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我且问你,你的冲虚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有你的七绝神剑,又是谁教给你的,若是有半句虚言,我一刺你个透心凉。”白衣男子语气低沉的说道。 天仇完全听愣了,她从没听过如此美丽的声音,仿佛是天籁之音,听得人神清气爽,如沐春风,陶醉其中。 就连维摩罗什,亦不免为此音动容。他整整活了八百年,遇过无数的事,见过无数的人,无论男人女人,无论富贵平穷,从来没有一个人的声音,能像眼前的白衣男子这般好听。 “你怎知道我的剑法?”天仇凝眉问道。 “你先告诉我,我在告诉你。”白衣男子说道。 “徒儿,莫要告诉他!”维摩罗什阻止道。 “为何?”天仇不禁问道。 “让你说你就说,你是我徒弟,还是他徒弟?”维摩罗什摇了摇头。 “你是他的师父?”白衣男子问道。 “那是自然,怎么你没看出来吗?还真是有目无珠,都说中原人是瞎子,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维摩罗什轻蔑说道。 “奇哉!怪哉!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功法源自佛门,她的功法源自玄门,彼此功法,既不同源,又不同宗,你二人岂会是师徒?”白衣男子不解问道。 “哈哈!你还算有点儿眼水,老夫佛门玄门无一不通。”维摩罗什得意洋洋的说道。 “就算是佛门玄门无一不通,也不可能懂得冲虚剑法,除非你是华山弟子,否则华山派的剑法,是不可能外传的,你们到底何处学来的冲虚剑法。”白衣男子急切的问道。 听白衣男子这么一问,维摩罗什不禁一时失语,什么冲虚剑法,什么华山派,维摩罗什过去,全都没有听过,自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岂料天仇心直口快,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我的剑法,是父母生前所授。” “你父母是谁?”白衣男子追问道。 “我父乃华山派穿云剑向梁,我母乃是碧霞仙子。”天仇不提敦煌瑶台,只因为她恨透了瑶台妖女。 “什么!你待怎讲?你说你是……”白衣男子惊声嚷道,他秋水般的脸上,显露出魂不附体之色。 “我父乃华山派穿云剑向梁,我母乃是碧霞仙子。”天仇疑惑不解的又说了一遍。 维摩罗什见事有蹊跷,再也一言不发,打算做个看客,且看事情如何发展。 “你真是穿云剑的女儿?”白衣男子瞪眼问道,他仿佛不愿却又期待这是事实。 “天下什么人都有,可有乱认父母的?”天仇反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六师哥的女儿!你真是六师哥的女儿!天无绝人之路,想不到时过境迁,我们居然在此重复。”白衣男子仰天说道。 见白衣男子,时而放声大哭,时而放声大笑,维摩罗什和天仇,都怀疑他得了失心疯,却又不知道是何缘故,毕竟他刚才还好好的。 白衣男子心中,有惊,有喜,有悲,有乐,有忧,有恨,千种滋味,万种情怀,全都齐上心头。 “天仇,啊天仇!只怕你,早把我这个七叔叔,忘到九霄云外了吧,哈,哈,哈,哈!”白衣男子朗声说道。 “七师叔!难道………难道你是……” “没错,我就是破雾剑秦一飞。”白衣男子抢着说道。 原来这白衣男子,便是昔日华山七剑,排在最末位的破雾剑秦一飞。 华山七剑中,秦一飞入门最晚,却与向梁感情最深,他们都是年少有为的有志青年。 与向梁的玉树临风,潇洒帅气不同,秦一飞更像个银娃娃,他男生女相,娇俏无比,曾被同门师兄弟,称之为玉面粉子都。 就连孟子都说,不识子都之美是无目也,秦一飞被称为玉面粉子都,他的相貌由此可见一斑。 向梁是华山七剑中,剑法最高的师兄弟,秦一飞则是华山七剑中,医术最高的是兄弟。 让华山派享誉天下的,亦正是华山的剑法和医术。 当年华山派的后起之秀华山七剑,皆是出类拔萃才貌双全的高手,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二十年前,楼兰王慕容恪,拜匣佳家贴,派人来请华山七剑,彼此同为冲虚道人门下,华山七剑共赴楼兰以武会友。 华山七剑少年风流,慕容恪义薄云天,彼此情投意合,相见恨晚,结为异姓兄弟。 华山七剑在慕容恪的楼兰王府,一住便是整整三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辞别慕容恪返回华山。 那时候若不是吐蕃兵乱,慕容恪早已同华山七剑,离开楼兰共赴华山,由此可见彼此情深意浓。 华山七剑辞别慕容恪,离开楼兰城,来到敦煌附近,意外受到敦煌瑶台的热诚欢迎。 敦煌瑶台诚意相邀,华山七剑盛情难却,唯有勉强同意暂宿敦煌,待彼此乱建切磋一番,再返回华山不迟。 其实华山七剑,也很想见识见识,敦煌瑶台的七绝神剑。 男才女貌,这么一看对了眼,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都是青春年少,又不是铁石心肠,郎有情妾有意,一来二去可就惹出了不小的娄子。 瑶台掌门认为剑阁蒙羞,非要杀华山七剑不可,华山七剑年轻气盛,一个个又都毫不相让,彼此反目成仇,事态愈演愈烈,终至无法挽回。 久而久之就连华山七剑内部,也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由于自身内部有了分歧,原本就势单力孤的华山七剑,全然不是敦煌瑶台的对手,被困在天柱山内无法脱身,最终被瑶台弟子各个击破。 破雾剑秦一飞,同穿云剑向梁,感情最为深厚。被困天柱山其间,他始终更随在六师哥身旁,因此对向梁与碧霞仙子,还有天仇的事情,都多少有所了解。 在天仇四岁以前,破雾剑秦一飞,甚至每天都能见到天仇。后来在绝尘岭一战中,秦一飞被擒受辱,历经艰险,侥幸逃脱,却从此与向梁一家失散。 狼狈不堪的秦一飞,自认为无脸再回华山,于是便隐居在这座山谷中。 秦一飞终日潜心修炼,希望早晚有一天,能够杀回敦煌瑶台,替诸位师兄报仇。 秦一飞在此一躲,就是整整十年。十年来,他的修为又上了一个台阶,可想要扫平敦煌瑶台,似乎仍旧感到力不从心,于是只好继续忍辱负重,躲藏在这片荒草孤坟之中。 “七师叔!真是七师叔吗?”天仇早已忘记秦一飞的模样,可是凭借幼年模糊的记忆,她还是能够想起七师叔这个人。 不会有错,凭借天仇的剑法,秦一飞可以肯定,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就是六师哥的女儿天仇。凭借秦一飞的剑法,天仇可可以肯定,眼前仙风道骨的男子,就是自己当年的七师叔。 维摩罗什这下可看傻了眼,怎么打着打着攀起亲戚来了,实在有些让人莫名奇妙。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的好徒儿,岂能因一面之词,就这样偏听偏信,未免太草率了吧!”维摩罗什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