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不停。 “南宫月!”赵宴礼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次直呼陛下的名讳了。 南宫月闻声停住了脚,她嗖地?一下抽出了一把黑甲卫的佩刀,转身掷到赵宴礼脚下,刀尖没入青砖缝隙里,刀柄震颤发出嗡鸣声。 赵奢和?赵夫人连连后退,赵勋礼瞪大了眼睛。 “赵宴礼你放肆,再敢向前一步,寡人就杀了你。” 南宫月深深看了赵宴礼一眼,再没了顾忌,抬眸扫了赵奢一眼,看向一旁悄无?声息的方家表妹。 “回宫!” 送酒 随着齐公公高喊一声起驾回宫, 侍卫随从拱卫着南宫月,霎时如流水般冲出了安南王府。 黑甲卫威风凛凛的气势,尤其是南宫月掷出的那把刀,硬是?将王府众人都震慑住了, 人都快走光了, 赵奢才回过味来,连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嘴里一边喊着陛下息怒, 一边撩开?衣摆小跑上去?请罪。 赵宴礼站在门口未动, 那柄刀就插在地?上,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墙,将他?阻隔在外, 只能望着南宫月的背影,久久无法移开?眼睛。 掷刀决裂的那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南宫月那冰冷冷的眼神,不像是?演给赵奢一家子看的,生气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装的,看方家表妹的样子更甚。 赵宴礼清楚地?知道, 南宫月是?真的生气了, 却也为了他?忍下来了。这个金尊玉贵的小公主, 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人,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眸光转向一旁矗立的赵勋礼, 眼底隐隐闪过杀意。 方姑娘向他?走了几步, 又停下, 怯生生地?说, “表哥,陛下是?因为我生气的吗?如果表哥为难的话, 我即刻同母亲回西戎去?。” 说着低下了头,眼泪便簌簌而落,她身形消瘦,穿着白色单衣,在黑夜中?,如一朵清纯的小百花,柔弱无依,我见犹怜。 赵宴礼握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筋毕露,说出去?的话却还是?温声细语,“表妹不用多想,夜深露重,表妹穿得单薄,还是?快些回去?吧。” 随从上前去?请人,方姑娘情知现在不是?死缠烂打?的时候,磨磨蹭蹭走了。 赵勋礼作势要走,心中?又不想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便假惺惺宽慰道:“堂兄不用难过,陛下正在气头上,等过几日陛下气消了,定会念起堂兄的好来,到时候再好好哄哄……” “滚出去?!”赵宴礼冷声道。 赵勋礼一僵,话未说完被生生打?断,实没想到赵宴礼说翻脸就翻脸。 他?之?前没有和?这个摄政王表哥相处过,自?祖母病重后?,他?才有了机会。 这几日的相处中?,赵宴礼都是?轻声软语同祖母说话,对自?己父亲母亲也颇为客气,该有的晚辈礼数,他?都做得有模有样,甚至比他?自?己亲兄长做得都好。 他?自?来了王府,嘴角时常挂着笑容,对他?这个堂弟,也很和?气,并不像传说中?好杀嗜血的夜魔那般凶残。 正因为有了这层错误的认知,赵勋礼才愣怔住,待反应过来后?,脸上迅速爬上了一层恼怒的红晕,握紧了拳头。 这时候,就见赵宴礼伸手拔起了那柄竖在眼前的刀,手指轻轻搭在刀刃上,缓缓抹去?上面的尘土,抬眼,锐利的眼神仿若泛着寒芒的刀,直直扫过来,与赵勋礼四?目相对。 刀光一闪,赵宴礼将刀凌空掷出,只见那刀带着风声,直击赵勋礼的面门。 赵勋礼脸色惊变,躲闪不及,眼看立时毙命,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徒手接过飞来的刀,放入刀鞘中?,正是?那名?被拔刀的黑甲卫。 赵勋礼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在了地?上。 “多谢王爷掷刀,属下告退。” 黑甲卫向赵宴礼行礼告退,临走时,还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赵勋礼。 赵勋礼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鄙夷,心中?越发恼恨赵宴礼,刚刚赵宴礼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出丑。 “来人,将五公子扶起来,抬出去?。”赵宴礼吩咐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 侍从来扶赵勋礼,被赵勋礼恶狠狠瞪了一眼,犹犹豫豫不敢上前。赵勋礼狼狈地?从地?上站起身,刚迈出院门,就看到亭山侯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赵勋礼急忙让开?道,就见亭山侯一进院门,吼了一句:“赵宴礼,你给我滚出来。” 就见亭山侯一脚踢开?大门,人影一闪,揪住了赵宴礼的衣襟,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赵勋礼嘴角一抖,亭山侯看着斯文,竟还有几分血性,敢打?摄政王,叫人佩服。看来陛下真的很生气,他?们定然有了嫌隙了。 想到这里,赵勋礼心里顿时又畅快了不少,他?又往屋子里扫了一眼,只听得亭山侯恼怒的声音,和?摔东西的声音,便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