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赵宴礼在她宫中?连他也瞒着? 他刚想开口说赵宴礼绝非好人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南宫月不等韩非离反应,扯着他的袖子就返回宣德殿,又悄声问,“小舅舅,我殿中侍女不小心划伤了,伤口都愈合了,可人还反复高热不退,你看,吃什么药能有效?” 韩非离眉毛一挑,侍女?这不是说的赵宴礼那厮吗?这是跟我玩张冠李戴? 南宫月认真地点头。 韩非离:“高热应该是伤口没有长好,伤口长好还高热,多半有内伤,内伤须把脉才能定夺。得了病就移出去,别过了病气给你,这个侍女对你很重要?” 南宫月应了一声:“挺重要的,我现在离不得他。” 什么叫离不得他?韩非离心里把赵宴礼骂了十几遍,这真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臭不要脸的老男人,黑心的白莲花! 韩非离甩了甩衣袖,不甘心地试探道:“既然这么重要,那现在就去凤栖宫,我去给她把把脉。” “不用,不用,”南宫月急忙安抚住韩非离,“那个……她现在有点不方便,你只管留给我药方就行。” “真不用?”韩非离看着南宫月的眼睛道。 “真不用。”南宫月心虚回。 “那我给你写个方子,先吃着看。” 韩非离咬着牙写药方,心想多开几味苦药,他要苦死赵宴礼。 本想提醒赵宴礼不是什么好人,看般般对他这么上心,这么维护他,还是作罢。心里却不是滋味,有种自家悉心浇灌的花被人偷走了的感觉。 哼!赵宴礼凭什么?不行,他得想个法子。 出钱 送走韩非离,南宫月去宁寿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今日大司农联合萧丞相游说她加增赋税,道是今年两季洪涝灾害,赋税没有收上来,赈灾银两倒是花出去了不少。再加上这两年征战,国库空虚,明年还有几处堤坝需要修缮加固…… 最重要的是下个月太皇太后寿诞,他们请示该怎么操办。奉常丞为讨好萧丞相,言之凿凿要让文武百官和四方诸侯来贺,宫中礼乐御膳,样样皆为上等,方显我大雍赫赫之威,陛下至纯仁孝之名。 南宫月倒不是反对,实在是这个四方诸侯来贺的名头,着实令她不快,尤其是刚刚传出摄政王失踪的当下,其用心不言而喻。 父皇在世时,将能威胁到她帝位的诸侯王全部打发出了天都,即便这样,他们还是趁着父皇病重之际,以探病为由齐聚天都。 却不想赵宴礼早有准备,在父皇驾崩那夜,将计就计,血染王庭。经此一役,各路诸侯王元气大伤,仓皇回了封地。 她这刚得到赵宴礼失踪的消息,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早就知道赵宴礼不能从北疆回来了。 赵宴礼昨夜躲进她的马车,言语中未尽的话,是想说有人要杀他吧?杀了他,萧氏一族就没有了牵制,还有远在封地的怀德王,他当年可是同父皇一起养在太皇太后膝下的…… 所以,太皇太后寿诞的银两由她亲自操办,仁孝的名声,如果只要花银子能解决,就不作无谓的口舌之争。 大司农欣喜若狂,连声盛赞她仁孝,就连萧丞相都面露喜悦。 宁寿宫灯火通明,宫人俱都轻手轻脚,屏声静气。 南宫月依旧坐在太皇太后榻边,关切地问候 “皇祖母今日可好些了?相爷也很担心祖母,奏请萧夫人进宫来侍疾,儿臣已经准了。” 太皇太后:“丞相有心了,倒是陛下的伤,打不打紧?幕后主使之人可问出来了?” 南宫月将绷带的手举了举,“小伤,不妨事。刺客已被廷尉关押在大牢里了,还在审,劳皇祖母挂心了。 今日和相爷商议,下月是您的寿诞,儿臣准备御令四方,为您贺寿。” 太皇太后眼中却未见波动,仿佛早已知晓,嘴上却道:“北疆战事未了,听说附近州郡还有雪灾,陛下不该为哀家花费良多。” “皇祖母放心,这次寿诞走儿臣私库,儿臣定然给皇祖母办得风风光光,朝臣们挑不出错处,皇祖母就好好养养身子,到时候开心赴宴就是了。”南宫月道。 太皇太后这才面露悦色,拍了拍南宫月的手,“陛下长大了,即便是现在下到地宫见到你父皇,也能交差了。” “皇祖母定能长命百岁,还要参加儿臣为您举办的寿诞呢。”南宫月亲昵地嗔怪道。 “是是是,哀家还要等着看陛下大婚呢。” “皇祖母~” …… 从宁寿宫出来,南宫月异常心累,太皇太后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三番四次催她大婚,择选凤君,为的还是萧家。 他们早就想将萧家的儿郎,送到她的榻上,好要一个有萧氏血脉的皇子。 所以,凤君一事,一拖再拖。 尽管心累,南宫月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排寿宴之事。 拖着疲惫的身子,她去了流云殿。这原是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