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4
来,从举止到眼神都透着从前不曾有的从容。 “我刚刚说您若还是担心,过两日我们择个天气好的时候,去慈恩寺上柱香,您看如何?”菱兰的思绪来的快去的快,笑着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温凝却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这个提议,而是问她:“那郎中如何知道府中近期会有喜事?可是撞见什么了?” 菱兰愣了下,点头道:“今日沈尚书和梁氏前来,与老爷在正厅议事,想是被那郎中瞧见了。”又笑着道:“您也知道,您和沈二公子的婚约京城谁人不知啊?若不是沈家下手太早,今年您及笄之时,咱温家的门槛该是要被踏破的!” “那郎中撞见老爷和沈尚书及夫人一道,自然猜得到他们在议些什么事儿。” 菱兰说话间,温凝已经从矮榻上站起身,走到镜前左右看了看,确认头发已经梳好,拿出妆奁,随手抹了点口脂。 “姑娘这是……”菱兰疑惑道。土 “我去一趟前厅。”温凝转身就走。 “姑娘,您下午的甜汤还未用……” 菱兰急急跟上去:“姑娘,老爷与沈尚书此番商议的是您与沈二公子的婚事,您去恐怕不妥啊……” 温凝置若罔闻。 正因为他们商议的是她与沈晋的婚事,她才更要过去。 第3章 温府的正厅,温庭春与沈高岚一左一右正在主座,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议论着此次春闱。驖 虽成绩未出,但据闻有几位的文章博古通今,惊才艳艳,令翰林学士张伯仲拍案叫绝。 “听闻擢升此次也参与了会试?”温庭春饮了口茶水,将话引入正题,“擢升果真不负当年你我所期,善武能文,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晋,字擢升。虽是沈家二公子,却被寄予重望,从他的名字就可见一二。 当年温庭春与沈高岚一同受诏回京,沈晋恰在梁氏腹中。两人一边喝着意气风发的酒,一边为他取了这个名字,意在“步步高升”。 “他这是被惯坏了!”说起这个沈高岚音量高了三分,“此番他执意参加科考,若真能挣得什么名头便罢了,若是……” 沈高岚叹口气:“全京城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 “沈兄当年便是二甲进士,虎父无犬子,颢儿进了翰林,擢升又能差到哪里去?”驖 沈颢是沈家大公子,沈晋的哥哥。 “颢儿此番倒着实令我意外,我本以为……” “咳……” 梁氏在下座听着两人聊些有的没的,好不容易将话引到了沈晋身上,眼看又要跑偏,有意咳嗽了一声。 今日来此可不是闲聊的,别又像前两次那样无功而返。 沈高岚的话戛然而止。 他当然知道这声咳嗽是何意。出门前梁氏千叮咛万嘱咐,今日务必得把温沈两家的亲事说清楚。驖 当年沈晋五岁,温凝尚在腹中,每每两家会面,沈晋就在温夫人身边打转,对腹中胎儿充满了兴趣。他与温庭春就此打趣,若腹中是个女儿,便让沈晋娶回家罢了。 的确如梁氏所说,只是酒后一句玩笑,并未下过正式文书,也未交换过信物。 可他与温庭春不止同朝为官,更有同袍之谊,有三十多年的交情。这么些年过去,这桩婚事也早在京中被人传道,叫他如何说得出“澄清”的话? 温庭春默默拿起茶盏。 其实他也有些明白。 从温凝及笄,沈家已经来过两次了,每次都言语踟蹰,话不及重点。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二人都是科考出身,在朝廷并无多少根基,当年玩笑时二人都正得新帝重用,蓄势待发,旗鼓相当。然而十几年过去,沈高岚依旧深得帝宠,官拜二品礼部尚书,他却只是个没有多少实权的鸿胪寺卿,就连家中两个儿子也不如沈家二位有出息。驖 沈家怕是有了旁的想法。 只是他瞧着温凝似是对沈晋有意,且这桩婚事京中许多人都知晓,倘若不明不白地退婚,阿凝该如何? 所以他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沈高岚若不愿认这桩婚,便自己开口,给出一个万全的主意,他若应了,也算沈家欠温家一个人情。 梁氏不停地给沈高岚使眼色,沈高岚低头饮茶,只当没看见。 温庭春同样吃茶,眼前发生了什么,他也没瞧见。 梁氏气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分明在家中说好,今日这趟必须得把那不明不白的婚约说清楚了,否则日后晋儿如何娶妻?驖 梁氏心一横,笑吟吟开口道:“温长兄,此番我夫妻二人前来,其实是想将多年前的一个误会澄清。” 当年原本也就随口一句玩笑,若不是温家那两个儿子混不吝,成天把那句玩笑话挂在嘴边,何以会传得满城皆知? “温长兄,阿凝是个好姑娘,生得貌美,又端庄贤惠……” 这话梁氏说得倒是真心,她曾经也一度将温凝当儿媳来看。 可这婚事,得讲个门当户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