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嘉泽被亲妈吓了一跳,一时间也有些茫然,结结巴巴说道:“那个肌肤之亲,好像有了!” 李氏几乎要晕过去,顾晓耐下心来,问道:“什么程度的肌肤之亲,是牵过手了,还是你们一起躺床上了?”徒嘉泽被李氏严防死守,对男女之事并没有什么概念,说不定还以为亲个嘴就能怀孕呢! 徒嘉泽脸上简直跟着了火一样,好半天才蚊子哼一样,说道:“那个,没有躺一起,玉瑶很好的,我只是一时忘情,抓过她一次手!别的什么也没有!” 顾晓心里翻了个白眼,李氏在一边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骂道:“下贱东西,这是怕在外头说不清楚呢,竟是拿捏上了!”说着,看徒嘉泽的眼神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你堂堂王府公子,被个乡野丫头就这么拿捏住了?就摸了一下手,看起来竟是神魂颠倒的! 李氏这会儿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做法来,不会是因为徒嘉泽身边的丫头长得太一般,以至于外头略有点清秀的,在他眼里都是天上仙子了? 徒嘉泽是个老实孩子,顾晓稍微诱导一下,就将自己与玉瑶的相处给说了出来,在他口中,玉瑶生得美貌动人且不用多说,最难得的是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还是个博闻强识的,每每说话都能说到徒嘉泽的心底,这让徒嘉泽愈发欲罢不能。 顾晓心里摇头,不管什么时候,要是你跟别人说话,别人什么都说到你的心底,叫你引为知己,那就说明,他的信息量对你来说近乎是降维式打击,如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虽说徒嘉泽这些年来学习并不上心,但是季先生何等人也,虽说对徒嘉泽和末儿并未倾囊相授,但也让他们在各方面都有所涉猎,府里头又常有一些来自南洋西洋的玩意,可以说,徒嘉泽这十几年见识过的东西,是许多人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少女,居然能叫他觉得博闻强识,那自然不可能是寻常人家出身,只怕是外头专门培养起来的。 只是,这样一个少女,用来勾搭徒嘉泽,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顾晓没说出这句打击徒嘉泽的话,便问道:“这位玉瑶姑娘名字也好,气度也好,又偏生什么都知道,你可知道她是什么出身,怎么会跟杂耍班子在一起?” 徒嘉泽赶紧解释道:“玉瑶原本也是好人家出身,但是之前江南那边闹白莲教,他们家被白莲教的人攻破,她跟着奶娘逃了出来,后来无家可归,跟着杂耍班子是来京城投亲的,只是到了神京,发现她家那个亲戚外放了,没有奈何之下,才先在杂耍班子里留了下来,帮着那些人做一些针线什么的度日。” 这话也就是骗骗徒嘉泽这种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大家公子,一个妙龄少女,待在一个鱼龙混杂的杂耍班子里头,跟这些人还无亲无故,一开始或许还能拿着自家有什么大官亲戚的话来恫吓,但是之后呢,只怕人家直接将她往楼子里面一卖,都没地方喊冤去!何况,她跟这些外姓男子厮混了这么久,便是清白的,在外头人眼里,也不清白了,还投亲,亲爹妈或许会考虑到女儿的名节,但是寻常亲戚,对于这等可能会有损自家门风的事情,只会避之唯恐不及,哪里会认她!她要是蠢到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就不可能太太平平走到神京。 所以,这位的身份肯定是有问题的,首先,她跟杂耍班子这些人肯定不是一路的,这些市井之人,根本培养不出这样的人来。偏生按照徒嘉泽的意思,杂耍班子的人对她竟是还挺客气,顾晓很怀疑,这位说不定还是杂耍班子的上级。再提到白莲教,顾晓愈发满肚子疑问起来。 顾晓还在思索,李氏已经破口大骂起来:“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跟外男混在一起啊!那就是个小娼妇,你要是再敢出去见她,我就打断你的腿!” 徒嘉泽争辩道:“母妃,玉瑶不是那样的人,她很尊重的……” 好了,家里头一个恋爱脑出现了,不是佳婉佳姝,而是徒嘉泽! 顾晓拦下已经变成了一头暴怒喷火龙的李氏,耐心地跟徒嘉泽说道:“那位玉瑶姑娘的事情暂且不说,若是真如她所说,咱们家便出力,送她去亲戚家里与亲人团聚。她若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说不得你们日后也能再续前缘!” 见李氏又要爆炸,顾晓继续说道:“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你舅舅家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那么个表兄,跟这个杂耍班子到底有没有关系,那都是个问题!你若是早点回来说了遇到了你表哥,那咱们家叫人去李家那边带个信,如今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偏生你一直瞒着,咱们便是今天派人出去,也得两三天才有消息。” 徒嘉泽这会儿也有些蔫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强硬的性子,尤其这年头的教育,真的很难出什么逆子,因为这年头教育的根基就在忠孝二字。他刚才反驳了李氏一番,这会儿都有些心慌,现在听顾晓说得有理有据,心里愈发没底了。 顾晓笑道:“回头你给那边传个信,就说这两天有事要出门,先不过去了,等着回头查清楚了,咱们客客气气将人请回来,一家子骨肉,什么话不好说呢!” 李氏这会儿心情也平复了下来,跟着说道:“娘娘说得没错,既然是一家人,遮遮掩掩做什么。早点说清楚不就好了,我也好些年不曾见娘家人了,如今也想看看娘家是个什么情况。” 徒嘉泽老老实实答应了下来,被说了这么久,他也开始生出了一些疑虑之心,只是想着那位玉瑶姑娘的巧笑嫣然,他又忍不住安慰自己,不会有问题的,玉瑶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跟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混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