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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尾安静地坐在裴宥身侧。 他行礼她便行礼,他一连一长串的谢辞,她就立在旁边装娴雅。 温庭春常说当今陛下年少登基,积威甚重,且帝王心思,深不可测,言语间尽是敬畏。 可温凝瞧着嘉和帝,竟是格外和蔼亲昵,一口一个“舅舅”挂在嘴边,完全不摆帝王架子的模样。 倒是裴宥一直恭恭敬敬,该有的礼数一概不少,甚至说得上有些疏离。儳 想想得宠几十年,传说被嘉和帝又敬又爱的皇后娘娘,都能一朝因言语不当被废,难怪裴宥能笑到最后。 瞧瞧人家这姿态。 若是其他人得嘉和帝如此厚宠,又与皇帝是血亲,早得意得找不着北,尾巴翘上天了。 偏就裴宥,一副不卑不亢,再清醒不过的模样。 从皇宫出去,温凝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顿时觉得困倦非常,原以为可以回去歇息歇息,裴宥却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是何处?”温凝疑惑道。 新婚前三日,不是见公婆就是回娘家,都是至亲。儳 不等裴宥回答,顾飞突然上前拱手道:“公子,徒白求见。” 裴宥微微蹙眉,温凝抬眼望过去,见一身黑衣的徒白在不远处的皇城根站着。 “我在马车上等你。” 温凝其实知道,徒白一般都是夜晚才找裴宥禀报,他才大婚第二日,又是大白日地等在这里,想必是有要事发生。 果然,没一会儿,顾飞就来说世子有事去工部,让她先回国公府。 温凝没有多想,裴宥升官那么快,与他本身的能力,以及在公事上的投入都密不可分。 只是她回了国公府也没能歇息,长公主身边的崔嬷嬷带着府上的几个管事来与她见面,竟然还将裴宥的“家底”交给了她。儳 温凝翻着那厚厚一册账本,直接惊得没了瞌睡。 天啊! 裴宥真是……太有钱了! 不,是太太太有钱了! 难怪他对她开口就是一年一万两! 难怪都说嘉和帝宠爱裴宥,原来不仅仅是在官职的升迁提拔上,连赏赐都这样大方。 那些金银财宝便不说了,嘉和帝居然还赏了裴宥两座矿山。儳 一座是他刚刚回国公府时赏下来的,一座便是这次大婚赏的。 要知道大胤目前已知的可开发矿山就八座而已,宫中皇子们手头都未必有一座,居然赏了两座给裴宥! 那可不就是不断下金鸡蛋的金母鸡…… 温凝后悔极了,就不该喝他那杯酒! 容她思虑一番,讨价还价一番,一年给她两万两,对裴宥来说也根本不算事儿! 抱着这样的遗憾,温凝晚膳都没吃下,躺在床上捶胸顿足地睡着了。 连做梦都在想该怎么从裴宥那里多骗点银子出来。儳 而她在梦里与裴宥斗智斗勇的时候,顾飞与徒白相顾无言地守在工部门口。 眼见天边露白,橙红色的朝阳就要破云而出,裴宥终于由工部踱步而出。 “公子,如何?情况可还严重?”徒白难得比顾飞还沉不住气,快步到了裴宥身边便低声问道。 裴宥眉眼略沉,并未答话。 “徒白失职,请公子责罚。”徒白单膝跪地。 裴宥轻轻撩起眼皮:“起来。与你无关。” 徒白眉头紧皱,不太情愿地站起身。儳 顾飞瞥他一眼,见裴宥往马车上去,忙跟上问:“世子,我们现在……” “回国公府。” “那今日……” “一切照旧。” 顾飞点头。 今日,是新夫人的归宁日。 第100章 大公子 “他昨日回去如何?可有去找他的长公主娘亲哭爹喊娘?”遢 七月的京城暑意正浓,只清晨还能有些许凉爽。荷花已不如上月那般开得盛密,不少枝头已经挂着三两莲蓬,却有别有一番意趣。 荷花池旁的凉亭里,金冠束发的男子穿着一身银织蟒袍,单手执棋,正在与自己对弈。 一旁的内侍三十好几的年纪,对着年轻的主子一脸讨好笑容,拿着拂尘躬身道:“殿下,裴世子在工部待了一整夜,并未回去。今个儿一早,陪新进的世子夫人归宁去了。” 男子执棋的手顿了顿,一声轻笑:“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找人琢磨应对之策,还有心情陪夫人?” “殿下,许是故作镇定罢了。” 当今嘉和朝三位成年皇子。 一位二十有一,身子骨不太强健,早早被封了属地,久不在京城;一位刚及弱冠,两年前娶得谢氏嫡女,被封瑞王;一位才将将十七,去年才刚刚搬出皇宫另建府邸。遢 此时正在荷花亭纳凉下棋的,便是已被封作瑞王的二皇子楚瑄。 “确定消息属实?”瑞王侧目看过去。 范九将腰躬得更低,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人已安插入国公府,就在长公主的院子里,假不了。” “长公主的院子?范九,此前不是这样说的罢。”瑞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