了要削减你自然散发出来的杀气。自从你最近两次突破以来，每当生气时，你总会把一点黑暗魔法掺杂在平常的眼神中。” 法师由于魔力流动保护了他们，所以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普通人类则较弱。 索卢斯一行动起来，维塞尔发现自己直到此刻才重新呼吸。 利特不再看起来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又变回了一个烦人的家伙。 “能把食物给我吗？我没那么多时间。”利特哼了一声。 维塞尔暗自咒骂自己，尽可能高效地将面包和糕点递给他。 这是免费的。 利特挥手之间，柜台上的商品消失在口袋维度中，与此同时取而代之的是相应的钱币。 “我并不欠你什么，我喜欢一切照旧。”利特冷嘲道，“你应该在我挨饿的时候考虑这些，而不是在我现在有足够的钱开一家面包店时表现出假惺惺的好心。你的虚情假意留给自己吧，否则我会把它塞回它原本的地方，说不定你会喜欢的。” “利特？是你吗？”布瑞娜的声音从后室传来，紧接着是一阵疾步走动的声音，预示着她的到来。 “嗨，布瑞娜，你考虑过我的提议了吗？”利特的声音平静却缺乏温情，他对她既不敌对也不友好。 布瑞娜用右手提着装满面包的篮子，那只手总是被一只长手套遮盖，脸上和左臂沾满了面粉。她戴着一块头巾，笑得很开心。 “当然考虑过了，多少钱呢？” 整只手臂的皮肤恢复需要一个银币，每根手指五个银币。 一次性损失十六个银币的想法让维塞尔心跳加速。 “就这样？”布瑞娜松了一口气，这让维塞尔在心里暗骂她。 “求个折扣啊，你这个蠢女人！你这么显摆我们的钱，他会找个理由把价格再抬高！” 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 实际上，利特提出的费用比瓦斯特教授建议的要高出不少，以便留下讨价还价的空间。结果令他惊喜。 “我可以多要一些，不过羊毛剪得多不如剪得巧。”利特心想。 “今天不行，我已经安排了另一位客户，明天对你来说合适吗？” “好的。”她点头回应，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消息传播得很快。 另外，我就是这么出色。 利特竖起大拇指。 你需要保持充足的休息，所以今天好好放松一下。而且，治疗过程会耗费你大量精力。在我们开始之前，尽量多吃些东西补充能量。记住，我是治疗师，不是奇迹创造者。 利特走出门外，在门关上之前便消失在视线之外。 维塞尔和布瑞娜几乎同时看向窗外。 门口的雪仍旧洁白如新。 “爸爸，你觉得那个铁匠说得对吗？他真的是神吗？” 泽克尔那家伙跟我的夜壶一样，满肚子都是垃圾。 维塞尔一听这个名字就想啐一口，但还是忍住了。 他讨厌那个铁匠的每一个细胞。自从依琳娜成为他的家庭成员以来，蒂斯塔总先免费为他们治疗，而维塞尔只能像傻瓜一样排队等候。在城市集会上，泽克尔总能随心所欲，只要随意提及利特或他的儿媳就能少交税。更糟糕的是，铁匠总是炫耀他从利特那里购买的附魔工具，声称它们都是礼物。 维塞尔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个谎言。 利特只会送给依琳娜礼物，而泽克尔则是通过交换珍贵金属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回家前，利特去了依琳娜家，给她带了一些糖果、几瓶药剂，并检查了一下她和宝宝的情况，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