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洋大笑道：“你哥前两天不是因为倒卖徽章、语录被工商局的人抓了么？”　　 “这事没被你爸知道，没挨你爸的打，他不得跟弟兄们表示表示？”　　 各个部门没人手管事情，各种倒买倒卖的事情就又冒了出来。　　 有的还形成了一些固定的交易点。　　 这就有点猖獗了！　　 工商局这几天在全市搞了一次清查行动，抓获了一批人。　　 罗芸的哥哥不是买卖粮票等票、券，也不是各种统购统销的物资，没有规定不能买卖徽章，犯的错误算是比较轻微的，批评教育后就给放了出来。　　 既然没遭罪，小伙伴们帮忙保密了，请大伙搓一顿好的也是应该的。　　 罗芸摇摇头叹气道：“好吧！”　　 这个生意还是李铭去年指点她的，她有了旱涝保收的工资后又让给了她哥，算起来她也有那么点蛊惑的责任。　　 张海洋笑道：“你算运气好的，不然这次抓的就是你。”　　 罗芸嗤之以鼻道：“切！我才不会被抓。”　　 “我以前只在大院附近跟人换徽章，工商局又不可能到大院那里抓人。”　　 “得！算你行！”张海洋没有跟罗芸多争论。　　 他把写有鲁省单县石棉厂联系方式的纸条交给了周晓白后就溜了。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特别是有人请客的大餐。　　 中午吃饭的时候。　　 周晓白说起石棉的事情。　　 李铭把纸条收起来，“建加工厂挪用了轧钢厂的物资，能早点还回去还是早点还的好，买个几吨留着换其他建材也不错。”　　 “我会安排人给鲁省那里打个长途电话，先确认是否有这个东风石棉厂，他们单位的产品质量怎么样。”　　 周晓白脆生生道：“嗯！罗芸也说要防着点。”　　 李铭笑着指点道：“计划内的物资都要采购员去生产单位那确认货物数量、产品质量。”　　 “这类计划外的物资更要留个心眼。”　　 周晓白是乖宝宝，追问道：“计划内的也要吗？”　　 李铭回答道：“太要了！接收的原材料不达标的话，没法继续加工生产。”　　 “生产任务完不成，别说奖金了，亏损都要好久才能弥补完。”　　 罗芸疑问道：“可以退货吧？上次火腿肠加工厂接收的有问题的肠衣，不就退回去了吗？”　　 周晓白也好奇的望着他，李铭解释道：“计划外的肠衣，那是因为我们有实力可以拿捏对方。”　　 “给他们放话了，敢糊弄我们轧钢厂一万多人，我们会去他们厂里讨说法的。”　　 “食品公司的人帮忙从中协调了，让他们换新的。”　　 “计划内的也一样会打嘴仗，各种来回费用的扯皮，反正就是烂事一堆。”　　 周晓白长见识道：“换货的过程有这么多说法！”　　 李铭不在意道：“跟他们讲道理，讲了好几天都不听，那就只有摆出硬实力了。”　　 “他们有杀猪刀，我们红星轧钢厂的人多，钢管也是够多够长的。”　　 好些单位都是先顾着自己的小集体，耍些小聪明把问题抛给其他单位。　　 李铭向来不惯着那样的毛病。　　 今天是《炮打***》发表一周年的日子。　　 他吃完午饭很快就回厂里开会。　　 雨过天晴，今天不像往常那么炎热。　　 还是老样子，他摸鱼整理小世界。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也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开会。　　 黄福义说着打听来的最新消息，“昨天清晨，瑛国人派出部队配合警队，用直升机空降到侨冠大厦、新都城大厦、明园大厦的大厦天台。”　　 “地面也同时派了人，上下夹攻逐门逐户搜捕嫌疑人员。”　　 “听说是抓到了好些人，查获了一大批的炸弹和武器，还发现了一所有手术室的‘战地医院’。”　　 大舅哥大开眼界，“土瓜湾指挥部这伙人整得还挺齐全的，跟真的打仗一样。”　　 “英国佬大清早的突袭他们，被一锅端了么？”　　 黄福义回话道：“没有呢。侨冠大厦底楼的华丰国货公司，现在都还在正常营业。”　　 大舅哥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兴师动众没把人抓全，那瑛国佬麻烦了！”　　 “即使是我，我也肯定会更强烈的报复回去！何况那些人。”　　 黄福义附和道：“现在大家都这样说。”　　 娄晓娥想着星辰公司的安排，“看来，等下开经理人会议的时候，得让他们最近要更加谨言慎行。”　　 大舅哥赞同道：“必须的！人家现在怒火冲天，咱们不能傻乎乎的去做惹火烧身的事情。”　　 娄晓娥攒眉说道：“星辰公司的人，多少也算半个老员工了。”　　 “你那太平洋礼品公司的人都是纯新人，更要管好了。”　　 大舅哥满不在乎道：“招人的时候强调过了，只做生意，其他不掺和，不能影响公司做生意。”　　 “想要掺和，他们自己离职最好。不离职，我宁愿多花钱也要解雇惹事精。”　　 娄晓娥没有继续唠叨，“你有记在心上就好。”　　 她是怕大哥自认为李铭是做秘密工作的人，上头有人，麻痹大意的不重视。　　 大舅哥记起一件事，“老爸让我跟小铭说，狠狠砸料进去做的塑料质感是很可以，但是成本也会蹭蹭蹭的上涨。”　　 “到时候你们俩别怪他老人家报的价格太高了。”　　 魔方的生产订单很自然的给了娄家的塑胶玩具厂。　　 模具是星辰钟表公司升格的星辰礼品公司委托娄家制作，开模费用由星辰礼品负责，所有权也归星辰礼品公司。　　 此时双方正在跟模具公司一起商讨研究试制模具。　　 模具生产出来后，又要修修改改的调试，实际生产还需一些时间。　　 娄晓娥随口道：“小铭中午没空，要傍晚才会来接我。”　　 大舅哥满不在意的说道：“那你跟他说这个事，我傍晚约了客户见面吃饭。”　　 “知道啦。”娄晓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没有把李铭计划好的定价说出来，不然会吓他们一跳，真正的暴利中的暴利。　　 魔方的生产、物流运输成本加起来不会超过1美元每个，一个零售5美元，很良心的价格了。　　 别人在1980年的时候定价6-7英镑，刚好美元贬值，按美元计价是15-17.5美元；因为供不应求，二手市场的价格接近40美元。　　 算上通货膨胀、对比人均收入，5美元的定价都比那些人定得低很多。　　 这也是李铭让大舅哥搞太平洋贸易公司的缘故，设立几个自营店占领大城市的市场，分最大的一杯羹。　　 其他市场与当地的连锁公司合作，虽然利润被分走一部分，但也省下了运营网点的费用。　　 有得有失是常情。　　 京城轧钢厂。　　 采购三科办公室。　　 陈国栋科长和采购员们都不在。　　 办公室里只有李雪瑶和秦淮茹俩人。　　 李雪瑶一脸八卦的问道：“小秦，小铭这次会给你安排什么职务？”　　 秦淮茹懂她的意思，火腿肠加工厂扩产成功，该排排坐分果果的给大伙酬功了，“他知道我家里还有仨小孩要照顾。”　　 “他让我不要跟着去海淀厂区，继续留在总厂这里上班。”　　 寡妇带三小孩，上面还有个50多岁的婆婆，李雪瑶同情道：“你也真是够辛苦的。”　　 “跟着去海淀工厂的话，骑自行车去上班要1小时吧？家里仨小孩有点事都不能及时赶回来，确实有点太远了。”　　 秦淮茹笑了笑，“不能涨工资，做什么工作都一样。”　　 这话说到李雪瑶心坎里了，“也对，让小铭给你安排个清闲点的工作。”　　 秦淮茹笑问道：“小铭不是捣鼓出了好多新机器嘛？”　　 李雪瑶兴致勃勃的说道：“方便面生产线、火腿肠生产线，现在的饲料颗粒机、秸秆牧草粉碎机，他想出了好多新东西。”　　 “我听生产科的人讲，上嗨那里的单位找我们厂订购了方便面、火腿肠的生产线。”　　 秦淮茹听自家男人提起过，“是有这么回事，财大气粗的各要了5条生产线。”　　 “所以啊，他打算在厂里成立一个机械设备的研究小组，想让我去当个负责各种杂事的副组长。”　　 李雪瑶关切道：“负责杂事？那不是很繁琐很麻烦？”　　 秦淮茹笑着解释道：“技术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只是个新手的二级钳工，只能打打杂了。”　　 “说得也是，那你要换其他地方办公了啊！”李雪瑶可惜道。　　 “我不换地方，还是呆在这里。厂里精简办公人员，这个研究小组只是虚设的小组，有研究项目的时候跟车间一起配合。”　　 李雪瑶笑呵呵道：“这个好。你也看到了，整个科经常就我一个人在，我想跟人说句话都没有伴。”　　 秦淮茹也笑道：“我听小铭话里的意思研究小组没什么人，我要是换了地方估计也是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还不如咱们两一起作伴好。”　　 “你有事，我也能帮着点。我这个登记员，每周每月做个统计，平常基本没啥事要做的。”　　 李雪瑶八卦脾性没改，接着问道：“小秦，小铭打算怎么安排加工厂的那些人？”　　 “我也好奇探过他的口风，他没跟我说。”秦淮茹懂得有些事能说，有些不合适说。　　 李铭跟她谈论过，火腿肠加工厂管委会的五个人都挺积极，他没打算换人。　　 至于轧钢厂那些到车间劳动的干部，同样有了一个新的去处了。　　 去外面推销轧钢厂研究的新款机械设备。　　 方便面生产线，一条就要5-6万元，10%的利润也有五六千元。　　 火腿肠生产线也可以搞起来。　　 还有已经有头绪的饲料颗粒机、秸秆牧草粉碎机。　　 这两样好东西单价低，销量潜力巨大，没人去推销的话，想要在农村普及推广需要很长的时间。　　 派人出去推销，要到了订单，才有借口催促计划部门给安排生产计划。　　 电机、传动皮带这类轧钢厂生产不了的物资，终究还是要靠计划指标解决。　　 相比要三班倒的火腿肠分厂，李科长马上要折腾出来的机械分厂看起来更有前途，轧钢厂的老家伙们也更为熟悉相关的业务。　　 有了机械设备的销售收入，可以支撑更多机械设备的研发，他搞的研究小组才能长久发展。　　 内地的工厂为了保就业，额外多招了很多职工，身上的包袱沉重，生产效率可能不如外国的企业。　　 以后不用外汇就能有先进的设备，起码加工精度这些指标不至于落后外国太多。　　 开完会的李大科长回到保卫科办公室。　　 范家文汇报说：“科长！鲁省单县确实有家东风石棉厂，他们那里是有生产各类石棉产品。”　　 李铭把手上的记事本准确扔到办公桌上，“真有货啊！”　　 范家文跟随着说道：“有您给的批条，我给鲁省打了个电话，也给京城石化总厂打了电话。”　　 “厂家应该是有这么个厂家，等我们实地上门看了他们的介绍信、工作证就能确定他们的身份了。”　　 李铭走到墙壁地图旁边，“这些人干嘛不卖给单县附近的郑洲、许昌、挤南、石家庄这些城市？”　　 “南边的楠京也才500公里，偏偏要卖到700公里外的京城？”　　 范家文接话道：“这就不太懂了。听您这么说，是有那么点反常的。”　　 李铭说出怀疑的原因，“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我觉得挺正常的，卖给谁都是卖。”　　 “中午回来看了下地图，我就觉得不太正常了。”　　 “就算他们不合适卖给本省，来京城的路上，有好多个城市呢。”　　 范家文猜测道：“您的意思他们的货可能是偷来的、抢来的？”　　 李铭揣测道：“销赃不太可能弄这么远、这么麻烦。我是怀疑他们来骗。”　　 范家文惊讶道：“骗？不至于吧？有正经单位的，而且没有货我们也不可能给他们钱。”　　 李铭吩咐道：“你去找加工厂管委会，要她们分两个人跟你一起去看下。”　　 “要是货到付款，那没问题，可以订货。”　　 “要是有其他说法，这批货我们就不要了。”　　 范家文应声道：“我会多留个心眼的。”　　 李铭手上有好多事，没时间去处理这样的小事，推给手下人去处理，还能博得一个不揽权的美名。　　 安排好保卫科的工作，他去港城接娄晓娥了。(本章完)