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搬离药房 哪知意外连连(2)
“吱——”又传来一个声音,赟儿头也没有抬,懊恼地冲着门的方向吼过去,“你还来干什么?!你……”</p> 可是当她看过去时,却发现门关得好好的,反倒是窗户被人打开,前面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夏万言!</p> “怎么会是你!!”赟儿一瞬间仿佛被雷电击,愣了半晌,惊呼出声。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p> “怎么你在,等人?”夏万言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她的面前,赟儿听到他又问道,语气有些调侃之意,“坐在地等人?”</p> 赟儿抬起头看向他,却发现光线全被他挡住,他那张虎脸全笼罩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有些吃力地昂着脖子。</p> “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夏万言似乎理解错了她的沉默以对,俯下身子在她面前摊开厚实的大掌,“快起来吧,地很冷会着凉的。”</p> 赟儿听着他低哑的嗓音,感觉他像极了记忆的脸,不由自主地将那张难以看清的俊脸同她最后一次见到的曲泽时的脸重叠起来,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任他稍一用力将自己从地带了起来。</p> “怎么会坐在地?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夏万言将她顺势带入了自己的怀里,见满屋的狼藉状,好心地柔声问道。</p> “你你干什么!”赟儿被他落在自己肩滚烫的触碰惊醒了,猛地推开他,往后退开几步防备地问道,“你怎么还敢来这里?”</p> “我……”夏万言悬着被她甩开的手,怔了半刻,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又笑着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左腹,“我的伤口好像出了点问题。”</p> “我不是给你药了吗?”赟儿刻意跟他疏离了距离,淡漠地说着,收起了刚才被甩在地的衣服,重新开始叠。</p> “可是,你没有给我绷带,哎?”他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目光停留在她手里的那件衣服,觉得好是眼熟,暗暗嘀咕了一句,“这件衣服我怎么好像见过……”</p> “对,是,你当然见过啦!怎么!夏万言?你也想嘲笑我什么吗?你有这个资格吗?”赟儿现在像是一只被惹恼了的刺猬,见人扎。</p> “啊……”夏万言突然想起来了,马闭了嘴。该死的他,怎么偏偏提了这件衣服,她对自己的误会那么深,这下不要加重了才好。</p> “想起来了?呵,”赟儿苦笑一下,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睬转回身自顾自地整理着,冷冷地说道,“绷带在外头药柜最底下的橱子里,自己拿,拿了马走!”</p> “好,我,知道,了。”夏万言小心翼翼地答道,然后转身绕过了屏风,往那个巨大的棕色檀木的大家伙走过去。</p> 他蹲下打开了柜子,伸手拿出了一卷绷带,迟疑了一下还是回头问道,“请问……你这里有剪子吗?”</p> “你全部拿走是了。”赟儿拿着包裹走了出来,将它搁在桌子,又转身走向里屋。</p> “咚咚咚。”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惊得赟儿和夏万言同时愣住。</p> “谁,谁呀?”赟儿用眼神示意着夏万言,让他赶紧躲起来,天晓得她内心有多紧张,要知道刚刚在秦穆面前失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秦子赫找门来兴师问罪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p> “是我,小琴,我过来,给你送点东西。”外头一个陌生的女声让屋里的两人同时松了口气。</p> “来了来了,”不过赟儿一贯的警惕让她不敢掉以轻心,还是等到夏万言在屏风后面躲藏好才走出去,打开了门,看到一张有点眼熟的素颜,“你是小琴……要给我什么?”</p> “呐,这个给你,”说着小琴递了一个绣花的手工小香囊,面有两朵精致的寒梅,看起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相当得用心,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弥漫开来,“是我亲手做的,你要离开西苑了,不嫌弃的话带着做个念想。”</p> “这个……”赟儿愣在那里不知该收还是不该收,坦白说,她对这个叫小琴的姑娘只是有点印象,谈不特别要好,况且碍于自己的特殊身份,一直独来独往,她怎么会突然给自己一份这么珍贵费心的礼物?</p> “你收下吧,当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知道不是很贵重,但这里面的香料,是我娘在我来京城之前交给我的,别处都没有的……”</p> “我知道,我不是嫌弃,”赟儿连忙解释,看着她那张尴尬的脸却更是为难了,这个香囊的味道问着特别,经她这么一说更特殊了,这样一来,她带在身确实有些不合适,“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送给我呢?”</p> “因为你,因为你……”小琴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丹凤眼里闪烁着些许尴尬,“因为你才来了半个月要去东苑服侍主子了,可是我已经在西苑做了三年,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了,所以我想说不定你将来有机会离开这将军府,想问你是不是可以帮我看看我爹娘……”</p> “这……”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说得这么直白,她以为自己有能力离开所以来和自己做朋友希望能够帮到她——这么坦然说出自己的居心,她还是戚赟儿认识的人的第一个。</p> “我知道有些冒昧,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爹娘到底过得好不好……我在这西苑这么久,周围没有人可以帮到我……所以,能不能求求你……”</p>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哭,”赟儿打断她略带哭腔的恳求,不知为何,她并不讨厌这个人,相反,她这样直率到单纯的性格倒让她有些喜欢,她接过了那个香囊,“我收下是。”</p> “那你是答应了?”语气里真是毫不掩饰的喜悦。</p> “恩,我答应你,如果我有机会出去,一定帮你照顾你爹娘。”</p> “谢谢你,谢谢你,小棋,谢谢……”她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激动得眼眶都微微泛红,赟儿冲着她笑了笑,心里却明白了,为什么这样的女孩会可怜兮兮地在这西苑里做了三年。</p> “是我该谢谢你,香囊很漂亮。”赟儿很是冷静,有种荣辱不惊的大气,从容不迫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回去做事吧,我有空会过来看你的。”</p> “好的,好的,我先走了,”说着她忙转身跑开,没跑多远又回头冲着赟儿灿烂地一笑,“小棋,再见!”</p> “再见。”赟儿冲她摆了摆手,轻轻地道了句别。</p> ——这么纯粹的一个女孩子,她真不忍心欺骗她,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p> ——每个人都有这么多属于自己的无可奈何。</p> 赟儿将香囊收好,转身走回屋里,关门,背靠着静静地想了一会,很快收起了凌乱的思绪,重新走回里屋准备收拾东西,却被眼前的身影吓了一大跳。</p> “你!你怎么还没走?”</p> “我……”夏万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像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何会再次来到这里一样,他看到她放在脚边的药箱,又瞥见那个包裹,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要离开这里了?”</p> “恩。”赟儿懒得多说,自顾自地整理着柜子里的琐碎之物。</p> “为什么?你要去哪?要离开将军府吗?”不知为何,他突然变得好紧张她的事。</p> “这关你什么事?”赟儿停下手的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已经那好绷带了,怎么还不走?”</p> “我……”夏万言再次语塞,他现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拿自己心里那份莫名其妙想要靠近她的想法怎么办,他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不可以,可是他是没有办法控制。</p> “你再不走,我去叫人了。”赟儿真的很讨厌他,尤其是今天发生了秦穆那件事情之后,她又想起了那晚让她恨之入骨的经历,也理所当然地迁怒到了他身。</p> “公主,我——”</p> “我说了不要叫我公主,还有,我不想看到你你马离开这里!”赟儿见他还是不动,便站起身走向他,将他一步一步*得往后退,“你到底走不走?”</p> “好好好,我走,我走是了,你别生气。”</p> 说着夏万言只好走到窗边,一撑手,利落的身手飞出了屋子,落地悄然,却没有马抬步,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赟儿一眼,才身轻如燕地飞房顶,片刻的工夫便沿着屋檐消失了。</p> ——夏万言,其实我知道,不能全怪你,那天的事觉得是有心人所为,越皇宫不可能没有内鬼,说不定你也是被设计的受害者。</p> ——可是我戚赟儿实在无心无力,我不想也不敢再去揭开那块血痂,那个伤口现在好不容易结了痂,不能碰,因为只要一碰,它会汩汩地冒血。</p> ——可是每次看到你,我的那道伤口仿佛被一把利刃再一次深深地刺了下去。</p> 赟儿回过身将窗子重重合,走回到那个柜子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串檀木念珠,仔细地看起了那面的字,脸色渐渐改变,眼的光芒也折射出浓浓的危险的气息—— 好一会儿之后,她又重新走回到床边,蹲下身从床底抽出一个黑色匣子,打开,然后拿出一团裹得紧紧的黑色,待她一展开,才看清,那是一件黑色夜行衣,和一个黑色面罩。</p> 赟儿将那件夜行衣牢牢地捏在了手,盯着那串捻佛珠,看了好久好久。</p> “你想去褚国皇宫吗?”</p> 赟儿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猛地抬头,却看到夏万言那张虎脸,又一次如同鬼魅一样出现了。</p> </p> /html/book/42/424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