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没有养好,昨夜鏖战一夜,又忧思过甚才会累倒。” “旧伤复发了?”南宫月追问,累倒还好,旧伤复发就糟了。 “军医说先缓缓就好,让王爷少思少忧。”韩翼说着望向前面的门扉,摄政王此时就在?里面安睡,军医还有句话,王爷不让对外说。 军医说王爷的身子早在?雪山的时候就内损严重,是强撑着一口气才回的京都。 回来?后本以为能好好休养,又接连受了两次伤,昨夜也是伤痕累累才回来?的,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宫里,所以,上午在?地牢审讯西戎人的时候,突然吐血昏迷了。 南宫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扇门,吱呀一声,门忽然开了,章武一身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开门,忽然看到?了一队黑甲卫和前面肃然而立的南宫月,他精神一振,眸中闪过惊喜,急忙上前两步就要行礼。 南宫月及时打断了他,没让他出声,轻声问:“王爷还没醒吗?” 章武犹豫一瞬答道:“还没。” 南宫月越过他直接进了屋。 章武犹犹豫豫看着南宫月的背影,心里其?实?想说王爷看着快醒了,他才准备去膳房拿些吃食,再?请军医过来?一趟的。 既然陛下来?了,那王爷应该马上就能好,他也就跟着开心。 扭头看韩烨也要跟着进去,他急忙伸手拦住。 “王爷还未醒,还请韩中将在?外候着。” 章武才不想有人这时候打扰主?子和陛下的相处。 韩翼从旁道,“贤侄不如跟我去前面叙叙旧,陛下在?这里你就放心吧,再?没有比北军大营更安全的地方?了。” 韩烨假装为难,半推半就跟着韩翼离开了。出宫时,陛下就交代他,这次来?北军大营就要做陛下的眼睛,要将军营的一切摸清楚。 …… 屋内燃着几根蜡烛,模模糊糊能分辨出大概布置。 厅堂中央空地上是一张硕大的沙盘,里面星罗棋布城池、湖泊和河流,其?上标注着大雍各个隘口。 西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旁边一排是书架,上面书简塞得满满当当。 南宫月进来?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目光扫视一圈,定在?内堂一侧简易的床榻上。 床榻四?周空空如也,没有帷幕和帘帐,一旁木施上挂着一副盔甲,泛着寒光。 榻上的人,睡姿很好,规规矩矩安安静静,身上盖着一条虎皮毯子,双手交叠在?胸前。 南宫月慢慢靠近,坐在?了榻边,看着他沉静的脸发呆。 他墨发披散在?枕上,唇色微微发白,眉头轻蹙着,眼球在?眼皮下滚动,神色不安的样子,好似做着可怕的梦。 手上缠着绷带,盖住了伤口,南宫月轻轻执起,却不小心按住了伤处,他嘴里无意识呜了一声。 南宫月急忙往他脸上瞧,见人未醒,松了一口气。 她缓缓解开绷带,查看被她咬了一口的地方?,发现上面红肿一片,早就没了啮痕。 南宫月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淡淡的疼。 午时看到?慕凌风那道藕丝糕后,她满脑子都是赵晏礼。 想他早上那个苍白无力的脸,想他曾经给她夹的甜藕,想他命人给她熬了三个时辰的药膳粥,想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想他淡淡地笑。 她推掉了晚上同瑶华公主?一同用膳的邀请,将需要批阅的奏章堆在?书案上,明日太皇太后寿宴的杂事也一并推给了大长公主?,不管不顾,骑马就来?了军营。 在?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庄玄素说的话,她说不知道心悦不心悦韩非离,但她会吃的东西时候想着他,走在?园子里的时候想着他,有时候听?到?男子的声音也会想起他。 南宫月如今的样子,可不是和庄玄素一样,难道她真的对赵宴礼动情?了? 将慕凌风召进宫,想要确认自己的心意,还是想气赵宴礼,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她只知道抱着慕凌风时,想着的是赵宴礼,她说不想当帝王,只想风花雪月的话,也是想对赵宴礼说的。 母后说,帝王没有心,不能动心,不能动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不想动情?,也不想动心,可那人是赵宴礼啊。 昨日还在?灵前发狠不要他,今天又忍不住想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就连生气,都是因为他。 现在?,她又开始心疼他。 南宫月眼中闪着水光,抬眸看着赵宴礼的俊彦,看他嘴角那处已经结痂的伤口。 然后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沉迷他的美色,都是假象,都是假的。 他赵宴礼有红颜知己仙玉琼,有对他痴心一片的慕三小姐,有和他差点拜堂成亲的北越公主?,还有一个关系暧昧的瑶华公主?。 他大权在?握,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废掉她易如反掌,却在?她面前处处迁就忍让,忠心护主?的模样,让她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